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服務員還在不斷湧入,一會兒功夫就端上來二十幾個菜肴,擺滿整張桌子。這些菜肴都是仙客來的當家菜,材料精良烹飪手法巧妙,價格自然也是奇貴無比。
估計眼前的這一桌,不算茅台的話,沒有三四千元也拿不下來。這可是九零年,三四千元錢,足夠三口之家一年花銷。
“安逸,你他M的到底是什麽意思?看我們好欺負是不是?”齊震再也忍不住,臉色鐵青向安逸問道。
安逸也不生氣,笑嘻嘻地一伸手,捏住了齊震的脖子,接著一用力。齊震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眼睛舌頭向外突,活象隻青蛙一樣,話也說不出來了。
“嗬嗬。今天是羅源請客,有你什麽事?張嘴就吐髒話,可不是好習慣。我替你爸媽管教一下吧,嗬嗬。”
說完安逸就向下一按,‘哐當’一聲,齊震腦袋直接磕到桌麵上,嚇得上菜的服務員驚呼一聲,急忙往後退。
羅源當時就象是被針紮一般,從椅子上麵跳起來,嘴裏怒叫道:“安逸,你這是什麽意思?砸場子嗎?告訴你,我不怕你。”
安逸也沒理他,隻是笑嘻嘻地向服務員說道:“沒事兒,你們忙你們的。快點上好菜就出去吧。”說完一鬆手,齊震軟綿綿地癱在椅子上麵,已經暈過去。
直到現在,安逸才轉向羅源,笑著說道:“你這麽緊張幹嗎?我隻是和齊震開個玩笑而已。你先坐下吧。”
羅源臉色漲得通紅,梗著脖子硬挺著就是不坐:“安逸,你太不給麵子了,這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你很能打是吧,我兄弟也多得是,不行直接開打就是。”
“哈哈,羅源我告訴你。對付你,我隻要一隻手就行了。你兄弟再多能有個屁用!”安逸哈哈大笑,根本不理羅源的威脅,轉頭看向趙三明和於濤,用手一一指點著:“你,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正經的和我玩商業競爭,我不會管。可是如果敢和我玩陰的,齊震就是你們的下場。不服氣的話盡管來找我,我倒要看看誰的骨頭硬!”
說完這些,安逸起身拿起酒杯,看了一圈,冷笑著把酒一潑。整整一杯酒,全都倒在菜肴上麵,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包間內一片的沉默,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半晌兒,趙三明咳嗽一聲,說道:“安逸這麽狂,到底憑借什麽?難道蕭光宇真的表態支持他?”
於濤白皙圓胖的臉上都是難堪,恨恨地說道:“這事情很難說,特別低調的蕭如君,現如今都在幫他了……他肯定還有別的後台,不然怎麽可能這麽狂?真是氣死我了,還沒人敢這麽不給我麵子哪。”
趙三明當時表情有些發愣,想了想說道:“於濤,你說過和蕭如君一起小女孩姓藺?咱們東山省可是有個藺副省長啊,難道……”
於濤也是呆了一下,恨恨地一拍桌子說道:“這還真難說,姓藺的可是不多。媽的,這都叫什麽事兒,怎麽好事兒全讓安逸給遇上了。”
這個時候,齊震哼了一聲醒過來,手摸著頭上起的大包,嗷嗷直叫:“安逸,你他M的別跑,老子今天不殺了你,就不姓齊!”跳起來拿個酒瓶子就要去追安逸。
羅源一把抱住了他,嘴裏說道:“齊震,等一下,我們好好合計合計,你去追他又打不過他,不是白挨打嗎?”
齊震當時就是一愣,狠狠地把酒瓶摔在地上,大聲吼叫著:“羅源,你幫不幫我?我們去找人砍死他,不然我們還混什麽啊!”
羅源沉著臉用力點頭,把齊震扶回到椅子上麵坐好,看著趙三明和於濤說道:“你們說這事情應該怎麽處理吧。安逸如此對待我們,我和他勢不兩立。”
趙三明說道:“我們和安逸勢不兩立是肯定的。媽的,這小子能打,下手又狠,後台又硬,真不好對付。不過既然他說商業競爭不管我們,那我們不如就照著原計劃賺他的錢,至少先不能叫他舒服了。”
於濤也是連連點頭:“趙三明說得對,我們如何對付他,可以慢慢想辦法。現在先把他的財路給斷了,看他還能狂得起來?”
