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俊輝一聽也隻是點頭,這些人一起合作好幾次了,別說不賺錢,那怕少賺一些錢都會覺得虧得厲害了,個個都貪心得要命。
再說以前在其它地方運作項目,也從來沒有象在臨前這般束手束腳的,很多手段根本就施展不開,一時間管俊輝也覺得強自來到臨前發展貌似有些錯誤……
隻是要想讓他認錯,也是不可能,越是這個時候,管俊輝腦海裏麵浮現出來的就是安逸那張笑嘻嘻地臉,好似正在嘲笑他一般,更是讓他怒火升騰。
不過目前卻不是考慮這個時候,管俊輝沉吟一會兒,開口說道:“這些規定的確太過分了,難道其它房地產公司就沒有反對的嗎?我們完全可以聯合一下大家去找臨前市府說說理嗎。”
“這根本就沒有用,臨前市府那邊強硬得很,根本不理會我們。並且最大的那家華達建設,也就是你所說的看不順眼的那人的公司,表態會全力支持這些措施,我們也就更沒有辦法了。我都不清楚這家公司那來的如此實力,貌似都要比我們多投入三四個億的資金了吧?這還不算臨前廣場項目的投資額度。”鄭同十分不解地說道。
“哼,那個安逸也找了一些南方的商人共同投資,你們也都知道這些人手裏資金有多大,安逸可找得好幫手。”管俊輝冷哼了一聲說道。
旁邊的貝光興搖頭說道:“不隻是這些,我在臨前待了這麽多天,對於這個安逸也算是了解到一些情況,可以說發家神速也夠神奇,並且他爸安自軍也是一樣足夠神的,居然短短時間就由一家工廠的廠長升到臨前副市長的位置,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一家人啊。”
“對了,你不是也和臨前市長和行署那邊有關係嗎?能不能想想辦法弄些資金過來,現在每天投入這麽大,感覺有些困難了。”鄭同看著管俊輝問道。
管俊輝點點頭,知道他是在說和於濤的關係,不過因為上次的事情和於濤爭吵過,不過這都是小事兒,管俊輝對付於濤這樣的飯桶還是很有把握。
反正他心裏明白得很,於濤就是衝著他是洪日華的朋友,還有他父親的關係,所以才會巴結他。這樣自然也不會怕於濤會翻臉,反而隻要給於濤一個笑臉,於濤就肯定還會得陪著笑臉巴結上來。
“我會聯係一下看看的,不給貸款有些說不過去了,緊縮銀根也隻是一個借口而已。本身就是臨前這邊的項目,需要得到市裏和行署的支持嗎,我相信這些領導會考慮的。”管俊輝笑嘻嘻地說道,神態之間輕鬆得很,好像這些都是小事情,隻要他出馬就肯定會輕易搞定似的。
當然他這個樣子其實就是給鄭同和貝光興他們看的,本身他和安逸結怨的過程,這些人也都不太清楚。隻是認為是商業上麵的原因,其中或許還夾雜著一些個人恩怨,卻是不會想到管俊輝為了得到楊雪的青睞,完全就是想把安逸踩到腳下,已經不能完全算是商業上的考慮和應對了。
貝光興這時羨慕地說道:“看看人家華達建設那邊,小日子過得可真是滋潤啊,手裏有大片的地塊不說,還有充足的資金使用。當初我還嘲笑過他們花幾倍的錢買工廠哪,現在看來眼光上麵就差得遠了,根本沒得比。”
貝光興年輕一些,今年也就二十五六歲,並且家世也和管俊輝差不多,也屬於是官員子弟,父親是江浙省的一個實權廳長,家世也算顯赫。
不過他年輕氣盛,不想走仕途動那些心機,所以做生意賺錢。不過心性有些浮躁,隻注重眼前的利益。以前借助著他爸的影響力,生意一帆風順,來錢相當地容易。這次卻在臨前遇到如此挫折,就有些灰心喪氣,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看到管俊輝難看的臉色,心裏話自顧自地就說了出來。
鄭同卻不一樣,家世並不顯赫,普通的幹部子弟,應該算是他自己經過一番努力才打拚出來的事業,達到目前成就經曆過不少的坎坷,也有過無數的教訓。隻不過後來認識管俊輝之後,賺錢才相對容易一些。
