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沒想偷聽人講話,但這個人的聲音好耳熟,她輕輕關上檔案室的門,盡力隱藏自己。

商煜珩背對著她,單手叉腰,背影挺拔:“有我在,你別想傷害她。”

給桑晚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抿直唇線,想要聽得更加仔細點,一不小心碰到了腳邊的紙盒,紙盒裏的文件全撒了出來,她立刻彎腰去撿。

再次抬頭,兩人目光隔著櫃子短暫交織,她尷尬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跑了。

回家的路上,桑晚的腦海裏不停重複著方才商煜珩的那就幾句話。

到底不要傷害誰?他讓誰放過他?

想得多了,桑晚腦子疼,隻能伸手使勁拍了拍腦袋瓜子,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下去。

這段時間兩人似乎都對彼此有點誤會,誰也沒主動聯係誰。

商煜珩坐在辦公室裏,時不時會點開桑晚的朋友圈,往下劃拉基本都是她的日常分享和一些小牢騷。

點開和她的對話框,他臉色稍沉,然後迅速將手機屏幕熄滅,憑什麽他主動低頭,不跟異性保持距離的又不是他。

桑晚每天照舊上下班,晚上回家的時候,她會抱著平板坐在沙發上畫小漫畫,是一則關於‘人類是如何馴服惡犬’的漫畫,每次畫完她都會發到微博上,久而久之吸引了一些粉絲。

粉絲們都很期待接下來的劇情走向,隨著越來越多人的關注,桑晚的微博粉絲已經突破十萬了。

關於漫畫的靈感大多來自商煜珩,每次兩人一鬧別扭,桑晚的靈感就爆棚,還會加更,粉絲們求之不得,就比如今晚,桑晚一口氣更了三話。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太太今天心情很不錯嘛,居然放大招了。

淦完飯就跑:我可以問一下這個惡犬是太太養的還是太太想養的?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樓上,人和狗你也能磕cp?

燈影藕片:@淦完飯就跑我一直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磕太太和它的cp...

...

桑晚沒有回複評論區的留言,更新完漫畫就把平板扔在了一邊,拿出手機翻看微信,商煜珩還是沒有回她消息。

“有本事永遠別回我!”她指尖戳著屏幕,憤怒道。

桑晚又生氣了,隻好把情緒用畫漫畫的方式發泄,因為隻有在這個世界裏,商煜珩才會溫順、聽她的話。

-

總部下來一個指標,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區域,所以南南穀那邊的經銷商隻能重新招募,這無疑是給銷售部施加壓力,於是,人群中立馬有人反抗,說南南穀的經銷商是桑晚弄丟的,所以這次她也必須一同前往南南穀。

曹瀾聽到黎含的任命後,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自作孽不可活。”

桑晚無所謂,她正端坐在電腦麵前,已經開始查找曆屆經銷商的資料了。

她認為與其抱怨環境倒不如直接開始行動,辦法總比困難多。

可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桑晚跟隨大部隊再一次來到南南穀,所做的一切準備都沒有用。

他們去拜訪過以往的經銷商,不是被趕出了門,就是沒人搭理,總之工作進行的不是那麽順利。

“要不算了吧。”銷售部小李歎了口氣。

小王臉色也不好,“指標完不成我們就隻能離職了。”

桑晚坐在花壇邊一言不發,她雙眼眺望著遠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小李走到桑晚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什麽好的想法沒?”

“拉倒吧,我們兩個大男人都沒轍,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小王沒好氣地懟了句。

桑晚不說話,看著集市上人來人往,她突然挑了下眉,快速從花壇邊站起身。

小李和小王不解地盯著她,想看她到底要幹嘛。

桑晚給黎含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個大概,此刻的黎含正好被叫去開會,她走到會議室門口接起了電話。

商煜珩長腿闊步,聽到黎含很親切地喊了一聲:“晚晚。”之後步伐再也邁不動了。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擦燃打火機,後背依著牆,長腿微曲,看起來像是在抽煙。

“我覺得你的猜測應該是沒問題的,這樣吧我把她家庭住址發給你,你去找她一下。”黎含語調溫溫柔柔。

“好,那就謝謝李總監了。”桑晚笑著回答。

掛斷電話的黎含剛轉身就看到商煜珩在她身後抽煙,直接被嚇了一跳,“商總,我先進去了。”

黎含還因為之前那件事有些心虛,雖然說沒被揪出來,但她一看到商煜珩還是會發抖。

“嗯。”商煜珩神情寡淡。

一支煙抽完,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銳利的眼眸掃視著黎含方才所站的地方,冷冷笑了一聲:“真蠢。”

沒錯,關於南南穀重新招募經銷商是他下的指令,包括讓桑晚參與其中這背後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誰讓她不理他。

商煜珩知道桑晚搞不定的時候一定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尋求幫助,隻要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是不能點撥她。

可誰知道,她給黎含打電話都不給他打,良心真是被狗吃了,睡完就跑,真有她的!

商煜珩被氣得這幾天精神狀態都不好,也沒心思在公司加班,第二天獨自開車去了南南穀。

他倒要看看沒有他的指導,她是怎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幾天之內拜訪了那麽多經銷商都已失敗告終,桑晚就開始分析原因了,所以她才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中間是不是有人從中作祟。

她按照黎含給的位置,去了之前那位經銷商家中,想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您好,請問還記得我嗎?”桑晚敲了幾下門,立刻就有人來開門。

“你來幹什麽?不是終止與我的合作了?”這位經銷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叫於鳳,說話語氣有些衝。

麵對對方的強勢逼問,桑晚仍舊保持禮貌的微笑:“可以進屋說話嗎?”

於鳳翻了個白眼,然後用力將大門拉開:“你到底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