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混亂
喬韻取了一千塊給薑晟，這是一不小的錢，盡管她並沒有指望薑晟能立刻還給她。
薑家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幫過她，喬韻一直記得，而對薑晟，喬韻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感始終沒有褪去。
回到病房喬初年已經靠在窗邊看書，喬韻將手中的飯菜放好，責怪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看？”
喬初年的視線並沒有離開書本，隻是淡淡地說：“今天學校的老師來看我問我還能不能參加十天後的物理競賽，我說隻要能到考場考試，我自己個人沒有問題！”
喬韻驚訝地一把奪過他的書本，大聲罵道：“什麽叫你自己個人沒有問題？喬初年，你知道你自己傷的有多重嗎？你背後被捅了四刀，前胸骨骨裂，就這樣，你還要去考試？”
喬初年皺眉：“又不是手骨骨裂，為什麽不能考試？”
喬韻幾欲抓狂，自己和喬二的腦子根本不搭在同一條弦上，難道這就是天才和廢材之間的差別？
喬韻和喬初年相處多年，在他的光環籠罩下已經自動將自己歸位廢材的行列了。
“二子不許去！”說不通就來硬的，喬韻擺出家長的姿態，喬初年濃眉緊蹙：“可是考到名次有獎金的！”
喬韻心動了一下：“多少？”
喬初年見她上鉤，微微挑眉：“不少！而且……”
“什麽？”
“帶我訓練的老師還說要幫我申請市裏的見義勇為獎！”
喬韻的心又狠狠動了一下，喬初年慢慢揚起唇角，伸手輕輕抽出她手中的書，他的阿韻就是個錢串子，隻要扯到錢一切都好說。$$(小)$(說)$.---.高速！
“那你……身體沒問題嗎？”
喬初年滿不在乎地說：“沒事，隻要能寫卷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喬韻咽了口唾沫，替然覺得這個撿回來的小子氣場太強大了！
醫院過了探視時間，病房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喬初年身體還是很虛弱早早就睡了，喬韻端著盆去開水房洗漱，走到樓梯口，被人一把拉進了黑洞洞地樓梯間，喬韻嚇得大叫，但嘴巴卻被捂得死死地，一個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叫，是我！”
喬韻不可置信地瞪著黑暗中的蕭戈，見他放下手，連忙小聲問：“你怎麽進來的？現在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
蕭戈顯得很急躁，他時不時地看著樓梯間的窗外，不停地喘著氣，似乎是一氣跑來的。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最近家裏把我看得死死的，我是偷跑出來的！”
“你家裏看著你？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蕭戈欲言又止，他看著喬韻突然抱緊了她問道：“喬韻你愛我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和我分開？”
喬韻心一沉，聽蕭戈這樣說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肖萌——和她的孩子。
“蕭戈，到底出什麽事了？你不要瞞我！”
喬韻此刻覺得自己很鎮靜，她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不管蕭戈說什麽她都不會感到意外。
蕭戈緊緊抱著他，就是開不了口，窗外突然響起汽車急促的刹車聲，蕭戈整個人一驚，跳到窗邊，緊張地看著窗外，一旁的喬韻狐疑地看著他，這裏是二樓，離地麵並不高，喬韻可以聽到車裏人聲的喧嘩。
“喬韻，我要走了，我會再想辦法來看你的！”
蕭戈說著就往窗外爬，單手拉著牆壁上的水管，喬韻急切地說：“蕭戈，你真不要命了！你不上學了嗎？”
而蕭戈卻抬起頭哀傷地看著他，那眼神是喬韻從未見過的，夾雜著萬般的無奈，但也僅僅是一眼，蕭戈就身手敏捷地爬了下去，順著車輛相反的方向跑入夜色之中。
喬韻佇立在窗邊良久，心裏一直閃現著剛剛蕭戈看她時的模樣，那麽地——絕望！
這一夜喬韻失眠了，腦中全是她和蕭戈以及肖萌的事，這兩人的反常太可疑了，難道蕭戈家是為了肖萌才禁閉蕭戈的嗎？喬韻煩躁地翻身，雖說是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想到平日裏蕭戈對自己的親昵對肖萌也同樣做過……喬韻就覺得難以言喻的痛苦。
這，就是嫉妒吧！
她愛蕭戈嗎？
也許吧！
第二天上學，蕭戈和肖萌依舊沒有出現，喬韻一下變得寡言，連林玲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放學後薑晟在約好的地方跟喬韻碰頭，喬韻卻一改以往不願惹事的態度，非要薑晟帶她見一見肖萌。
“你確定嗎？她情緒——不太穩定！”
“我確定！我要見她！”
薑晟給肖萌在城裏有名的棚戶區租了一間房，喬韻跟著他走過那些油膩膩的臭水溝，在一堆馬桶和煤爐之間穿行，喬韻麻木地看著四周，盡管吳家巷也是s市有名的窮人區，但相比之下，要比這裏強的多，至少幹淨。
“這裏住的都是什麽人？”
“大多數都是外來打工的人，我們隔壁那家大嬸最近也是剛打的胎！”
薑晟說這些已經不見羞澀了，喬韻皺眉看了他一眼，這兩天，他是不是一直在為肖萌的事在奔波？不知道肖萌可了解他這片苦心。
兩人在一間破舊的房子前停了下來，薑晟指著裏麵說：“她就在裏麵，這兩天她哪也不肯去，就等著明天去做手術了！”
“那你呢？還上學嗎？”
薑晟微微臉紅：“白天上學，晚上就過來陪陪她，我正好有補習，家裏也沒懷疑我什麽！”
喬韻不讚同地看著他，然後轉身走了進去。
屋子裏又潮又黑，還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黴味，喬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努力在黑暗中找尋肖萌的身影。
然而等目光漸漸適應了黑暗，裏麵除了一張床就是幾個破舊不堪的櫃子，還有一張隻能兩個人吃飯的舊課桌，屋裏又亂又髒，被子被擰巴成一團堆在床鋪上，根本沒有肖萌的影子。
喬韻再屋內踱了幾步，見牆壁上還有一扇門，剛想要拉，那門卻被人從外麵拉開了，一道強光射了進來，喬韻忍不住撇過臉，卻聽到有個幽幽地女音說：“我就知道你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