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經濟城市的人力資源衰退帶來的衝擊不僅僅影響到上官集團,但符合是越在食物鏈頂端,就越脆弱的生物規律,僅僅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上官集團的運轉就開始出現問題,麵對著大大小小的簍子,上官靜紫從掌管上官集團到現在,第一次開始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作為上官靜紫的合作者,公冶榮軒也開始擔心起來,雖然他對於能夠在共濟會弄到船票已經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但在組織還沒有把門堵死之前,他還想搏一下。
看著走進來的公冶榮軒,上官靜紫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更沒有招呼公冶榮軒,隻是忙著做自己的事情。
看了半天,公冶榮軒也覺得無趣,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之後,開口道:“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終於,上官靜紫停下了手中的忙乎,抬頭望著公冶榮軒,“有!”
“哦?說來聽聽。”
“我的一個工廠需要300個工人,熟練工,你能不能找到?”
一聽上官靜紫的這個要求,公冶榮軒徹底的泄了氣,連他聘請的那個鍾點工,今天都找他結算工資走人了,他還在想,明天開始是不是要自己打掃房間,現在上官靜紫居然讓他找工人,這事兒,他公冶榮軒還真是辦不成。
“要招人你去勞務中介,別找我,殺人還差不多!”公冶榮軒頹喪的擺著手,他也知道上官靜紫現在麻煩一大把,其實他也沒指望目前上官集團麵臨的問題能夠在一天兩天內解決,因為這些問題已經不是一兩個集團公司的問題,而是整個上海,甚至整個中國都在麵臨的問題。
“勞務中介?哪裏的老板比工人還多!”上官靜紫沒好氣的瞪了眼公冶榮軒,端起桌麵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跟沿海相反,那些往常輸出大量勞務工人的省份,現在是人滿為患,大量返回的工人衝擊當地的雇工行情,倒是讓用人價格不斷下降,導致生產成本降低,商品價格下降。當然,這些事情現在跟上官靜紫沒有關係,她需要的是大量的工人和訂單,來維持集團的運轉。
“或許,我們可以去四川或者是湖南貴州等地,找上工人,然後包一架飛機將他們送過來,我相信,隻要工資開的足夠高,還是有人願意來的。”公冶榮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過上官靜紫好像沒有跟他討論下去的意思,一雙眸子眯了起來,望著坐在紅棕色沙發上的公冶榮軒。
“你說,這次上麵是不是鐵了心要動手了?”
上官靜紫突然問出的話,讓公冶榮軒不由得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我也不敢保證,但看目前的大環境,就算這次不打到河內,恐怕也要把越南猴子的艦隊全部弄去喂魚上麵才安心,我曾經聽劉潤東他們說起過,好像上麵是有在越南建立軍事基地的意思,隻是因為一直都沒有找到借口,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也是很大。”
“你不是說世界末日馬上就要來了麽,為什麽上麵還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上官靜紫無聊的托起腮幫子,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看上去才像是個還沒有真正成年的小丫頭。
“誰知道呢!”公冶榮軒聳聳肩膀,“反正對於統治階級來說,隻要地球上還有人類的存在,他們就想統治人家,世界末日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玩意兒,不到最後一刻,誰也弄不清楚,要是萬一末日之後,世界上還有一二十億人呢?那個時候,還不是要建立國家,還不是要搶地盤,所以上麵那些統治者的想法,千萬不要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我們還是老老實實賺錢,然後想法子混進方舟裏,至於世界末日之後,我們該是那個國家的人,隻有到時候再說了!”公冶榮軒雙手放在腦後,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失望,當從木少白哪裏知道了不少真相之後,公冶榮軒其實對未來已經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他現在差不多算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當初他跟上官靜紫畫的大餅,一個都沒有完成,若果不是還有個方舟船票在吊著上官靜紫的味道,公冶榮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資本引誘上官靜紫合作下去,別看是個小丫頭,隻要涉及利益,上官靜紫就會變得跟狐狸一樣精明。
“我決定!”
猛然站起來的上官靜紫嚇了公冶榮軒一跳,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從哪裏鍛煉來的氣場,有時候公冶榮軒總覺得好像自己在上官靜紫麵前根本拿捏不住分寸,像現在,心中發虛的他,居然被上官靜紫一聲大吼嚇的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過上官靜紫好像想到了什麽重要的問題,沒有發現公冶榮軒的異常,隻是大聲道:“我要把上官集團,搬遷到內地去!”
“什麽?你瘋了?”
