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踢館的來了
穿越而來羅凱雖然繼承了華夏海軍之父陸戰英的全部記憶，但是最感興趣的不是自己的老本行造黑槍，也不是陸戰英喜歡的造船，而是國術。
何為國術，在這十九世紀八十年代工業極度落後的中國，武術就是國術的代表。不過羅凱認為所謂“國”就是強國、強民！所謂“術”，就是技巧與方法。
槍炮為之何用，強國也，造船為之何用，強國也，武術為之何用，強國、強民也，強國、強民兩詞包含了羅凱和陸戰英兩代人的夢想。
當然，不可否認現代人的武俠情結也是羅凱對國術感興趣的原因之一，而且國術本身的魅力就在時刻吸引著羅凱，後世的青少年哪個沒有一點武俠情結。
再說這趙氏武館乃是由滄州人趙宏遠所建，趙宏遠此人出身貧寒，自幼愛好武術，幼時隨父母定居福建。
福建民風強悍，特別是閩南一帶，素以悍勇好鬥著稱，福建地區的武風，早在明代中期就已嶄露頭角。趙宏遠到了福建那就是如魚得水，拜一位江湖拳師學得福建南拳中的羅漢拳和白鶴拳，七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複三年拳法大成，隻身信步遊遍大江南北，聞有藝者必訪之未逢敵手，當真是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能敵我鋒。
可惜過剛易折，年輕時鋒芒畢露，年老時仇家遍布，終於還是落得個遠走他鄉定居南海島的下場。
趙宏遠和羅凱一家的關係極好，羅父早年曾經跟隨趙宏遠學過一段時間拳腳功夫，後來又把羅凱送來趙氏武館鍛煉學習，正好武館館主趙宏遠膝下無子，初一見麵把羅凱看對了眼當成自己的半個兒子來寵愛。羅凱能夠以十歲之齡擁有和手下戰士同吃同住同訓練的體力耐力多虧了趙氏武館館主趙宏遠傳授的健體之法，這也使得穿越之後羅凱一如既往每天堅持到趙氏武館鍛煉兩個小時。
趙氏武館分為內院和外院兩部分，外院用來練習一些國術的基本練法，內院則是用來習練打法和秘傳練法。既然連地方都有內外之分，當然這人也要分個三六九等，趙氏武館以館主趙宏遠為尊，趙宏遠的三個親傳弟子次之，再次是七八名已有小成的精英弟子，他們主要由三名親傳弟子教授武功，最次則是一些初學乍練的新進弟子，基本上武館的師兄都能教他們。
外院極大，進門左手邊是七七四十九顆繁星樁，右手邊是一個由六十四個沙袋組成的八卦沙袋陣，中間則是幾套由木桌和臥袋組成的練習器具。
進得院內，不出羅凱所料幾位師兄已經操練起來。
“大師兄，我來啦，咦，你們這是要準備開始練樁功嗎？”
在趙氏武館之中羅凱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老成，表現的更加像個十歲小孩，一溜小跑的衝到一七尺黑臉大漢跟前。
說來遺憾，羅凱自六歲起就在趙氏武館學習，但是以前的羅凱重文輕武，去趙氏武館隻是為了鍛煉身體，而趙宏遠也沒勉強羅凱，僅僅傳給羅凱一套呼吸養生法。是以如今的羅凱對國術知之甚少。
“小凱來啦，是呀，有幾名師弟火候到了，二師弟正在帶他們試樁。”
黑臉大漢長相駭人，待人卻是和藹之極，憨厚的他一隻手撓了撓頭一隻手指著繁星樁上的幾人向羅凱解釋道。。
“這幾人真的是初學者嗎，這麽厲害？”繁星樁上，四道人影輾轉騰挪晃得羅凱眼花繚亂，羅凱絲毫看不出其中三人是初學者。
兩米多高的木樁，普通人往下一看就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更不提在上走動了。趙氏武館的幾位初學者竟然可以在上遊刃有餘，這不由令羅凱大起佩服之心，心裏直歎：“這才是真功夫啊，後世的花拳繡腿與之相比渣都不是。”
“嘿嘿，你大師兄我可從來不騙小孩，他們的確是初學者。能夠上的了樁的莫不是紮過三年以上馬步，步法練到圓轉如意的好手。在樁上他們是初學者，在樁下他們不知下過多少苦功。像他們這點程度還算湊合，你大師兄我當年的表現比他們可是要強多了。”
使勁錘了錘堅硬似鐵的胸部，黑臉大漢牛氣烘烘的道。
“大師兄就會吹牛，咦，二師兄和另外三人的動作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差別吧。”
