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一章 自欺其人
“獅子大開口後”，馬玉菲和謝小龍被我逗弄的長長的舒了口氣，異口同聲的保證道“辦！馬上就辦！”
“看來拉高心理預期這招兒還挺管用！”看著被我忽悠的五迷三道的馬玉菲和謝小龍，我努力的忍了忍心中的笑意“馬大姐，你可千萬別為難！”不為難！”馬玉菲豪爽的笑了幾聲，信誓旦旦的說道“小葉，其實你不說這件事，我也正想跟你提呢！現在我們院裏正在搞幹部年輕化，正缺少像你二嬸兒這樣年輕有為，且實踐經驗豐富的一線人才。另外，咱們自己人當然要照顧下自己人，所以一會兒你把你二嬸兒的名字和資料給小龍，我回去後馬上就運作這件事，保證讓她在月底之前重新找回工作熱情。”
“那就敬謝不敏咯！”我端起酒杯和馬玉菲碰撞了下，將鬆散的神色收斂起來“馬大姐，既然咱們是自己人，那我就實話實說，如果有什麽忌諱的地方，你多包涵。”
是、是”馬玉菲客氣地應了我一句，親自幫我將煙點燃後，同樣正著神色說道“小葉，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大姐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判斷。”
“那我先從老謝說起！”我淡淡的吐了個煙圈，避開謝小龍的眼睛後用手指摩挲著杯口回憶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老謝你是從九四年開始打舢板的吧？那時候你常跑地是朝鮮和韓國，但經手的貨卻是哪個國家都有。對吧？”聽到我揭他的短，謝小龍詫異的點點頭“葉總，我是個隻有兩膀子力氣的粗人，家裏也窮，所以沒你那麽好地條件。隻好靠打舢板起家。”
“靠自己的力氣和膽量吃飯不丟人”我笑著向謝小龍搖了搖頭，轉而繼續自己的回憶“在九七年的時候你因為社會上那點事兒受了傷住進了醫大附屬醫院，當時你地主治大夫對你很照顧，所以你出院之後經常去拜謝人家。這麽一來二去的，這個主治大夫就成了你的幹姐姐，對吧？”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馬玉菲順著我的回憶笑了笑，謙虛的搖著頭說“當時我隻是做了一個主治大夫該做的事情，這件事或許在別人看來，會說是小龍借著我靠上了老羅，但我自己知道，我們兩個人能有現在的關係，完全是因為小龍知道知恩圖報！當然，老羅的確是幫了小龍不少忙。並給他介紹了幾個朋友，但像你們這樣出來跑的，誰還能沒幾個身居高位地朋友，這些身居高位的人，誰又沒幾個江湖朋友呢。”
“你們錯了！”我無所謂的搖搖頭，看著兩人疑惑的表情解釋道“馬大姐你的話很有道理，像我們這些出來跑得人，誰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會有些泥點子。而如果我們沒有這些泥點子，根本就不可能到達今天這個位置。但是。像老謝這樣靠著兩膀子力氣和一身膽量走到今天不容易啊，那些當初跟著他的窮弟兄們現在也都回不了頭了。所以大家就更易該珍惜自己這份來之不易且賴以生存的家業，如果沒了它，大家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老謝！”見謝小龍微微張了張嘴，我淡淡地像他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告訴你，闖關這種事你可以做一次也做兩次卻不能永久的做下去，因為咱們這裏既沒有過大地震也不是特區，上頭不可能永遠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不管你是打舢板還是坐航母，終究有毀水的那一天。另外，你看看你的金龍都幹了些什麽？雲洲從九七年到現在，在你們的運作下，行政劃撥供地竟然占城市建設供地總量的八成，而你一個人就占了這八成當中的10%。去年。咱們雲洲批租土地收回的出讓金隻有區區六千萬。而而三平市一年地批租土地出讓金是三億。
你倒是因為行政劃撥節省了不少拿地的錢，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操作會對土地二級交易市場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如果沒有。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們這麽高比例的運作行政規劃用地，隻會造成一個後果，那就是國家財政收入的大量流失。你老謝的確是通過這些事情讓自己一夜之間變成了身價數億地大老板，也因為這件事籠絡到了不少朋友，但這些朋友不可能永遠地在你頭頂當保護傘，你這種吸老百姓血的行為，終究有一天是要付出代價地！”
