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掌紋
蕭戈覺得自己是看錯了，也許那隻是喬初年對他的敵意，因為當年自己的荒唐，因為自己曾經打了他。可是他無法明白一個棄兒對自己喜歡事物的執著，這種執著是哪怕過去很多年，哪怕經曆很多誘惑，也不能磨滅的執念，而喬初年的執念隻有一個--喬韻。
新學期總有新氣象，喬韻的生財之道除了明星畫報外又多了一個--卡帶，九十年代的中國各家都漸漸富裕起來，連帶著小孩子們的零花錢和壓歲錢也水漲船高，除了以前兩塊錢一張的海報，十塊左右的盜版磁帶也是頗為暢銷的，上了中學因為要學英語的原由，幾乎家家都買了卡帶機，連喬韻這隻鐵公雞也從小商品市場買了個老式二手的錄音機，也正因為如此喬韻開始嚐試在夜市上販賣盜版的音樂磁帶，這個利潤是相當大的，但同時風險也大，有時候市場巡視的人看見往往會訓斥兩句，雖說那時的社會並沒有太多的版權意識，但這盜版貨永遠是條令上禁止的產品，賣也得偷偷的賣。
-----第一卷：隻道是年少-
喬初年對錄音機也很感興趣，沒事就一個人在那裏折騰，喬初年很喜歡晚間的音樂頻道，喬韻課業重了以後，他常常在她伏案的時機自己帶著耳機聽音樂台。
“喂！你這耳機哪來的？”
喬韻好奇地看著喬初年帶著的耳套式耳機，對市場走向敏感的她隱隱覺得那東西不便宜。
“跟同學換的！”
“換？拿什麽換？”
“期中考試答案！”
喬初年說的輕描淡寫，喬韻卻被狠狠噎了一口，心說這也能換？趕明兒她找蕭戈換換看！？
喬初年升上二年級沒有進雷厲的班，在送走喬韻那一屆後，雷厲被提拔至教委主任，有人說是因為他教學好，連六班這種差班也考出均分八十五的成績，也有人說雷厲現任女朋友的爸爸是市教育局的高官，他是靠裙帶關係上的，總之眾說紛紜，但喬韻覺得雷厲這個人很不錯，能上他的班是學生的福氣。
周末的時候，喬韻帶著喬初年和兩袋水果去雷厲住的學校宿舍找他，說明來意，雷厲顯得很高興。
“你弟弟可是我們學校的明星學生，其實你不說學校也主張讓他跳級，今年學校還有個新星培養計劃就是針對他這樣的學生！”
“什麽新星培養計劃？”喬韻好奇地問，一旁的喬初年卻顯出興致缺缺的樣子。
“就是跨級專人培養，也就是說在學校另外設一個班，除了基礎教育外，再加上奧數這類的難科，用最短的時間讓他們結束小學甚至中學課程，並參加國內外的奧數人才選拔。”
喬韻眨巴著眼看著身邊的喬初年，這東西聽起來很高大上，她家二子行不行啊？
“那……費用呢？”
雷厲知道喬韻的處境，拍著她的肩笑道：“費用和普通學費是一樣的，如果比賽贏了還有高額獎金！”
一聽到“高額獎金”四個字，喬初年和喬韻眼中皆是一亮，原本心不在焉的喬初年淡淡問了一句：“第一名能有多少？”
雷厲想了想道：“去年聽說是五千塊！”
五千！喬韻瞪大了雙眼，這麽多錢，她得擺多少天地攤才能賺回來？果真是知識創造財富啊！喬初年也顯得很興奮！但雷厲隨後打擊道：“不過那是國際冠軍的獎勵！”
夜晚，喬初年和喬韻躺在床上，兩個人都睡不著，喬初年的手在喬韻手臂上撓來撓去，被喬韻一把抓住，捏在掌心細細把玩，燈光下，喬韻仔細看著喬初年的掌紋，指著其中一條尤為深刻的線，嬉笑道：“二子，你的愛情線好深啊！”
喬初年不懂手相，但也湊過來看自己的掌心。左手掌心左邊的那條線綿長而深刻，不見一絲的分叉。
“什麽是愛情線？”喬初年抬起稚嫩的臉看著喬韻，暈黃的燈光下她眯著眼睛，散亂著發絲，顯出一番別有的風情。
“就是感情線，以後你愛的人，會娶來做老婆的人！”
從小指開始，到達食指和中指的指縫之間。不同的紋線及走向預示著各種愛情信號。想來喬二以後會是個極為專一的好男人。
喬韻低下頭看著喬二那張細致的小臉，這一年他豐潤了些，不似先前那般骨瘦如柴，但還顯得有些單薄，眉目雖未張開，但立在人群中還是尤為的紮眼，仿佛這種俊朗隻該出現在明星畫報裏，而不是在這陋巷簡屋之中。
喬韻伸手摸了摸喬初年的濃眉，輕聲道：“二子，說不定你是混血兒呢，聽說混血兒都長得特別好看，像金城武那樣！”
跟著喬韻討生活，喬初年自然對那些偶像明星熟識，再加上班裏小學女生也會犯花癡，喬初年對金城武這個偶像明顯記憶還是比較深刻的。
他抬頭看著喬韻，那雙微挑的雙眸水亮亮的，喬初年忍不住伸手撫摸，認真地說：“阿韻也很漂亮，可是阿韻不是混血兒！”
喬韻笑道：“我哪算漂亮啊！”
說著起身關燈躺在了床上，喬初年趴在她的肩頭，加重了一句：“阿韻真的很漂亮！”說著嘴唇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自從喬韻說過不準他親吻嘴唇，喬二每天隻敢親她的臉頰和額頭，這些事習慣了也就沒什麽，直到很多年後被人一語點醒，喬韻才驚覺每日睡前的這些親吻顯得有多麽的曖昧。
聽了喬初年的話，喬韻笑了兩聲，顯然很受用，黑暗中喬韻想起蕭戈看她的眼神和他說話時的支吾的語氣。
喜歡嗎？自己和蕭戈才十四歲而已，但自己卻喜歡薑晟不是嗎？想起薑晟，喬韻有不自禁地臉紅。身邊喬二的氣息吐在臉頰上，越來越輕微，他的手臂橫在自己胸前，壓住那剛剛開始發育的胸脯，那裏有些脹也有些疼，喬韻輕輕挪開他的臂膀，手掌在哪羞澀的部位按了按，那脹痛感讓她很不舒服，但這就是青春的感覺。
伴著疼痛和些微不知名的快*感，喬韻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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