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元化和尚vs水清苑
旁邊的人都用盡全力攻擊結界,胡蕊卻在一旁哈欠連連,“你們這是在白費工夫。劍塚存在了那麽多年,如果強攻進去就能得到裏麵的寶藏,那一定早就被人攻破了。”
後趕來的一個矮胖子湊到她跟前,邊用一顆不知名凶獸的骷髏頭法器轟擊結界邊對她說道:“或許以前都沒人這麽想過。”
胡蕊撇了下嘴角,“合著就你們聰明啊?”
嘴上這麽說著,胡蕊的眼睛卻時不時的瞄向結界。雖然她沒有要參與進去的意思,卻一點不想錯過裏麵的好東西
。如果真的可以得到裏麵的寶藏,她一定要第一個衝進去。
一看就知道她的想法,矮胖子桀桀的笑了幾聲,“你放心,等下我一定會讓著你的。隻要你肯答應……”
“你先閉嘴,有些不對勁兒。”胡蕊打斷矮胖子的話,從腰上的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紫色的珠子。那珠子一被拿出就大放光芒,她的臉色立刻大變。
胡蕊趕緊召出由她掌管的那隻行舟,“趕緊退開,能退多遠退多遠。”
看到她手中的珠子,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的人立刻退回到行舟上或召出自己的飛行法器。眼見珠子的光芒越來越刺眼,胡蕊沒有再向還在繼續轟擊結界的人喊話,立刻駕馭行舟迅速離開了原地。
看到行舟真的退開,還在轟擊的人也趕緊停下了手,召喚出飛行法器或搭乘別人的飛行法器迅速退開。不過等這些人有所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剛騰空而起就聽一聲震天巨響。
遠處的人能看到那裏竄起一道百裏寬的劍型光柱直竄雲霄,而近處的人則什麽都沒機會看到了。被扯入光柱中,他們的身體瞬間被碾壓成齏粉,連神魂都未能逃脫。倒是沒有任何痛苦,都沒反應過來便灰飛煙滅。
因為胡蕊的提醒,他們那群人大半都及時退開了。對那些沒有及時退開的倒黴蛋,這些逃過一劫的人心裏頭沒有一絲同情。這些人之間本就就沒什麽同盟之誼,更何況不肯退開的人是以為繼續攻擊便能先進入寶藏。
胡蕊一行人在那裏嘲諷那些貪心的倒黴蛋,卻不知光柱正中站著一個人,正是必須最後一個離開的胡映雪。按計劃,將與縮小後的劍峰(刃說的)合為一體的刃收到蘊靈玉牌中,她要同時觸發符石上的符文。卻沒有考慮到結界爆掉自洽會引發靈氣風暴,這讓她向符石輸送靈元時停頓了一下。
停頓的時間隻不過一秒中,卻讓符文的啟動時間推遲了一刻左右。還好正中心的位置是靈氣風暴最弱的地方,雖然胡映雪身上的衣服瞬間被靈氣風暴卷起的颶風扯碎,身上穿著的貼身內甲還能堅挺住,不至於春光大泄。
不過內甲隻擋住了靈氣風暴和靈氣風暴卷起的颶風,腦中的秘府也隻能保護住頭部不受靈氣風暴和靈氣風暴卷起的颶風傷害,都擋不住等同於精神攻擊的劍意。
那些劍意是多年來進入劍塚幻境試煉的人留下來的,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劍意,留下也頂多隻有一次,從劍塚現世一開始累積起來的數量也相當驚人
千萬種帶著不同體悟的劍意在一瞬間從身體的各個部位鑽進體內,似乎都想要取代胡映雪本身凝結的劍意。因此不管從那裏鑽入胡映雪廳內,它們的目的地就隻有一個——位於丹府金丹上的劍心。
明明意識還清醒著,身體卻失去了控製,隻能任由那些外來的劍意四處為患。那些劍意在體內四處亂撞,不僅讓胡映雪的肉身傷痕累累,體內的經脈也大片受損。還好木係靈元有很強的恢複能力,立刻著手修複那些損傷。雖然修複的速度不及破壞的速度,但總歸是減弱了傷勢惡化的速度。