“可大家都在這麽做啊！”謝小龍很無辜的看了我一眼，努力的為自己辯駁道“葉總，你說的都是良心話，可咱們出來跑得人要是隻講良心的話，那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望囡就沒這麽做過！”我輕輕的捏了捏歐雪婷遞上來的手，頗為自豪的說道“望囡拿的每一塊地，都是從二級市場拍來的，雖然我在開發的過程中的確也用過一些和你相同的手段來應付那些人為的障礙，但我的手段全部都在被社會認可的範圍之內，所以我可以說，望囡是幹淨的。而你呢？馬東給你批地的時候你從沒有按時繳納過出讓金，寧常勝也因為你的那些禮物而從不去審計什麽東西，羅書記在你動用非常手段的時候又是處處維護你，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你覺得還隻是有沒有良心的問題嗎？我告訴你，不是，你這是在把自己，把羅書記他們，甚至是把咱們雲洲往火坑裏推！”
嚇唬了謝小龍一通，我借著品最後一道西湖蓴菜湯的機會給了他和馬玉菲一些思考的時間後，才酒飽飯足的靠在椅背上向低頭沉思的馬玉菲問道“馬大姐，你現在知道羅書記有多危險咯？”嗯！”馬玉菲猶豫的點點頭。試探著問我“小葉，你是說…。”“借口！”我微笑著向馬玉菲頷首道“我有幾個十一處地朋友告訴我說，羅書記在機場被捕的時候，身上帶著幾萬美金，而從九六年到現在。羅書記總共有近三千萬的收入。當然，我沒資格說這件事，也不想對羅書記本人做什麽評論，隻是想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你們覺得這麽大的時間跨度，這麽明顯的破綻，這些人為什麽直到今天才有所動作呢？”
“你確實手眼通天”馬玉菲被我問住，訥訥地低吟了一句，轉而求助似的看著我問“小葉，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麽樣的，你都會像剛才答應地那樣幫我們，對嗎？”“隻能說盡力！”我故作無奈的搖搖頭，直視著馬玉菲的眼睛說道“馬大姐，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我已經知道了羅書記有三千萬的收入來路不明。而且十一處是有嚴格的保密製度的，我的朋友既然敢告訴我這些，那就說明他們還掌握著其他不能說的秘密。而如果我不知道這個秘密，則根本沒辦法判斷出事情會朝什麽方向發展。”
“你可以！”馬玉菲避開我地眼睛，看著桌麵上的茶盞向我坦白道“小葉，你還記得嗎？當年咱們雲洲為了鼓勵招商引資，市府專門製定了一些相關的獎勵政策。而因為你的幫助，老羅和香港一家公司建立了聯係，這家公司最終向咱們這邊投資了十五億。”
見我點頭。馬玉菲繼續自顧自的解釋道“我們的錢就出在這裏！當時建委是由馬東做主的，他提出了按千分之六提成獎勵引資人的這個政策，而這筆獎勵大概有九百萬。後來馬東陪著老羅去了趟香港，代表咱們市府把這筆獎勵當中的四百萬分給了香港那邊地兩個中介人。本來當時老羅還想向你表示下的，可考慮到你們的關係後，因為怕顯得生分，所以就放下了這個念頭。”
聽到這裏，我很阿的笑了出來，搖著頭問馬玉菲“馬大姐。因為怕和我顯得生分，這將近五百萬的獎勵，就突然蒸發了，對嗎？”“我覺得事情是可以從兩麵看的！”馬玉菲避開我的質詢，似是而非的掩蓋道“我覺得這些錢不能算是老羅貪汙公款，因為這五百萬本身就已經獎勵了出去。隻不過被獎勵人沒有收到。所以隻能算是私款。那麽這樣的話，老羅就隻能算是詐騙或者是信用不良。所以隻要小葉你現在起訴他詐騙，或者拿著我寫給你地借條讓他嚐債，老羅就一定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你隻要做了這些，我們就一定重重的報答你，至於老羅其他的收入，那些都是小事，我有別的辦法擺平。”
聽了馬玉菲這個讓我用自己的肉燉自己地湯地請求，我哭笑不得的問她“聽說馬大姐你最近去了幾次香港和東南亞？不知道那邊地經濟景氣了沒有？我可是趁著那邊的經濟危機撿了不少垃圾企業，好像它們現在的效益還不錯！”馬玉菲被我跳躍性的問題問的有些發懵，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點頭道“還好吧，我沒太注意那些情況…。”“那可不應該！”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故作擔心的建議道“自己的產業可要多關心，那每一份利潤都是血汗錢，要是像我這樣糊塗到自己都不知道別人欠了自己的錢，可就沒地方說理去咯！”
“嘿嘿！”馬玉菲很沒品的衝著我傻笑了兩聲，自顧自的保證道“小葉，我前段時間不止是去了東南亞那邊，還去了趟北京。我在北京見到了幾個老羅以前的兵團戰友和老上級，他們對老羅的遭遇十分同情，都但應在適當的時候幫忙活動活動。另外，我還找到了自己的一個老同學，他也答應以純粹旁觀者的身份通過報紙幫我向上頭遞一份內參用以說明情況。”
“現在就看葉總你的態度了”見話題逐漸露骨，謝小龍適時地幫馬玉菲圓場道“現在咱們雲洲這個圈子裏的人大部分都答應幫羅書記說話，而且香港那邊我們也打點好了，佳德集團的麥老板答應和我們共進退，他已經放消息出來說他相信羅書記是無辜的，而隻要羅書記不出來。他地那十五億投資的尾款就不到帳。另外，我已經想辦法證明了羅書記去澳門玩花的那些錢是我借給他的，而他根本就沒有在轉移資產的嫌疑。所以，現在隻剩下這五百萬地問題，而隻要葉總你扛下來這筆錢。大家就都不會白忙活。”