小手指了指繁星樁上的幾人，羅凱嫩聲道。
“不懂了吧，這繁星樁明麵上考校的是站勢和行步，上麵三位是下過三年苦功的，基礎紮實已經初窺了武學門徑，站勢和行步自然是沒有問題，給外行人看看熱鬧還是可以的。”
聽到黑臉大漢故意在“外行人”三字加上重音，羅凱不由翻了翻白眼。
黑臉大漢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羅凱的無聲抗議，自顧自的繼續道：“其實繁星樁的功夫主要是在腰、腿、神、膽、意五個部分，腰、腿可以在底下練熟，神、膽、意卻是要在上麵練成的。你看除去你二師兄其他三人走去走來就那幾個套路，顯然在底下沒少花過功夫練套路，快而不亂是達到了，但是走的是生搬硬套的死樁，離你二師兄手無定手、腳無定步，勢無定形、隨勢而布的大成境界差的遠了，這走樁嘛就是要行雲流水，變化多端。”
“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多道理，我明白啦，大師兄懂得那麽多，樁功一定很厲害了對嗎？我要看大師兄表演，我要看大師兄表演。”
羅凱藏起一抹蕩漾在嘴邊的壞笑，兩支小手搖著黑臉大漢的袖子作撒嬌狀，嘴裏不停地喊著我要看表演。
得，牛皮吹大把自己繞進去了。黑臉大漢也是幹脆，不就是走個樁撒，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信步走向繁星樁，三秒不到無數的耍帥動作已經在腦中過了一遍。
“李師弟，小屁孩要看表演，我們走兩招吧。”高喊一聲，提醒樁台上另外三人沒你們什麽事了。腳下毫不含糊，黑臉大漢縱身而起雙手平鋪呈飛翔狀，一個大鵬展翅就穩穩落在了樁上，引得旁邊幾名武館弟子大聲叫好。羅凱一張小嘴更是呈O形。
繁星樁前都是有引樁的，一般人都是通過階梯狀的引樁上去，而這位大師兄直接就跳了上去……。
在羅凱看來一躍跳上高達兩米的木樁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前世的男子跳高世界記錄是兩米四五，這還是帶助跑的背越式跳高，原地跳高的世界記錄才一米八零，而自己這位黑臉大師兄竟然能夠一躍兩米，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能穩穩的站在直徑僅僅不到十五厘米的木樁上，一副未盡全力的樣。
“淫才啊，清末民初武風盛行，不知出過多少國術宗師，事實果然是如此。如果能夠把這些武者用現代化的武器武裝起來稍加訓練，比之後世的什麽三角洲、阿爾法、海豹之流也應該有過則無不及吧。”
站在後世現代人的角度，羅凱看問題的方向遠異於這個時代的人。
一支具備高機動性強滲透力的特種部隊，完全可以做為戰場上的殺手鐧使用，在必要時刻甚至可以通過斬首行動力挽狂瀾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一個殺手鐧的雛形已經在羅凱的腦海中慢慢建立，這也是除了強身健體外他為什麽在百忙之中抽時間來這個武館的原因。
就在羅凱準備擦亮眼睛一睹兩位師兄的風采時，一道不諧調的聲音響了起來。
“哈哈，馬擎宇，真夠威風的，趙宏遠就是這樣教你的嗎，淨整些騙小孩子的玩意，你們趙氏武館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自武館門口進來三人，當先乃是一幹瘦老者，雙手及膝，眼若鷹目，剛才發話的正是此人。
而後是一年輕人，虎背熊腰，步伐沉穩，雙目炯炯有神。
最後是位中年人，中等個頭，廣額闊麵，上肢粗壯，肌肉虯結如盤根，落地無聲。三人一進門，趙氏武館頃刻間沉寂下來，無數雙眼睛落在三人身上，一股凝如山嶽的氣氛在空氣間彌漫開來。
這下連羅凱都看出來了，進來的三人竟然都是國術好手，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一場精彩的好戲要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