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禍與福
下午，賀晨接到了一個電話，眉頭緊皺。
接著，就放棄了宅在家裏的想法，招呼周哲，帶上小弟，連夜火急火燎殺向蘇杭。
第二天中午，賀晨在西湖派出所見到了低著頭，不住對賀晨訕笑的田實以及她的同伴們。
“毀壞公共財物，有縱火嫌疑，本來可以拘留幾天，但是念在悔過態度良好，沒有造成事故，且並無惡意的情況下，交點罰款你們就可以走了。”
警察大哥人挺不錯，跟周哲按照程序辦理手續。
賀晨陰沉著臉，瞪著田實等人，幾個小姑娘被比她們小好幾歲的賀晨嚇得噤聲。
“年輕人，做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太衝動，那裏本就人流密集，昨天還恰逢你們舉辦動漫展。如果爆發了火災，後果不堪設想。要謹記於心，如果還有下一次，就不可能這麽簡單了。”警察大哥告誡道。
賀晨開口：“你們聽到了沒？”
田實等人小雞啄米般點頭。
警察大哥看向賀晨，和藹笑道：“您就是搬運工老師吧？”
“……您別叫我老師老師了。”警察大哥看比賀晨大十多歲，況且賀晨的學生兼助手犯了事，他是來撈人的，在這裏被叫老師，賀晨聽起來怪別扭。
“嗬嗬，我兒子很喜歡您的漫畫，沒事的時候我也會看看，很有趣。您能給我兒子簽個名嗎？”警察大哥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哆啦a夢》。
“沒問題。”
賀晨現在是走到哪都能碰見粉絲，於是欣然答應。接過漫畫，是《哆啦a夢》第一冊，看起來翻看過很多遍了，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一個名字。
“這是您兒子的名字嗎？”
“嗯！”
於是賀晨在名字底下寫了“祝願xxx小朋友永遠快樂，搬運工”。
手續辦完。賀晨領著田實等人在警察大哥熱情地告別中，離開了派出所。賀晨和周哲還沒吃飯，於是在附近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去吃飯。
“老師，不用管我們。派出所的盒飯還不錯。我們很飽，你們自己吃……呃！”田實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急忙低下頭。
賀晨一副蛋疼地樣子，納悶道：“你們都給我老實交代，究竟參加什麽樣的動漫節，你們才能蹲局子裏去？”
田實訕笑一下。然後跟同伴們七嘴八舌地像賀晨解釋：“昨天啊……”
總結起來，就是田實等人昨天氣憤嫦娥動漫節的作為，燒書明誌。不過響應的人太多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仍一起燒，差點引發火災。幸好旁邊就是西湖，水源充足，才沒有釀成大禍。
可是她們幾個就作為主犯。被派出所抓了。
“……就是這樣。”
說完的時候，飯菜已經上來，看到美味，肚子似乎又餓了。幾個人非常自然的吃了起來。
看到賀晨冷著臉，同伴戳了戳田實，田實悄悄放下筷子，用力將嘴裏的菜吞下去，幾個人互相擠眉弄眼，最終田實硬著頭皮對賀晨說：“老師，對不起啊！這事情，我們能求助的隻有您了。如果告訴我們父母，我們進了派出所的話，恐怕就再也不讓我們畫漫畫了。”
說完，田實伸出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捏在一起對賀晨比劃：“您大人有大量，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吧！關於罰款，您就從我們工資裏邊扣就行了，就算扣十倍我們也心甘情願！”
“十倍？一人罰款是500，十倍也才五千，老子給你們一月工資可是一萬多，你們當然不心疼了。要不這樣吧，你們白給我打十年工算了。”
田實等人立即苦著臉，向賀晨哀求。
“老師，您不會這麽狠心吧！”
“那些cos您書中的角色的人，都是您的粉絲，我們也是為了您才出頭的！”
“賣身契合同是違法的！”
“現在知道違法了？”賀晨譏笑一聲，幾個人低著頭，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賀晨接著說：“錢就不扣你們的了，但是懲罰免不了。這次華夏動漫節，你們就別去參加了。”
“什麽！”
“您怎麽能這樣！”
“我們準備了好久的《龍珠》、《機動戰士高達》同人本，可就等著在這次華夏最大的動漫盛典上，跟讀者們一起分享哪！”
一聽到這句話，賀晨的態度更是堅決。他《龍珠》和《機動戰士高達》還都剛連載沒多久，怎麽可能讓她們毀掉兩部經典？
