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豆子,其實是顆大豆子,很大的豆子!

施秋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這顆大豆子——跟從前一樣,隻是更成熟了!超過一米九的升高,比起施秋來,要冒出一個頭,因為冷而變得通紅的大臉,皮膚看起來粗糙了不少,穿著一身軍裝,讓施秋頗有些驚訝:“小豆子,你真去參軍了?喲,已經是個上尉了!”

小豆子搓搓手,正要開頭說話,突然一抽鼻子,“哥,你在房間裏玩燒烤啊?”

“滾!燒了些東西而已!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向家姐姐給我說的,我來本今天正當班呢,向家姐姐開車正好經過我巡邏的地方,我趕緊就過來了,哥,向家姐姐眼圈子紅紅的,是被誰欺負了?”

“除了我,這京城裏還有誰敢欺負你向家姐姐啊!”施秋歎息一聲,將門給關上。

“不可能!哥,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啊,真要是被你欺負,向家姐姐該高興的請我吃大餐了,還會哭?”小豆子用鄙夷的眼神望著施秋,“哥,肯定就是因為你沒欺負她,才哭了!”

小豆子,本名竇陽濤,別看他本人隻是個上尉,而且在外界知名度不高,但他老子竇南,卻是個京城裏的大人物,竇南管的就是這京城方圓百裏的安全問題,簡單的說,警察處理不了,又不在軍隊處理範圍之內的事情,都歸竇南管,這一管就是二十多年,別看中南海裏人潮更迭,竇南的位置始終沒有動過,不為別的,就因為竇南卻是管的好,而且他本身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所以反而沒人想過去動竇南的位置。

所謂警察管不了的事情,也包括了向萱林那些太子公主們之間的鬥爭,出了什麽簍子,真正的警察是連擦屁股的機會都沒有,都得讓竇南手下的人出麵,所以竇南很忙,真的很忙,小豆子從小就很可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小豆子基本上見不到幾次爹,而因為竇南的關係,那些太子公主們,既不敢得罪小豆子,也不願意跟他親近,所以小豆子懂事之後,性子一直很孤僻,直到跟施秋認識了,才在施秋的開導下,慢慢的成熟起來,所以他管施秋叫“哥”,不是沒有道理的。

“哥,你這次回北京,是來報仇的麽?要不要我幫忙啊!”施秋的事情,小豆子基本上都知道,所以一開口,不是向萱林,就是報仇。

“玩兒蛋去!”施秋沒好氣道:“我有啥仇好報的,就算有,能讓你幫忙?”

“嘿,哥,你要真不當那是仇,咱也就認了,你說,回來了,想弄個啥職務,我找老頭子去,他要是敢不答應,明天我就當個逃兵,跟哥你混跡天涯,聽說哥在南方鬧騰的很風光,我早就想跟著哥你混了!”感情小豆子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呢,難怪還在巡邏,居然就溜號了!施秋臉色一正,“小豆子,現在我命令你,馬上歸隊巡邏去!他奶奶的,一個軍人,你好意思說當逃兵?要是老子的兵,一槍就嘣了你!”

“我真要是哥你的兵,樂嗬都來不及,怎麽會當逃兵,哥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這一年,京城裏,要變天了!”

......

小豆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明顯成熟多了,很多事情,從他口中講出來,他自己站的立場,基本上已經是跟施秋熟悉的竇南差不多,很公正,除了跟施秋有關的事情。聽小豆子講起這一年裏,京城明裏暗裏的那些事情,施秋才知道,原來時局,真的變了。雖然很想了解的更多,但一想到現在小豆子是個軍人,而且還在當班,施秋隻能忍痛將他趕走,“放心,我會在北京呆上一段時間,等你休假的時候,再來找我得了!電話號碼,我留給你!”

沒有通緝令背在身上,施秋自然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太陽底下,雖然在上海的時候,姓汪的直接警告過施秋,不能靠近京城,但此一時彼一時,施秋現在是藝高人膽大,明知山有虎,他偏向虎山行。

他知道,自己進京的消息,恐怕現在已經送到不少人的案頭,隻是因為自己沒有動,所以那些人也沒有動。但若是施秋一有所動作,想必就會引起各方麵的行動。向萱林和小豆子隻是意外,向萱林沒人想說她,而小豆子,則是沒人敢說他,畢竟還要在竇南的眼皮子底下生活,給竇南上眼藥水,怕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向萱林和小豆子很爽快的來了,又很安全的走了!

