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吃吃悶醋
寧綰一聽,頓時嚇了一跳,一時手上的力道沒有控製住,不小心碰到了磨破皮的地方,疼的差點叫出聲來。
好疼好疼。
可是……
阿缺問她“在做什麽?”
揉胸啊。
可是她能這麽回答嗎?當然不能了!
不然阿缺會怎麽想她啊。寧綰收回手,猶豫了一會兒,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不是睡了嗎?”
這會兒倒是來指責他了,她這個樣子,他哪裏睡得著?裴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可是方才看到的香|豔畫麵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而且,眼前的小姑娘,薄薄的寢衣解開了,露出圓潤小巧的肩頭,她的脖子上沒有係帶子,也就是說……她現在沒穿肚兜。
借著幾縷月光,看上去是越發的朦朧,可是這般的影影綽綽,愈發是撓的他心裏癢癢的,身體亦是越來越熱。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寧綰覺得,裴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大開心,她覺得奇怪,可是這般冷冰冰的語氣,她聽著有些委屈。平素他都是對她溫聲細語的,哪裏像今日這樣對待過她,可是她一直記著自己是來照顧他伺候他的,不能任性發脾氣。這些她都忍了,都可以接受的。
他想讓自己走,但是她偏偏想要留下來照顧他。
行軍打仗的大事她不懂,她心裏想的隻是好好守著自己的夫君,僅此而已。
寧綰吸了吸鼻子,沒有讓眼淚留下來,若是現在哭了,阿缺就有理由把她送回去了。那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了。
她想了想,見裴缺沒有說話,便將衣服攏了攏,而後躺了下去,將身子側過去,背對著他。
這麽凶……她還是睡覺吧。
胸口還是疼得厲害,寧綰咬著唇忍著,心想:興許睡著了就不疼了,上次腳疼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睡著了,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她的舉止,裴缺看在眼裏,好一會兒,他心思沉了沉,見她背對著他,分明是生氣了,可是……他也沒說什麽啊?
裴缺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而後終於忍不住,湊過去環住她的身子,讓她麵對麵看著自己。
“阿缺……”寧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抽泣,似是驚訝,小嘴微張,愣愣的看著他。
……他怎麽抱她了?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裴缺還是能想象到她驚訝傻氣的樣子,他伸手握住了她的雙手,許是在外頭擱了太久,摸上去冰冰涼涼的,裴缺心疼,語氣更是冷淡了不少:“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做什麽?”
寧綰不敢反駁什麽,撅了撅嘴弱弱道:“我這就睡嘛。”
她聽話還不行嗎?等下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再偷偷的揉一會兒好了。寧綰心裏偷偷的想,畢竟這胸變小了可不是小事。
“方才你吵醒了我,光就是這條,就足夠把你送回去。”
寧綰更加委屈了,她明明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啊,除了……除了剛才偷偷親了他一下,可是若是他察覺到了,早就該醒了呀,偏偏……偏偏就在她揉胸的時候醒了過來。
不過想到這個,寧綰就覺得有些羞人。
太害羞了。不過……還好她臉皮夠厚。
靠得這般近,裴缺隻覺得她身上的馨香愈發的誘人,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後不急不緩道了一句:“快睡吧。”
再這麽折騰下去,天都要亮了。
“嗯。”
寧綰聽言,極乖的閉上了眼睛,身子更是忍不住朝他的懷裏靠,腦袋習慣性的擱在他的臂彎裏,而後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這些動作太過於自然,當做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如今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是阿缺的貼身侍從,便立刻從他的懷裏出來。
她的動作太急太快,裴缺的手還環著她,她這麽一動,他的左手便恰好搭在她的胸口。舒服的觸感,讓裴缺頓時口感舌燥,而寧綰的第一反應便是小聲的叫了一聲,趕緊把他的手推開。
不能讓他摸!
