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拳賽

“厲兄，以你所斷，那落月弓威力幾何，比之火槍何如？”

“百米之內，中者非死即傷，威力稍遜火槍一籌，百米之外不如火槍遠矣。”

羅凱微微一笑，說來矛盾，來到這個時代，羅凱一方麵大力製造熱兵器一方麵卻對冷兵器興趣盎然。在其心中卻是沒有小看弓箭的威力。

和幾位手下在武器店門口匯合，還是由那位車夫兼向導帶路，羅凱一行浩浩蕩蕩向薩瑪鎮西部奔去。

“你叫什麽名字，我該怎麽稱呼你？”羅凱突然發現到現在自己居然還不知道這位車夫兼向導的名字。

“小人陳浮生，小名守石，少爺您可以叫我守石。”車夫麵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激動萬分，終於有人問起自己的姓名了，而且還是此行的一號人物問出來的。

“浮生，守石，這兩名起得好。”羅凱點點頭道。

“嘿嘿，少爺聖明，別人都說我的名字起的好的。”陳浮生見羅凱心情不錯，腆著臉賠笑起來。

“守石啊，你可知薩瑪鎮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在哪？”

“要說這薩瑪鎮最大最豪華的客棧當屬風臨閣，也隻有風臨閣這樣的客棧才配得上少爺您的身份。”

“守石，還愣著幹什麽，前麵帶路呀。”羅凱示意陳浮生在前麵帶路。

陳浮生答應一聲，還是不敢走在最前麵，隻是用手指明方向。

羅凱一行向小鎮西邊走去。薩瑪鎮西邊是娛樂和休息的場所。

在沒有電視和電腦的時代，人們的娛樂通常是蹙鞠，下棋，喝酒，賽龍舟，賞花燈，狩獵，觀歌舞，賞戲曲，喝酒。

但是晚清政治腐敗，國力衰退，貧富差距過大，賭博之風盛行。健康的娛樂活動漸漸與利益、財富相掛鉤。商品經濟的發展造就了許多腰纏萬貫的商賈，他們是賭場上的常客。社會閑散人員過多，他們以賭博為寄托、消遣、圖利，同樣是賭場上的常客。加上鴉片戰爭後，一些西洋賭術引入大清，使得賭博活動更加猖獗。受此影響，一些漢人把此不正之風帶入台海，使得薩瑪鎮出現了一種特殊的娛樂項目，那就是賭拳。

薩瑪鎮每年都會舉辦一屆百族拳賽。百族拳賽起初發自於明末拳師。兩百年前滿清入關，明朝滅亡，羅家先祖帶領大量的漢人定居台海島，其中就有一批明末拳師。國術隻殺人，不表演，實戰必不可少，脫離了地大物博的中華大地，明末拳師把目光投向了台海島的原住民身上，於是一場挑戰開始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明末拳師的挑戰被延續至今，已經變為了一種台海各族展示自家實力的舞台，被台海民眾稱之為百族拳賽。

薩瑪鎮地處台海三大族統治區域的交匯處，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其成為了舉辦百族拳賽的固定地點。每年五月的百族拳賽，都會吸引台海各族民眾前來觀看，是薩瑪鎮最熱鬧的時候。

進得小鎮西部，兩邊行人逐漸密集起來。

“百族拳賽，沒想到我們來得正是時候。”羅凱畢竟才來到這個世界一月有餘，雖然知道薩瑪鎮每年都很會舉辦一屆百族拳賽，卻是不知是在五月舉行。

現在正是五月下旬。

“難道少爺來此不是為了看這百族拳賽。”陳浮生一句話脫口而出，忽然反應過來這些不是自己一個下人所能議論的，連忙補救轉移話題。“百族拳賽的龍頭已經連續三年被趙氏武館的王軍勝所得，很多漢人都是衝著王軍勝來的，不過今年王軍勝似乎不打算參加這次的百族拳賽。”

陳浮生在提到王軍勝的時候一臉興奮，說到王軍勝不參加比賽的時候一臉遺憾，實際上漢人之中王軍勝的粉絲還是很多的。

“趙氏武館的王軍勝！我道他怎麽有那麽豐富的實戰經驗能夠和行萬裏路的我拚個不相上下，原來答案在這裏，想必百族拳賽的殘酷性遠超想象。”心中恍然。能夠被厲擎蒼關注的人不多，而王軍勝絕對是厲擎蒼重點關注的對象，厲擎蒼有種預感，自己和王軍勝將會是一生的對手。

“龍頭？百族拳賽的優勝者都被稱為龍頭嗎？”羅凱不由疑問。

“少爺英明，龍頭一詞曆來指傑出人物的領袖，也是狀元的別稱，所以我們稱呼百族拳賽的優勝者為龍頭。”陳浮生解釋道。

點了點頭，羅凱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相比於東部，小鎮西部的行人當真是川流不息，接踵而至。羅凱一行還沒到行武擂台，就觀擂台兩旁人山人海，掌聲雷動，呼聲震天，場麵當真是熱鬧非凡。

當然，在密集的人群也擋不住羅凱一行的腳步，八位或膀闊腰圓，或膘肥體壯，或孔武有力的戰士輕輕一擠，就開出一條陽光道來，而且被影響到的人還不敢吭聲。

搶占到一個有利位置，幾人停下腳步，向擂台看去。

擂台高於地麵近一米，是一邊長十五米的長方形場地，地麵鋪有青石磚，四周沒有圍繩，場地算得上很大了。

擂台上，兩道人影犬牙交錯，戰得正酣。

“羅少爺，百族拳賽的規則是任何人都能站到台上挑戰台上之人，隻要堅持五場不敗就能成為擂主，可以下場休息。成為擂主後身份就大不一樣，隻能是擂主挑戰擂主，而擂主挑戰堅持五場不敗就能成為頭人，同樣，頭人隻能挑戰頭人，當壓服所有頭人後就能成為龍頭，獲得百族拳賽的優勝。優勝的龍頭可以獲得舉辦方五千兩銀子的獎勵。不過能夠能成為龍頭的人在百族拳賽中極其少見，縱觀在百族拳賽曆史，隻有四人獲得過優勝，其中趙氏武館的趙師傅和王師傅代表我們漢人各獲得過三次優勝，蒙太族的人獲得過一次，莫琪族人也獲得過一次。”

陳浮生怕羅凱不知道規則，極盡下人之本分，解說道。

“五千兩銀子。”羅凱不由暗暗咂舌，晚清白銀的購買力那是相當的強，羅凱估計一兩白銀相當於現代兩百五十元左右，五千兩銀子那就相當於一百多萬RMB。

不過這五千兩銀子也不是好拿的。能夠有自信上台的無不是百中無一的好手，擂主是從這些好手中五中選一，頭人是二十五選一，成為頭人就已經是一方俊傑了，彼此的差距不會很大，而能夠壓服所有頭人就意味著至少要有連續擊敗數名頭人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