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老爺子們
晚上吃飯去的是B市一家農家菜館，聽說紀老爺子跟袁維鷹似的，大塊‘肉’大碗酒可以有，但是‘精’致到極具欣賞‘性’的食物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這家農家菜館很有名，不管前世也好，現在也罷，想要在裏邊吃飯，都得先提前預定。
顧子歸沒料到的是，站在‘門’口等著的袁澤文身邊，居然還站著一隻大‘肥’羊。
“紀大少，你怎麽也在這裏？”顧子歸有些意外，老爺子沒說紀‘肥’羊也會來啊 ” 。
袁澤文的笑容很羞澀：“紀老爺子說了，當爺爺的請客吃飯，孫子總得跟在屁股後頭付賬的。所以，紀大少就跟著來了。”
紀‘肥’羊豪爽的一揮手：“不就是請客吃飯嘛，我能撐得住！”
顧子歸懷疑的眯起眼睛：“紀大少，這家餐館不會是你紀大少名下的吧？”
她不過是隨口一問，但是紀大少臉上那種得意的笑容，頓時讓她一怔。
“還真是你的？”
紀‘肥’羊咧咧嘴：“從小我們兄弟倆都跟著我家老爺子，也在鄉下住過一段時間，習慣了吃農家菜的問道。現在酒店裏的那些酒菜，觀賞‘性’強，吃起來卻是毫無特‘色’。幹脆的，我就開了這家菜館，沒事的時候還能讓老爺子換換口味。”
他的語氣顯得很理所當然，顯然對他來說，讓老爺子沒事換換口味是最為重要的。顧子歸突然想起前世有人說，紀大少雖然是‘肥’羊‘性’格，但是他最值得稱讚的一點，是他特別的孝順。當然，這個孝順是相對於紀老爺子而言的。
“不錯，是個孝順的孫子！”顧子歸笑眯眯的踮起腳。努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袁澤文靦腆的笑了起來，隻是那亮晶晶的眼睛，充分說明了他很懂顧子歸的惡作劇。
紀大少一臉無奈的看著兩人，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別扭呢？
“走吧，老爺子們都等著急了！”也懶得爭辯。幹脆一揮手。照顧兩人快點進去。
紀大少特意留下了整個菜館最為寬敞的包間，裝飾很簡單，但是卻‘弄’成小套房的樣子，飯廳休息間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估計是給人開小灶用的。
“哦，對了！子歸妹妹，我忘記告訴你了。今天除了幾個老爺子之外。還來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剛進包房，紀‘肥’羊突然停下腳步，笑眯眯的看著顧子歸。
顧子歸眉頭一抖：“誰？你未婚妻？”
紀‘肥’羊的眉頭也是一抖：“在子歸妹妹沒同意之前，我哪裏還能有未婚妻呀？”
這話明顯帶著語病，顧子歸斜眼冷睨著他：“紀大少，小心禍從口出！”
“為了子歸妹妹。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要論油嘴滑舌，這世上能有幾個能跟紀‘肥’羊相提並論的？
顧子歸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沒想到紀大少除了是個孝順的孫子之外，居然還是個癡情種，真是難得啊，難得！”
紀‘肥’羊的笑容一僵，歎氣道：“行了，你贏了！別再說我是什麽孝順的孫子了，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真的很不雅觀呐！”
顧子歸勾‘唇’一笑。笑容如同夏‘花’般燦爛，頓時有些晃‘花’了紀‘肥’羊的眼。
“總而言之。你自己自求多福吧！”紀‘肥’羊拋下這麽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再也不肯多說半個字。
顧子歸猜不到，也懶得去猜，跟著他進了飯廳。
飯廳也不算小，一張足以坐下二十人的大桌子放在那兒，居然還顯得很空‘蕩’‘蕩’的。
出乎她的預料，今兒居然來了好幾個老爺子！除了袁維鷹，紀老爺子和林老爺子之外，還有倆老爺子顧子歸還沒見過。
不過其中一個老爺子，五官跟莫三少有三五分相似，她猜測這位估計就是莫家的那位老爺子了。
至於另外一位，顧子歸看了幾眼也沒一點印象，隻好移開目光不再看了。
“子歸丫頭來了，快到紀爺爺這裏來！”紀老爺子率先看到顧子歸，直接忽略她身前的紀‘肥’羊，連忙招呼顧子歸。
在紀家，莫家和林家，孫子都是沒地位的！這一點紀‘肥’羊打小就明白了，也不在乎，老實的跟袁澤文到一旁去坐下了。
顧子歸乖乖的跟人打著招呼：“紀爺爺，林爺爺，外公……”
“這是你莫爺爺，你跟莫家三小子也算是認識的，這老頭就是他親爺爺！”紀老爺子指著疑似莫老爺子的小老頭介紹道。
“莫爺爺好！”顧子歸又乖乖的跟莫家老爺子打招呼。
紀老爺子指著最後一個小老頭還沒開口，那老爺子就笑著說道：“我姓鄭，跟這幾個老頭也是舊相識，丫頭，你就叫我鄭爺爺吧！”