這麽小,阿缺會嫌棄的。
可是……好疼哦。寧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疼得幾乎落淚。
被活生生推開,裴缺還是頭一回遇到,起初他覺得有些生氣,可是轉眸一想,又覺得她的反應有些不大對。他心裏頭擔心,便起身將燈點上,而後重新回到榻上,瞧著她裹著被褥縮成一團,像是自己要欺負她似的。
他伸手就去掀她的被子,寧綰死死的拽著不鬆手,探出小腦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瞧著他,道:“好困,我要睡覺。”
裴缺伸手就敲了敲她的腦袋:“主子不睡,你睡什麽?”
寧綰一愣,心想:這不是欺負人嗎?明明是他自己睡不著。
裴缺也不顧她,直接將她的被褥扯開,沒了被褥,寧綰便覺得身子一涼,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寢衣服,裴缺卻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而後朝著她的胸口看去。
方才她解開了衣服還沒係上,他看起來就更方便了。此刻營帳內燭火熠熠,她原是白嫩的胸口,那兩道勒痕更是看得清清楚楚,都磨破了皮,看上去又紅又腫。
寧綰不敢出聲,低著頭斂著眉沒有說話,墨染般的羽睫撲閃撲閃的,看上去委實讓人心疼。
說是不心疼,那是騙人的,今日打了她,裴缺便已經心疼死了,如今又瞧著她胸口處的傷痕,更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每一次她疼的時候,都是第一時間表現出來的,可是眼下,這傷痕看上去那麽疼,她卻一聲不吭。
這還是他那個嬌氣的綰綰嗎?
“怎麽弄的?”裴缺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寧綰了解裴缺,知道他此刻怕是忍不住心疼她了,便如實道:“裹胸布……不小心勒著了。”
瞧瞧,這語氣,聽上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裴缺知道她已經摸清了自己的心思,仗著自己心疼她,就想著法子愈發的讓他心疼。饒是裴缺心裏明白,可是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心疼她。
他記著白天的時候給她塗過的膏藥,還剩許多,便將那膏藥拿過來,對著榻上的寧綰道:“把手拿開。”
他又不是沒瞧過摸過,如今都傷著這樣了,還藏著不讓他看。
寧綰倒也不是怕他看,反正她臉皮厚,若是平日,被他看到了,興許還會亮著眼睛賊兮兮的問:阿缺阿缺,大不大?要不要摸摸?
可是現在,她不是害羞……是自卑。
寧綰捂著,搖了搖頭。
裴缺有些生氣,言辭冷冷道:“方才不是故意讓我看到你……現在遮著做什麽?”
寧綰呆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沒有想到裴缺會這樣想她——他以為她剛才揉自己的胸,是為了引|誘他?她知道這裏是軍營,更知道做事情要有分寸,可是現在他居然這麽想她?
寧綰睫毛微顫,也沒說什麽,隻吸了吸鼻子,淡淡道:“我困了。”
裴缺也知道自己說話太重了,也知道眼下已經來不及了,雖然想著用冷落她的法子讓她離開,可是現在他真的是狠不下心。見她要睡,就知道是自己的話讓她生氣了,忙伸手將她抱在懷裏,如平日一般親了親她的臉,柔聲道:“對不起。但是綰綰,先上藥,好不好?”
許是裴缺的聲音太過於溫柔,寧綰一聽,這些天累積的情緒一下子傾瀉而出,兩隻小手死死的抱著他,一邊哭一邊說話:“阿缺……阿缺。”
知道她委屈了,裴缺拍著她的背脊哄著她,低頭吃著她臉上鹹鹹的淚水,溫言道:“好了,不哭了,嗯?”
