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簡單的讓宋軍包紮了一下額頭,然後從包裏取出一塊比手機大上一號的PDA,這是楚翔在軍事基地醒來時身上便有的,功能極為先進,可以做為終端器接收衛星信號,也可以當做普通手機來用,但不管移動還是聯通基站都受到破壞,手機早就沒有信號了,而如何讓這部PDA接入衛星網絡楚翔根本不懂,不過這部PDA資料庫內帶有極為詳細的衛星地圖,雖然是一年前的資料了,卻仍相當實用。

楚翔與宋軍先在衛星地圖上確定這個加油站的位置,然後向四周查找著房屋最少的村子,居住人口較多的村子他倆根本不敢去,曾經人口多現在當然喪屍也多,在沒有火力支援的情況下去闖村子搜索食物無疑是送命。

找來找去周圍全是三百戶以上的大型村落,以宋軍和楚翔的能力根本不敢去闖,現在楚翔是深深體會到國家當初計劃生育的重要性了,生育出那麽多的人口,沒想到現在為殘活的人類製造了巨多的敵人。

不知道是不是餓的,楚翔感覺渾身發熱,功夫不大他的大腦便開始迷糊,宋軍喊了他兩聲感覺聲音像在遙遠的天邊,腦內唯一的念頭便是我被病毒感染了!發燒,大腦迷糊,那接下來就應該昏迷了,然後醒來便成了喪屍,這一過程楚翔和宋軍已經目睹過幾十回!沒想到今天輪到自己!該死,還是沒有逃過一劫啊,可是病毒怎麽感染到自己的呢,並沒有與喪屍進行直接接觸啊。

楚翔根本無法再多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甚至他連提醒宋軍給自己腦袋補上一槍都來不及,像他這種感染後毒發如此快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來看多半是感染他的病毒不一般了。

人死後會怎樣,有古詩雲,死去元知萬事空,不管你是秦皇漢武還是明星巨賈,有一天都要麵臨死亡的局麵,死亡意味著你再也無法用自己的思想和感觸去看世界,這與睡覺不同,睡覺有時候還會做夢,而死亡則是連夢都沒有了,這個世界的事事非非都不會再與你有任何關係。

楚翔不甘心,其實他一直在不甘心,他覺得自己以前活的太窩囊,最起碼沒得到過女人的愛,所以他不甘心就這樣死,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為自己找到了一絲神智,雖然還不如做夢來的舒服,但隻要有這一絲神智存在就表明他還活著,因為死亡的話他不會有任何感覺和想法。

楚翔拚命的將這一絲神智從即將湮滅中不斷擴大,他要活著去尋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做為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他要保護他們的安全;他還要尋找自己的真愛,太平盛世沒有女人愛自己,難道這種亂世那些女孩子還會如此市劊?

“啊!”

並沒有做惡夢,楚翔不知道努力了多久,終於將那絲殘存的神智發展為充盈全腦的信念,他猛然一聲大吼爬了起來。

“太好了!楚翔我就知道你沒事兒!”入眼第一人竟然就是宋軍那醜陋的半邊臉,但在楚翔的眼中他卻是那麽可愛漂亮。

“我死了沒有?”楚翔一聲大吼坐起身問了第一個問題。

宋軍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卻有一個聲音道:“傻,叫個毛,死了還會有知覺嗎,你身體高燒了三天如果不是你的朋友攔著,早把你當受感染給處理掉了,免得禍害了我們。”

楚翔先是感激的對宋軍點了點頭,之前他以為自己受了感染,因為所有症狀都與受病毒感染相同,但是宋軍卻沒有遵循兩人之前定下的協議,如果有一方受感染,那另一方就有義務、有責任在對方腦袋上開一槍,宋軍沒有這麽做,他相信楚翔會醒過來,這份信任和堅定的意念讓楚翔對宋軍有種生死知已的念頭。

然後楚翔抬頭察看身邊環境,自己高燒昏迷了三天,而且剛才還有人罵自己,那自然是遇到逃生的隊伍了,原來此刻身處一輛金龍中型客車,車座大多被拆掉了,楚翔躺在車廂中央,他的左邊就是罵他的人,留著中分穿著一身阿瑪尼,估計也就二十六七歲,看他臉上的神色,估計病毒肆虐前他是個混社會的痞子。

開車的司機是位年紀大一些的男子,對於楚翔的蘇醒他並沒有任何反應,也許是早見慣了生生死死,金龍中客上除了這兩位外在後麵座位上還有一男一女,男的相貌有些猥瑣,看上去就像一個流氓,而女的則樣子醜陋,一張臉孔不知道有多少疙疙瘩瘩和斑塊,可是身材卻超一流,便連楚翔這自詡為君子的人都多看了兩眼,不過聯想到她臉上的疙瘩,那好身材也馬上遜色七分,讓人再提不起半分**。

罵人的中分頭對楚翔抱有很大敵意,他不願讓人分享了本已為數不多的食物,這點楚翔不懷疑,不要說什麽亂世見真情、助人為樂,那全***是放狗屁,曾經在一支逃亡的隊伍中,有人餓的受不了活宰孩子吃。

楚翔沒有理會中分的敵意,他早已經學會忍耐了,在這種亂世人多生存的概率便要高一些,最起碼自己昏迷的三天宋軍沒有餓死,如果照二人之前的計劃外出尋找食物,誰知道會碰到什麽危險。

楚翔默默的檢查了一下身體,好像三天的昏迷並沒有對身體造成損傷,相反還比之前有力了許多,明明症狀是被病毒感染,可是自己為什麽沒有變成喪屍,這到底是什麽原因楚翔想不明白,他也不願去想,在宋軍的攙扶下默默起身坐到司機身後的座位上,想多了沒用,隻要活著這點比什麽都重要!因為隻有活著才可以去尋找父母和姐姐,隻有活著才可以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愛情。

宋軍低聲道:“剛才罵人的叫王波,是個流氓,我們要防著他一些,司機叫秦海,總是不言語,後麵坐著的男子叫張紅兵,女的叫張靖瑤,另外這支車隊還有三輛車六個人,他們說要去銅市,據說那裏有一處幸存的基地,部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空投補給。”

聽著宋軍的話楚翔抬頭向車窗外觀察一番,開在最前的是一輛價值二十多萬的本田CR-V2.4,其後是一輛奧迪A6L,而金龍中客後則是一輛東風天龍油罐車。銅市距省的省會不遠了,如果那裏真有幸存者的基地就好了,最起碼也能得到一時的安全。

楚翔不理會罵人的中分頭王波,王波自己也覺得無趣不再與楚翔搭話,車子在障礙不斷的公路上艱難前行著,阻路的都是報廢的車輛,時不時還能遇上一些到處遊蕩的喪屍,但是他們不成規模對行進中的車隊造不成傷害。

傍晚時分車隊在一條斷裂的公路橋邊停下來,如何過河隻能明天再說,這裏地勢平坦沒有隱藏喪屍的條件,用來宿營到是不錯。

CRV上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身著軍裝,是兩名軍人,肩上還背著五六式半自動,這種老式半自動大概也隻有武警才用,而那名女子則成熟漂亮,連楚翔都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油罐車上下來的是一名彪悍男子,大概三十出頭的年紀,刮著光頭上麵還有兩條疤,看上去很是恐怖,而奧迪車上下來的則是一老一小的男性,老的大概四十多歲,小的十六七,看樣子是父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