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百日禮過後,賀寧馨同簡飛揚一起,帶著自己的兒子簡子言回了娘家一趟,特意跟賀家的爹娘和大哥聚了一聚。
這孩子出生前,簡飛揚就專程來過賀府許多次,同賀思平一起,給未出世的孩子取了名字,叫“子言”。無論男女,都可以用這個名字。
小子言生得很精神,黑沉圓亮的大眼睛,挺直的小鼻梁,細潤紅澤、輪廓分明的小嘴,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同簡飛揚一模一樣,隻有一頭黑黢黢的頭發跟賀寧馨相似。
一般勳貴人家的孩子,生下來就是乳娘帶著兩個小丫鬟貼身照顧,一直都是乳娘抱著背著的。不過小子言命好,遇到一個好爹爹簡飛揚,每日裏都是被簡飛揚抱在手裏,內院外院四處走動,到了吃奶的時候,才送回內院,給賀寧馨照料。
兩人帶著兒子回到賀家,做姥爺的賀思平連忙拿出一塊八兩重的赤金觀音掛鏈,給小子言帶上。沉甸甸的觀音像,將小子言的脖子勒出一條紅痕。
賀寧馨苦笑不得,問許夫人:“爹這是什麽意思?”說話間,賀思平已經搶著要從簡飛揚手裏抱過小子言。
簡飛揚臉上雖然笑著道:“爹想抱子言就抱吧。”手上卻一點也不放鬆,死死地抱著小子言的繈褓。
賀思平伸手奪了幾次,簡飛揚都不鬆手。
沒到賀思平發作起來,賀寧馨趕忙推了推簡飛揚,道:“給爹抱一抱吧,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嬌嗔中帶著幾分隨意,簡飛揚不知不覺就鬆了手,讓賀思平將小子言抱走了。
許夫人笑著道:“你們去寧馨以前的屋子說說話,我和你爹抱著小子言去後花園讓你奶奶看看去。”
賀寧馨忙道:“我們跟著一起去吧。好久沒有見過奶奶了,奶奶身子可好?”
許夫人點點頭:“還不錯,硬朗著呢。”說著。快步上前,走到賀思平身邊。也逗弄起小子言,對賀思平低聲道:“給我抱一會兒。”
賀思平笑嘻嘻地看著懷裏的大胖小子,道:“他太沉了,你抱不動,還是我抱吧。”和簡飛揚剛才一樣。死死抱著不放手。
許夫人瞪了賀思平一眼,道:“快給我!”伸了手要將小子言挖過來。
“不給!”賀思平少有地對許夫人說了“不”字,讓許夫人愣了一下,賀思平忙抱著小子言美滋滋地快跑起來。
“給我站住!”許夫人大急。在後頭提了裙子快步追上去。
賀寧馨在後麵看見爹和娘在前麵爭小子言的樣子,抿了嘴笑。
簡飛揚知道自己剛才被賀寧馨忽悠了,沉著臉不說話。很是不虞。
賀寧馨感覺到簡飛揚的怒氣,偏了頭看了他一眼,眼珠轉了轉,伸手拉了拉簡飛揚的衣袖。
“做什麽?”簡飛揚的聲音裏依然有著幾分怒氣,不過還是不知不覺地放慢了腳步。做出側耳傾聽的樣子。
賀寧馨抬了腳,湊到簡飛揚耳邊,低聲安撫他:“……你可以搬回來住了。小子言從今日起就要跟著乳娘睡了。”
簡飛揚的臉色沒有變化,嘴角卻慢慢地彎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終於等到了。簡飛揚悄悄伸出手,握住賀寧馨的手捏了捏。手指在賀寧馨的手掌心裏輕輕劃了劃,讓賀寧馨的心裏也漏跳了幾拍。
這個簡飛揚。手段越發厲害了!