劍心堅決拒絕外來者,任何劍意靠近它都會被立刻彈開。但彈開時。蘊含在劍意中的各種體悟卻有一部分滲透到劍心中。那些體悟滲透進劍心就立刻浮現在胡映雪的腦海中,各種紛雜的信息一下湧進腦中,頓時讓她頭昏腦脹。
知道這個時候若是放棄了,那就沒有以後。胡映雪咬著牙頂住似乎身體要爆裂開的劇痛,將體內能夠調動的靈元集中到緊攥著傳送符石的右手,然後集中全部精力將那些靈元注入符石中。靈元瘋狂的湧入符石中,符石下一刻就展開一團紫光,瞬間便將身體軟掉的她包裹了起來。
身邊的風暴消失了,胡映雪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心神一放鬆,竟立馬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壓倒了水,然後就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啥也沒看見。”
元化跑來打聽夏武洲的傳送陣下一次開啟的時間是什麽時候,得知要在三個月後便跑來傳送陣的陣圖中蹲著歎氣。正要起身,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頭上,劈頭蓋腦的朝他壓了下來。回過神,他就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掉下來的人正是胡映雪。在符石啟動傳送功能的最後一刻,她上身的內甲承受力達到了極限。被一道靈氣風暴在背後開了一道口子,沒傷到皮肉。不過口子挺大,從右肩延伸到左腰眼下方,露出大片雪背。元化雙手將憑空落下的她接住,抬手就對著她的背,於是就有了那麽一句話。
元化輕輕將胡映雪向上拋了下,在她又一次下落前迅速解下身上的袈裟。然後逼著眼睛把再次被他接住的胡映雪過程一個大繭,隻留頭腳在外麵
。打橫抱著人,他一臉欲哭無淚,“這可難為到貧僧了。這樣一個大美人,我要怎麽處理呢?”
此時在傳送陣這邊的除了元化和剛憑空出現的胡映雪,就隻有看守傳送陣的守衛。元化一張娃娃臉加上和胡映雪差不多的身高,看著就像是十五六歲。看似故作成熟的說了這麽一句,將那些守衛逗得都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沉穩的人很快收住了笑聲,“小和尚,你可不要亂打主意哦。傳送陣正在儲靈期,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傳送陣中的人一定是使用了傳送符石。傳送符石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能得到它們的人不是有背景,就是本身實力強大,都不是可輕易得罪的人。”
元化嘻嘻笑了下,“已經很久沒有人叫我小和尚了。”
這時候,有一人匆匆走過來。看到元化,眼睛驟亮,“元化大師,我不是和您說了,傳送陣啟動的時候一定會前去通知您。”
元化衝著來人點了下頭,“我記得。隻不過今天出來走走,正好走到這邊就過來問問。”抬了抬打橫抱在身前的人,“麻煩找個人替這姑娘換身衣服,順便查看一下她身上的傷勢如何。”
那人沒有伸手把胡映雪接過去,而是側開身,“大師隨我來。我的妻子正好在,可以替這位姑娘打理下。她是百草穀門人,也可以替這位姑娘治療一下。”
元化低頭看了眼昏迷中還緊皺著眉頭的胡映雪,“那便麻煩了。”
目送元化抱著胡映雪跟著那人離開,傳送陣的守衛們都常常吐出了一口氣。他們不認識元化,卻知道最近在夏武洲風頭最盛的高僧是哪個。誰能想到一個太虛期(等同於仙道的分神期)的高僧看起來就跟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樣,幸好隻是喊了一聲小和尚,再沒有其他冒犯之處。