羅源陰沉著臉不說話,心裏卻有說不出來的滋味。遊戲廳那次被教訓的陰影還留存著,剛才安逸教訓齊震的時候,他都沒敢出手。現在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心裏暗暗發狠,一定要安逸踩在腳底下,叫他求饒。
至於趙三明其實和羅源差不多,都是被安逸直接教訓過。不過他好歹強一些,畢竟以前被安逸和郭勇教訓過不少次了。可還是被安逸如此直接的手段給嚇得不輕。
他和安逸住在一個住宅區裏多年,算是了解一些安逸的為人手段。知道安逸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今天有這樣的表現,肯定是得到強大後台的支持。正好想到省裏的藺副省長,趙三明心裏就認定會和安逸有關係。看看那個藺小琳吧,都快成安逸跟班了。要說沒關係,騙鬼去吧。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趙三明不會說出來。自從開起遊戲廳,這小子可是賺了不少的錢。自從有錢了,也就知道有錢的好處。所以現在他就一門心思多賺錢。找安逸的麻煩和賺錢相比,趙三明還是傾向賺錢多一些。當然如果能夠既賺錢又能找安逸的麻煩,那是最好的。
羅源這夥兒人還在商量如何對付安逸,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辦法。可是當事人安逸卻唱個歌曲心情萬分舒爽地回到包間裏麵。
剛才逮著幾個廢物點心好好教育一翻,感覺真是爽翻了。想想當時羅源、趙三明幾個人的臉色,安逸就忍不住想要唱歌。
再一想到待會羅源去服務台結賬時的模樣,安逸都要大笑起來。這下子叫你小子狠狠出一回血,真當老子是好惹的啊。哈哈。
其實今天去大鬧這一場,安逸也算是走了步險棋。當時在聽到羅源他們幾個人商量的事情,安逸心裏也有幾分的擔憂和著急。
這幾個人聯合起來真不太好對付,要錢有錢有人有人,而且還有官麵上的幫助。不好好想辦法的話,真的就要被他們占大便宜。
不過好在安逸靈光一閃,想出這麽一個辦法。今天他表現得越囂張,趙三明羅源幾個人,越是會覺得他有強大的後台。這樣的話,趙他們也就不敢用陰毒招數來對付他了。
事情的發展結果,也沒有出乎安逸的預料,絕對可以說是全勝而歸。不完經過這一次,仇恨是完全結下。安逸卻一點也不在意,反正都是些渣滓,結仇就結了,早晚都要想辦法收拾他們。
“安逸,你去結賬吧。不能再喝了,明天還有工作。我們得回家了。”安逸還在得意,那邊老爸的命令已經過來了。
安逸一聽急忙再次起身,先是扶著安自軍走出酒店,坐到黃麵的上麵,然後轉身回到酒店結完賬。再把喝多的紅光廠職工往外拉,就在幾個還清醒的職工幫助下,費了半天勁,才把這些人全給弄到黃麵的上。
其實剛才結賬的時候安逸還遇到羅源了,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就裝都不用再裝。羅源眼皮上向天,根本看都不看安逸一眼。安逸結完賬卻沒立刻就走,站在旁邊笑嘻嘻看著他。
就在服務員告訴羅源一共是三千二百元錢的時候,羅源的神情真象吞到蒼蠅一般。可是看到安逸還站在旁邊,他也隻能維持著臉色不變,不過在掏錢結賬的時候,安逸都能夠看到他的手在顫抖。
一直看到這個時候,安逸才吹著口哨走了,身後隻有羅源那怨毒至極的目光。對於這個安逸當然是一點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安逸和安自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李慧看到他們回家了就開始抱怨,安逸笑嘻嘻地不說話。
安自軍酒其實喝得可真不少,不過看起來人還算清醒。揮著手笑嗬嗬告訴李慧,今天實在是高興,所以才會多喝了兩杯。不過也沒有喝多,一點事兒也沒有,不用李慧擔心。
安逸看著老爸走路都有些費勁的模樣,知道說沒喝多實在不靠譜。於是笑著向李慧解釋今天廠子裏麵的事情。
李慧聽了也是特別地高興。不過看到安自軍現在的模樣,心裏又有些疼惜,急忙叫安逸扶著安自軍坐下,她去給泡上濃茶解酒。
安自軍坐在客廳椅子上麵,喝著濃茶卻來了精神,李慧叫他去休息都不去,就是拉著安逸聊天。話語裏麵對於安逸最近的表現特別滿意。
安自軍很少這樣誇獎別人,特別是對他自己的孩子,總是批評和指正比較多,這次卻誇起安逸來沒個完。
安逸可是開心得不行。能夠得到老爸的認可,才是今天最值得慶賀的事情。如此所有的勞累也都值了。
不過安逸又想到一件事情,眼珠子轉了轉,話題就有意往姐姐安英的工作上麵引。正好趁著老爸喝多了,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