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二章 兩筆交易
看著身後不遠處一個個貌似專業的保鏢，我笑著對唐俊擺了擺手後，向此前隻是在電視上見過的那位阿爾貝王子聳聳肩，首先挽著樸慧姬走出了格蕾絲王妃玫瑰花園。
“咱們需要談談！”在摩納哥的一個小咖啡館裏，耐心的尾隨著我和樸慧姬而來的阿爾貝優雅的端著自己的咖啡通過他為了這次談話而準備的翻譯向我表示“首先請恕我冒昧，我不是一個喜歡跟蹤別人的人，但是為了蘇菲，我不得不這麽做”。“蘇菲說她不喜歡親王宮！”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打量著這位單身王子說道“你不用對我已經知道蘇菲的真實身份這件事兒感到詫異，因為就像你可以將我的身份來曆調查清楚一樣，我搞清楚蘇菲的身份並不比你了解我所花的時間多”。
“為什麽呢？”阿爾貝不解的放下咖啡，手指規律的在桌子上摩挲著“葉先生，據我所知你和這位樸小姐不過是昨天才到達巴黎，而在這之前你們根本就沒有和蘇菲見過麵。那麽請問是什麽原因，讓你們去幫助一個身無分文的流浪女孩兒呢？難道你們就不怕因為一時的好心而遭到那些追逐她的那些人的報複嗎”？
“你認為我該怕嗎？”我不屑的向阿爾貝撇撇嘴，看著不遠處那幾個黑超搖搖頭“如果一個國家隻有九十六個士兵，那麽保護他們王室的那些人會是什麽水平呢？這些人現在應該慶幸沒有和我發生正麵衝突，否則他們會很狼狽”。“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阿爾貝放下對我地試探。微笑著點點頭問“正如你知道的那樣，蘇菲的確是我的女兒。所以既然我的女兒和你們現在是朋友，我希望我能在摩納哥為你們做些什麽。不過葉先生你不要誤會，這隻是我表示感謝地一種方式，並不是想用利益來引誘你什麽”。
“兩者在我看來沒什麽區別！”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用手指敲擊著桌麵說道“我來摩納哥不是玩的，因為我還不夠二十歲，所以我無法到卡西諾賭場裏去體會一擲千金的感覺。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我不用將時間浪費在這個頹廢地地方”。“我可以邀請你到親王宮去做客！”阿爾貝繼續向我揮舞橄欖枝。對我的話絲毫不以為忤“雖然我的父親現在在親王宮，但我相信他應該像我一樣對蘇菲的新朋友充滿好感”。
“格蕾絲王妃離開後，親王宮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誘惑力！”我不為所動的拒絕了阿爾貝的“盛情”，看著窗外因為時節的關係而顏色有些加深的地中海說道“阿爾貝殿下，我已經說過了自己不是來這裏消遣的，因為我不像你那樣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我來這裏地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這裏建立一家泛歐儲蓄銀行，所以如果你想向我表達因為我對蘇菲的照顧而產生的感激的話，最好將話題放在摩納哥的金融業上”。
“我不認為它是個問題！”阿爾貝微笑著聳聳肩，故作大方的說道“摩納哥永遠歡迎像你這樣有眼光的投資家來這裏投資。這裏相比其他地方沒有海關也沒有繁瑣的捐稅，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讓你的資本從世界各地流向這裏，而絲毫不用擔心會損失什麽。而且，摩納哥是個僅有.萬人的小國，這裏的人們幾乎感覺不到政治的存在，所以你在這裏做生意可以得到和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投資時不一樣的樂趣，絲毫不用在做生意的同時分心出來不太讓人喜歡的上層建築。當然除了這些之外，我個人還可以為你提供一些你投資程序上的便利，以感謝你昨天在巴黎對蘇菲地幫助”。
“好像我昨天做了一件錯事”我聽完了阿爾貝的許諾後。並不領情的反問他“如果昨天沒有我的話，我想蘇菲現在已經被那些所謂的守護者們帶回了親王宮，你好像也沒有必要浪費自己的快樂時光來這裏向我表示感謝了吧”？阿爾貝見我不上鉤，隻得沒脾氣地搖了搖頭“葉先生，首先請允許我對私下調查你這件事表示抱歉，我這樣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地關心，蘇菲隻是個第一次離開親王宮的孩子，所以我不想她有什麽意外。不過我調查你地背景這件事其實對你我來說都是個明智之舉，因為他讓我知道了你是一個完全可以讓人放心的人。我決不會認為你是為了得到什麽利益才接近蘇菲的”。
“好像她是！”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笑著切入正題“蘇菲說她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像格蕾絲王妃那樣萬眾矚目的明星，所以她想跟我回東方去，從那裏開始自己的夢。所以你的確不用擔心我回利用她來向你索取什麽，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我跟本就是個被利用者”。
