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我們要先行一步了。”李陽笑著對楚翔伸出手。

楚翔沒有拒絕,其實這兩天的行程大家相處的還算可以,楚翔心情不爽有些冷漠並不表示人壞,他思想品德還是很好滴,“李老,這麽大陣勢我還以為是要抓我呢。”

李陽哈哈大笑:“恐怕他們這些人是降不服你吧,你小子人是好人,就是個性太足了點,我之所以留到你趕過來才走,是想當麵說聲謝謝啊。”

丁倍衛、賀才林、魯韋、夏廣津等人也走過來,他們一一與楚翔握手道:“謝謝你啊楚隊長,不是你救我們又一路護送,不知道我們還要出什麽意外呢,現在跟我們一起進北京基地吧,讓我們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楚翔擺了擺手道:“算了吧,大家的心意我領了,我有我的事情,大家有大家的世界,萍水相逢君子之交,我們就此別過,它日有緣再敘。”

薑大年拉著楚翔的手道:“我算是了解你的脾氣了,我給你用一個詞形容,冷酷,不過我若像你受過那麽多挫折,我對北京肯定也沒有好感,讓我進北京,我心裏鐵定也是別扭。”

楚翔道:“薑大年,我說你都聽誰胡說八道什麽了?我別扭什麽?我喜歡進北京,咱們偉大的首都,人人向往啊。”

薑大年神秘的一笑道:“沒什麽,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幫你找那個姓程的丫頭,不說了,不說了,我先行一步。”

丁倍衛道:“楚隊長,這兩天你與我們同吃同住。我自認還達不到你的境界啊,你人很不錯,我真心希望結交你這個朋友。”

楚翔笑道:“我們現在不就是朋友嗎?”

其實楚翔是個心軟的人,末世車隊拖拉上這些人後夥食開銷自然就增加了,不過楚翔從來沒有搞過特殊,隻要有自己吃的就不缺他們這些人,甚至晚上還把基地車讓給這些老爺子們住,雖然他話少顯得高傲了些,不過李陽等人聽大嘴的張紅兵講過楚翔的情史,知道他對北京有種說不出地抵觸。所以此刻楚翔的心情大家也能理解,沒人真認為他是看不起這些人。

李陽附合楚翔的話道:“對,我們是朋友,雖然隻是短短的兩天,不過生死時刻認識的朋友我們不分年齡。我就稱呼你一聲小老弟,真不跟我們一起進基地?讓我好好抱答一下昨晚你讓床之恩。”

楚翔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人家這麽熱情,可剛見到他們的時候自己還冷冷淡淡呢,楚翔道:“不了,你看我們這麽多人,再說還有別的事情。大家就此別過吧。”

李陽點了點頭,他不再多說什麽,對身後揮了揮手,“大家上車出發吧。”

由一個連的部隊開路,一個連的部隊押尾,李陽的車隊向四環開進了,張紅兵悄悄對楚翔道:“楚隊。這些人個個身份不明,真應該問問他們都是幹什麽地。”

楚翔道:“問這些幹什麽?難道你還指望他們在北京城給你找份好工作?”

張紅兵道:“現在讓我去當部長我都不幹,咱們進北京玩上一段時間就走。在外麵我們有吃有喝還自由,現在當官有什麽好,這種亂世那就是操心上火的命。”

楚翔道:“所以我才不理會他們都是什麽身份,免得讓人家認為我們有所圖,到時候我們好心救人幫他們還會讓別人認為是搞陰謀拍馬屁,那還不把我們冤枉死了,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過前哨檢查站。”

周慕晴等人已經接受過檢查登記。她的臉色有些失落。見楚翔過來她一臉淒淒的走到楚翔身邊,“楚翔。我和蘇姐姐要先走一步。”

楚翔不解:“怎麽了?為何不一起走?”