他就知道他一心軟她就什麽都不怕了。裴缺彎了彎唇,覺得還是這樣的相處方式適合她,對她冷冷淡淡的,他自己也不習慣。
寧綰不敢得寸進尺,紅著眼睛乖乖點頭,任他替她上藥。
見她不哭了,裴缺這才鬆了一口氣。打開藥膏就讓她的胸口上抹,他的動作又輕又柔,藥膏塗在身上涼涼的,很舒服。寧綰覺得,他是自己的夫君,這樣做也沒什麽,隻不過……她偷偷抬眼瞄了裴缺一眼,看著他好看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這模樣看上去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他……不嫌棄變小了嗎?
“以後不用再束了。”裴缺道了一句。
誒?寧綰眼睛一亮,可是下一刻便立刻黯淡了下去,她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不行啊,會被發現的。”軍營裏不能有女人,可是如果她隻穿男裝,不束胸的話,太容易被發現了。
知道她的顧慮,可是裴缺還是舍不得,若是再束下去,估計塗再多的膏藥都不管用,她的皮膚那麽嫩……
“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有我在,就不會被發現的。”裴缺的語氣極溫柔,如哄小孩子一般。
裴缺雖然是認真的替她塗藥,可是畢竟是這般大大咧咧敞開著任由他看任由他摸,他是男人,而她又是自己的妻子,親密之舉,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現如今的局麵,實在不適合貪圖歡愉。
……還是暫且忍忍吧。
寧綰真的是想他了,如今瞧著裴缺又對她這麽溫柔,心裏一下子美滋滋的,可是……若是以前,這麽親密的給她塗藥,阿缺一定是忍不住會親她,然而現在……寧綰眨了眨眼睛,心想: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說到底還是被嫌棄了呀。
寧綰胸口上的傷痕是上下兩道,被活生生勒出來的,又紅又深,看著怪心疼的,雖然他心裏盡量不去想別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往她那裏看。許是這幾日被束得緊緊的,原是豐盈的柔軟如今有些被壓扁了,上頭的紅蕊卻仍是俏挺可愛。
寧綰腦袋一縮,直往裴缺的懷裏蹭,見已經抹藥了藥,便趕緊將胸口遮住,不讓他看,低著頭嬌嗔般嘟囔道:“不許看了。”
裴缺自然是了解她的,也明白她心中所想,如今看著她這副模樣,愈發覺得有些好笑,揉揉她的腦袋,淺淺笑道:“不束胸了,就會恢複的,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是重新會大回來,說沒關係?還是說就算她一直這麽小,他也不嫌棄,覺得沒關係?
寧綰想了想,心裏頭的答案更傾向於前者,這麽一想,便是眉頭一鎖,霎時覺得不舒坦了。
裴缺見她垂著眉,心想許是困了,便吹滅了燭火,抱著懷裏的寧綰躺了下來。
營帳內安靜,隻有他倆淺淺的呼吸聲,裴缺聽著聲音,低頭一看,見她還睜著眼睛,便啄了啄她的唇,柔聲道:“明日還要早起,快睡吧。”
此刻寧綰當真有些困了,可是她心裏頭想著那事兒,便是怎麽都睡不著。她斟酌了許久,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而後朝著裴缺的手臂摸去,待抓到了他的手,便將他的手引到自己的胸前。
掌下一陣柔軟,裴缺頓時身形一顫,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嗓音低啞道:“綰綰?”
她又在做什麽?!
“阿缺,你替我揉一揉,行嗎?”
寧綰的聲音嬌滴滴的,聽上去撓得人癢癢的,雖然她的本意隻是讓他摸摸,可是這番話聽在裴缺的耳中便是直白的引|誘,裴缺沒有動,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別胡鬧,快睡。”
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他一心軟,就成這樣子了。
寧綰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摁,小聲嘟囔道:“阿缺,你就幫幫我吧。不然……不然以後一直這麽小怎麽辦?”寧綰說著,這語氣聽上去都快要哭出來了。
聽她這麽說,裴缺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了,原來……原來她是想……
“那方才你自己……”裴缺頓時恍然大悟。
寧綰蹭了蹭他的手臂,嬌氣道:“你對我這麽凶,又不想碰我,所以我就……我吃了這麽多年的木瓜牛乳,才不想前功盡棄呢。”她的語氣加大了一些,似是威脅道,“如果你現在不揉的話,以後都不讓你摸了。”
這威脅方式還真的是……讓他哭笑不得。
寧綰以為他不答應,心裏頭雖然有些生氣,可是也覺得方才自己太過分了,她怎麽給忘了呢,現在她是阿缺的貼身侍從,怎麽能像以前那樣恃寵而驕呢?
