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起來施秋真是有些不人道。
等到譚八開始吃飯的時候,施秋才了解到,譚八輕描淡寫的一場戰鬥,其實是那樣的驚險。
趕來韓小雨家的人的確就是福田一行,因為當時不清楚施秋究竟隻是出去轉轉還是準備離開,所以福田和三田商量好的兵分兩路,即使是三田在追蹤施秋的過程中有所疏忽,福田也能在這裏來個守株待兔,當然,最關鍵的是能夠抓住施秋的女人,這樣一來,就不怕施秋不就範。
福田帶著手下過來,見果然隻有兩個女人在家,當即福田也沒有將韓小雨和上官世婷看在眼中,以他在日本黑龍會中的身份,親自對付兩個丫頭,算是很吊架的事情,所以他就讓自己的手下先上。要說無論是韓小雨還是上官世婷,看起來都很養眼,而且那嬌滴滴的樣子,弄的日本人個個心中癢癢,手上自然是放的輕之又輕,深怕傷了兩朵鮮花。
一開始的時候,上官世婷和韓小雨都還有些緊張,看著幾個男人淫笑著撲上來,動作變形不說,逃跑起來都有些束手束腳的,而在這個時候,就看出上官世婷骨子裏那種優越感來,她才跑了兩步,就感覺自己不應該逃避,回頭一腳踹去,隻是個施秋教導的基礎動作,就將正在幻想紛紛的一個家夥給踹倒,而且不知是她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那一腳的位置非常關鍵,正好踢中男人的重要部位,力道也不差,頓時讓那家夥慘叫著倒地,縮成一團呼痛,上官世婷的行為頓時也提醒了韓小雨,她的年齡畢竟要大些,心智也成熟的多,並沒有貿然還擊,而是開始有策略的抵擋,這一來,福田及眾手下,才發現原來這不僅僅是兩朵鮮花,而且還是兩朵帶刺兒的玫瑰花!
要說上官世婷和韓小雨的兩下子,的確還不放在福田的眼中,反正兩個女人最終還是會落到他手中,他也不急,招呼著手下去給兩女喂招,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女人修習武功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就是兩年左右,可威力已經不可小覷,福田讓手下去喂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施秋的套路來。
也正是福田這種思想耽擱了時間,最後當兩女氣喘籲籲,疲不能興的時候,譚八剛好趕到了!
若是福田能夠早一點下決斷,將兩個女人抓起來,說不定譚八還會投鼠忌器,即使不會為兩個女人犧牲自己,被福田抓住,說不定也隻會是落荒而逃,但偏偏福田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果沒想到引來一頭猛虎!譚八發起威來,的確像頭猛虎,隻是一個鞭腿,就抽爆了兩個小鬼子的頭顱!
等到福田發現如神兵天降的譚八時,兩個女孩已經被譚八送進了屋子,麵對一群日本人,譚八絲毫不發怵,二話不說就動手,一開始的時候,趁著人多,福田恬不知恥的偷襲,讓譚八中了一拳一腿,可譚八發起性子來,也不管不顧,就吃那一拳一腿的虧,也生生的將兩個小鬼子的命給收了。
等到人數變少之後,福田才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他原本以為那個出現在地下研究所裏的敵人已經非常厲害,沒想到眼前這個半老頭子的功夫居然高的出奇,按照福田的估計,應該超過了視頻中的那個敵人,“你到底是誰?”福田口中狂喝,他看到自己手下紛紛倒下,很多甚至難抵對方一腿之威,不得不開口問話。
“老子是誰,關你屁事!你這些狗日的,沒事兒跑到中國的土地上來,找死喃!”譚八的天份或許不如施秋或者是上官世婷,但貴在出生於武林世家,從小根基牢靠,再加上多年的苦修,自然是招式老辣、發力沉猛,跟施秋這種新晉“一氣寰轉”境界的新手完全不同,福田碰上施秋或許還有一拚之力,但對上譚八,那就隻有步步後退的命!見勢不對的福田,終於在最後聰明了一把,利用兩個手下纏住譚八,自己帶著最後的實力,跑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句中國俗語,福田倒是學的很好。
聽完韓小雨和上官世婷將過程講完,施秋轉頭望著譚八,“你沒有受傷吧?”
譚八忙著吃飯,西裏咕嚕,聽施秋一問,他搖搖頭,“沒事,不就是兩下子麽,老子身子骨硬,頂的...咳咳...”話還沒說話,譚八就咳嗽起來,施秋心中一緊,正要去幫他拍拍,譚八擺擺手,“沒事,看來真是老了,我該去找範國易看看,老飯桶的醫術還是可以的...”譚八提到範國易,的確是讓施秋心中鬆了口氣,“好吧,小雨,婷婷,你們快去收拾東西,等譚八吃晚飯我,我們就出發!”
