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盆不幹淨,想必這裏的用水也是有限製,通過多次的實踐證明,幾乎每個基地的人類都清楚,飲用水必須要消毒,西集基地裏雖然不缺煤炭,但是領導層似乎不怎麽願意為轄下的人類去大量消毒飲用水,小女孩子臉上髒兮兮,舉著粥盆的手有些顫抖,但她的誠意卻不容置疑。
楚翔忽然間就被感動了,他不過是幫忙拾起粥盆又說了句安慰的話,這個小女孩子竟然就肯舍的把救命的粥讓給他喝,換做是他處在這個困境或許還會考慮考慮呢,同樣是生活在一個基地裏,剛才的母夜叉和小女孩子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叔叔不餓,你趕緊喝吧,涼了更不好喝了,”楚翔感到眼角有些濕潤,他轉回了身,張靖瑤卻已經流下眼淚,也許小女孩子讓她回憶起自己艱難困苦的那些日子,她上前摟過小女孩子,“乖,你叫什麽名字,別擔心,過了明天你們的日子便會好起來。”
小女孩子道:“我叫小真,今年才六歲,我要去給我媽媽喂飯了,再見叔叔阿姨。”
小女孩子說著跑進大通鋪的最裏麵,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爛被窩裏還躺著一個人,張靖瑤跟上前去察看,楚翔就地蹲下與剛才出聲怒罵母夜叉的孫格和馬鳴攀談起來,郝建樹對楚翔解釋道:“小真的娘得了乳腺癌,天天疼的睡不著覺,這裏沒有條件做手術切除更不用說化療了。”
楚翔道:“您老是醫生?”
郝建樹點了點頭,孫格對楚翔道:“你是哪裏來的,今天剛進我們基地?你的兩位朋友可要小心著呢。這裏麵好人不多,她倆長的實在是太漂亮了,不是好事兒。”
楚翔笑道:“你們不就是好人嗎?在聽收音機?”
孫格慌忙把露出來地收音機和耳塞收好,“我們是好人有個屁用啊,這裏又不是我們說了算,對了,你從哪裏來?”
楚翔道:“魚台基地。”
“什麽!”孫格和馬鳴差點跳起來,就連剛才聽過廣播的郝建樹都忍不住站起身,“魚台基地?”三人壓低聲音。“那邊什麽情況?真的像廣播上說的那樣嗎?還是已經被喪屍攻破了你們都流落出來?”
楚翔道:“廣播上怎麽說地我還暫時沒聽過呢。不過我們是出來拉煤地。”
馬鳴把耳塞遞給楚翔。楚翔一聽王彬編地那條廣播就樂了。跟野廣告差不多。不明就理地人聽了會以為是胡悠人。雖然王彬並沒有誇張。可是別人哪裏會相信魚台基地這麽好呢。
楚翔摘下耳機左右看了看。窗外似乎有人在盯著這裏。楚翔沒有在意。他們隻要不進來就聽不到這邊在說什麽。“你們想去嗎?”
孫格和馬鳴臉上一喜:“你能帶我們走?我們一個是程序員一個是修理工赫老是醫生。他可是做過院長。技術水平相當高。你們那邊現在不是缺這方麵人才嗎?”
楚翔道:“是啊。隻要有真才實學到了魚台基地都會受到重用。你們先不要著急離開。過了明天就會有結果。到時候我再來找大家吧。”
小真地媽媽瘦地幾乎皮包骨頭。饑餓讓她連呻吟地力氣都快沒有了。楚翔看地很心酸。西集基地糧食地確有問題。可是李西華不想著怎麽為基地中地人類謀取福利。反而繼續魚肉著他們。真是該死。兼並了他們也心安理得。
楚翔離開了當做宿舍的廠房,留下馬鳴和孫格三人暗暗猜測。說實話他們不太敢相信楚翔的話,以為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安慰眾人,想到在這裏的日子還要繼續下去,這三人眼神都黯淡下來。
楚翔和宋軍等人用了一下午捎帶一晚上的時間將西集基地的人員情況幾乎都摸清了,誰原來的職業幹什麽,誰又頂著人皮不幹人事,大家心中都有數,可以進魚台基地地人員也確定下來,剩下的全部留在西集基地裏。不能說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但也不能把雜碎帶進自己的基地。
李西華傾盡西集基地的能力,在第二天早上調集了十輛型號混雜的汽車。每輛車上都坐了六七人,然後十輛拖掛車上也有六七人,他們都是全副武裝,如果車上的司機有什麽異動,他們就會馬上發難。
車隊先在夏莊煤礦的煤場上匯合,然後浩浩蕩蕩向獨山湖橋出發,一個小時後車隊停在橋前,李西華下車打量著幽深的湖水,他對楚翔道:“你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從橋上而過?”