周慕晴道:“剛才前哨站已經聯係到北京基地接待處,我、蘇姐姐、方雨璿有人來接。”

楚翔恍然,這三人身份都是不一般,雖然不知道方雨璿是什麽來頭,但是從日常她的表現來看身份絕對顯赫,前哨站問明了她們地身份如何敢不上報呢,就像剛才特殊待遇的李陽等人。

楚翔見周慕晴心情有些憂傷便勸慰她道:“那感情好啊,你們先進去安頓下,等我們接受過檢查後進入三環也算有個地方棲身。”

周慕晴點了點頭,“嗯,我在裏麵等你,你們進去後一定要去找我,相信要找我很簡單,我等你,不要讓我失望。”

楚翔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實話他對周慕晴很有好感,可是想到人家是大明星,而自己又與張靖瑤和謝姍姍混在一起,他就算有那個心也不敢對周慕晴表示什麽,但從這兩天的相處來看,周慕晴對楚翔似乎很依戀,而對他和張靖瑤以及謝姍姍三人間不明不白的關係也沒放在心上,不過馬上就要分開了,周慕晴心裏到底是怎麽想楚翔也不願再去探究。

周慕晴走開了,她躲到肥肥身後偷偷看著楚翔,蘇雨蓮抱著裝龍首的盒子施施然走到楚翔身邊,“楚翔,我要真心的說聲謝謝你,你實現了你地承諾,我們都以你為傲。”

楚翔與蘇雨蓮平常交往不多,但是蘇雨蓮卻是最早跟著楚翔的隊員之一,她這人很固執,為了一個龍首差點連命都搭上,幸好現在安全回到北京,也算功德圓滿了。

楚翔道:“沒什麽,就算我這個有為青年也為國家做點貢獻吧。”蘇雨蓮笑了笑,“這個貢獻可不是一點,其中的艱辛和危險隻有我們經曆過的人才知道,楚翔,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楚翔有些臉紅,他開玩笑道:“別,你要是總記掛著我你老公非吃醋不可。”

蘇雨蓮卻第一次拋開了她的高傲,她嘴角一撇很孩子氣地道:“他敢!再說我也沒有男朋友呀。北京現在變成什麽樣我也不清楚,回頭我安頓下就去找你,隻要你在各檢查站有登記,你就跑不掉。”

楚翔道:“我也沒打算跑啊,不過我可能不會在北京駐留太長時間,你有事情就忙吧。”

蘇雨蓮沒再說別的,因為方雨璿著急要向楚翔道別呢,楚翔對這個小蘿莉很有好感,沒事的時候也會逗她玩,不過方雨璿人小鬼大。每次都是楚翔臉紅耳赤地敗退。

“楚大哥,我們先進基地了,聽說你們可能要接受很多檢查和隔離,可是我現在聯係不到家裏人,不然地話就把大家一起帶進去。我們安頓好以後就會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能提前離開。”

楚翔道:“知道了,我們來的時候把武器給養都消耗光了,怎麽也要補充足才會離開,你就放心吧,回頭找到你爸媽讓他請我吃飯,好歹你地小命也是我救回來的不是。這些天又讓我賠上一堆零食,不能總讓我吃虧。”

方雨璿道:“這個絕對沒問題,請你吃一輩子的飯都是小意思。”

楚翔開心地道:“別,你請我吃一輩子飯我不是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嗎。”

方雨璿也嗬嗬笑道:“可是你的臉一點不白,再說你也不軟啊,你很男人。”

楚翔調侃道:“好像你知道似的,你知道很男人是什麽意思嗎?”

方雨璿湊到楚翔耳邊道:“我當然知道。別以為我長著小孩子的臉孔就是小孩子的思想,你救我那次把我地胸部抓疼了,一直疼到我地心裏去。所以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我會記恨你報複你做鬼都不放過你,你別想跑掉,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回你。”

楚翔抹了抹頭上冷汗,方雨璿地胸部可真不小,偏偏人又長的孩子氣,那次救她地確是抓住她胸部,不然她就從橋上摔下去了,隻是太慌亂竟然沒有細品她地胸部什麽感覺。沒想到她卻忘不了了。還想報複自己,真暈死了。

楚翔咳嗽一聲道:“等我離開北京後。有本事你就到外麵找我吧。”

方雨璿得意的道:“你以為我不敢嗎,到時候我一人跑出來,然後給靖瑤姐她們打個電話,你不來救我我就去喂喪屍。”

張靖瑤和謝姍姍對方雨璿都很疼愛,如果知道她有危險這兩個女人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楚翔服軟道:“我服了行嗎?我代表我們家八輩祖宗感謝你,你趕緊收拾自己東西走人吧。”

看見張德兵向自己走來,楚翔已經明白,他道:“德兵,你一定想回自己部隊複命吧,去吧,走到哪裏都不要忘了這裏還有朋友在記掛著你。”

張德兵抱住楚翔,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流下眼淚,“楚隊,我是名軍人,軍令在身,對不起!”

