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懷疑簡黎
楚老爺子的嘴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看著麵前激動的楚老太太,眼神複雜到了極致。
“說話!”楚老太太的耐心徹底失去了,聲音徒然間拔高了一個高度。
楚老爺子深吸口氣,雙手被在身後,轉身移開了視線。
“阿櫻,”他叫她的名字,語氣裏滿是無奈,“這麽多年,每一次我們做親子鑒定,哪一次不是失望?單單就是這一次,這麽順利,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麽?”
楚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忽的就冷笑起來:“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小晉?難道小晉沒有告訴過你,他查到的這些年全是顧家在背後阻礙我們?太順利?奇怪?你指的是什麽?”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就連胸膛也是不斷起伏著。
楚老太太盯著他繼續:“你是懷疑小黎對楚家有所圖,是這個意思麽?楚誌儒?”
楚老爺子嘴唇蠕動了番,最終聲音低了下去:“我隻是懷疑。”
“放屁!”楚老太太再也受不住,粗魯打斷他的話,“她對楚家有所圖?圖什麽?你真以為你得這個楚家是個香餑餑有多少人惦記?小黎自己有公司,她嫁的還是景城容家,她會看的上你這個家?”
她笑,有失望亦有嘲諷:“楚誌儒我告訴你,就算小黎今天跟我說,她要這個楚家的一切,我也會眼睛眨都不眨的給她!這是我們楚家欠她的!欠珊珊的!”
“阿櫻,我……”楚老葉子覺得自己快要解釋不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
“我不管你什麽意思,”楚老太太不耐打斷他,“你不認她,沒關係,她是我的寶貝外孫女,和你楚誌儒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等你和珊珊見麵那一天,你怎麽跟她交代!”
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對這個丈夫失望。
真的是,失望透頂。
楚珊一直是這個家的禁忌,尤其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一根線,很容易就牽扯出不少問題。
可現在,她管不了了。
想到珊珊,楚老爺子閉上眼長長的歎了口氣,再睜開的時候,眼底浸滿了沉重的哀痛:“珊珊……珊珊是個好孩子,可是阿櫻,你了解這個簡黎麽?”
不等她回答,他轉身重新看向她,神色凝重:“據我所知,她親手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後母送進了監獄,毀了簡家,甚至一直都在對付她同父異母的姐妹,這樣心思狠毒的人,怎麽可能是珊珊的孩子?怎麽又會是我們楚家的孩子?傳出去,別人怎麽看待我們楚家?阿櫻,這些,你想過沒有?”
上前一步,他繼續:“你所看到的,如果是她想讓你看到的呢?阿櫻,我隻是不想讓你受蒙蔽!這麽多年,你想找到珊珊的心情沒人比我更了解,可正是因為如此,我更不能看到你被人騙了!”
“還有,”想到另一件事,他眼底更是閃過一抹厭惡,“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她……她對珊珊的養父母,都能狠得下心腸送進警局,這樣忘恩負義的人,難道有一天不會調轉槍頭來害我們楚家!”
“楚誌儒。”楚老太太忽的就冷靜了下來,她抬頭,看向他的眼神裏除了失望和冷漠再無其他。
“阿櫻?”察覺到她態度的變化,楚老爺子心中很不是滋味,習慣性的,他就要伸手去拉她。
“別碰我!”楚老太太厲聲喝道。
楚老爺子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的一僵。
楚老太太往後退了步,隔了些距離才重新看向他,她很冷靜,可是冷靜過了頭:“你說小黎心思狠毒?忘恩負義?我問你,你有沒有去了解過這些年她和珊珊過的是什麽日子?你又到底知不知道她所謂的父親對她做了什麽?你知不知道是那個姓簡的混賬逼死了珊珊?這些,你調查清楚了麽?”
楚老爺子神色明顯一愣。
“至於那姓鄭的一家人,他們有什麽資格自稱是珊珊的養父母?!他們是我讓小晉吩咐送進警局的,這事,你又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楚老太太一向和藹的麵容上此刻濃濃的都是厭惡。
“楚誌儒。”她叫他。
楚老爺子心頭就跟被鋒利的爪子狠狠抓出了道道血痕似的,疼的厲害,他忽然有種要失去眼前人的感覺。
“阿櫻……”他試圖上前。
隻是楚老太太冷漠至極的眼神讓他望而卻步。
楚老太太自嘲:“楚誌儒,你真讓我失望。以前隻以為你古板嚴肅,但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年紀越大,頭腦更不好使。下次你再聽別人說的時候,希望你帶上你自己的腦子。”
“我……”楚老爺子急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有力的敲門聲響起。
楚老爺子眼底明顯閃過一抹煩躁。
楚老太太看的清清楚楚,但她就是偏要跟他作對。
“進來吧。”她冷聲道。
“吱——”
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容慕衍。
“阿衍?”楚老太太很是詫異。
“外婆。”容慕衍禮貌打招呼,緩步走到她麵前說道,“能不能讓我和楚老爺子說兩句話?”
他叫的是楚老爺子,而不是外公。
親疏遠近,態度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
楚老太太哪裏不明白他的心思,當即點頭:“好。”頓了頓,她又和藹笑道,“說完了就早點下來,外婆今天請了我們安城最有名的廚師回來的,嚐嚐這邊的口味。”
“好,謝謝外婆。”容慕衍唇角噙著淡笑。
楚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沒有看楚老爺子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阿櫻!”楚老爺子皺著眉頭眼睜睜的看著她沒搭理自己一句就走了。
夫妻幾十年,這是第一次,她對自己發這麽大的脾氣,最重要的是,還是冷暴力。
煩躁在心底徹底蔓延開來,他緊皺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
好一會兒,他才抬頭看向麵前的年輕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仿佛能夾死很多東西似的。
“你要跟我說什麽?”他開口,語氣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