楚翔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難道我們都不怕,你們西集基地地人還會如此膽小?”
李西華似乎並不受楚翔的將軍,他冷冷地對錢佳豪道:“讓煤車先過,我們隨後。”
轟,巨大的水柱從橋下衝起,李西華的車隊剛走到橋麵,見到如此情景嚇的他們紛紛向後倒車,一時間撞擊聲不斷,那些駕駛員紛紛責罵對方,李西華跳下車觀察橋下,隻見一條長型巨物從水中慢慢升起,李西華手一揮就準備讓人撤退,原來獨山湖中真的有怪物,差點就中計。
楚翔還是輕鬆地走在前麵,仿佛橋下的動靜跟他無關,如果不是他耳朵聾了,隻能說他有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本色,楚翔回頭喊道:“喂,你們不跟上的話,我們就自己回魚台糧庫啦,反正我們的煤已經到手了,你們不去可就吃大虧了,不要理它,它們是要開始進食了,咱們走自己路。”李西華眼見煤車一輛輛過橋而去,而橋下的水柱越來越多,一條水柱表示有一條怪物升出水麵,很快還有一些龐大的魚從水麵跳躍出來。那些巨型的長蛇怪物不斷捕捉魚類吞食,看來真如楚翔剛才所說,它們是要進食。李西華暗道,必須跟上,不然這些人進了糧庫自己地計劃就全盤落空了。
“走!”李西華上車一馬當先,他們跟在楚翔地身後,心驚膽戰地看著那些怪物把頭伸上橋麵不斷在楚翔的身邊轉來轉去,不時還發出一聲聲鳴叫,而楚翔卻絲毫不為所動。不慌不忙地上了車向前開去。
錢佳豪驚歎道:“他的膽量可真大,怪不得在咱們基地裏敢目中無人呢,那些怪物為什麽不吃掉他?難道它們隻吃魚?”
李西華心頭也是疑惑,回身看後麵的士兵。個個眼中都是小星星,誰不崇拜英雄,像楚翔這樣的萬軍壓境巍然不動女人都恨不得嫁給他,男人都恨不得給他賣命做手下,不是好事兒啊,這個人留不得,不然早晚是自己心頭大患。什麽叫大將風度,人家的表現這就叫大將風度。
心驚膽戰地過了橋,李西華開始有些懷疑這次的行動了,不過前麵的煤車在飛速開進,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李西華隻能緊追上去。趕了近一個小時路後,李西華看到魚台糧庫被一座白色大圍牆圈在正中,他心頭大駭,哪裏來的圍牆。以前從沒有見到過,看這工程,絲毫不亞於萬裏長城,甚至比那還要雄偉,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可是揉揉眼睛一切還是那麽真實。耳邊同夥地讚歎和驚訝聲也不斷,看來這不是幻像,進不進糧庫在李西華心頭開始盤旋。
楚翔下車過來道:“圍牆是我們後期建造出來,是為了在裏麵開荒種地,這是一種新型的建築材料,類似於發泡劑,我們剛從國家得到的援助,如果你們西集基地有需要,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部分。”
李西華等人心中有些釋然。噢。原來如此,高科技的東西自然不是他們所能明白。大家下了車上前摸著城門,確實不是磚石結構,整道城牆看不出一絲縫隙,好像是整體澆鑄出來,如果自己有這玩意那不是更發達了,剛剛還有些懷疑,現在全變成將眼前一切占為已有的強烈念頭,李西華雄心壯誌的一揮手道:“走,進糧庫。”
車隊在糧庫前的大廣場停下,西集基地來地人都被魚台糧庫的超級建築給驚呆了,兩幢大樓高高聳立,樓後麵是各種生活配套設施,有健身器材,有幹淨整潔的餐廳,有大型集會的劇院,有小花園,有假山,當然裏麵的花花草草還在侍弄中,另外鋪設排汙管道的工程也在進行中,但不管怎麽說這比原來的城市生活毫不遜色。
趁著這些人發愣宋軍指揮著司機去糧庫中卸煤,李西華可不是尋常角色,他一奴嘴那些押車的人便跟上了,宋軍笑了笑沒理會,能分散此處的兵力最好,費盡心機不就是要兵不刃血地將西集基地兼並嗎,如果要開打事情昨天就結束了。
辦公大樓和生活樓中陸續出來一批人,他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有秩序的在廣場上呈歡迎隊形站立,“我們一共就這些人了,還有幾十人不能出來迎接各位,他們在糧庫中工作著呢,那裏分分鍾鍾離不了人,”楚翔指著眼前人群對李西華道。
“是嗎?”李西華露出得意的冷笑,“那可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們這裏建設的如此豪華,我還舍不得離開了呢。”
楚翔也很陰險的笑道:“是嗎?我也舍不得讓大家走呢,不如留下來吧。”
李西華左看右看,魚台糧庫的武器確實很爛,甚至還不如他帶來地槍多,武裝人員也不過五十多號人,還都遠遠的在城牆上巡邏,如果這邊發生變故他們根本顧及不過來,怪不得拉煤才去那麽幾人隨車保護呢,原來如此,不過魚台糧庫裏的娘們都很不錯,個個賽貂蟬,大城牆建設的也不錯,不用擔心喪屍會爬進來,在這裏麵過自己荒淫的生活一定爽極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經準備妥當,他們有意無意的占據了各處戰略位置,甚至距離近的城牆崗哨下都有了人,就等李西華一聲令下將對方全部控製住。進入基地已經有會兒時間,想必秘密部隊已經在老鼠的帶領下控製住基地地各方要道,該動手了。
李西華對楚翔更陰險地笑道:“嘿嘿,那我就不客氣留在這裏了,不過我這人不喜歡聽別人指揮,這兩位方經理,以後你們可願服侍我?”