可是他心裏卻明白,官麵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互相牽製和製約,也有太多的掣肘,並不象表麵上那樣容易,對於管俊輝目前的處境也算是比較理解。
隻不過他的心裏對於安逸的眼光和境界,也是深為佩服的,卻不會如此明顯地說出來讓管俊輝臉上難看。
“嗬嗬,也不能簡單地這麽看。算一算就能夠知道了,華達建設的這個地塊,也是用大半收購所得的工廠廠區換來了,可不是毫無代價。他們收購工廠得有六千萬吧?這筆錢可就得有小四千萬了,其實一點也不少。”鄭同笑嗬嗬開解貝光興說道。
貝光興看到鄭同的眼色,有些明白了,可還有些鬱悶,嘴裏嘟囔著:“華達建設那邊其實一點也沒吃虧,用工廠廠區換來不少的地塊,現在已經連成一片了,看得我都眼饞啊。咱們這塊地也是花錢競標得來了,一千多萬哪,隻能蓋兩棟樓而已,和華達建設那邊根本沒得比。”
說到這兒貝光興更有些抱怨:“原本咱們隻是想蓋兩棟十層高的大樓,資金方麵足夠,時間也短,可是後來看到華達那邊是二十層的,結果咱們就也要蓋二十層的,這下子資金一下得番一倍不止,回報周期也長,這也太麻煩了……”
管俊輝聽到貝光興的話,臉色就有些發黑。這的確是他的原因,當初也是他極力強調要把十層的樓房加到二十層的,重新設計的費用本來就不低,簡直就是冤枉錢。
後來好不容易走通建委那邊門路,得到改建的批準,可是資金方麵又成了問題,占用周期太長,數目成倍增長,回報相比就太低了。
現在想想,管俊輝也有些上了安逸一當的感覺。會不會是安逸有意引他上鉤?就為了能夠把他的資金捆綁到臨前房地產項目上哪?
這邊管俊輝還要思考,另一邊有人開口說道:“我們也別再抱怨了,算算人家華達建設投入四千多萬,咱們拿到地才一千來萬,大家知足吧。而且就算是改成二十層的高樓,這也是趨勢,不然咱們蓋好樓拿什麽和華達建設那邊競爭?所以大家現在還是想辦法解決資金問題為好,總是這樣占據大量資金抽不出來,感覺實在有些頭疼。”旁邊有人接口說道。
管俊輝頓時心裏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我會去找於濤談談的,相信他爸爸身為臨前管財政的市長,肯定能夠幫上我們的忙,大家的錢都來得不容易,我是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這時鄭同急忙哈哈地說道:“是啊,大家合作賺過不少錢了,這次也會是一樣,困難隻是暫時的,光明就在前方嗎,哈哈。”
這話說得倒是很靠譜,而且管俊輝也承諾會想辦法解決困難,在座的人也就都一起互相鼓勁,相信前景還是會一片光明,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管俊輝這邊開會的具體情況,安逸並不知道,不過同方房地產公司的情況,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夥人在資金占用方麵的困難,也正是安逸有意引導出來的。
這夥人想耍花招,借著房地產開發的機遇,在臨前占到便宜就跑,那是門都沒有事情,安逸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所以還是把資金投入進來,老老實實幫助臨前的城市發展才是正途。安逸每當想到這一點,心裏就樂得不輕。任你管俊輝奸滑似鬼,這次也要讓你吃個大虧。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安逸也沒有把心思放到管俊輝身上,反正現在他們那夥人的公司也已經在臨前開始建設工程,想要輕鬆脫身也不可能。