楚翔拍了拍張德兵肩膀道:“德兵,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對得起任何人任何組織!你是好樣的,你完成了任務,如果徐排長和其他戰友泉下有知也會瞑目了。”

張德兵再次抱緊楚翔,執行任務的小分隊成員一個個在他腦海中閃過,而這些戰友們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不是遇到楚翔,他張德兵可能也早死掉,“楚隊,謝謝你!”張德兵哽咽起來,這一刻除了一句簡單的謝謝,他想不出別的詞語和方式。

楚翔道:“我們兄弟說這些見外話幹什麽,回部隊好好幹,以你的實力將來不怕沒有出人頭地地時候。”

張德兵道:“可是我還是希望留在末世車隊當一名機槍手,就是給我個總統也不換。”

楚翔嗬嗬一笑:“末世車隊的世界太小了,好好發展,別給我們這些兄弟丟臉。”

張紅兵也走上前抱住張德兵,“德兵,我實話跟你說吧,上次你那個玉斑指是我拿的,現在我還給你。”

張德兵給了張紅兵一拳:“你這個鑽錢眼裏的家夥,嗬嗬,你留著吧,我就是圖好看才留下它。價值幾何並不重要。”

張紅兵道:“是啊,它自身的價值不重要,但這是見識我們哥倆友誼的東西呀,我親自給你戴上了,沒有我的批準你不能取下來啊。”

張德兵哈哈笑道:“你說你這德性,不知道地人還以為咱倆玩背背山呢,我可告訴你,我地性取向絕對正常。”

張紅兵跳了起來,“哎呀,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我有問題。要是小花在這裏她非跟我急不可!”

楚翔趕緊拉架道:“好了,你們不要吵了,你們都沒有問題,我也沒有問題,接應他們地車隊來了。讓德兵他們走吧。”

本來眾人都登車了,肥肥突然卻又跑下來,楚翔平常與他沒什麽交際,因為他覺得跟一個娘娘腔溝通太困難,而肥肥又覺得楚翔不夠幽默,於是兩人基本沒搭過什麽話。

“你是塊木頭,”這是肥肥跑到楚翔身邊說的話。

楚翔一愣:“莫名其妙。我說肥哥,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可沒得罪你啊。”肥肥扭著腰道:“我說你是塊木頭!別人說你是冷酷,其實我說你就是塊木頭,還是塊死木頭!你不解風情,你辜負情意,你狼心狗肺。”

楚翔大為生氣:“肥哥你是想打架吧。我要是解了你的風情不辜負你的情意,那我們就是狼狽為奸了,這個調調我極為厭惡!”

肥肥掐著蘭花指道:“你要是敢辜負我們的情意。我就跟你拚命!”

說罷肥肥一扭一扭的跑回車上離開了,楚翔看著車隊的背影道了一句:“神經病。”

雖然要進入北京了,不過昨晚楚翔經過兩個老婆的細心開導,他也有些想通了,所以心情不再那麽鬱悶,但當看著幾個朋友離開,他地情緒又有些低落,好在末世車隊地成員大部分都在,所以也不用太悲觀。

通過五環路上地檢查站很容易。楚翔連假名字都沒用。雖然張紅兵極力建議換個名字,不過楚翔可不想夾著尾巴做人。那個高處長有能耐就來抓自己,怕了他不是男人。

進了五環路後入眼的建築顯地很是荒涼破舊,槍聲不時地響起,五環內的戰鬥還在進行,四環的清理喪屍戰鬥進入尾聲,不過那裏仍屬危險區,三環以內的人員是禁止外出的。

其實楚翔並沒有太多機會深入北京城,他以前隻是一個郊區輪胎廠的車間工人,原本一個月就拿兩千塊錢,除了吃住外還要與程雪勾勾搭搭哪有多餘的錢來城裏消費觀光呢,沒想到今天終於有機會一睹北京風采,不過物非人非,唉,不想低落地心情又開始低落了。

四環上的檢查站也不嚴,隻是大型武器不準攜帶,隻準人手一把防身手槍,畢竟四環內的喪屍清理的差不多了,拿著太多武器也沒用。

可是到了三環線的檢查站卻完全不同,整條三環線全是沙袋鐵絲網,沙袋後麵是全神貫注的機槍手,個個如臨大敵戒備著三環外的空間,鐵絲網最少有十米高,你就是燕子李三來了也要惦量惦量,更何況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座了望哨,那上麵有狙擊手,到了晚上探照燈一亮,來隻飛鳥他們都能給你打下來。

