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菲當情人,這種事情在施秋看來,是很不靠譜的,比美國人登上過月球還要不靠譜,所以他隻能很自覺的將這個信息給過濾了,“先別說太遠的事情,你先說說,這個薑...”

“薑思文!”

“對,薑思文,這個薑思文到底是屬於個什麽門派!”

雖然在成都的時候,譚老爺子就已經將這個擅長蜂針的人的來曆講述過,但那畢竟已經是陳年老黃曆,說跟不說,差距不大,施秋關心的是現在,正所謂:除惡務盡,總該弄明白對全一門上下究竟有大貓小貓多少隻,施秋才好定下計謀,將這些家夥一網打盡!

“他們的門派,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在組織裏,算是比較高調的一群人,薑思文的師兄和師傅都是高於八大天王的存在,而這個薑思文進入組織的時間還不長,原本安排是這次任務行動成功,就讓他補上被你幹掉的天王的位置,可惜,你這個家夥就是天王殺手,專門幹掉我們組織天王的殺手,由你在,不僅僅是成名的天王被你幹掉了,就連替補的天王,你也不放過,實在是讓人害怕啊!”李菲菲給了施秋一個白眼,言語中好像忘記了,她本身也是八大天王裏麵的一個。

‘原來是個替補天王的下腳料!’施秋心中暗暗對這個薑思文鄙視起來,就這種水平,恐怕也是仗著師傅和師兄的權勢,才敢在言語上對李菲菲不敬,雖然李菲菲是個女人,但也是實打實的天王,真要惹毛了,未必就會輸給薑思文那個殘廢。“你打算怎麽對付他?真送幾個女孩子給他?”

李菲菲又是一個白眼丟過來,“剛剛我不是說了麽,我不能動他!”

“明白了!”施秋點點頭,“那你停車吧!”

“你想幹啥?我勸你最好別在這個時候去殺薑思文,後果很嚴重!”李菲菲刹住汽車,扭頭望著施秋。

“我的車還停在薑思文的房子門口,你想讓我一會兒走路回去拿麽?”施秋沒好氣的瞪了眼李菲菲,“我不去殺他也行,除非你告訴我,你們組織安排誰去成都,殺了李照壁全家?”

直到現在,施秋才將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問出口。其實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怎麽最後跟李菲菲談的條件,居然是這個。

李菲菲緊緊的咬住下唇,望著施秋,“我是擔心,你一旦殺了薑思文,會受到他們門派的瘋狂報複,到時候說不定會將我也牽扯出來,你若是不怕死,那就去吧,當我什麽都沒說!至於成都的事情,我的確不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是誰去幹的,總之不是我,你滿意了?”

搖搖頭,施秋當然不滿意。“李照壁跟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你們暗黑兄弟會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他全家,這個仇,我遲早要報,菲菲,我勸你還是早點脫離這個組織算了,至少現在,我還可以幫你!”

若是脫離暗黑兄弟會有那麽容易的話,恐怕李珠兒早就幫周明哥辦到了,很顯然,表麵上看暗黑兄弟會是個鬆散的組織,但實際上,肯定有其嚴格的進出製度,並非是個什麽茶坊酒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周明哥做不到,李菲菲同樣也做不到。“施秋,我說過,這不可能,除非暗黑兄弟會被剿滅,否則,我想要脫離這個組織,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李菲菲沒有說,但施秋也知道,剩下的那條路,是什麽路。

“我走了!”

下車,關門!

施秋的動作幹脆的像是離開出租車,李菲菲望著他的背影,再次重重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老宅子門口,施秋一路是走著回來的,他需要時期來考慮李菲菲的話。

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薑思文就在裏麵,而且為了保密,這個老宅子裏除了薑思文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什麽人,就算有,恐怕也就是些下人什麽的。想來想去,施秋也拿不定主意。說到報複,若施秋隻是孤身一個人,當然不怕誰來報複,可現在他不僅僅有老娘,有外公,還有了老婆,還有了兒子,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他也必須要為他們考慮。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著自己所愛的人,一個個先於自己死去!

李菲菲說的對,薑思文這個門派的可怕,就在於他們護短,就在於他們的報複,是不擇手段的!

想到這裏,施秋終於拿起了電話,他要跟譚老爺子通話,雖然現在在武學修煉的道路上,施秋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外公,但在閱曆上,跟譚老爺子這種風風雨雨一輩子的老人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或許,在問過老爺子之後,施秋能夠找到答案。

譚老爺子在聽了施秋的問題之後,沉默片刻,最後問了施秋一個問題:若是你殘廢一條腿,和死,你會選擇哪一個?

殘廢?死?

兩個問題擺在施秋的麵前,施秋想了想之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不錯,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薑思文是自己弄殘廢的,也就是說,跟薑思文的仇,早就結下了,既然如此,自己還顧忌什麽,難道說現在不去殺薑思文,他們門派就不會找自己報複了?按照他們那種扭曲的性格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殺!”