方素和方雅躲開李西華摸向她們的手,她們躲到了楚翔地身後道:“這你可要問問我們的老公,隻要他願意我們沒意見。不過他這個人很小心眼,我們聽說他曾經把另一個老婆的前男友整的生不如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李西華一愣,臉上的陰險開始消失。“什麽?你們說什麽?他、他是誰?”
楚翔臉上的陰險卻是更盛了,“我叫楚翔啊,昨天不是已經給你介紹過了嗎?難道你腦袋讓驢踢了,這麽快就失憶?”
李西華忽然覺得列隊歡迎地老老少少都用一種恥笑的眼神看他,那仿佛就是把他當成一個沒靈魂沒生命的喪屍一般,他大吼一聲掏出手槍:“不對,你陰我。兄弟們動手!”
嘩,李西華一聲動手周圍突然冒出一挺挺機槍,一個個衣裝整潔的戰士從隱蔽處現身,他們地武器最不上檔次的也是半自動步槍,這讓西集基地來的人從心理上就矮了半截,三八大蓋子開一槍拉一下槍栓,有時候還會嚴重卡殼,這要跟人家打,還不上去就讓人家突突光了。再說對方人太多了,T的有三四百吧,西集基地一共來的才百八十人,跟人家打個屁啊。
李西華已經知道不妙,想到擒賊先擒王的典故,他探手去拉方素。噝,一道高壓電流射向李西華,李西華覺得胳膊一麻,另一隻手竟然連槍都握不住,咣當摔在地上,隻見昨天那個讓他極為眼饞的大胸部女孩子走過來。
李西華雖然知道中了計,不過他不是沒有看家本領,隻要老鼠地偷襲成功,他發動毒氣將這些人全部毒死糧庫還是他的。想到這裏李西華開始運功。說到他的用毒本領,竟然是吃了黴變過期食品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拿活人做練習,現在可以在幾秒內產生強烈毒霧。
李西華的衣袖褲管中開始冒黃煙,如果他把衣服脫光毒煙散發的會更快,這點李西華曾經驗證過,不過讓他這麽冷酷的一個人當著幾百號人的麵脫衣服,雖然在他眼中這是些將死之人,不過他還是做不到,所以他寧可讓毒煙散發的更慢一些,這種毒煙能毒到何程度,李西華曾經試驗過,隻要摻進米飯中一點點就可以毒死十幾人,與他接觸過地女人十有八九活不過十二小時,那還是在他刻意壓製自己毒性情況下,再說周圍有幾枝槍筒對著他,他怕一個舉動不妥就會被打死。
嘩,突然迎頭一陣水澆過來,那剛剛升起的黃毒煙竟然被撲滅了,混黃的水順著地下排水管路向基地外流去,李西華勃然大怒,抬頭卻見不遠處停著一輛簡陋的自製消防車,雖然簡陋但那水罐卻不小,噗,又是一股水噴過來,李西華被澆了個透心涼,剛剛想運功再發毒也被打斷。
“放下武器繳槍不殺!”馬星河一聲大喝,隨手一刀幹翻一個要反抗的西集基地士兵,另外幾個想要開槍的人也讓魏青春、鄭浩然兩個點射撂倒,那些經過一個多月訓練已經有模有樣地戰士也抬槍大喝:“繳槍不殺!”