“參加不了華夏動漫節，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幾個軟妹子登時爆發出強烈的反抗，引得小飯館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賀晨身上。
早已經習慣了大風大浪的賀晨麵不改色：“你們不僅為嫦娥動漫節準備了東西，還為華夏動漫節也準備了？看來平日裏讓你們畫那麽一部《柯南》確實很閑。不過現在，似乎也沒什麽新作能讓你們畫的。那麽，《柯南》變成每日雙更吧？加快一下速度，也能鍛煉你們速寫的能力，還有你們自己的《love-stage》也不能偷懶。”
妹子們登時哀鴻遍野。
“老師，您這是虐待勞工！”
“黑心的資本家！剝削我們的血與肉！”
“我不要！這是獨裁，這是強權！我們要人權，我們要民主，我們要自由！”
“要不要做，隨你們，不過我個人喜歡聽話的助手……”
賀晨悠然地說，周哲笑著搖搖頭。
妹子們低著頭，盤算了一下，似乎覺得現在的她們還是繼續跟著賀晨做他助手比較劃算，於是話鋒立轉。
“老師，您就是希望的燈塔，為我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世上除了父母之外，還有誰能比不辭辛苦，連夜從燕京趕來蘇杭的老師更關心我們？”
他們沒有在蘇杭多做逗留，第二天就返回燕京。
不過這風波還沒有結束，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他們旗下作者。
由於燒書事件的惡劣影響，以及部分人的添油加醋，月下、仁心、艾曼的網站流量頓時銳減，同時旗下作者的作品訂閱大幅下滑。
隨後，則是由於成績下滑，收入降低，以及網站惡名的影響，大批作品出現太監，作者跳槽。
雖然這些都是按書簽約的中低層作者，可是真正為他們帶來盈利的正是其中的大量中層作者。因為頂尖大神作者大部分都是用錢供著，來吸引人氣。
而流出的這部分作者，迅速就被迫切渴求擁有創造力作者的盛世以及天域等緊跟天漫的公司消化幹淨。
月下、仁心、艾曼可以說是一夜之間，搖搖欲墜。不少剛剛有點起色，被他們誘惑參加嫦娥動漫節的小公司，直接和他們劃清界限，痛批嫦娥動漫節，後悔參加；有些甚至直接宣告倒閉——作者都跑光了，名字也臭了，不如趁還沒虧太多，趕緊換個馬甲重新再來。
“這肯定是天漫的陰謀！”
郝仁鬱悶的要吐血，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為什麽隻是驅逐一下那些cos，為什麽會演變成最後這種情況？
尤其是了解燒書主犯是賀晨的助手兼學生田實後，他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一定是天漫恨我們拒絕加入他的動漫節，見我們比他更好後，眼紅我們！然後故意派人過來製造混亂，抹臭我們的名聲！”
白玉寬也陰沉著臉，咬牙說道。
齊秀默默不語，雖然感覺郝仁和白玉寬的猜測有一定道理，但是她總覺得這次好像真的是他們自己在作死——如果當初不驅趕的話，之後的事情還會發生嗎？
“……商場如戰場，別管天漫卑鄙不卑鄙，最後留下來的才是勝者。賀晨的粉絲太多了，我們任何的解釋，都會立即被噴子淹沒。現在也沒人相信我們的解釋了，如何能度過眼前這個難關，才是我們要考慮的。”齊秀冷靜道。
“那群見風使舵的作者都是小事，我們手中還有那些女頻最頂尖大神的合約，隻要他們在，即使一時坎坷，最終也能恢複過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扭轉我們在讀者心中的形象。”郝仁說。
“天漫的水軍太多了，我們辯解的越多，才是著了他們的套。反正也不會有什麽對我們現在的人氣造成更大的影響了，倒不如先將我們的官方微博，網站評論區等封停一陣子，讓他們噴無可噴。等過一陣子風頭，我們換個麵貌在來。”白玉寬分析道。
這一招已經是一種逃避了，盡管他們再怎麽不情願，也隻能認栽。畢竟從正麵跟天漫硬扛，沒出事前或許還有一拚之力，現在？他們捆一塊都動不了天漫一根腿毛。
“哼！天漫的華夏動漫節不是馬上要開了嗎？他搞我們，我們也去搞他！雇傭一大批人，還有我們的員工，全部cos我們作品的角色，借助他的動漫節宣傳我們的作品，順便惡心和詆毀一下天漫。我倒要看看那個黃毛小子怎麽辦！”郝仁冷哼一聲。
白玉寬點頭稱是：“好主意，他們如果驅趕了，那攻擊我們的理由頓時就成了笑話；如果不驅趕，那我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ps：
為吉普力製作部門的解散來默哀。
一個時代的終結。
新時代的大旗，誰才能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