公冶榮軒使勁的扯了扯自己頭發,雖然現在沿海一線有些動蕩,但基礎擺在那裏,隻要國際形式稍微有些好轉,在這裏撈錢仍及好過去相對落後的內地,上官靜紫居然要將整個集團向內地遷移,先不說強龍如何去壓地頭蛇,光是那些大量的本地中層幹部就會因為這樣一次遷移而大洗牌,對於任何一個企業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後果。
公冶榮軒的嚎叫並不能讓上官靜紫改變自己的決定,盤旋在她手中的簽字筆突然停下來,筆尖指著公冶榮軒,“上官集團是我的,我也是我的,所以無論我做什麽樣的決定,都跟你,公冶榮軒沒有任何關係,別忘記了,我們之間隻是合作夥伴,合作的基礎是宋家的人,還有船票,而現在,到目前為止,你一樣事情都沒有辦成!說實話,我真的很懷疑,以前你是怎樣操控一個組織的,而且還能在中國大陸折騰好些年,闖出點名頭,我覺得,以你的智商,因該是在蹲大獄,而不是在我麵前一驚一乍的演馬景濤。”
被一個半大丫頭指著鼻子數落,公冶榮軒生生被氣的跳起三尺高,“我,我,你…你…”
可惜上官靜紫看公冶榮軒的眼神還是那樣的不屑,“什麽你你我我的,公冶榮軒,你若還算是個男人,那就直接去找施秋,把我外公那些人都要回來,否則的話,以後還是請你不要再談什麽合作的事情!”
上官靜紫的步步緊逼,反而讓公冶榮軒一下子冷靜下來。
找施秋要人,若是在救李菲菲之前,公冶榮軒說不定還想帶著木少白去試試,但在經過菲菲山莊一戰之後,公冶榮軒終於明白,現在的施秋已經成長到一個他隻能仰視的高度,在沒有絕對的武力之前,公冶榮軒沒打算把施秋放在自己對手的角度,因為他不配!是的,公冶榮軒這個人一輩子有兩個最大的優點,第一就是他怕死,第二就是他能夠認清楚自己的能力。
以前的施秋,對於公冶榮軒來說,還是可以戰勝的,而在菲菲山莊見識過施秋的真實戰鬥力之後,公冶榮軒就知道,自己不配成為施秋的對手,或許他有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但這些伎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隻會是不堪一擊,最終失敗的人必然是自己,而若是再讓施秋抓住,唯一的結局就是死。
望著眼前的上官靜紫,公冶榮軒突然發現,她很想曾經的自己,總以為計謀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在沒有遇上真正的對手之前,這個看上去很聰明的丫頭,總會認為自己是天下無敵的。
“或許你是對的,上海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必要堅守下去,正如你所說,既然是合作,我就該拿出我的誠意來,好吧,我決定明天就出發,親自去找施秋談談!”公冶榮軒平淡的開口,卻讓上官靜紫收起臉上譏諷的笑容,“你親自去找施秋談談?”
公冶榮軒肯定的點頭,上官靜紫陷入沉思當中。
許久,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上官靜紫打破沉默,搖了搖頭,“我考慮了很多種可能性,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施秋聽你的話,把外公等人交給你!”
“不,還有一種可能性你還沒有考慮到,我昨天收到盟友傳來的消息,說施秋在北京大幹了一場,中南海裏死了很多人,雖然現在暫時沒有人動施秋,還有譚家,但現在譚門好像已經在撤離上海,至於具體的目的地,目前還沒有探聽到準確的消息。”
“啊?”上官靜紫禁不住輕聲驚呼,“施秋敢在中南海殺人?”
公冶榮軒點點頭,這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對於戰鬥力已經達到施秋那種境界的人來說,中南海並不是個固若金湯的城堡,相反,施秋當年在中南海當差,而且還是首席保鏢,對於裏麵的情況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若是上麵將施秋逼的太緊,說不定某天晚上,施秋就會摸進去,那個時候,就不知道是誰倒黴了。
當然,這僅僅是公冶榮軒憑借手中了解到的資料得出的結論,殊不知,跟事實相去甚遠,隻有一點是正確的,那就是——譚家要離開濟南。
“將宋家的人全部殺死,對於譚門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現在是和平年代,若是兩派打生打死,那是各安天命,但若是將人抓住之後,再不論青紅皂白的全部殺了,我想,這種事情施秋是做不出來的,不僅僅是施秋,譚家任何一個領導者都做不出來,宋家,我相信在譚門中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的,最關鍵是,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這跟我的母親有什麽關係,她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上官靜紫有些迷惑,不知道公冶榮軒突然提到自己母親,有什麽意義。
“你的母親死的時候,宋家正在為譚門的事業而在國外奔波,這就是宋家對譚門的犧牲,這一點,譚家掌權的人必須要考慮到,所以我想,或許宋家的人還有一線生機,但這個事情,必須要我親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