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皮膚本就白嫩哪經得起他這樣掐，白皙的臉頰上很快出現指印，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鬆...鬆手...”她伸手拍打他的胳膊，撲騰了兩下卻撲了個空。
商煜珩側身躲開，彎唇笑了笑，眼底波光微轉，難得多了幾分溫柔，“先回答我的問題。”
“知道了。”桑晚心不甘情不願地敷衍了事。
他這才作罷，又恢複一貫冷漠的做派。
商煜珩雖然沒用什麽力氣但對於桑晚來說還是有點疼，她抬手揉了揉被他掐著的地方，還留有他身上滾燙的氣息，她低頭抿緊嘴唇。
“什麽事？”商煜珩背過身，接起了電話。
隻聽話筒那邊傳來一道急躁的男音：“韓小姐割腕自殺了，你快點回來。”
商煜珩麵色凝重如石，嘴唇緊抿著，匆匆掛斷了電話。
一轉身，又對上桑晚那無辜的眸子，僅僅對視一秒，他便快速挪開目光，步履匆匆。
一如往常，好像他幹什麽事情從來不會跟人解釋，就像他也從來不會告訴桑晚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教訓那個經銷商...
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桑晚麵孔突然變得呆滯了起來，神色幾番變化，嘴唇一張一合，最終還是沒選擇叫出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到底算不算情侶，哦，不對，協議情侶。
商煜珩的到來也算是幫桑晚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第二天她便收拾好行李回了江明市。
一進品牌部，耳邊就傳來議論紛紛的聲音：“桑晚還真是個人才，讓她去解決客戶，她倒好直接把人解決了。”
“要不說現在年輕人做事毛躁，看她怎麽跟黎總監交代。”
“南南穀那邊經銷商最難招募了，她這不是給銷售部門找事幹嘛。”
...
桑晚拉過椅子，麵無表情坐下，打開電腦，開始處理今天的工作任務，像是完全聽不見這些流言蜚語。
“還在這裝模作樣呢，我要是你就早早把離職報告寫好，省得晚上加班寫。”桑晚的導師曹瀾也諷刺道。
曹瀾一直看不慣桑晚，別的導師帶新人都是名校王牌專業畢業的，隻有她帶一個專業不符合，腦子還不開竅的新人，一點前途也沒有。
她看著桑晚假裝用功的背影，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她等著桑晚走人的那一天，這樣她還能重新帶個有潛力的新人。
對於耳邊的嘲諷，桑晚通通置之不理，怕受到幹擾她拿出耳機帶上。
下午下班前，她還幹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做了一份關於協議情侶的合同，雖然商煜珩表麵是答應了，但他這幾天的反應讓桑晚絕對他像是隨時要變卦的人，還是拿出點實質證據比較好。
準時下班，桑晚把文件發到微信上，打算出去找個打印店打印出來，然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去找商煜珩簽字。
剛出公司大廈，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下了個決定，她要去看看青黛姐。
那天她清晰地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韓小姐割腕自殺了。”
韓小姐，商煜珩認識的人當中，除了韓青黛應該也沒有其他能讓他如此緊張的了吧？
想到韓青黛，桑晚眉心擰成死結，深深歎了口氣。
青黛姐對她挺好的，她理應去關心一下，但她似乎不知道她家住哪。
這麽想著，桑晚已經走到了公交站的對麵，打算找個人問一下。
突然，馬路對麵出現了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桑晚抬頭看了過去，副駕駛坐的人不就是韓青黛嗎？
此刻的她正側著頭，對著主駕駛的人說話，而主駕駛的商煜珩也正側著身耐心地聆聽著她說話。
兩人身體緩慢靠近，桑晚心裏像是紮了根刺，說不出來什麽滋味，就是很疼，很疼...
再次抬頭，韓青黛卻突然偏過腦袋，從桑晚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在接吻。
她不敢再看下去了，迅速收回視線，逃離現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是心裏堵得慌，指尖捏著合同，她忽然就很想把這些廢紙扔了。
眼眶裏氤氳起水霧，桑晚閉了閉眼，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太過荒唐的想法。
遠處的商煜珩調整了一下坐姿，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馬路對麵的公交站，好像又看到了那抹瘦小又孱弱的身影。
他蹙起眉頭，有些好奇。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韓青黛抽了張紙巾，擦著眼角的淚水。
商煜珩神色寡淡，又抽了張紙巾遞給她：“下次不要這麽衝動了。”
“幸好有你，不然我大概率也活不到現在了。”她吸了吸鼻子，神情也不似往常那般溫柔，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商煜珩沒接話，車內的氣氛又瞬間冷了下去。
桑晚邁著沉重的步伐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期間路過一個垃圾桶，她停留了半秒鍾，之後把手裏的合同撕碎扔了進去。
仰頭望向天空，避免眼淚流了出來。
“桑晚，你沒事吧。”盛初的聲音適時響起，她尋著聲音看過去。
盛初像是一直等候在附近似的，此刻知道她需要被安慰這才露麵。
桑晚貝齒用力咬了咬唇瓣，努力開口：“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
盛初心有餘悸的繪圖看向身後那輛黑色卡宴，猶豫著要不要把聽來的消息告訴她：“晚晚，你知道嗎，你上司身邊那個女人...”
“不感興趣。”彼時的桑晚壓根就不想聽到有關商煜珩的任何情況。
他私生活怎麽樣跟她有什麽關係，她今天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因為他不配合自己簽合同，就是這樣。
“晚晚。”盛初看不下去她這副頹廢的模樣，伸手掰過她的肩膀，“你才跟他認識多久，他們認識多久，你清醒一點。”
桑晚嘴角牽起一個勉強的笑容：“他們認識多久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伸手去推盛初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