他們剛鬆一口氣,傳送陣的陣圖中又憑空出現了一個人。看到他,守衛們的腰都不禁有些僵直。人走到身前,忙彎腰齊聲說道:“梁崖主。”
梁敬思看都沒看那些守衛一樣,直接走向等候在出口的一列人。走上停放在出口處的行舟,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了。那些守衛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反而慶幸他一點也沒理會他們的意思,不然肯定比剛才冒犯了元化和尚更可怕。
當年,梁敬思的雙親被奸人所害,梁影疏血屠對方宗門,為泣血崖立下赫赫凶名
。雖然除了那件事,身為魔宗的泣血崖再沒有什麽霸道舉動,在夏武洲還是人見人怕。不隻可止小兒夜哭,許多成年人見到他們的人都心驚膽戰。
不說這邊的守衛商量著換崗的人來後要去哪裏壓驚,隻說元化抱著胡映雪來到一座府邸。前去找他的人是濱海城城主楊靖風,那座府邸便是濱海城的城主府。
進了大門,已經得到消息的楊靖風妻子水清苑就迎了上來,“請跟我來。”
在水清苑的引領下,元化抱著胡映雪來到一處別院。將人放倒臥房中的床上,元化就獨自退出了房間,和楊靖風一起等在園中。
元化走出去,水清苑走到床上。伸手欲解開裹在胡映雪身上的袈裟,正好對上胡映雪的臉。看清胡映雪的長相,她不禁抬手捂住了嘴巴。
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水清苑抖著手將裹在胡映雪身上的袈裟解開。見雖然胡映雪身上的內甲有多處破損,卻沒有什麽傷口,稍稍鬆了一口氣。
修行之人不染塵埃,胡映雪身上沒什麽傷口,就不需要做什麽清洗。水清苑要做的就是將她身上需要大修複的內甲脫下,替她換上幹淨整潔的衣服。這本來應該很簡單的事,她卻做的小心翼翼。
看著胡映雪後腰左側上的一朵蓮花狀胎記,水清苑喜極而泣。快速將一套無人穿過的衣服和胡映雪穿上,她起身小跑著衝出了臥室,“靖風,你和元化大師在哪裏遇到的她?”
看著又哭又笑的妻子,楊靖風趕忙上前把人摟住,“是元化大師遇到的。”
“貧僧是在傳送陣那邊遇上她的。當時我蹲在陣圖中,她突然憑空出現砸在我身上。”元化看了眼水清苑,“阿彌陀佛,看來貧僧做了件好事。”
水清苑對著元化躬身行了一禮,“原以為無緣再與親族相見,大師卻將我一個族人送到眼前。”
楊靖風知道尋找親人一直是妻子放不下的執念,聞言便麵帶驚喜的問道:“不會弄錯麽?”
水清苑抬手抹了抹控製不住的淚水,“不會有錯的。雖然我是年幼時走失,但記得十分清楚
。凡我族中嫡係和嫡係女兒出嫁後三代內兒孫身上都有個紅蓮胎記,男子在左肩窩,女子在後腰左側。
我看過了,她的後腰左側有紅蓮胎記。而且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有種氣血相連的感覺,而且很強烈。這說明她不僅是我的族人,與我的血緣關係還很近。”
水清苑這麽說,楊靖風就相信胡映雪確實應是妻子的族人。想起胡映雪昏迷不醒,忙問道:“她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水清苑呆愣了一下,“呀!她身上沒有外傷,我就光顧著高興去了。”說完便從楊靖風黃總掙脫出來,急匆匆跑回去。
回到床邊,水清苑便拿著胡映雪的右手腕,打算用神識裹著真元替她檢查一下。才剛剛把神識送進去就痛呼一聲,雖然沒有甩開胡映雪的手腕,卻是不敢在送神識進去。
聽到妻子的痛呼聲,楊靖風立刻衝了進來。看到妻子單手按著太陽穴,立刻湊上前替她輕按太陽穴,“怎麽回事?”