不可以！”阿爾貝從容的否定了蘇菲的夢想，搖頭不迭的說道“葉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幫助我勸說蘇菲放棄這個愚蠢的計劃。相對於你講述給她的那個夢想，我覺得摩納哥才適合她生活。葉先生。蘇菲隻是個孩子，如果你真的帶她回東方，我想我的父親會因此而對你形成一個不好的印象，而這種印象可能會影響到你在摩納哥的投資計劃，甚至影響到摩納哥和中國之間的感情，所以請不要用你對待
“我和格溫妮的事情用不著你來品頭論足！”我收回笑臉，淡淡的點燃煙“阿爾貝殿下，請不要用你對待商人的那一套手法來我身上做實驗，我沒有你那麽好的涵養，所以我不敢保證自己在下一秒會做什麽。而我之所以答應帶蘇菲去東方。並不是因為我想從你或者她身上得到什麽，我隻是想讓這個天真地孩子擺脫你所謂的逃避詛咒的生活。你認為一個不敢正視自己的戀人，不敢公開承認自己婚姻的男人有資格在我麵前用他為了那所謂地王室尊嚴而做出的虛偽的父愛來評論我和格溫妮的事情嗎”？
我語氣地變化並沒有讓阿爾貝感到不適應，他依舊是保持著自己的文雅向我解釋道“葉先生，你並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的家族，甚至你連剛剛和你見麵不到一天的蘇菲都不了解。當然，我並不否認我想讓蘇菲回到這裏來是為了我們家族的榮譽，但這隻是單純的一方麵而已。其實作為一個不太稱職的父親，我更害怕那個應驗在卡羅琳和斯蒂芬妮身上的詛咒會再次降臨到蘇菲身上，我不想在對蘇菲的母親產生愧疚的同時再傷害到蘇菲”。
“殿下”我玩味地看了阿爾貝一眼，漠不關心的說道“我沒有指責你那些往事的意思，也不關心你們家族的那些秘辛，我想表達的隻是自己對蘇菲的關心以及期望。不管你相信與否，雖然我們和她隻是剛剛相遇，但我確實不想蘇菲因為你而生活在一片失望的壓抑中，我希望她可以快樂起來，像和我們在巴黎時那樣的快樂起來”。
“我們隻是欠缺溝通而已！”阿爾貝無奈的搖搖頭。頗為幽怨地放下了剛剛端起來的咖啡“葉先生，其實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容易。所以就算蘇菲真的可以得到你許諾給她的東西，她也不會快樂，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的生活方式，這是改變不了的。要是可以改變地話，我和蘇菲根本就不會因為她母親的問題而產生隔閡，而你也不會有機會向她講述那個虛無縹緲的夢。所以請你放棄自己想法告訴我蘇菲現在在哪裏好嗎？我想即便是蘇菲回到這裏，你們仍然可以是好朋友。甚至我和我的父情都會因為這件事而感激你”。
“感激多少錢一斤？”我冷笑著和阿爾貝開了句中國式玩笑，在翻譯的錯愕中自顧自的說道“糾正你兩點，第一，我沒有向蘇菲許諾過什麽，她想離開摩納哥去東方完全出於自願，所以你說我對蘇菲有所企圖這句話是沒有根據地；第二，蘇菲如果真地到了東方，我完全有能力讓她獲得和卡羅琳和斯蒂芬妮不一樣的生活，我可能地確改變不了她的生活方式。但我可以改變她人生的軌跡。而至於你所許諾的你和你父親那虛無縹緲的感激，它們相比我和蘇菲的友情來說，根本就一文不值，因為除了安睡在聖尼古拉斯教堂的格蕾絲王妃外，摩納哥沒有任何值得我流連的”。
王子的涵養再好也有發飆的時候，於是阿爾貝終於在我的刺激下開始逐漸的袒露心跡“葉先生。你認為你和蘇菲之間真的已經產生了友誼嗎？如果你不能確定的話。我可以幫你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作為蘇菲的父親，我相信除了她的母情之外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比我了解她。而正是因為這種了解，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蘇菲隻是在利用你們來逃避我，你們之間永遠不可能產生真正的友誼。所以葉先生你最好首先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且你也應該明白，我之所以肯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不是因為你的背景，而隻是出於對蘇菲的尊重”。
“能被人利用是好事兒，這至少說明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看到阿爾貝如我所願的失態，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是對蘇菲抱有極大的好感，所以就算是她利用我，我也不會為此而感到失落。而你也用不著拿你那套摩納哥王室的威儀來嚇唬我，因為我還真沒把你這個什麽王子當回事兒，你要是覺得忙的話可以走，沒有人想讓你留在我麵前張牙舞爪”。
