第十章 病人
很可惜，等了整個下午，趙寧所謂的男神也沒有出現。
夏小婉倒是難得的看了一個下午的醫書。
哪怕心裏已經死死的記得了《本草綱目》裏的所有內容，夏小婉再捧起這本書的時候，扔就收獲良多。
現在的書，質量比她那個年代好多了，捧在手裏都覺得□□的。
既然沒有遇到趙寧所謂的男神，晚上又有課，三個女孩沒有在這裏繼續等下去。晚上趙寧和胡雪莉照常上課，夏小婉卻再一次逃課了。
反正今天周四，周五也沒有太重要的課，夏小婉幹脆收拾了東西回家。
這也是她第一次坐公交車。車這東西，她並不陌生。陌生的是城市，四周全都是高樓大廈，雖然是她生活的京城，但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聽說故宮成了旅遊景點，每個人隻要買了票都能上去。長城已經不是防禦外敵的城牆，也是旅遊景點了。這些地方，她也想去見見。是以，這周末她計劃把燕京這座城市逛個遍。
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人來人往，街道寬敞，仍舊有些感慨。車上的人不少，現在還是早上，正是人流量大的時候。她正好坐在最後一排，前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偶爾有小孩子的咳嗽聲從人群裏傳來。聽得不是特別清楚。乘客上了一撥，又下了一撥，再上來一撥，總感覺沒完沒了。
等她到站的時候，她卻沒有下車，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她看到前麵有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婦女神色焦急，不時的看向窗外。懷裏的孩子咳得太厲害的時候，就輕輕的拍著孩子的後背，仿佛這樣能讓她懷裏的孩子好受一些。
可惜那孩子仍舊咳嗽，偶爾還能聽到有痰。夏小婉聽這聲音，覺得不容樂觀。說不定那痰咳不出來，會堵著嗓子眼。
終於，那婦人下了車。?夏小婉也挎著包下車，尾隨抱著孩子的婦人。
剛下車，夏小婉就緊了緊衣領。今天的溫度比昨天又低了。再低幾度，就會下雪了。
她抬起頭，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建築物上寫著燕京市醫院這幾個大字。
夏小婉恍然大悟，難怪這個地方有點熟悉，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不就在這裏麽。
那個抱著孩子的婦女下車後，就匆匆忙忙的往醫院趕去，連身後跟著個人都沒注意。夏小婉也樂得如此。
可能是被風吹了，那個生病的孩子咳嗽得更厲害，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那個婦人更著急了，步子越來越快。
直到到了醫院門口，卻得知需要領號排隊。
夏小婉看到那婦人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就算再哀求，護士也很為難的說現在看兒科的小孩兒太多。醫院實在是沒那麽多人。
夏小婉這個旁觀者看著，也有些無語。人家孩子都病成這樣了，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她雖然隔得比較遠，卻看到那孩子的臉都咳紅了，紅得發紫，又嘴唇幹裂，說明還高燒。病情很危險，指不定再拖十來分鍾，就是會出人命的。
“大姐，帶這孩子看中醫吧！”夏小婉實在是看不過去，上前說了一句。
婦人驟然聽到這聲音，抬起頭，看到夏小婉這個年輕姑娘，眼中頓時露出不信任的目光，隨後輕拍自己的孩子，並不理會夏小婉。夏小婉頗為尷尬，同時也覺得自己挺唐突的，人家不信任她也很正常。
不過這孩子咳得這麽慘，夏小婉聽著就覺得特別揪心，要是從前，就算他們家醫館遇到這種疾病患者，也會破例先治，怎麽現在醫院這麽多，醫療保障也不差，反倒得拖一陣子。
“大姐，你孩子在發高燒吧，還咳嗽，說不定已經燒成肺炎了。小孩子得肺炎，不容易退燒。你可以先去中醫科看看，先熬點藥把病穩一下再來這裏排隊。”夏小婉組織著語言。
興許是因為夏小婉說得很誠懇，興許是孩子實在是病得太厲害，就算婦人覺得中醫沒什麽用，但好歹也是醫，總比現在幹等著好。聽取了夏小婉的建議，掛號去看了中醫。也讓護士站的護士幫她看著兒科這邊的號，如果到她了，就幫忙去中醫科那邊叫她。
隻能說，燕京市醫院的中醫實在是太冷清，婦人掛號根本就不用在中醫科那邊排隊，掛完號直接去了中醫科。夏小婉當然也緊隨其後。
直到這個時候，婦人才發現夏小婉一直跟著她，心裏開始警惕起來，想想自己身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也隻是提防著夏小婉，快步往中醫科那邊走。直到把夏小婉甩開，心裏頭才輕鬆了許多。
這個時候，也已經到了中醫科。
燕京市醫院的中醫科沒多少人來看病。
雖然掛著一個科的牌子，能算得上中醫的隻有兩個，一個姓邱，叫邱誌明，六十多歲，算得上中醫界的聖手，大夥兒都叫他邱老。另一個叫趙鵬，四十多歲，在中醫上小有所成。另外還有一個護士。
今天正好是邱老坐診，大老遠的就聽到孩子的咳嗽聲，一看到那婦人抱著孩子進來，就叫了一聲。
“喲，快過來給我瞧瞧！”邱老趕緊把抱著孩子的婦人迎進來，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當機立斷的說道：“小李，趕緊拿冰袋過來，這孩子燒得燙手啊，必須得先物理降溫。”
等給孩子拿了冰袋過來敷上，邱老才開始把脈，孩子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唯一比較慶幸的是，孩子雖然咳嗽得比較厲害，還伴有痰症，好在沒有燒成肺炎，也算是奇跡了。
邱老把脈的這會兒，夏小婉也到了中醫科，就聽到邱老說道：“雖然看起來病得厲害，開兩副藥吃了就能好。”
婦人聽著有些不信，自己孩子都病成這樣了，竟然說病得不厲害。她現在隻想著自己的孩子隻要現在能稍微好受點就行。
邱老本來就很熱心，直接開了方子讓小李去藥方抓藥，去熬藥房親自熬藥。
夏小婉才進到屋子裏，邱老就看到她，趕緊打招呼說道：“小婉，你今兒怎麽來了，是不是哪兒又病了！”
夏小婉咧了咧嘴，“邱老，合著您是盼著我生病啊，我前兩周才從醫院裏出去。”
在用生石膏方麵雖然跟邱老意見相左，總的來說也算是相談甚歡了。特別是夏小婉開方子把自己治好了之後，邱老也是極為看重夏小婉的。一來二去，說話也隨意了很多。
抱孩子的婦人見中醫科的診治醫生認識這個女孩，總算是消了對夏小婉的警惕。
夏小婉詢問道：“邱老，這孩子現在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