至於會不會有其它的小動作……這有李彤盯著他們哪,有問題肯定會來找安逸匯報的,根本用不著多操心。
再者說了,現在安逸雖說公司的事情不多,可是精力不值得全放到管俊輝這夥人身上,他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處理——眼看著時間就要到十二月份,那件震驚世界的羅斯國解體事件,目前已經算是進入到最後階段。
至於安逸在羅斯國的一番布置,也到了需要發揮作用的時刻,不過安逸並沒有打算親自去羅斯國。事實上通過和在黑河的蘇睿打電話,包括查閱羅斯國的魯夫和彼得的報告,安逸對於現在羅斯國的形勢了然於心。
在這個方麵,曆史並沒有發生任何的偏差,羅斯國內的局勢一直在向著無以挽回的局麵在走,各種群眾集會層出不窮,擋也擋不住。
最為關鍵的就是那位號稱新羅斯國之父的葉戈爾科夫,正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運用他巨大的影響力,一點點地把羅斯國推向最後的解體的那一刻。
時間也不用太久,大概再過十幾二十天,也就是在十二月的二十五號,羅斯國就會在召開全體代表-大會的時刻宣布結束,從而讓一個超級大國變成了聯合體國家。當然這種聯合體也沒有維持太長時間,最後也隻能是四分五裂的結局,直到所謂新羅斯國的成立。
直到安逸重生的時刻,某些人都還在宣稱一個新的羅斯國雖然失去了在國際上和美利國正麵對抗的能力,卻收獲到了民眾的信心和幸福的生活前景。
安逸卻是笑了,想當年羅斯國可是一個能夠和美利國直接對抗的國家號稱世界的兩極之一,所謂打個噴嚏地球都在抖三抖的標準超級大國。
可是解體之後哪?經過十幾二十年的發展,卻成為一個靠著出賣國家資源過日子的二流國家,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都衰退得無以複加。
當年那些興致勃勃參與到這場曆史變革之中的老百姓感觸最深,生活質量的下降,國際地位的變遷,無一不在提醒他們,再美麗的謊言也是謊言,當不得真的,更是不能拿來當飯吃的。
最最有意思的就是,羅斯國後來又經過多少年的發展,也是為了推翻所謂極權而努力,卻到後來出現兩人輪流把持著羅斯國的權政,把所謂的選舉製度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笑話,在全世界上麵成為一個笑柄。
這些都是教訓,深刻無比的教訓,並且最關鍵的就是,這是一個超級大國被肢解,被玩弄,然後又被拋棄的教訓。
當年以美利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口出蓮花,所謂要幫助羅斯國實現跨越性的發展,種種承諾,現代化的生活,無限的美好,似乎觸手可及……
可結果是什麽哪?結果就是搬空羅斯國家底之後,這些先進國家就撤退了,留下一地的爛攤子,留下無數失業的工人和餓著肚子的羅斯國民眾。
到了那時,這些‘先進國家’卻又反過來開始嘲笑羅斯國發展滯後,這簡直就是無與倫比的羞辱,卻也隻能說是羅斯國人自己找的,隻能評價他們兩個字‘活該’。
居然會相信敵人會為自己著想;居然會相信那些貪婪得好似饕餮般的‘先進國家’會真心幫助他們發展;居然會相信美好生活不需要努力拚搏就能夠得到;居然會相信一個國家的強盛隻是依賴於製度的改變;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安逸的這些感慨當然不是為羅斯國可惜,隻是想要強調要從這些教訓當中得到經驗,不能讓華夏也走上這樣的老路。
既然是這樣,那麽就要想辦法發出這種聲音,現在整個華夏的風氣也因為前些日子羅斯國發生的突發事件有所改變,也正是一個好時機。