王子遇上了我這個軟硬不吃的暴發戶，倒還是真被我不按常理思維的邏輯給搞得無可奈何，微頷著嘴巴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麽。看著他有趣的樣子，我淡淡的轉移話題“聽說五年前雷尼爾三世做了一次心髒手術？不知道他地身體現在怎麽樣了？要是按我們中國的說法，雷尼爾三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不知道您這位王儲是否做好了成為國王的準備”？
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阿爾貝豁然開朗，緊接著便好像被踩著尾巴地貓一樣衝我低呼“我不會讓蘇菲嫁給你的！摩納哥王室絕對不可以有亞洲人”！“美的你！”我不屑的白了阿爾貝一眼，點燃煙後說道“一個連足球場都要和別地國家分享的歐洲小國有什麽可值得張狂的？你眼裏的那頂王冠對於我來說，它分文不值”！那你想要什麽？”阿爾貝毫無防備的跟著我的步伐問道“隻要你告所我蘇菲的下落並答應幫我勸她回到這裏來，我可以保證你在摩納哥的任何投資行為都暢通無阻。並且還可以為你提供免稅政策”。
“如果我要收購海水浴場公司呢？”我笑著反問了阿爾貝一句“你認為你的減稅政策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嗎？難道你不覺得把海水浴場送給我更實際一些嗎”？不可能！”阿爾貝厭惡的搖了搖腦袋，一臉強硬地說道“海水浴場公司是我們家族的產業，我們決不會讓外人來染指它！葉先生，我需要再提醒你一句。我不是在向你乞求什麽，隻是出於對蘇菲的尊重才肯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我的時間比你寶貴的多！”看著不知所謂的阿爾貝，我撚著手指算道“卡羅琳現在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斯蒂芬妮現在有有三個孩子，如果再加上沒有名分的蘇菲，你們摩納哥王室現在總共有九個遺產繼承人，而如果雷尼爾三世殿下現在的身體還算健康的話，我相信卡羅琳和斯蒂芬妮可以讓你們家族地遺產繼承人增加到雙位數。除了這些直係繼承人外，你們家族的其他一些家庭成員也會盡可能在雷尼爾三世殿下離開後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財富。那麽請問阿爾貝殿下，如果你將來繼承王位以後。海水浴場還會是你們家族的嗎，難道它就不會因為股權過於分散而被人重新控製嗎”？
“這不可能”阿爾貝自己套上我扔給他的繩索後，信誓旦旦的反駁我“我的父親一定會保留所有遺產並將它完整的轉交給我。我們家族會利用這份遺產對摩納哥保持絕對且永久的控製，摩納哥隻屬於我們格裏馬爾迪家族，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海水浴場公司”！
“是嗎？”阿爾貝地決絕讓我有種想笑的衝動，於是憐惜的打量了他幾眼後說道“摩納哥的第一座賭場應該是出現在1861年吧？我記得好像有人跟我說是一個叫摩裏斯?布朗的人首先得了在摩納哥開設賭場的租讓合同，而後他在1863年建立摩納哥海水浴場公司，並通過自己一生地努力讓這間公司頑強地在當時貧瘠破敗的摩納哥公國生存了下來。而在摩裏斯?布朗這段讓人心酸地創業奮鬥史中，你們格裏馬爾迪家族好像隻是在向他收稅的時候才會出現吧”？
阿爾貝被我的眼觀盯得有些不自然。閃爍其詞道“摩裏斯?布朗的海水浴場公司當年隻不過是擁有幾間賭場和一塊沙灘，如果沒有我們格裏馬爾迪家族把它收歸國有並苦心經營，它現在絕對不會是這裏最大的企業。所以海水浴場公司是在我父親的不懈努力下才在今天擁有了世界聞名的卡西諾海濱俱樂部、蒙特卡洛飯店、蒙特卡洛體育俱樂部以及蒙特卡洛高爾夫球鄉村俱樂部，如果沒有我父親在1967年將海水浴場70%的資本收歸國家所有，這裏決不會像現在這樣繁華，所以我為我父親那個建設親王的頭銜感到自豪”。
“你的曆史學的並不好！”我大方的諷刺了阿爾貝一句，直白的回應他“我的曆史老師告所我說，在一戰之前海水浴場公司就已經成為了整個摩納哥公國的經濟支柱，這使的某些人因為害怕自己的統治被動搖而對它垂涎不已。不過這個家族好像並不太善於經營。所以海水浴場在被他們狡猾的據為己有後沒多久便陷入了危機，而因為二戰的影響，他們更是幾乎把這間存在了將近一個世紀的公司送進了曆史裏。
不過還好，有個叫奧納西斯的美國傻瓜挽救了海水浴場公司的危機，他用自己的金錢和聲望幫摩納哥吸引了大量的西方政要和明星，將摩納哥變成了一個令世人矚目的地方！於是在這種吸引下。各地的賭徒和遊客蜂擁而至。使得海水浴場避免了破產的尷尬”。
我的張狂讓阿爾貝很是難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粉飾這段真實的曆史。看著他故作清高的樣子。我一字一頓的問“請問阿爾貝殿下，你的父親在這場危機中做了什麽？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隻做了一件你認為偉大的事情，那就是在利用奧納西斯這個傻瓜的名氣和金錢將摩納哥展示給世界後，又以格蕾絲王妃的嫉妒為借口將奧納西斯這個傻瓜驅逐出了摩納哥，並達到了將海水浴場公司收入囊中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