這般想了想,寧綰才漸漸平靜了心緒,而後將裴缺的手慢慢鬆開……
——算了,不摸就不摸吧,大不了她回去的時候,每天多吃一點兒木瓜頓牛乳。
寧綰正想睡,突然感到自己的柔軟處傳來一陣熟悉的感覺……
啊啊啊啊!!!
是阿缺的手……
是阿缺在揉她!
“阿缺……”寧綰抬頭,眨了眨眼睛,驚喜的喚了他一聲。
裴缺臉色發燙,手心更是灼燙極了,又聽見她的聲音,便清了清嗓子,極為正經的道了一句:“別說話。”
“嗯。”自認為得了便宜的寧綰很快的應了一聲,而後湊上去朝著裴缺的臉狠狠親了一口,下一刻便是乖乖縮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睡著。
不過……阿缺揉的好舒服啊。寧綰閉著眼睛,唇瓣忍不住上揚。
趕快變大吧~~~
許久,懷裏的小姑娘都睡著了,裴缺手上的動作卻還沒有停,他低頭瞧著她的睡顏,愈發是難以入睡,手上的柔軟觸感,讓他覺得這個冬日的夜晚太過於火熱。
火熱的讓他整個身子都幾乎要燒了起來。
看樣子,他今晚是不用睡了。裴缺輕歎一聲。
裴缺皺了皺眉頭,又彎唇笑了笑,忍不住輕輕的啄了一下懷裏小姑娘的唇。
心想:怎麽自己變得和她一樣傻氣了?
這一夜大抵是寧綰在軍營裏睡的最安穩的一夜,沒有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也沒有被吵鬧的鼾聲幹擾,就這樣安安心心的窩在自家夫君的懷裏,做著最香甜的美夢。
寧綰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側的裴缺還未睡醒,營帳內還是暗沉沉的,她伸手貪戀的摸了摸他的臉,而後如往常一般習慣性的親了親他的下巴。
想來是昨夜睡的太遲了吧。
寧綰欲起身洗漱,身子一動,卻發現胸口處有一隻溫熱的大掌覆著,這才想起昨夜她向裴缺提的要求。她頓了頓,心想:莫不是昨夜阿缺揉了很久,所以睡得這麽沉?
讓堂堂大昭的皇上替她做這種事情,饒是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寧綰都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昨夜腦子就像是壞掉了似的,一直擔心胸變小了,阿缺嫌棄她了……
算了,以後還是自己揉吧。寧綰悄悄把覆在胸前的手扯開,見裴缺眉頭皺了皺,像是不大開心,這模樣看上去有些孩子氣。
寧綰笑了笑,便安撫的湊到他的耳畔小聲道:“再睡一會兒,聽話哦。”
——聽話哦,晚上再給你摸。
說完,她又親了一口,見裴缺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便展顏一笑,開始穿衣服。
低頭瞧著自己鼓鼓的胸口,又想起昨夜裴缺的話,寧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起裹胸布把自己的胸纏好。以防萬一嘛,若是被看出她是個姑娘家,定然要給阿缺帶來麻煩的,她可不想再鬧出什麽幺蛾子。
不管是說阿缺這個當皇上的沉迷女色,連禦駕親征都不忘帶個女人,還是她這個大昭皇後好好的皇宮不待,居然巴巴的跑到軍營裏來,當起了侍從……不論前者還是後者,傳出去終究是不好的。
束好了胸,寧綰便將衣服穿好,下了榻。
走出營帳的時候,寧綰發現大部分士兵都起來用早飯了,便伸了伸懶腰,舒展舒展筋骨。
薛易行軍打仗多年,一向習慣早起,他端著早膳來到皇上的營帳前,便瞧見營帳外那個小個子太監。前幾日皇上身邊沒人伺候,他替皇上準備膳食倒也在情理之中,如今這小太監都在了,居然還這麽遲起來,還真是被皇上慣壞了。
薛易不滿皺眉。
“薛將軍,早啊。”寧綰熱情的打招呼,瞧見他手裏端著的早膳,便伸手去接,道,“皇上還沒起呢,我準備好洗臉水之後就去叫他。”
薛易長得好看,抿著唇,愈發有一種冷峻之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寧綰心裏頭隻有自家夫君,可是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完之後,心裏想了想:她還是喜歡阿缺那樣的,斯斯文文的。
