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景像絕不是一般影視作品所能表現,到處是殘骸,房屋建築、汽車、摩托車,甚至還有人的殘骸,很多建築物直今還在燃燒,那斷磚殘牆上是汙黑的血跡,還有用鮮血寫的標語,‘殺死它們!’
楚翔沿路想尋找更安全的交通工具,可是大部分車輛都染滿了喪屍的汙血,有的駕駛員和乘客屍體甚至在車內腐爛發出陣陣惡臭,或者是車體曾遭到嚴重破壞,根本不堪重用。
公路上喪屍並不集中,這與早期的出逃已經不同了,最起碼楚翔隨著這支隊伍行動了五天還沒有碰到過別的活人,沒有活人便引不來喪屍,這讓車隊的行動安全許多,偶有幾個喪屍阻路也可以輕易清除。
三輛車在公路的殘骸堆中艱難前行,徐長天如今也算知道了楚翔所謂的不保證兩天內到達銅市,越往前行道路越難走,可能很多幸存的人都以為大城市中活命的機率會大一些,於是這些人不斷趕往人口集中區,可是他們大部分都犧牲在公路上,那些廢棄的車輛將十幾米寬的馬路搞成了羊腸小道,很多時候還需要人下來清理路障。
傍晚時分第一個小城已經進入視線,徐長天下車與楚翔商量了一會兒,現在他對楚翔的意見極為重視,血的教訓告訴他,在這個末世強者才能生存,想成為強者必須有豐富的逃生經驗,像他們以前蒙頭瞎闖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很幸運了。
“咱們就在這裏休息過夜,明天想辦法通過前方的小城,”徐長天招呼眾人下車,這裏雖然不是視線開闊的平坦地,但沿途再找不到比這裏更適合的宿營地了,隻是楚翔給徐長天建議,今天晚上大家必須睡車上,最好是安排人值夜班,以免讓喪屍摸近了都不知道。
張靖瑤不但是個合格的醫護員,還是個不錯的廚師,火堆生起來後她用楚翔順回來的炒鍋煮了一大鍋方便麵,裏麵切著午餐肉丁,還有一罐蘑菇罐頭,每人熱熱乎乎來了兩碗,飯後楚翔又散了一圈煙,就連何耳都對這種‘奢侈’的生活表示滿意。
白天楚翔在金龍中客上給PDA充了電,他開機後讓智能白小薇先隱去,抽出手寫筆調出衛星地圖查看經過前方小城的道路,徐長天坐在楚翔的身邊,他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安全的道路可行?”
楚翔道:“沒有真正的安全可言,我們隻能挑遠離市區的路走,你來看,有一條繞城路,但是還要穿過幾個村子,恐怕要好生戒備才行,這一路也沒有找到維修站,希望明天繞行市區的時候能有所發現,徐排長,我真的建議你們放棄那輛本田,太輕巧了就怕出事兒。”
徐長天搖了搖頭道:“小楚,蘇小姐坐不慣客車,沒有空調減震也差……”
楚翔笑出聲:“徐排長,你以為這是富豪千金出遊呢,咱們這是在逃命!”
徐長天還是搖頭道:“難啊小楚,我也是聽命令行事,本來我們這支小分隊有八人,可是現在隻剩下我和張德兵,希望到了銅市能聯係上直升機把蘇小姐送回北京。”
楚翔不喜歡刨根問底,蘇雨蓮的身份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和她產生什麽交際,雖然她很漂亮很高貴,可在今天的楚翔看來,隻有生命才最高貴,世界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講享受講排場,真不知她是怎麽考慮的。
“對了徐排長,你們車上不是有衛星設備嗎,還需要到銅市再聯係部隊?”
徐長天苦笑道:“那隻是利用衛星定位儀改的簡單廣播係統,定位儀壞掉了,現在隻能接收單向廣播,再說了我也不肯定部隊還能不能派人來接應,我們出任務後最後一次通迅表明團部也受到病毒襲擊,現在隻怕凶多吉小了。”
楚翔默言,病毒的肆虐根本不區分平民和部隊,就算紀律再嚴格的地方也照樣不能幸免,國家在很長的時間裏拿不出應急措施並不是官員瀆職,而是大部分國家機構都被破壞掉了,很多工作人員都受感染成為喪屍,機構想要恢複到病毒破壞前的十分之一能力都困難。
“小楚,”徐長天摸了摸受傷的腿道,“我有個請求。”
楚翔收起PDA道:“你說。”
徐長天道:“如果我犧牲了,我想請你幫我保護蘇小姐到北京。”
楚翔急急打斷徐長天的話道:“不行,別的事情我可以考慮,可是我不能到北京,再說你不是好好的嗎,提這個要求幹什麽。”
徐長天道:“我這不是預防萬一嗎,通過這短短的一天時間我感覺到你是個強者,你才更有資格在這個亂世中生存,蘇小姐身份特殊,中央不得不保護她的安全,況且她隨身還帶有一件貴重之物需要上交給國家,小張剛入伍不久,他沒什麽經驗,萬一我不幸遇難,懇請你看在當時收留你和宋軍的麵子上幫一把。”
楚翔感染昏迷後多虧被徐長天的隊伍收留,他發高燒的三天裏也虧了徐長天提供食物,不客氣的說徐長天也算他半個救命恩人,現在他提出這麽個要求來楚翔還真不好一口回絕。
“假如真像你所說,最多我答應你送她到石市,因為過了石市我要繼續向南走回省,那裏有我的父母親人,我必須去尋找他們的下落。”
石市距北京也不遠了,徐長天高興的道:“好,我先提前謝謝你,隻是世道亂成這個樣子,你回老家也未必能有結果啊,不如一起去北京吧,在那裏有亞洲最大的幸存者基地。”
楚翔卻堅定的道:“不管怎樣我必須回去確認,就算死也要見屍!”
徐長天能理解楚翔的心情,於是不再勸他,安排了值夜班的人手後他到金龍中客上入睡了,蘇雨蓮自己留在本田CRV車上,看來她還真是個不能經風雨的千金大小姐。值第一班崗的是張德兵,楚翔睡不著便坐在火堆旁抽煙與張德兵聊天。
“楚哥,你那飛車一撲太帥了,你是第一次殺人嗎?怕不怕?我除了喪屍還沒殺真人呢,不過王波那痞子就是該死,我在對岸急的差點就用步槍射死他!可那小子竟然懂的藏在人質後麵,虧你及時趕到。”
楚翔吐了一口煙圈對張德兵道:“殺真人我也是第一次,不過我不怕,不殺他隻怕以後我們還沒安穩日子過,咱們想要安安全全到達銅市,像他那種攪屎棍就必須死。”楚翔在開槍射殺王波的時候的確沒有怕過,以他高出常人一百多點的精神力,現在就算麵對再醜陋的喪屍也不會驚惶失措了。
張德兵一邊擦著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一邊道:“我也是看不慣欺負女人的雜碎,如果不是因為這點得罪了家鄉的官員我也不會去當兵避難了,如果我不當兵,也許小春就不會出事兒吧……”
張德兵說的有些傷心,楚翔不由的產生種同病相憐之感,回想自己的四次戀愛,一時間他也淚汪汪,張德兵沒有察覺還問道:“楚哥,你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