水清苑穩了穩氣息,“不知道她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十分霸道。我想用神識幫她檢查下身體,才剛剛送去就被彈了出來。才不過一個照麵,竟震的我氣血翻騰。”
元化慢慢晃悠進來,聞言走到床前。神識沉入胡映雪體內,便目露訝異,“不知道她之前遇上了什麽機緣,才不過靈寂期的修為,劍氣竟然正在向劍罡進化。你們不要讓人”
水清苑兩眼頓時放出灼熱的光芒,“她是第一個才靈寂期就能擁有劍罡的人?”
元化歪了歪腦袋,“是不是第一個,貧僧不知道。至少在貧僧的印象裏,她是唯一一個。你們叫人守住這個院子,不要讓人打擾到她。隻要劍罡轉化完畢,她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楊靖風看水清苑那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嘴角也高高揚了起來,“不用大師吩咐,我也會叫人守好這裏。”頓了下,“不,還是不叫其他人了,就由我們夫妻兩個守著。”
知道楊靖風這是想給水清苑的族人留個好印象,元化笑了下,“你們守著吧,貧僧就先回我的院子了。”轉身走了幾步,他又折過來將搭在床頭上的袈裟拿起來,“差點把它給忘了。要是把它丟了,肯定又要被八點念個半死。”
將元化送出院門,楊靖風和水清苑兩夫妻就走回到臥房門口
。楊靖風拿出了兩個蒲團,他們便在門口坐了下來。然後不僅通知附中人禁製接近此院百米內,還聯手在院子周圍布置了一層結界,讓一隻蟲子都飛不進來。
被放到床上,胡映雪的意識就恢複了慶幸。雖然不明白替自己更換了衣服的人為何情緒起伏那麽大,但可以確定對方沒有惡意。確定了這一點,她便把全部心神都放在對付體內那些外來客上。
已經有不少外來劍意已經在衝撞劍心時消散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頑固分子。雖然那些頑固分子擠在一起死很讓人頭痛,但單獨拿出來就顯的單薄多了。
雖然腦袋之前差點被劍意攜帶的感悟衝擊的爆掉,但獲得的好處不少,至少對劍道有了很多不同的了解。現在還隻是知道,卻能幫她少走許多彎路。這讓她主動還擊時沒有選擇打散那些外來劍意,而是選擇用自己的劍意一一擊破並吞噬它們。
每吸收一絲劍意,胡映雪本身的劍意都會借著拒絕被對方同化的機會好好將承托它們的劍氣打磨一番。在打磨過程中,劍氣密度越來越高。當劍氣的密度達到一個點,正好她日內的劍意吞噬掉了一個擁有劍罡氣息的劍意。
以那點劍罡氣息為引,胡映雪體內的劍意引導者她體內的劍氣向上拔升一小節。別小看那一小節,就因為那一小節,讓她體內的劍意記住了劍罡。靈氣風暴加上因多餘被反彈回體內的靈元作為助推劑,竟然衝開了某一點,可以凝如實質的劍氣開始向劍罡轉化。
劍罡才初步在胡映雪體內心頭,那些外來的劍意就老實了許多。不能說全部都乖乖等候被本體內的劍意吞噬掉,即使是反抗力度最大的也不過隻掙紮了幾下,沒多久便被一掃而空。沒了那些外來劍意的阻礙,劍罡的轉化速度更快。
胡映雪沉浸在劍氣轉為劍罡的樂趣中,完全忘了她之前答應慕天玄傳送後就立刻與他聯係。沒有收到她的傳訊,也推測不出人在哪裏。擔心又一次失去胡映雪的氣息位置,被傳送到了北蠻州的慕天玄臉黑如鍋底。
在與北蠻州南北相對的上梧州,一個俊美男子突然仰頭看天。這個俊美男子就是九幽,正在一個坊市上逛售賣靈植的攤子。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完全感覺不到胡映雪的氣息。轉身看向西方,“契約感知應該不會出錯,可人怎麽會跑到西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