這薛易和她哥哥是同一個類型,所以他對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友善,她也有些諒解,大抵是馳騁戰場的將軍都是一個樣吧,不大喜歡搭理人。
“薛將軍,如果沒什麽事兒,那我先進去了。”
“嗯。”薛易保持著一貫冷冰冰的神情,淡淡點了點頭。
寧綰進去的時候,看到裴缺還睡著,便將早膳放到桌上,替他去準備洗臉水。
出去的時候,寧綰遇到了孟元。
孟元一見寧綰,便是雙眸一亮,忙走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肩,爽朗一笑道:“還以為你不小心跟丟了呢,昨天你到哪兒去了?”
寧綰自然不能同他說實話,便道:“昨日遇見了薛將軍,薛將軍瞧我看起來個字嬌小,打戰什麽的也幫不上忙,皇上身邊恰好沒人伺候,便將我調去伺候皇上……孟大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原來是這樣。
本來他還擔心這阿九看起來瘦小,若是在營中待久了許是會吃不消,如今見他能在皇上身邊伺候,那便是天大的幸運,一時為他感到高興,孟元眉眼處染著笑意,道:“不錯,好好伺候皇上,這可比當兵打仗有出息多了。”
見孟元絲毫沒有懷疑,寧綰心裏有些心虛,心想以後若是回了宮,定然要阿缺好好嘉獎他。
裴缺醒來見懷裏已經沒了人,神色一下子清明了起來,又細細感受,身側的被褥餘溫未消,便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不是夢。
他側過頭,瞧著桌上熱騰騰的早膳,眸色泛柔,唇瓣亦是控製不住的微微一揚。
“阿缺。”寧綰進來,見裴缺已經醒來了,便衝著他笑了笑,“起來啦。”
她替他擰好巾子,走過去替他擦臉,裴缺有些受寵若驚,不大習慣她這樣伺候自己,便伸手去接,啟唇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寧綰點了點頭,將巾子遞給他,安安靜靜的看著他擦臉。
“方才去哪兒了?”裴缺瞧了她一眼,似是無意的問道。
寧綰如實相告,“出去的時候,遇見了孟大哥。”她又想著裴缺不認識孟元,心裏頭又想著希望裴缺能獎勵孟元,便解釋道,“孟大哥是我在這裏認識的一個朋友,很照顧我的……”
她見裴缺的神色淡淡,沒什麽表情,繼續道:“白天我走的累了,他就讓我坐在糧車上推我,晚上的時候還替我蓋被子,阿缺……下次論功行賞的時候,能不能多獎勵他一些啊。”
為達目的,寧綰無恥的用上了一貫可憐巴巴的小眼神。
她覺得,昨夜阿缺對她的態度已經有了轉變,今早又見自己這麽乖,肯定會答應她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原是微皺的眉頭如今皺得更攏了,好像……自己說錯了話似的。
寧綰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沒有吧?寧綰蹙眉,細細回憶自己方才說過的話,覺得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一大早醒來就能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裴缺的心情自然是極佳的,又瞧著她這般殷勤的伺候著自己,他心裏更是暖暖的……可是聽她一口一個孟大哥,叫的那麽甜,他心裏就不舒服了。
昨日他見著她,心情太過於激動,好些事情都沒有多想,如今她這麽一聽,他便是無法不去想。他早就應該明白的,綰綰假扮成士兵混在軍營裏,自然是和其他人一同相處,晚上……一同睡覺。
明明知道沒有什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雖然是以男人的身份,可是他還是不舒服。
這個傻姑娘,她就不會為自己想過嗎?
