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再沉一艘

“三百四十毫米口徑,五十五倍徑LK海軍艦炮,這也太,太厲害了吧。”

傑羅斯臉上,驚訝與不信並存,十九世紀八十年代是防禦技術遠超火炮技術的年代,一炮硬吃一艘鐵甲艦實在是令人震憾。

以一名優秀商人的眼光,以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的商業頭腦,傑羅斯都很難估算出這門大炮的商業價值到底有多大。這個估算非常複雜,幾乎涉及到了各個行業。

朝日號沉沒的景象同樣令拉恩·哈茨費爾德感到震驚。

“不惜一切代價,這門大炮的技術一定要弄到德意誌手上。”

心中暗自拍板定釘,拉恩·哈茨費爾德此時心中不是為了個人利益,而是為了國家利益。

這門大炮的含金量之大簡直難以估量,其中涉及到的冶煉技術,自動技術,反後坐技術,冷卻技術,測量技術和種種自己難以辨別的技術不知凡幾,拉恩·哈茨費爾德知道隻要吸收了這門火炮所蘊含的全部軍工技術,德意誌的力量將超越日不落站在世界的巔峰。

傑羅斯和拉恩·哈茨費爾德算盤打得直響,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一些東西就算羅凱想教也無法教會他們的。

這門大炮集中了羅凱數月來的智慧結晶,但沒有武通造船廠這樣的作弊利器根本不可能造出這樣一門領先這一時代至少二十年的大炮和領先這一時代至少六十年的炮彈。

不說別的,就這貧鈾合金彈芯就不是這一時代的產物。第一次工業革命的蒸汽時代,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電氣時代到二十一世紀的生物科技與產業革命,貧鈾合金彈芯不知跨越了多少年來到這裏。

而這門大炮的炮管之所以勉強達到了能夠使用的強度,也和武通造船廠剛剛恢複使用的一座小型酸性平爐有分不開的聯係,這種依靠硬件提高金屬冶煉技術的方法羅凱是教無可教,因為他自己都不是很懂。

那位沉穩的南台海軍官兼記錄員的動作打斷了炮塔內幾人的思考。他看了看手中的懷表,又一次低頭提筆:主炮冷卻完畢時間XX:XX。

經驗豐富更甚的羅凱自然知道這門大炮的缺點,不到兩百發的壽命使得每發射一發炮彈就需要一分半的時間進行冷卻。這是強大威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強行運用超時代武器的代價。

剪不斷理還亂,材料問題始終困擾著羅凱。

武通造船廠的倉庫裏就隻有不到兩百噸的庫存,用一點少一點,一發炮彈就能讓羅凱心痛半天。

悄悄的小幅度的搖了搖頭,驅除掉縈繞在腦海中的問題,羅凱決定先收拾倭國艦隊。

“供彈準備,二號彈。”

羅凱雙手交插抱在在胸前,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覺伴著他的命令聲油然生起。

“準備供彈,二號彈。”複令聲響起,重物嵌入金屬架的鏗鏘聲又起。

“填裝彈藥開始。”

“開始填裝彈。”

彈藥庫的大門被打開,供彈手和填裝手們推著兩個供彈車又開始了他們的裝彈表演。

記錄員再次作出了最準確的記錄:X時X分X秒,最高指揮官羅凱下令,主炮開始填裝,用時二十二秒。

“準備測距,目標敵鐵甲艦。”

“測距準備,目標敵鐵甲艦。”

複令完畢,測距機前的幾位又開始忙碌起來,很快的計算操作員就通過三角函數算出目標的距離。

羅凱再次來到操作台前,根據觀測數據決定仰角,開始令炮台轉向。

轟隆一聲。

被駐退機、複進機、複進節製器等裝置減力後的強大後坐力依然震得炮塔內幾人腦袋發蒙。

重達五百公斤的高爆彈筆直而出,直直飛向六公裏外的倭國鐵甲艦金剛號。

先前一發開門紅可以說是運氣不錯,而這一發命中就可以說是人品值爆滿了。

炮彈在金剛號的側弦爆開,雖然厚實的水平裝甲帶免去了金剛號被直接洞穿側翼的命運,但是遠比穿甲彈裝有更多炸藥的高爆彈的強大爆炸力卻不是水平裝甲能夠全部阻擋住的。

威力絕倫的高爆彈隻一擊就把五十多個倭人送去見天照大嬸,強烈的衝擊波和熱浪沿著裝甲向上幾乎將這艘鐵甲艦上層建築全部掃平,水平裝甲在高溫下也開始融毀,金剛號隻能勉強航行。

五分鍾後,人力無法撲滅的大火使得金剛號動力全無,金剛號的艦首幾乎傾斜到水平麵以下。無奈之下倭人隻能丟下讓它緩緩沉沒,剩下還活著的大貓小貓兩三隻則換乘到了另一艘軍艦之上。

那位盡職盡責的南台海軍官完成了這一天最後的記錄:

X時X分X秒,射擊距離XX公裏,主炮裝填XX彈,裝藥XX包,仰角XX度,擊發時間XX:XX,擊發人:南台海最高指揮官羅凱上將,觀測命中誤差0,主炮冷卻開始時間XX:XX,主炮開閂時間XX:XX,主炮檢修時間:XX:XX。

隨著幾位技術人員從彈藥庫中魚貫而入,對羅凱的三百四十毫米口徑,五十五倍徑LK海軍艦炮進行開閂檢查。羅凱痛快的裝比時間告一斷落。

根據羅凱親自編寫的安全手冊,這門壽命不到兩百發的高危大炮每放一發炮彈冷卻時間不能低於一分三十秒,每放兩發炮彈要進行一小檢,每放十發炮彈要進行一大檢測,以防止炸膛的可怕事件發生。

在1882年這個主炮填裝是間達到驚人的五分鍾的時代,其實羅凱的這門超級炮的平均填裝時間還算是在水平線之上……

“各位先生,好戲已經落幕,請大家按照順序依次離場,有什麽話請在離場之後再談。

有始有終,羅凱如同開幕一樣,右手在空中轉兩周再放在小腹上向在場諸人悠悠一禮,儀容舉止,風姿優雅。

在傑羅斯·羅斯柴爾德哀怨的眼神下,在拉恩·哈茨費爾德依依不舍的遺憾麵容中,在兩位不通此道但卻被震憾得無話的國術宗師的沉默中,幾人開始順著來時的地道返回。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幾人有太多的感慨要在事後抒發。

羅凱已經亮明寶物,傑羅斯·羅斯柴爾德在計算自己的籌碼,拉恩·哈茨費爾德在數著德意誌的底牌。

接下來,在談判桌上,三人將會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絞盡腦汁的為各自的利益據理力爭。

當然無論如何南台海無疑都會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烏雲之中,羅凱看到了那一抹亮光。

(看世乒賽忘記發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