“又要搬家啊~”上官世婷皺起修眉,最近她算是品嚐到什麽是真正的“顛沛流離”,在上海的時候,她曾經以為那種半劉浪的生活會很美,很浪漫,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切都不是那麽回事兒,至少她現在已經厭惡了這種不停換地方睡覺的生活。
施秋能夠體會上官世婷的心情,但他卻不得不這樣做,既然日本人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施秋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這裏,施秋不行,譚八也不行,況且,既然已經知道有兩個武力值爆棚的人在這裏,小鬼子再來的時候,又豈會沒有準備?
所以上官世婷隻有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了。
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並非是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或者是不想做什麽就不做什麽。
流離在外的上官世婷如此,而呆在上海的上官靜紫同樣如此。
上官博熙從北京回來之後,就發現外界對整個上官家的壓力好像突然之間小了很多,至少他還有喘息的機會。這種局勢的變化,讓上官博熙心中暗喜,總以為是在北京的那位大佬動用了他的力量,保存了自己,在給北京那位大佬送去一筆豐厚的感謝費之後,上官博熙恢複了正常的工作,當然,他的身後永遠有個小尾巴,哪怕就是在開董事會的時候,上官靜紫也有了個屬於自己的位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上官靜紫現在已經是上官集團的重要人物,畢竟上官博熙早已經將一些資產過戶到上官靜紫的名下,隻是還沒有對外宣布而已。
對於自己的這個堂侄女,上官博熙其實也算是盡心盡力在培養,不管有什麽事,上官博熙總會提出來,讓上官靜紫自己分析,提出處理的方式,然後上官博熙再提出自己的解決方式,讓上官靜紫自己去研究,差距在哪裏。這種近乎實戰的訓練方式,讓上官靜紫在經商方麵進步很快,跟坐火箭似地。以上官靜紫的進步來說,可見實際上很多學校裏的知識,其實並不是必要的,至少上官靜紫在學校還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培養,但現在她的能力,恐怕已經不輸於那些所謂的MBA學曆的畢業生了。上官博熙對上官靜紫這種進步也非常滿意,這樣一來,至少上官家算是後繼有人了。
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己房間裏,上官靜紫總喜歡找出父母的照片,還有跟上官世婷、秦玲瓏在一起時拍攝的錄像來看,作為一種消遣,當然,有時候她也會去琴房,彈彈鋼琴,想想過去。
“上官小姐,今天的課,還上麽?”倪麗的法語課上了一半,就發現上官靜紫有些神魂不守,根本沒有注意聽,現在的倪麗,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畢竟兩個學生的離開,對於倪麗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她已經習慣了跟三個女孩在一起,以及後來有施秋在的日子,這些天來,不僅僅是上官靜紫的心情提不起來,連帶著她也是情緒低落。
“算了,倪姐,我們也不上課,聊聊天吧,你猜,施秋和婷婷現在在幹嗎呢?你看,天兒都這麽冷了,往常堂姐她是最怕冷的,不知道現在她在外麵,是不是還習慣,哎,倪姐,我都不知道是該感謝施秋呢,還是該恨施秋!”
倪麗雖然不是上官家的人,但她能夠理解上官靜紫這句話的含義。這段時間上官靜紫在上官家的地位逐步上升,可以說,是施秋一手造成的,秦然瑜不死,上官世婷不失蹤,上官靜紫就永遠隻是上官家的一個大小姐而已,無論是秦然瑜還是上官世婷,她們在上官家說話,都會比上官靜紫管用,從這個角度來說,上官靜紫是要感謝施秋的。但反過來說,施秋傷害的是上官家的人,也就是屬於上官靜紫的血親,她當然有足夠的理由來恨施秋。
當然,倪麗想不到的是,上官靜紫所謂的恨,倒不是因為施秋傷害了秦然瑜和上官世婷,在上官靜紫心中,無論是她對施秋人品的堅持,還是從二叔已經熬老哪裏得到的一些信息來看,施秋並不是上官家的敵人,相反,或許是施秋幫了上官家一個大忙,上官靜紫恨,是因為她更希望被帶走的是她,而不是上官世婷,對於上官家,上官靜紫的心中,其實早就沒有太多的依戀了。“倪姐,我們去彈琴吧,哎,施秋走了,都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教我彈琴了。”
倪麗的臉上泛出一絲心疼的神色,“靜紫啊,你就別這樣折磨自己了,我聽管家說,你現在經常熬夜到兩三點,就是為了消化吸收上官老爺教你的東西,乖,聽倪姐的,彈琴法語什麽的,都是小道,身體更重要,等你以後有了時間,再慢慢回過頭來學這些也不遲,你要是真需要法語的時候,叫上倪姐幫你,那也沒問題啊,何必把自己弄的那麽累呢?”
上官靜紫望著倪麗淒婉一笑,“倪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其實我就是怕自己太閑了啊,你看看,這個家曾經多麽的幸福,我隻要一閑下來,就會想到從前,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去回憶,我隻有讓自己忙碌到睡去...才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