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 偏執
“主宰死了？”中午時分，周易再次被龐克召來參加會議。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叫上張恒。開會的途中，當他得知主宰死亡的消息時，頭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身前塔羅牌蓋起的小塔都因為手一抖而徹底分崩離析。
“沒錯，不過你為什麽一臉驚訝？”龐克詫異地看著周易不可置信的模樣，如果是不了解周易的人或許還不覺得什麽，可是作為看著他長大的龐克卻知道，能讓周易露出這種表情，究竟是聽到了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沒什麽。”周易很快便回過神來，他迅速收拾好散落一桌的塔羅牌，然後低下頭去。
真的是我錯怪張恒了嗎？
從頭好好梳理一下思路吧，我的所有猜想都建立在主宰是蟲族的最高領袖的前提下，如果主宰並不是蟲族的最高領袖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張恒隻是蟲族其中的一員，他是專門打入人類高層的間諜，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不，不對！
如果主宰不是蟲族的最高領袖的話，為什麽會有信仰之力？從這次的進攻來看，蟲族的數量並沒有達到十分龐大的程度。也就是說，如果有多個領袖的話，那麽信仰之力根本不夠它們分的，而且隻進攻卡巴星也說明了它們隻能開啟一個蟲洞，多個高層應該可以建立多個蟲洞才符合常理，而且那樣的話聯邦也會輕易毀滅。既然聯邦別的星球沒有受到過攻擊，那麽多個高層的條件便不成立……
我的思路陷入了死角，或許，張恒真的和蟲族沒有關係，一切隻是我多慮了而已……
想到這裏，周易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不過，他還是又朝龐克求證道，“那麽，聯邦那邊看到主宰的屍體了嗎？”
“沒錯，主宰的屍體已經被確認了，那邊的科學家甚至將對方解剖，不過結果我們就不知道了……”龐克遺憾道。
“那麽戰況呢？失去了主宰的蟲族，有什麽改變嗎？”周易繼續問道。
“沒有改變。”龐克不厭其煩地回答道，“說實話，蟲族的戰鬥力很強大，方天豪那家夥出動了半個卡巴星的國防軍兵力，原本是為了用地毯式推進的方法徹底消滅蟲族的，可是在部隊突進了市中心之後就中了蟲族的埋伏。不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強行殺死了主宰，然後損失了大量的部隊之後才突圍成功。”
“是這樣的嗎，主宰死掉也對蟲族沒有絲毫的影響？”周易皺眉道。
“有人說看見了一種腦蟲……”龐克解釋說，“這也是蟲族的領袖，貌似是僅次於主宰的存在。它們聽命於主宰，可是即使在主宰死亡後依然能控製蟲群，所以，可以說方天豪的這次行動毫無用處。”
說著，龐克再次期待地看著周易問道，“小易，你想到了什麽嗎？”
“沒什麽，我隻是有些地方沒有想通而已。”周易點點頭，再次低下頭去。
“好的，那麽會議繼續……”龐克無奈地搖搖頭，“我們昨天已經徹底將信仰之力在夢想之都公開了，雖然引起了民眾的反彈，可是因為我們隻剩五百多萬人口的原因，這次反彈也不算強烈……”說著他苦笑道，“我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不算悲哀，正因為人少，才能將我們的力量擰在一起。”強尼說道，“其實我們三眼族比原來團結多了，你們沒發現嗎？因為麵臨著滅族的危險，我們每個人都有了緊迫的危機感，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發揮出百分之數百的潛力。”
“說得好，”龐克讚許地點點頭，“那麽下一個話題……”
當周易開完這次會議回到軍區的時候，泰格正在給新兵教導著軍隊格鬥術。他知道周易高層的身份，因此隻是看了周易一眼便讓其歸隊。
“想要學會機甲格鬥術，必須先學會軍隊格鬥術。軍隊格鬥術往往是軍人們在絕境中所作的最後一擊，而這一擊所包含的威力通常是致命的，所以，在戰場上，你們不需要按照現在的訓練去施展招數，而是用你身邊任何的東西當做武器去殺死對手，這才是你們的目的。”
眾新兵頂著炎炎烈日聽著泰格的講解，卻沒有一個人露出半點不滿。
“你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增強你們的速度和準確性。戰鬥中，敵人不會給你任何挽回錯誤的機會。同理，你也不會放過一絲敵人犯錯的機會，你們要善於把握時機，同時做到永不犯錯，一犯錯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你們隻能在平時多下一些功夫，這樣在戰鬥的時候才能挽回你的生命，並做到萬無一失。”
“下麵，我正式教大家學習軍隊格鬥術……”冗長的講話之後，終於迎來了正式的訓練，首先是一套標準的武術動作，這也隻是一套樣本而已，目的是提高軍人的身體協調性和準確性，真正在戰場上的話，這套動作是完全吃不開的。
於是，整個下午新兵都在將這套動作往熟悉的練習，直到下午的訓練課程完畢為止。
“周易，今天你開會的時候沒有叫我。”在去食堂的途中，張恒主動走在周易的身邊，有些苦澀地說道。
“恩，抱歉……”周易點了點頭，無動於衷地說道。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張恒失笑，“你懷疑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誰叫我的夢想剛好和那個什麽破主宰一致？那麽今天談論的是什麽？”張恒剛說出這句話後便愣了愣，然後他恍然大悟道，“算了，當我沒問吧。”
“主宰死了……”周易沒有向張恒隱瞞，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不會吧？”張恒一愣，驚訝道，“主宰不是很厲害嗎？居然這麽容易就死了？”
“沒錯，屍體就是證據。”周易邊走邊說道，“似乎是因為方天豪根據主宰輕敵的原因，而專門設計的陰謀導致了主宰的死亡。當時我和你一樣驚訝，如果不是間諜發來的消息無誤，我也不敢相信堂堂主宰就這麽死了……”“不過可惜，即使主宰的死去，也沒有讓蟲群失控，還有一種被稱為腦蟲的生物控製著蟲群，所以這次行動其實是方天豪失敗了。”
“不過，我對方天豪真的不感冒。”張恒露出怨恨的表情，“他多次想置我於死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這種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等你可以爬上去的時候。”周易搖了搖頭，自己加快了腳步。
“等等……”張恒又追上來，他猶豫了一下，神色複雜地問道，“那麽……直至現在，你還在懷疑我嗎？”
周易聞言一頓，他停下腳步思索了一下，“你的嫌疑並沒有消除，雖然我知道因為方天豪的陰謀導致他的死亡，可是主宰的死還是太突兀了，就好像專門用來消除你的嫌疑一樣……”“我的光腦已經在互聯網上設置了一封自動信件，當我的腦電波和心跳消失，或者光腦壞掉的時候，就會自動將這封信發出去，就是這樣了。”
張恒皺了皺眉，然後歎了口氣，“明白了，或許時間才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吧……”
“抱歉了，”周易別過頭去，“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話，我以後一定會向你道歉。”說著，他再不停留，直接朝食堂走去。
“你還真是偏執啊，”張恒看著周易的背影，微微冷笑道，“就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