政治層麵上的麻煩暫時沒有,不代表著其他方麵,施秋就沒有麻煩,比如他剛剛燒掉的那張照片。

施秋早就已經習慣不睡覺了。跟韓小雨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是為了讓韓小雨睡覺才躺下的,一個人的時候,他更習慣打坐恢複精神,那種恍惚的境界,反而比純粹的睡覺,更能恢複精神上的疲勞,至於說肉體的疲勞,基本上在檀中穴變得神奇之後,施秋就再已經感覺不到了。

所以當門口響起細微的腳步聲時,坐在船上的施秋,睜開了雙眼。

一根細細的管子,從門縫裏伸了起來,施秋定睛一瞧,不是特種部隊用的攝像頭,而是根空心的管子,看著管子口裏升起來的嫋嫋青煙,施秋臉上泛起了微笑,“難道是雞鳴狗盜五更香?”還真是傳說中的東西。

冒了一陣青煙之後,管子縮了回去,施秋心領神會的加重了呼吸,像是個沉睡中的人。

“啪~”門鎖輕響,門,開了一條縫。

兩個身穿黑衣套裝,身材瘦小的家夥,口中含著小電筒,順著門縫,哧溜一下就進來了。

施秋看的很清楚,當然,那兩個家夥一轉頭,也看清楚了。

“媽B!”一個細微的聲音,從身材略高的黑衣家夥口中冒了出來。任何一個小偷,在自以為萬無一失進入別人的家中時,看到的卻是整裝待發、臉上還帶著笑容的警察叔叔,估計都會跟這家夥一樣,罵出來!

“歡迎!”

兩條飛出的腿,就是施秋這聲“歡迎”的含義,這兩個倒黴的小毛賊,還沒有弄清楚施秋是怎麽從標準的坐姿,一下子變成了空中飛人,就已經被施救擊倒了!

“我先問你們哪一個呢?”施秋捏著下巴,望著眼前如同小學生般規矩的家夥,頭罩被扯下來,露出的是兩張獐頭鼠目的麵容,雖然都說“人不可貌相”,但有的時候,還真是“相由心生”,看這兩人的長相,就知道他們從事的“事業”,實在是跟高尚無關。左邊一個高點的,左眉毛上還有個刀疤,眉毛隻剩一半,右邊那個矮一些,不過看起來臉上五官還算整齊,倒不是說好看,而是沒缺點啥。

“缺眉頭”的眉頭抖了抖,望著施秋開口道:“大哥,我們就是進來偷東西的,既然你也沒啥損失,就把我們當成個P,給放了,回頭在大街上再瞧見您,咱說啥也不掏您腰包,您說如何?”理直氣壯的聲音,地道的京片子,若不是一開始使用了謎煙,施秋肯定會將這兩個家夥當成被人買通的探路者。手中捏著那根長長的管子,施秋臉上帶著微笑,“放了你們?也行,除非你們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

好好的問話,是不可能知道真相,這是慣例。

畢竟是在賓館裏,總不能弄的滿地鮮血吧?所以他用了一個很簡單的方式,繩子。細細的繩子,緊緊的纏住手指的根部,隻要時間超過半個小時,後果會很嚴重。施秋望著兩個小毛賊,眼光冷冷的,“要是說實話,我現在就放了你們,要是不說,我會把你們的腳一起紮起來。”

兩個家夥臉上都變了色,那種手指被綁緊的感覺,整個手掌都已經開始麻木、發脹,低頭看看,十根手指已經變成醬紫色,“老大,冤枉啊,我們真就是來偷東西的,沒別的意思,您要是氣不過,就打電話報警吧!”缺眉頭那家夥還在狡辯,結果卻換來施秋一巴掌,頓時,臉上浮起幾根通紅的指痕,雖然沒有盡全力,但缺眉頭嘴角馬上就沁出血跡來,一時間,連嘴也張不開了。

“再說謊我就栓舌頭了!”

缺眉頭不敢說話了,施秋眼光轉向矮個子,“你呢?你怎麽說?”

“我沒啥好說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錯,那管子也是人家給的,出來混就要有覺悟,一句話,我們不知道那些人是幹啥的,但他們真的很能打,我們老大打遍三條件無對手,結果在人家手頭一招都沒能接下,我們還能幹啥?橫豎都是死,不如來試試!”沒想到這個矮個兒反倒要光棍些,施秋臉上一笑,右手一翻亮出把小刀,指尖轉動間,就將矮個家夥手指上的繩子給割斷,“好了,你可以走了!”

矮個子也不道謝,站起來,走出兩步之後,又停下來望著施秋,“我兄弟怎麽辦?”

“去把你們老大叫來,我就讓你兄弟走!抓緊時間!”施秋指了指缺眉頭已經變色的手指。矮個兒望了眼同伴,眼神跟缺眉頭可憐巴巴的眼神一碰,狠狠一咬牙,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他是不是不會來了?”

等到外麵的腳步聲消失,施秋才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望著缺眉頭。

“嗯!”

“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是哪個門派的人!”

“你怎麽知道他在撒謊?”

“感覺!”施秋當然不會告訴缺眉頭,在身體發散的光芒來看,缺眉頭是個正常人,反倒是矮個子,是個練家子,還是練內氣的。

“戳腳,戳腳門的,我是被他們要挾著來帶路的。”缺眉頭在施秋眼神的逼視之下,終於說出了實話。

“戳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