“宇宙鋒？”聽了謝小龍的話，我搖著頭站起來端著酒杯向他們兩個人說道“既然你們二位這麽有把握，那咱們就試試！你們準備好了之後通知我一聲，我會按你們要求的做的。”見我要離開。馬玉菲連忙站起身挽留道“小葉，我前兩天沒少麻煩歐總，你給我個機會和歐總親近親近吧？當然了，我給你和小龍也另外安排了節目，讓他帶你去玩玩怎麽樣？”
“我覺得小雪挺好地！”我笑著衝馬玉菲搖了搖頭，一邊挽著歐雪婷往外走，一邊若有若無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這邊問題，我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照辦！”我們當然相信小葉你的能力！”馬玉菲眉開眼笑的將我們送出了四季碼頭，頗為失體的趴在車窗上向我獻媚道“小葉。你放心吧，我有很多同學在沈陽，如果那邊有什麽對葉全不利的動靜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幸好你蒙古沒有朋友！”看了一眼慢慢升起的車窗，我斜斜的倚靠在歐雪婷身上說道“好久沒見識你地手藝了，不知道退步了沒有？”
“一會兒試試不就知道了！”歐雪婷極具挑逗性的舔了下我的耳垂兒，卻很沒情趣的在我耳邊問道“為什麽要幫這種人呢？如果不是他們現在有難，他們斷然不會這麽好相與。而且他們已經欺騙過你一次，保不齊就還會有第二次。那麽既然沒有好處，你幹什麽還要那麽痛快地答應他們？”原因有三！”感覺著歐雪婷胸前的偉大，我享受的閉上眼後低吟道“第一，馬玉菲給的好處還算讓我看得上。第二是因為現在有人需要亂，而有人需要安靜，不過既然你想看他們刺刀見紅，那你男人我隻好舍命博紅顏一笑咯。”
“借口！”歐雪婷巧妙的避開了我伸向她的魔爪，嬌笑著問“那第三你又是為了誰呢？”“為了我自己！”我再度將魔爪伸向歐雪婷地胸前，表情極度認真的咬住她的耳垂兒“我想快點兒試試你的手藝退步了沒有。所以隻好用答應幫他們這個代價來換取脫身的機會嘍。”“還是借口！”歐雪婷一反常態的撅起小嘴，似笑非笑的在我耳邊挑逗著我的欲火“是你自己要的哦，一會兒你可別受不了…”
雖然歐雪婷不相信我地話，但當她乖巧的在自己的浴室裏用胸前的那一對偉大幫我按摩的時候，我卻被自己說服了，甚至有些開始分不清自己到底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不過很快她那決堤的瘋狂便將我地這種空泛地疑惑給淹沒了下去。直到她結束了聲嘶力竭的呐喊。我才有機會重新清醒過來。
“你好像並不關心這支球隊！”斜躺在沙發上，歐雪婷撒嬌般地用自己濕漉漉的發梢搔弄了幾下我的鼻孔。將我從不住的點頭打瞌睡中拯救了回來“既然不關心這支球隊為什麽還要收夠它呢？你是打算向國外發展嗎？”我現在是沒精神關心！”我懶懶的應付了歐雪婷一句，繼續眯住眼睛向後躺了躺“我都快被你榨幹了！哪兒還來得精神關心足球！別說看了，我現在聽到解說員說射門這兩個字，腿都不自覺地發軟！”“真的！”歐雪婷媚笑著問了一聲，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從我的脖頸一路長吻了下去，惡作劇般地用一陣濕熱將我的欲望重新挑逗了起來。
“你今天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在我強打起精神將歐雪婷好好的鞭笞了一遍後，她才老實重新蜷縮在了我的懷裏，眼中含著水霧看著我問“知道嗎？除了媽媽，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叫我小雪的人。我好喜歡你這麽叫我，好喜歡這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你就用發瘋來折磨我啊！”我打斷了歐雪婷的抒情詩，重重的在她的雪臀上揉捏了幾下“你就不怕把我榨幹了之後找不到安全感了！”不要”歐雪婷不知所謂的輕呼了一聲，努力的往我懷裏鑽了鑽“我最近忽然好想去法國，你陪我去好嗎？”
“是你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吧？”我不置可否的反問了她一句，閉著眼睛點燃煙後安慰她說道“你不用擔心自己會失去安全感，因為就像你已知的那樣，你男人我從一開始，就始終控製著這盤棋的節奏。所以，除非我不想玩兒，否則誰也不能把我清盤。同樣，你也不用擔心像馬玉菲這樣的跳梁小醜們會翻出什麽浪花，他們會為自己的自欺其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所以呢，你就老實的呆在我身邊，等著看你希望看到的刺刀見紅的場麵就可以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