居然還讓自己嘉獎那個男人……
幸虧沒出什麽事,不然他定然要自責不已了。裴缺還是鬆了一口氣。
“這事不許再提了,關於嘉獎一事,皆是論功行賞,不然對其他人不公平,你明白嗎?”裴缺語氣淡淡道。
雖然裴缺的語氣聽上去不大開心,可是這話聽著還是頗有道理的,寧綰伸手撓了撓鼻子,覺得自己也不好太為難阿缺了,以後自己私底下偷偷的感謝孟大哥就行了。
裴缺稍稍側過頭,便見寧綰彎著唇在笑,他了解她,如今她沒有看自己,定然不是因為自己而笑。霎時裴缺的眸色一深,心想:那麽……定然是那個孟大哥了。
這麽一想,裴缺便忍不住心中酸澀,悶悶的吃起醋來。
誠然寧綰完全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也不知道裴缺吃醋了,心裏暗暗委屈:唔……阿缺怎麽又不理自己了。
這些天,寧綰每天都早早的起來,伺候裴缺洗漱,將裴缺貼身侍從這一職位做的好好的。
寧綰照顧的極為貼心,饒是一開始瞧不起這他這個“小太監”的薛易都漸漸對她放下成見,態度亦是轉變了不少。
晚上的時候,雖然還是同榻而眠,可是裴缺再也沒有替她揉過胸,她自己也不敢揉,生怕裴缺又說自己引|誘他。他也不抱著自己睡了,寧綰愈發覺得委屈,隻能偷偷抹眼淚,然後沉沉的睡去。
不幫她揉胸也就算了,這下抱都沒得抱了。
可是每天醒來的時候,她總會發現自己緊緊的抱著裴缺的窄腰,整個身體都窩在他溫熱的懷中,與他貼的緊緊的,如平素一般親密無間。
——這些天阿缺對她的態度這麽冷淡,肯定是她自己下意識貼上去的。寧綰如是想著。
這一日,裴缺醒來,難得見懷裏的小姑娘還睡著,一時有些驚訝。
現如今他已經習慣了她照顧自己,就如她一開始說的,她不但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也可以照顧好他。
裴缺看著她的小臉,覺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不禁有些失笑,連著這幾日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罷了,以她的性子,定不知自己在吃醋,他若是再繼續吃悶醋,隻怕等回宮了,她還是一臉的委屈樣吧。
裴缺剛想親親她的臉,便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閃了閃,看來是要醒了。見狀,他立馬將眼睛閉上,假裝睡覺。
等了許久,隻是察覺到懷裏的身子動了動,卻沒有起來,裴缺覺得有些奇怪,便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剛一睜開眼睛,便看見她惺忪的雙眸,看起來有些傻氣。
不過,怎麽瞧著臉色蒼白了一些。裴缺皺眉。
“怎麽了?”裴缺擔心,遂問道。
寧綰搖了搖頭,唇瓣有些蒼白,小聲道:“我……我沒事。”
裴缺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起身打算去叫軍醫,一掀開被子,便瞧見自己的褻褲上染著一灘鮮紅的血跡。
這是……
裴缺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忙轉過身欲問她哪裏傷著了,便見榻上披散著長發的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霧蒙蒙的,麵上滿是欲言又止。
“阿缺,我……我來月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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