眾人進入檢查站,第一件事情是被告知所有武器,包括軍刀在內一概交出,這點楚翔早料到了,所以他地武器根本沒帶,真正的武器在他身體裏,你就是拿台機來檢查也沒用。

大家將手槍軍刀紛紛交出,沒人有意見,這條款在任何基地都適用。可是接下來的宣布讓大家有些接受不了了,檢查站地排長道:“所有財物全部打開接受檢查和上交,我們會根據當前市場價值給你們兌換新幣。”

張紅兵第一個反對道:“憑什麽?我們不要那些廢紙,我們保留自己的金銀貴金屬不行嗎?”

排長堅定地道:“不行!這是基地的規定,如果每人都攜帶大量財物進入基地,那麽基地的貨幣體係很快就會崩潰,要麽你們退回,要麽接受兌換,我們不接受寄存業務。”

楚翔毫不猶豫地道:“兌換。”反正他對張紅兵那一堆玩意兒不感興趣,換點新幣留著花也挺好。

楚翔開口了張紅兵隻有聽從,看著一堆金銀手飾和玉器被當兵的劃拉進麻袋裏,他的心裏是又氣又喜,氣的是那是他辛辛苦苦搜集回來的,喜的是這群傻大兵,裏麵有一半多是假貨,他們竟然都不認識。

不過張紅兵喜不了多久,抓著一萬塊新幣他又翻白眼了,那堆玉器裏麵隨便一件也不止一萬哪,可是這麽多東西竟然隻給一萬塊新幣,這跟搶有什麽兩樣。

排長人很好,他細心耐煩地解釋道:“對不起各位,市場早崩潰了,現在金銀玉器不值錢,我們論斤稱,按照國家規定隻能兌換這些。”

張紅兵苦著臉問道:“那你說什麽值錢?”

排長道:“鑽石,因為它們存世量少,所以是當前最堅挺地幣種。”

張紅兵道:“誰家沒事兒弄幾顆鑽石放著啊,你讓我們上哪兒找去。”排長笑道:“既然這些都是你們地意外之財,那麽你們也不要計較得失了,基地中不養閑人,你們可以憑自己的勞動賺取財富,……呃,每人身上可以保留一件首飾,大家再檢查一遍,一會兒有女同誌進來協助檢查,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們為難。”

檢查程序是很嚴格地,想挾私的張紅兵連褲頭都讓人翻遍,當然給他檢查的是男同誌。過了財物檢查這一關就是登記室,這是最後一道登記程序,經過兩道前哨的篩選來到這裏的人都很普通,不過普通人也是分三六九等,沒辦法,原有的社會製度崩潰了,隻有二傻瓜才會喊人人平等,再說太平盛世時好像也沒有平等過。

因為人多登記程序又極為複雜詳細,所以這一過程進行了有一個多小時,最後大家各自領到一張表單,每人拿著表單過檢查站,過了檢查站是消毒檢查室,主要是排除攜帶病毒進基地的可能,原本還有隔離程序,不過不久前已經取消了,因為T病毒發展到今天,很少有感染後潛伏超過一個小時,從五環到這裏用了不止一個小時,再加上登記,隻要到目前不犯病,那就了,再隔離已屬浪費時間和場地。

先遞上表單的是張靖瑤,那位胖胖的大媽戴上眼鏡把表單上的文字一字一句的讀了一遍,然後她又低聲和身邊的一位男同誌協商一下,最後啪蓋上鮮紅通過審核大印開口道:“準許放行,暫定職業護士,送去職業中心等候醫院挑人。”

馬上有一名戰士過來帶著張靖瑤離開,張靖瑤有些不情願,她想跟著大家一起走,楚翔安慰她道:“好了,別怕,我們一會兒就進去了,咱們到職業中心匯合,基地不養閑人,每人都會分配到工作的。”

張靖瑤隻能先行離開,三環內已經不允許私自駕車,不過三環內的情況讓外麵世界來的人都是大感親切,在這裏你看不到一點T病毒的影響,一切像原來世界那麽正常安逸,你會以為自己進了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