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婦產科
>146對不上號的血型
“我沒什麽經驗,送東西隻怕俗氣,所以我決定送一張二十萬的卡作為彩禮!隨你買些需要品就是!”樂有傑說。
想起樂有傑飯後說的一大堆話,這算是杜雅培印象最深的。她是被逼的,她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沒有想到樂有傑會這麽做。
為什麽不呢?以前無法接受樂有傑的靠近是因為董健,現在董健已經不存在了,為什麽不接受樂有傑呢?就算是自私一點為了爹爹做手術需要的那筆錢,她都應該接受樂有傑。
杜雅培大步流星的走在飄滿落葉的街道上,腦子空白,卻又好像裝滿了這些日子以來的辛酸,沒有眼淚,隻有酸酸澀澀的眼眶。
想起董健將永遠成為過往,杜雅培還是忍不住很難受。
樂有傑說:“我是愛你的!試著接受我,好嗎?”。
杜雅培眼睛睜得很大,盯著樂有傑看,很久才將目光移向別處,沒有點頭,也算不上默認。
樂有傑說:“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等你想通了,告訴我答案,至於求婚搞得這麽張揚,別怕你拒絕我會讓我顏麵全無,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給我機會,給你自己機會,讓你試著接受我!”
接受。為什麽不接受呢?我杜雅培現在隻身一人,在感情上無牽無掛的,為什麽不接受一個這麽愛我的男人呢?而且這個男人還願意把一張二十萬的銀行卡作為聘禮送來,看在錢的麵子上,我都應該接受。
隻是,杜雅培的心裏還是很難過。
接下來的日子是安排配型問題,杜雅培先去化驗室抽了血做一個全麵檢驗。下午就可以出結果了。
想起爹爹的病有救了,杜雅培開心的笑了。
下午的化驗結果拿出來之後,最先入杜雅培的眼的是血型,令她驚訝的是,她的血型竟然是A型,而她爹爹的血型是……
看到這個,杜雅培有昏過去的感覺,腦子又一次變得空白。
“怎麽了?”樂有傑上前接過杜雅培手中的化驗結果。他反複看了看,各項指標都正常,沒有傳染病什麽的,他又問,“你怎麽了雅培!”
杜雅培感覺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握緊了樂有傑的手,顫顫巍巍的說:“你去……你去病房……病房看看我爹爹的血型是……是什麽?”
樂有傑愣了一下,說:“好!”然後叮囑化驗室的護士照顧一下杜雅培,自己衝進化驗室拿起醫院內線電話向腫瘤科打電話,杜雅培的爹爹確認病情之後就轉了病房。
杜雅培是知道爹爹的血型的,也知道自己的血型,隻是當看見自己的化驗單上的“A”這個字母,她才突然想起爹爹的化驗單來。
她記得很清楚,大娘做手術的時候,杜雅培帶著娘去化驗了一下血脂血糖什麽的。娘這個年齡也都已經到了按期體檢的時候,隻是鄉下哪裏有這樣的條件,杜雅培就借著這個機會給娘做了一些常見的體檢項目。杜雅培當時挺好奇娘是什麽血型,所以也就連血型也給化驗了。
娘的血型是“B”。
事實上,當杜雅培看見爹爹的化驗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一家三口的血型,隻是沒有特別在意在這個血型上考究。當看見自己的時候,突然恍然大悟了。
樂有傑握住她的手,說:“會不會是化驗室搞錯了?”
杜雅培聽見他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然站起身來,朝著化驗室跑去。樂有傑在她身後緊張的追趕。
“你們是不是把我的血采樣跟別人的搞錯了?”
當杜雅培驚慌失措的說出這句話時,化驗室所有的人都朝她看來。他們不明白自己意願的人幹嗎還蔑視自己醫院人的技術和工作態度。
經眾人解釋之後,杜雅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非要讓人家把血樣拿出來重新做一次。
杜雅培的名號,在化驗室這些人的眼裏不算陌生,平時她開的化驗單也是無數,對這個名字早已經很熟。對這個醫生的名號也有著幾分敬仰,這麽年輕就能在這個醫院占領一席地位,這是很難得的。
可是如今卻不知道這個醫生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這種低級想法她都能想到,而且很瘋狂的要求重新做一次檢驗。
“你們再認真查一下吧!”樂有傑說,麵無表情。
這時眾人才又重新開始核對起來。
結果依舊,沒有搞錯的痕跡。
“那你們重新給我抽血化驗,我要看著你們一步步的走程序,我要看到你們沒有搞錯!”杜雅培近似瘋狂。
這太搞笑了,一家三口,竟然有三個不一樣的血型,這不是太搞笑了是什麽?他們可是有著最直接血緣關係的一家三口啊!