一股氣勢從施秋的丹田衝了起來,如同一道熱浪,瞬間席卷了施秋的神智,若是有人看到此時的施秋,定然會被他那種透體而出的殺意給驚呆了!

沒有越過圍牆,施秋是一腳將老宅子的大門給踹開的!

他已經決定了,既然這裏是薑思文的地盤,那麽凡是向他攻擊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第一個敵人出現了,看起來,像是個園丁,當他看見施秋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不是呼叫,而是抄起了身邊的鏟子!

鏟子也是一種武器,至少在少林寺的十八般兵器中,就有方便鏟這一種!隻是施秋沒想到,在這裏會碰上個使鏟子的園丁!精光灼灼的鏟子頭帶著破空聲,向著施秋的額頭狠狠的劈了過來,望著那幾乎眨眼就到麵門的鐵鏟,施秋隻是冷冷一笑,側身,右腿如同高速列車頭般的衝擊而去,重重的蹬在園丁的胸口,嘭的巨響聲中,方便鏟園丁口噴鮮血的倒飛了出去——這種程度的敵人,真不是現在施秋手下一合之將,施秋甚至都不想用正眼去看他!

死定了!

在施秋看來,這個園丁,必死無疑,沒有例外。

而這個園丁的死,產生的唯一作用,就是驚動了屋子裏麵的人!

當施秋走進房門的時候,看到的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出來的那個薑思文,雖然施秋那天晚上並沒有看清楚薑思文的長相,但那種氣勢上的感應,是不會錯的。

“你是什麽人?敢在這裏來撒野?”

施秋在打量薑思文,薑思文同樣也在打量施秋,此時施秋的打扮,無論怎麽看,也不像是政府方麵的人,所以薑思文自然而然的將施秋當成道上的人,來找事兒的!

園丁落地之後,就沒有了動靜,薑思文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園丁,那張陰鶩的臉皮不由得微微一抽,“好犀利的腳力,你到底是誰?”

“這還看不出來?”

施秋微微一笑,他的注意力,是集中在推薑思文出來的那人身上,雖然那人一直低著頭,但施秋已經看到他的雙腳在微微的顫抖,顯然,這個人並不是會功夫,再聽周圍,已經徹底的安靜下來,看來施秋猜的一點都沒錯,這房子裏的人的確有限。

薑思文的臉皮子又抽了,甚至連肩膀都抽了起來!

施秋閃的很快,幾乎就是薑思文肩膀動的那一瞬間,施秋就繞過了門口的柱子,閃到旁邊,隱約中幾個細碎的破空聲響起,那是薑思文在沒有抬手的情況下,射出的一把蜂針!

“果然是你!”

雖然施秋換了容貌,但剛剛的那一腳,還有施秋說的話,以及如此敏捷的躲過自己蜂針的身法,讓薑思文終於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讓自己變成殘廢的仇人!

“是我又怎麽樣?”施秋冷冷一笑,重新站到薑思文的麵前,不過這一次,薑思文已經不能再動了——施秋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鏟子來,就是剛才那個園丁拿的鏟子!

“你的動作真是很快啊!”薑思文眼睛珠子抖了抖,“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已經一腳踏進了閻王殿了,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我知道,你叫施秋,我還知道,你有個女人,叫上官世婷~”

“為什麽壞人總喜歡說這種無聊的話!”施秋手上的鏟子向前頂了頂,薑思文很隱蔽的想動的右手,僵直了。“千萬別嚐試我的耐心,之所以你現在還能說話,隻是因為我暫時還沒有想好怎樣處理你的屍體而已,你說,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你丟給南京軍區,還是將你的屍體丟給他們,那些大兵們會比較解氣?哦,不對,你殺的人不是軍區的,估計他們興趣不大,或許國安局的人對你比較有興趣!”

施秋自顧自的說話,好像根本沒有將薑思文放在眼底,不禁將這個自視甚高的薑思文,氣的全身發抖,這一次,是真正的發抖!

“施秋!”薑思文扯起喉嚨大聲的喊了出來,“你想把我當成你的功勞麽?你做夢!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殺我!誰也不能!能夠殺我的,隻有...”

薑思文的話到此,嘎然而止!

施秋訝異的拿開鐵鏟,看著兩眼突然翻白的薑思文,“咦?自殺了?”

順著薑思文的頭部往下看,終於,在薑思文捏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施秋看到了半截蜂針——薑思文最終死在了自己的蜂針之下,或許,這也算是命運的一種諷刺,用蜂針殺人的,最終死於蜂針!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直到這個時候,一直站在薑思文身後的那個推車的人,才驚恐的望著施秋開了口。

等到這個人抬起頭來,施秋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還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