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奇策
薛梓柔剛準備把那些**灌進薛起嘴裏時,柳姨娘動了動,薛梓柔忙收回手來,柳姨娘醒轉過來驚訝的看著她說道:“四小姐?你不是在思過嗎?”
薛梓柔難得和顏悅色的對自己的庶母說道:“我今早一個好友過來,大姐為了全我臉麵就讓我去見了見。”
柳姨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薛梓柔說的頭頭是道她也不好反駁,再者,整個府裏的人都為薛梓彤是從,若沒她的命令,薛梓柔走不到這裏來。左右自有人來治薛梓柔,她又何苦做那惡人,討人厭,做人家的妾,一個不寵的妾,最怕的就是被討厭。
“姨娘你也累了吧,我來守著父親等大姐過來好了,我昨日也是有些緊張,雖然和大姐有些不和,可是父親對我的疼愛我怎麽會忘。”薛梓柔真的是個很會哭的人,而且哭的非常好看,沒有聲響,沒有弄髒自己的臉,眼淚就這樣不停的一顆接一顆的掉,哭的又體麵又悲傷。
柳姨娘見她這幅模樣,便也軟聲勸道:“嗯,四小姐你別難過,你大姐已經想到辦法了。”
見柳姨娘沒走的意思,薛梓柔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說道:“啊,對了,剛看二姐姐的侍女走的急匆匆的過去了,別是有什麽不好,二姐姐膽子小怕是不敢見血。”
薛梓柔慣會把一句話講出另一個意思來,這在她的人生中成功的幫她害過不少人,那一直跟著她的婆子都無法反駁,剛確實看到常伺候二小姐的侍婢匆匆走過去,可那也不能代表人家生了病,但是人人都知道二小姐是柳姨娘的心頭肉,她也不敢多說,怕真有什麽事,自己攔著說不清楚,左右出了錯,兩個主子擔著就是了。
柳姨娘果然中招,二小姐膽怯懦弱,雖然不受寵,可是也沒吃過這樣的苦,想著她昨天在薛梓彤的高壓態勢下吃下去不少東西,估摸著是難受了,再說薛起畢竟是薛梓柔的老爹,她就算是條小蛇,對自己的父親也應該生不出那般壞心來,愛子心切的柳姨娘一走一走,幾個侍女跟了過去,薛起房間的人走了不少。
薛梓柔看著昏迷的薛起,眼淚又在不停地掉,讓看著的人都有些不忍心。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心裏不過是把薛起看作爭權奪利都武器而已,她想就薛起不過是因為薛起是自己的靠山,是自己重回二皇子府的希望。
薛梓柔掉了會眼淚,看了看一旁的侍女和老嬤嬤說道:“你們去幫我打些水來可以嗎?待會大姐就來了,還帶著些外姓的男子,看我這幅模樣要給將軍府丟人了。”
下人們聽薛梓柔說的也是,便去幫她張羅著洗臉,最後一個人的衣角剛剛消失在屏風後,薛梓柔擰開剛剛萬安蓉送自己的空心手鐲,手微微有些抖,開始往薛起的手裏灌。
薛梓柔的眼睛中有著陰謀得逞時的狂喜,臉頰都有些微微發紅,正當**就要流進薛起的嘴裏時,薛起粗糙的大手抓住了她那細弱的手腕,薛梓柔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忙解釋道:“父親。”
薛起的手向來是有力的,那雙常年操刀舞劍的手,一直那麽霸道,可是抓著小女兒的手卻是那樣弱不禁風,他的眼中顯出了很多情緒,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和極其失望。
薛梓柔還沒來得及解釋,薛梓彤和大隊人馬已經趕了過來,薛起鬆了薛梓柔的手,薛梓彤和蕭弘瑾率先走了進來,本來看到這屋裏一個人都沒有,薛梓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坐在床邊的薛梓柔和醒轉過來的薛起,薛梓彤這才鬆了口氣。
薛梓柔還不知自己手中拿的是毒藥,看到薛起醒轉過來很高興,這樣薛梓彤也會有所收斂。
薛梓彤看看薛起的臉色,再看看薛梓柔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鐲子心下已猜出個八九分,可是她看到薛起微不可聞的衝自己搖搖頭,這輕微的動作包含了一個父親的無奈和失望,他醒來的情景,所有的仆人都被支出去了,小女兒麵目猙獰的拿著個古怪鐲子往自己的嘴裏到這什麽,薛梓柔一貫的做派讓他想到了最可怕的事實。
薛梓彤見狀,看了看薛起,冷冷看著薛梓柔使了個眼色,讓她從後門出去,薛起感激的看了眼薛梓彤。薛梓彤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在像平時一般熱切的坐在薛起的床邊,她袒護薛梓柔是不想重傷的薛起難過,可是薛起也應該明白這樣一再縱容對家族和他們這些家人意味著什麽。