樂有傑輕輕的點了點頭,化驗室的工作人員,才又重新拿了繃帶,拿了注射器忙活起來。
針頭紮進杜雅培的血管裏,她感覺不出一絲的疼痛。
樂有傑扶著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說:“沒關係,腎源我們可以再等!”配型,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血型一致,樂有傑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護士說,杜雅培的爹爹的血型是“O”。杜雅培發現自己不能為爹爹捐腎了,自然心裏添堵,表現異常也很正常。
突然間,樂有傑眉頭緊皺一下,他好像記得當初杜雅培為自己的母親化驗血型的事情,當時還嘲杜雅培好奇心怎麽這麽重。現在他隱隱記得娘的血型……
他看了看發呆的杜雅培,仿佛明白了更深一層意思。
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此時的樂有傑不再勸腎源的問題了,從另一方麵勸起:“你肯定是想多了,你母親可能是A型血呢?”他祈禱,他可以蒙混過關。
“我娘是B型血!”杜雅培淡淡的回答。
樂有傑徹底無語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化驗單出來了。這一次的化驗單之所以可以出的這麽快,是因為以急診的方式出來的。
結果依舊。“A”型血。
多麽好笑的“A”字啊!觸碰到了杜雅培的承受極限,竟然笑了起來。
樂有傑將杜雅培緊緊的摟在懷裏。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將她緊緊的抱住,給她安全感,安慰她那顆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脆弱的心。
念及爹爹有病在床,念及娘年紀也這麽大了,杜雅培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她沒有去問父母自己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隻看他們對自己的養育和疼愛,是不是親生還有什麽關係嗎?此時的杜雅培雖然不能接受這個時候,時常都覺得是在做夢一般。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清醒,應該趕緊著手為爹爹治病。
堂兄問杜雅培:“配型怎樣?”
杜雅培停頓了一下說:“不行!”
堂兄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如泄了氣的皮球。這最接近的方案化為泡影,下一步不知道該要怎麽做。
堂兄說:“妹妹別急,我們再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事實上,他比杜雅培還心急。
杜雅培朝他笑了笑,說:“我不急,我們慢慢來。”
“嗯,不急,慢慢來,叔叔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別擔心!”
“不擔心,一定能治好的!”
腎源腎源腎源!親人之間沒有了能夠配型的腎源,還剩下多少的幾率?杜雅培心裏很清楚。
兩天之後,堂兄心氣很高,心情也很好的走到杜雅培身邊說:“醫生說,我也可以試試能不能配型成功!”堂兄典型的農村男人形象,此時粗糙的臉上綻放起一朵比豔麗的花都精神美麗笑容。堂兄還很年輕,也就三十多歲,可是站在這座城市裏,更像四五十歲的年齡。突然間,杜雅培很心疼。
她也知道親兄弟、親生子女排除之外,還有這麽一層也有一定幾率配型成功。她很害怕,害怕堂兄、堂弟和父親這一層關係也成了泡影。
“哥,你怎麽知道的?”杜雅培問。眼裏有晶瑩的東西覆蓋眼球,閃爍著清亮的光芒,很漂亮。
“我心想啊,你說要用自己的腎,肯定是因為你是叔叔的親生女兒,可是我也算是叔叔的大半個兒子啊!我也是有機會捐獻的嘛!”堂兄傻傻的笑了笑,繼續說,“我以為把自己的腎給了別人,自己肯定不能活了,誰知道醫生說人有和牲口一樣,有兩顆腎,送出去一顆,自己還剩下一顆,還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說完抓了抓頭,樂嗬起來。
杜雅培聽了很想哭。她想起當初自己決定把腎給爹爹的時候,堂兄是怎麽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的,一個大男人竟然哭的幾欲失聲。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堂兄這樣哭過。
現在流著淚的杜雅培終於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堂兄以為她隻是因為孝心,想讓爹爹活下去,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爹爹的安康。所以他哭的厲害,所以他很聽話,沒有告訴家人爹爹到底得了什麽病。他覺得他要失去這個懂事的妹妹,所以他一直哭一直哭。
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也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取爹爹的安康。杜雅培早已經哭的昏天暗地。這又是怎樣的一顆孝心呢?
146對不上號的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