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商煜珩聲音很冷,令人不寒而栗。
桑晚撇開臉不去看他,裝作沒聽見。
竹梨眉頭都快擰成一個死結,不悅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手臂橫在門框上像是不想讓他進來:“請問找誰?”
“桑晚!”商煜珩不理麵前跟自己說話的女人,又大喊了一聲,“滾出來!”
“這位先生,這裏是我家,請不要大聲喧嘩。”竹梨語氣不是很好,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身形孱弱的女孩,眼底的怒火更旺了。
“桑晚!”商煜珩又是一聲。
桑晚隻好硬著頭皮踩著拖鞋走到他跟前,扭頭看向竹梨,滿臉歉意道:“梨子姐,謝謝你的收留,我就先走了。”
她不能再給這個知心大姐姐添麻煩了,商煜珩發起瘋來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誰料竹梨一把將桑晚推到自己身後,忍不住對著麵前的男人狠狠翻了個白眼:“有什麽事進來說。”
她也看得出來桑晚的為難,索性好人做到底。
商煜珩煩躁地扯了把領帶,提步往裏走,眸中像是跳動著兩簇怒火。
桑晚不敢看他,兩人坐到沙發上,各自冷靜著。
見此情形,竹梨隻能默默給二人挪出點空間。
“瞎跑什麽?”商煜珩一開口就是質問。
桑晚將手背壓在腿下,冷哼一聲:“商總,我的人身自由不在你管轄範圍內吧?”
商煜珩看向她的眼神憤怒無比,加上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煩躁得厲害。
“跟我回去。”壓製住胸腔的怒火,他盡量放平語調。
桑晚瞪著他,嘴角微微下垂:“我不回去。”
商煜珩雙手死死捏成拳頭,有那麽一瞬間他真想直接把她扛回去,整天鬧脾氣,煩都煩死了。
“沒有身份證你打算流落街頭?”
“與你無關!”桑晚也是毫不客氣懟了回去。
等等,他怎麽會知道她沒有身份證。
“商煜珩,是不是你偷了我身份證。”一想到這,桑晚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他憑什麽這麽做!憑什麽!他是不是以為這樣做她就會服軟?就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桑晚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像是在爆發的邊緣。
“跟我回去。”商煜珩還是那句話。
也正是這如此冷漠的態度,徹底令桑晚心寒,她隨手抄起沙發上的抱枕,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隻好脫下自己的鞋子狠狠砸到他身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商煜珩,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聽你的話?”
“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滾啊!”
她哭得聲嘶力竭,幾乎是怒吼道。
商煜珩沒有刻意閃躲,而是仍由她的鞋子砸向自己的胸膛,他臉上仍然保持著平靜無波的神色。
他知道桑晚為什麽恨他,但他現在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鬧夠了沒有?”商煜珩低沉的嗓音在桑晚耳邊盤旋,語氣冷漠得不像話。
鬧?他居然還認為她在鬧?
桑晚被氣笑了,抬起那雙氤氳著霧氣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商煜珩,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我接近你的真實目的吧?”
“想聽嗎?”她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深吸了口氣。
聞言,商煜珩冷厲的俊臉上這次出現了點其他的表情,他扯了扯唇:“說。”
“我對你的感情全是假的,你看不出來嗎?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桑晚用手背抹了把臉頰的淚水,“接近你的計劃我籌備了好久,想不到吧?”
說到這她的胸口像是被無數把利刃刺得疼痛不止,但她還是極力保持著微笑:“商煜珩,你輸了。”
一聲突兀的輕笑在空**的客廳內來回飄**。
商煜珩隻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麵上有著一閃而過的驚愕,盡管當初質疑過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會在今天聽到她親口告訴自己。
“走。”他閉了閉眼,還是決定帶著桑晚先離開這裏。
察覺到商煜珩要拉住自己的手腕,桑晚拚命反抗,不想跟他產生過多的肢體接觸。
“別碰我!”她厲聲阻止,可商煜珩壓根不想聽。
他粗魯地扯著她的手腕,想將她帶出這棟別墅,卻遭到桑晚的奮力反抗。
“滾開!滾啊!”桑晚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來了竹梨和景淮之。
竹梨在心裏罵了句,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梯,一把拉過桑晚,將她拽到身後護著。
“這位先生,如果你再這樣我就考慮報警處理了。”竹梨手臂橫在半空中,這個角度,桑晚完完全全被她擋在身後。
桑晚身體不停地發抖,一隻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忍不住蜷縮起腳趾。
商煜珩剛想問你是誰,有什麽資格管我,就看到竹梨身後緩緩走過來一個男人。
這個人商煜珩認識,今天他們還一起參觀了工廠,奇司集團景總,美益最近在京市尋找新的飲品工廠,正巧奇司是飲品行業龍頭。
一般在外人麵前,他很少會顯露自己的情緒。
商煜珩定了定神,伸出手臂:“你好景總。”
景淮之對他有印象,一個靠著自己努力打拚起來的富一代,他挺佩服這種人。
景淮之淺笑,同樣也伸出一隻手與他交握:“商總你好。”
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去了陽台,算是把客廳的位置讓給了桑晚和竹梨。
“商總這是商場得意情場失意?”景淮之從兜裏掏出煙盒,抽出兩根遞給他一根。
商煜珩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接了過來,薄唇輕咬煙卷,擦燃打火機,“可笑吧?”
“不會,商總遲早會扳回一局。”景淮之打趣道,又把那支抽出來的香煙重新放進煙盒裏。
商煜珩默默觀察他的行為,好奇問了句:“景總不抽煙?”
“我老婆聞不了煙味。”他笑得寵溺,想起竹梨懷孕那段時間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景淮之隻能獨守空房,無奈之下他開始戒煙。
商煜珩點頭,彈了下煙灰:“景總跟你太太很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