西集基地來的人原本也不是亡命之徒,說他們個個膽小如鼠也差不多,幾個尖棗刺頭已經被消滅,剩下那些見對方人多勢眾,而且自己老大的毒煙被水澆下去,眼見大勢已去,嘩啦啦,他們把槍一扔舉起手來。
遠處悄悄溜到城牆崗哨下的西集基地士兵也沒撈到便宜,他們想要占領崗哨不曾想剛要爬上崗哨就被槍筒頂住腦袋,隻能乖乖束手就擒,李西華氣的哇哇大叫,他原本也不是戰鬥型的進化者,唯一的憑借就是毒煙,於是他不顧一切的繼續發功,可誰知道煙氣剛一露頭消防車就噴過水來,那些毒煙讓水一攪就無法做亂。
李西華撲通摔倒在水漿中,他知道這次徹底中了人家計了,以前他也騙開過幾個小型基地,然後將對方的資源和人口掠奪幹淨,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送上門任人家宰割,對方實在是太陰毒了,不過自己還有鼠行隊,他們想這樣就把自己打敗,未免太狂妄了。
啪,啪,一堆腦袋突然被扔過來,李西華看到跟他一起回來地那個麵容醜陋地男人一臉殺氣的站在他身後,旁邊還有兩個男子一手提著一堆腦袋,有一顆看上去很眼熟,那不正是他唯一地希望老鼠嗎?他那麽厲害的格鬥功夫怎麽會被殺死呢?
李西華不知道,他自認為行蹤詭秘又擅長格鬥的老鼠這次是碰上硬手了,做為一個格鬥家主要是以身體進行戰鬥,他們多以鍛練拳、腳、肩、膝等身體的某一部分為專長,為追求更快更強的攻擊而不斷修煉。
老鼠的實力很強,特別是進化後他又對身體做了一些改進,為了增強踢打的力量他穿上沉重的靴子,為了加快閃避對方的攻擊他脫掉沉重的防彈衣,為了增加拳頭的殺傷力他在護手上增強了幾枚鋼刺,甚至為了保護虛弱的襠部他還穿了個鐵褲衩,但就是這樣層層防護層層進攻下老鼠竟然讓人幾乎秒殺。
殺他的人不是宋軍,當然更不是剛剛進化出隱身的王紹輝和李英傑,而是魚台基地的公共安全部主任林波波!林波波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進化方向是什麽,這讓她曾經迷茫過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她沒有讓自己沉浸在失意中,而是將自己在警校學過的擒拿格鬥更加深化的融會貫通,現在她已經是一名出色的格鬥家!
做為一名女性格鬥家,她有著良好的體力和柔軟靈活的身體,她擅長近攻,同時還能在必要的時候靈活防守,而她的殺手鐧是旋風腿,就算宋軍在她的快速攻擊下也要仔細應對,老鼠隻不過與她過手一招就被踢倒,隨即被她一刀割下腦袋!
老鼠的所謂鼠行隊其實就是一些他訓練出來的格鬥好手,他們以隱秘的行蹤潛入糧庫中,但是他們相比獵人和爆破手出身的王紹輝以及李英傑差的還太遠,又在宋軍的呼應下,這些人不過是幾分鍾的功夫就被全部搞定。
李西華憤憤地對楚翔道:“你打定了吞並我西集基地的主意何必還要如此費勁呢,你有這麽多的人和槍這是故意玩弄我嗎?不如一槍把我打死的好!”
楚翔道:“不,我沒打算吞掉西集基地,怪隻怪你不應該把我的煤車扣留,更不應該打上魚台糧庫的主意,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所以如此費周折,因為我不想在你的基地中動手,那樣會傷到你基地中的人才。”
李西華更不解了,“人才?我的基地中人有人才?哈哈,我的基地中若是有人才你能陰了我?姓楚的,算你狠,不過做鬼你也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楚翔道:“我調查過你的基地中人才不少,可惜你不懂的利用,也許你從來沒有想過恢複人類文明,也不知道何謂人才,你隻想繼續做你的山頭大王,所以你不符合生存法則被淘汰出局了。”
說話的時候遠處的城門再次打開了,三輛大客車魚貫而入,許槐、黎曉明一馬當先從第一輛車上下來,“楚隊,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楚翔點頭道:“沒遇到麻煩吧。”
許槐笑道:“我們隻幹掉七個守崗哨的武裝人員,然後他們基地就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個家夥把部隊全部拉到魚台基地任咱們魚肉,還以為這樣省勁不用再搬家了呢,對了楚隊,你要的那些人一個不少,毫發無傷的讓我們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