顧子歸敏銳的發現，鄭老爺子說話帶著一絲改不掉的京味，難道是從帝都來的？
“鄭爺爺好！”心裏這麽想著，嘴上還是打著招呼。
那鄭老爺子仔細的盯著顧子歸觀察了半天，最後才歎了口氣，羨慕的道：“袁老頭，說來說去，我們幾個裏就屬你最風光了。當初有個萌萌，把咱們的兒子們全都給比了下去。現在又來了這個小丫頭，又該把我們幾個的孫子給壓下去了。”
袁維鷹最愛聽的就是這話，當下一張老臉就笑開了一朵大菊‘花’。從軍養成的習慣，這幾個老爺子都不留胡子，袁維鷹就裝模作樣的‘摸’著下巴的胡茬子，得意的合不攏嘴。
“行了，人都到齊了，先吃飯再說。子歸丫頭還是個孩子，可別把她餓壞了！”紀老爺子原本看袁維鷹那張狗屁笑臉非常不順眼，但是一想，自家孫子跟這丫頭顯然關係不尋常。他袁維鷹再得意又怎麽樣？最後這丫頭不還是得變成他們紀家的人？這麽一想，心情頓時舒暢無比，連忙招呼道。
紀‘肥’羊可憐巴巴的道：“老爺子，我都餓半天了，您怎麽也沒關心您親愛的孫子一聲？”
紀老爺子一瞪眼，中氣十足的嗬斥道：“餓了自己就買饅頭吃去，又便宜還能填飽肚子！買饅頭的錢有沒有？沒有我給你！”
看向顧子歸的時候，臉上立刻又堆滿了笑容：“子歸丫頭。來。快點看看你喜歡吃什麽！不要怕‘花’錢，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反正今天有人自願‘花’錢請客！”
這，這差別也忒大了吧！紀‘肥’羊苦笑著看著自家老爺子，原來孫子在他眼裏真的一文不值啊！還說什麽自願‘花’錢請客，他這個當孫子的，有資格說不請麽？
呸呸呸。他堂堂紀大少，怎麽能想著自己是孫子呢？也不對，他確實是老爺子的孫子……
好吧，他被這個小丫頭給繞暈了！
顧子歸想推辭，但是五位老爺子都把慈祥的目光對準了她，她想推辭都沒法開口。隻好一力承擔點菜這種重大責任。
考慮到在場的都是歲數較大的老爺子，現在又是晚上，為了身體健康起見，她點了幾道清淡一些的菜肴。家常豆腐，香菇油菜，空心菜，大白菜燉豆腐，考慮到沒有‘肉’菜不行。又點了一道小白菜‘肉’丸子湯。
點完之後一抬頭。全屋子的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子歸一怔：“怎麽了？”
袁維鷹輕咳一聲：“子歸啊，你也知道。外公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吃口‘肉’。其他幾個老不死的也好這口，你點的菜太素了，沒‘肉’算什麽吃飯？”
顧子歸不讚同的看了袁維鷹一眼，身體不好的人，居然還成天想著吃‘肉’。
紀‘肥’羊哈哈笑道：“子歸妹妹，你果然是最心疼我的！我紀飛揚請客無數回，這將成為最省錢的一回了！子歸妹妹，你對我真好……”
顧子歸滿頭黑線，這個家夥！
算了，出來吃飯也就是為了個開心，她總不能不給‘肉’吃。又拿起菜單，開始點起了‘肉’菜。
一份粉蒸‘肉’，油脂大多都會被米粉吸走，分量應該越不會太多，估計隻夠桌上的人一人來一塊。
油豆腐紅燒‘肉’，瘦‘肉’會偏多一些，而且油脂大多都會被吸到油豆腐裏。
又點了幾道分量不多，但是絕對有‘肉’的菜，顧子歸這才放下菜單。
老爺子們都是從窮苦年代走過來的，‘浪’費糧食是他們最為痛恨的事情。這幾道菜能吃完就不錯了，她可不敢再多點下去。
顧子歸的適可而止，也讓幾位老爺子讚許的點了點頭。要論錢，他們都不缺。家裏的那些小一輩們出‘門’吃飯的時候，為了表現一下，從來都是點一大桌子的菜，但是從來都沒有吃完的時候。要說他們吧，這都是他們的孝心。可是不說，看著滿桌子的菜都給‘浪’費了，他們心裏還是不舒服。
顧子歸的做法，果真很合他們的心意。
將他們的讚許看在眼裏，顧子歸自己倒沒有什麽感覺，卻是樂壞了袁維鷹！他‘挺’直了腰杆，那副得意的樣子直讓坐在他身邊的林老爺子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踢他幾腳泄泄憤！
飯菜很快都送了上來，顧子歸這讓才想起剛才紀‘肥’羊說的話，回頭壓低聲音好奇的問道：“紀大少，你不是說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客人嗎？難道你說的是鄭爺爺？”
紀‘肥’羊咧嘴笑了起來，眼角餘光正好看到有人走了進來，朝著‘門’口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這不是來了麽？”
顧子歸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一愣！
這不正是上次在酒店遇到的那位暈車的夫人麽？後來似乎看到她在紀軍長身邊停留過。
目光在紀‘肥’羊和那位夫人之間來回遊動，愕然發現這兩人的眉宇間，居然還有幾分相似！
顧子歸嘴角一‘抽’，這位夫人，居然是紀家紀夫人？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