賀寧馨斜睨了簡飛揚一眼,臉上微微飛起兩片紅雲。
來到後花園的耕讀堂,賀寧馨的奶奶賀老夫人抱著小子言也樂得合不攏嘴,招呼自己的婆子端出一個盤子,裏麵放著黃澄澄金燦燦的手環腳環,緊著給小子言戴上。
賀寧馨瞠目結舌地看著小子言渾身上下金光閃閃,再披個紅綢帶,手裏拿條龍筋,就成哪吒了,頗有些汗流浹背。可是也不能當著老人的麵,將這些金飾立時都取下來。
賀老夫人看見賀寧馨的樣子,笑著解釋道:“不到一歲的小人兒,神魂輕,恐養不住。金飾沉,壓得住小人兒的神魂,也能鎮邪,保他平安。——你小的時候,戴的更多,跟個金娃娃似的。”
賀寧馨很是尷尬。
簡飛揚本來也很心疼小子言披掛這麽多沉甸甸的東西,可是一聽賀老夫人的話,忙道:“奶奶說得有理。就讓他戴著吧。”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擁著賀老夫人和小子言去許夫人的上房吃飯去了。
簡飛揚和賀寧馨落在後頭,見人都走遠了,俯下身子在賀寧馨耳邊道:“……晚上我要看金娃娃……”
賀寧馨頭也不回,重重地踩了簡飛揚一腳,揚頭大步上前,追賀老夫人一行人去了。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許夫人的上房暖閣裏閑話,就說起了聖上給寧遠侯府指的那門親。
賀寧馨還是裴舒凡的時候,跟陽平侯府也是有過來往的,跟陽平侯夫人更是有幾分交情,不過跟陽平侯的女兒卻不怎麽熟識。
賀家是文官,跟陽平侯府倒是不熟。
不過因為聖上賜婚,京城裏麵議論陽平侯府的人多了起來,賀思平在都察院裏,才聽了一耳朵。
“寧遠侯府如今通不像個樣子,聖上也是為寧遠侯府好,才指了個厲害的人過去管管。——就算看在三位皇子份上,也不會讓寧遠侯府亂來。”賀思平笑著道,有些幸災樂禍的口氣。
許夫人也道:“聖上還是考慮很周全的。這位曾……姑奶奶,雖然是寡居,可是到底不能生育,不會威脅到寧遠侯世子的位置,也算是給寧遠侯府容了一手。”
其實隻要寧遠侯府自動將手上的西南五萬軍戶交了上去,聖上才懶得管寧遠侯府的阿臢事。
以前自己掌管寧遠侯府的時候,雖然也是將府裏頭弄得有些亂,可是那是有意為之,並且將度控製在一個合適的位置,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是萬萬做不得的,才讓聖上放心,沒有緊盯著寧遠侯府不放。
如今的寧遠侯府也是亂,可是卻盡往聖上不放心的地方亂。又或是籠絡朝臣。又或是結交宮妃,甚或是千方百計要再送女入宮。樁樁件件,都是戳了聖上的心窩子。
想做一個上不得台麵、讓聖上放心的國舅府,可比做一個勵精圖治的國舅府更是不容易。
賀寧馨在心底裏悠悠地歎了口氣,便轉了話題,說起小子言的趣事。果然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從賀家告辭回到鎮國公府,簡飛揚一直心情很好的樣子。
給小子言擦了澡,喂了奶,乳娘便過來將小子言抱到致遠閣裏專門為孩子準備的廂房裏。
賀寧馨不放心。又跟過去仔細查驗了一遍,問了排班的情形。小子言的屋子裏,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能斷人。一直有人守著。
從小子言的屋子裏回到內室,賀寧馨赫然看見簡飛揚不僅從外書房搬了回來,而且已經沐浴過了,換了中衣,坐在床上看著她笑。賀寧馨忍不住取笑道:“你可真是著急。”
簡飛揚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等著你呢,還不快過來。”
賀寧馨往梳妝台前走過去,慢條斯理地卸了頭上的釵環花鈿,又去屏風後麵寬了外麵的大衣裳,隻穿著貼身的小衣走出來。對簡飛揚笑道:“我還要去沐浴。”說著,往淨房的方向走去。
簡飛揚看著賀寧馨曲線畢露的身形。眼裏已經冒出火來,直接從床上衝了下來,從背後抱住賀寧馨的腰,低頭就往她脖子上吻了上去。
賀寧馨掙紮道:“你就不能等一會兒?”
簡飛揚將賀寧馨轉了一圈抱在懷裏,一手托住她的後頸,低頭吻上了她的唇,一手攀上了賀寧馨挺翹的胸乳,重重地捏了幾把,嘴裏含著賀寧馨的小舌,含糊不清地道:“……等不及了。誰讓你浪起人的火來。我都等了一年多,你就依了我吧……”半拖半拽地將賀寧馨抱入了床帳。
賀寧馨見掙不過他,隻好顫聲道:“把燈熄了吧。”
簡飛揚沒有理她,隻是一揮手,將床帳放了下來,繼續埋頭在賀寧馨胸前舔拭起來。
賀寧馨的胸前,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讓簡飛揚覺得自己更急切了,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叫囂著要將賀寧馨拆解入腹。
中衣雖然貼身,可是仍然嫌它們礙事,被簡飛揚一把扯了下來,扔到牆腳。
半明半暗的床帳裏,男人瞥見女人飽滿的胸前似要漲開一樣,大手已經又攀援了上去,握住一隻顫動如凝脂的鴿乳,大力捏弄起來。
女人悶哼一聲,微微扭了扭身子。
已經有很久沒有過夫妻之間的親密之事了,兩人都頗有些不適應。
簡飛揚更是激動不已,不過弄了兩下,底下已經發了出來,快如閃電,讓他懊惱不已。
賀寧馨抿著嘴笑,披了外袍,拿了床旁邊銅盆裏麵溫得帕子,低頭給簡飛揚收拾。因擔心簡飛揚尷尬,賀寧馨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便問起陽平侯府的情形。
陽平侯府是勳貴,跟簡飛揚他們更熟悉一些。
簡飛揚近來已經去中軍都督府每日點卯,也從同僚那裏聽了一些陽平侯府的八卦,立時興致勃勃地跟賀寧馨說起來。
“我聽人說,陽平侯夫人可是個脂粉隊裏的英雄,將陽平侯管得服服帖帖。她進門前,陽平侯本來有幾個屋裏人服侍,陽平侯夫人進門後,都尋了錯處,變著法兒打發了。我還聽說,陽平侯有一個丫鬟,是陽平侯以前最為心愛的,由陽平侯作主,嫁給了他們府裏頭的一個莊頭。陽平侯對這個丫鬟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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