薛梓彤雖然不能做到對薛起不講情麵,但是要讓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眾人魚貫而入,薛毅看到父親醒過來很是高興,但除了他還有不少人感覺到了薛梓彤一身寒意,可是薛梓彤也沒那麽多時間生氣,讓禦醫過來看了看薛起,在他的嘴唇上看到了不少毒藥的痕跡,麵色大駭,薛梓彤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多說話,接著遞給薛起一個眼神,那眼神是,你這是想把一條蛇捂暖啊,薛起歎口氣。躺回了枕頭,一副聽天由命任人擺布的模樣,他知道自己管不了小女兒了,也傷了大女兒的心。
薛梓彤固然小心眼,可是也識得大局,讓禦醫清理了一下他嘴唇上的毒,薛起雖然是個耿直的武夫,可是並不傻,所以沒讓薛梓柔害到他。
接著薛梓彤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自然她的第一個試驗品是薛毅了,她讓人找了個有些韌性的帶子,緊緊綁住薛毅的胳膊,繃出血管,薛梓彤雖然見過很多豬跑,可是頭回吃豬肉難免緊張羞澀,這麽多人都驚恐的睜著眼睛看著呢。
薛梓彤一身武功倒是沒白練,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是下手還是既穩又準,插在薛毅的血管中,細細的針尖讓薛毅隻感到一陣刺痛,但這刺痛感很快就抽離了,針管從薛毅手臂中抽出來,薛梓彤按住他的胳膊,讓他自己按著,別讓血跑出來。
老禦醫看的目瞪口呆,其餘人也都是一臉懼色,這種懼色是一種麵對未知的悚然,按理蕭弘瑾和秦寂同都是見慣生死的人,什麽淒慘古怪的死法沒見過。看著薛梓彤的古怪做法雖然薛毅沒有被傷到但總是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看到金屬針管****薛毅白皙的胳膊時。
那一杆女孩子更是驚懼的不得了,但是看到薛毅神色泰然,也知道薛梓彤一向把自己當作心頭肉,心裏也就放下了些。
薛梓彤來不及一一品味眾人錯綜複雜的表情,拿著薛毅的血,便走向了薛起,柳姨娘抖著手擼起來薛起的袖子,原本健碩的小麥色肌膚,仿佛吸血鬼一般蒼白,薛梓彤接著又對著薛起的靜脈,薛起畢竟處在死亡線的邊緣不比薛毅年輕力壯,大家都不由的在心裏提了口氣。
薛梓彤頂著眾人的目光穩穩把針管插在了薛起的胳膊上,慢慢將血推進了他的身體裏,第一次傳輸算是成功了。
但到了兩個庶出妹妹身上,她們見者針尖忍不住失控苦了出來,柳姨娘狠了很心,捂住自己女兒的嘴,這老爺還醒著呢,讓他看到自己女兒不情不願的樣子深恐激怒了他。
薛梓彤瞥了眼柳姨娘,她的小心思薛梓彤一眼就看穿了,眼皮都沒抬的說:“痛是人知常情,沒人會怪她,你讓她叫出來就好了。”
柳姨娘將信將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薛梓彤歎口氣,怎麽就是喜歡做樣子呢,明明違背常理的事,在感人也透著骨子毛骨悚然,就算疼,也不能就說明自己不孝啊。
一輪下來,薛梓彤對一直跟在一旁的老禦醫說道:“你看到我的動作了嗎?”
老禦醫點點頭說道:“嗯。”
“那你來抽我的血吧。”
蕭弘瑾挺身而出說道:“不成,你還懷著身孕呢。”
薛梓彤抬頭看看他說道:“別擔心,我有分寸。”
薛毅忙站出來說:“姐姐,抽我的,抽兩份,抵姐姐的。”
薛梓彤知道他們都是好意,可是本來工藝就落後,她自己也隻是照葫蘆畫瓢,手藝不精,救治的過程就緩慢了很多,看著薛起慢慢紅潤了不少的臉色,薛梓彤覺得在堅持一會應該就會好很多,便說道:“早點救治好父親,我自然回府安心養胎,而且血量控製好,對身體並無害處,小毅你年齡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本來不該獻血,可是現在情況緊急,隻得取一部分,但是你若獻得過多反而要傷了元氣的。”
眾人見薛梓彤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很有道理便也隻能依了她。薛起回了血,麵色好了不少,在禦醫的監督下吃了些流食,回過勁來。
看薛起氣色慢慢好轉,薛梓彤問道:“父親可還記得受傷前見過什麽人?”
薛起皺著眉頭,其實那晚他收到了一份樊城的信,信中說樊城受了重傷,就將不久於人世,求他救命,因為樊城是敵國將領,老皇帝向來多疑,大將軍晚上帶著大隊人馬去救一個敵國的人,還是身份如此敏感的一個人,在這節骨眼上,不但要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蕭弘瑾更是立馬被排除在權利角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