所以安逸有時間就和老爸安自軍進行討論,並且還把從魯夫和彼得,甚至王楠等人得到的消息告訴安自軍。
兩人一起討論羅斯國發展的趨勢,得出來的共同結論還是和安逸當初所說的一樣——羅斯國崩潰在即,世界形勢即將發生巨大變化,正可謂波雲詭譎至極。
而就在這風雲變幻的世界局勢之中,華夏如何進行應對,如何在將來新的世界局勢當中占據優勢,都是特別重要的。
當然依著現在安逸和安自軍所處的地位,雖說比普通人強太多,一個是成功的商人,一個是副市長,卻根本沒有辦法對華夏的政策趨勢產生真正的影響,所謂人微言輕就是這麽個意思……當然也不是沒有半點辦法。
安自軍已經又完成了一篇文章,明後天就將會在東山省的省報《東山日報》上發表。至於內容就是關於羅斯國即將崩潰,甚至會解體的結論性文章。
這篇文章的內容安逸自然是耳熟能詳,根本就是他和安自軍共同完成的。從根本上分析羅斯國的變革,由此產生的種種變化,對於世界局勢的影響,某些勢力的滲透以及誤導,最後所產生出來的後果……
總之,這篇文章所做了來的結論雖然驚悚,卻是絕對的言之有物,並不隻是為了爭奪眼球嘩眾取寵而做。無論是論點論據還是結論,都是能夠站得住腳的。
其實這篇文章的內容屬於一個係列,也是和安自軍前一篇在華夏引起軒然大波的文章互相呼應的,根本就是一脈相承,就是一篇結論性的文章。
相信隻是這篇文章發表出來,華夏國內自然就會引起巨大的反響,一些有識之士也自然就會有所反應,做出對國家有利的反應,從而為華夏今後的發展產生有利的影響。
當然也肯定會有質疑反對的聲音,而且還會不小,就好象前一篇文章所發生的事情一樣,恐怕安自軍又在麵臨被圍攻的局麵。
不過這也無所謂,隻要隨著時間的推移,等安自軍文章中所寫的局麵出現,一切都會塵埃落定,水落石出了。
安逸對於這些是了然於胸,也就沒有再放在心上,相信經過這篇文章的發表,老爸安自軍在上級領導心目中的分量又會得到加強,從而為他將來的仕途升遷增加不少的分數。
說到底,在華夏做生意是根本無法真正和官場脫離關係的,互相之間的依存關係自古就有,今後也不會有多少改變。當然這種現象全世界都是一樣,並不隻是華夏獨有的一個問題。
總之,安逸就是想著老爸能夠不斷地升遷,除去能夠在官場上麵得到一些助力之外,也是能夠實現老爸安自軍胸中的抱負——就是想著能為建設好這個國家多出點力而已。如此安逸自然會全力支持。
接下來的時間,安逸穩坐在臨前,一邊處理著公司事務,一邊由羅斯國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分析著羅斯國局勢。
似乎一切都是按照劇本在走一樣,安逸看著羅斯國的局勢變遷,心裏也有幾分這樣的感慨。
曆史真就如同一條湍急的河流,浩浩蕩蕩無以弗界。身在上的你隻能在這條曆史的長河當中隨波逐流。
也許會借著某一個契機,能夠翻騰出一朵小小的浪花,做出小小的改變。可是曆史大勢就是如此,並不會由此產生根本性的變化,隻能是依照著曆史的進程,一步步地走向那個結果。
就好象安自軍的那篇文章一樣,那怕是在華夏國引發起廣泛的爭論,卻也沒有對鄰國產生任何的影響——十二月二十五號這一天,還是慢慢的到來了。
這一天也是巧合,正好是西方的聖誕節,當然現在這種洋節的氣氛還不濃鬱,安逸也是坐在家裏看的電視報導。
新聞播音員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驚訝,看來羅斯國解體的消息對他也是衝擊不小。電視上麵首先出現的就是羅斯國首都莫斯科的景象,金碧輝煌的克裏姆林宮外,到處都擠滿著羅斯國的民眾,看起來足有十幾萬之人,如同一個人的海洋正在湧動,都在等待著最終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