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求你

溫霖走出書房的時候,整張臉難看的無法形容,雙手繃得緊緊的,他在極力壓製自己快要控製不住的情緒。

“溫霖?”溫柔得到消息就趕來了,正好看到他鐵青的臉色,擔心的不得了,“出什麽事了?”

溫霖背挺的異常的直,他回頭看了眼書房方向,眸底仿佛充滿了血,回頭,他對上溫柔擔憂緊張的目光,一字一頓:“媽,我沒事,不用擔心。”

他是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輕視,羞辱,都沒關係,現在他們想怎麽來就怎麽來。但很快,他就會讓他們後悔,會讓他們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

總有一天,他在容家所受的屈辱,他會加倍,不,是十倍的奉還!

他要將容家每一個人都徹底踩在腳底下永世不能翻身!

他發誓!

沁園。

簡沅下了飛機直接回了別墅,不知道怎麽的,她左眼皮一直在跳,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數次打不通簡憶的電話時更加強烈了。

直到——

“小憶?!”下車的瞬間,她就看到了蜷縮在別墅門口的簡憶,而她的手臂上,像是被什麽劃傷了一樣,一道道紅色的血跡特別顯眼。

心口猛的一跳,簡沅不顧時差帶來的勞累跑到了簡憶身邊。

“姐……”簡憶淚眼朦朧的抬頭,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排山倒海而來徹底將她淹沒,“姐!”

她撲到了簡沅懷裏,痛哭流涕。

簡沅有瞬間的怔愣,隻因簡憶受傷的不止是手臂,還有臉,傷痕雖然不多,但布在臉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簡憶洶湧的眼淚很快就將她胸前的一片浸濕了。

簡沅一張臉徹底沉了下去,因為氣憤,胸口不斷起伏著:“怎麽回事?!告訴我!”

“姐……”簡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因為傷口疼,時不時的抽氣,顯得十分的狼狽,她不斷的害怕搖頭,她不敢說,甚至是不敢回想。

簡沅又氣又怒,片刻後,她咬牙啟齒說出兩個名字:“是簡黎?還是容慕衍?”

簡憶倏地怔住,隨即身體明顯顫抖起來,害怕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簡沅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那些憤怒和仇恨叫囂著要破體而出。

夜色下,她那張嫵媚傾城的臉陰森又恐怖。

“去醫院!”冷靜不再,她朝著新助理怒吼。

簡憶躲在她懷裏,拽著她的衣服,身體簌簌發抖,隻是一個勁的在重複:“沒用的……沒用的……沒有醫生敢給我治的……”

簡沅狠狠咬牙,身體像是要爆炸一樣。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

簡沅全程緊抱著簡憶,她們走遍了景城的每一家醫院,可結果就像簡憶呢喃的一樣,沒人敢插手醫治,就連路邊的小診所,在看到簡憶後,都是冷漠的關上了門。

哪怕簡沅開出豐厚報酬,亦或是厲聲威脅,都沒有用。

深夜的景城,涼風襲來,吹在簡沅**在外的手臂上,竟是那樣的冷徹骨髓。

新助理惶惶不安靠近,硬著頭皮說道:“簡總,二小姐的傷口要是再不醫治,恐怕……”

簡沅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她隻有不斷的深呼吸,才能抑製住不斷上湧的怒氣。

仰頭,她一隻手按在額頭上,一顆心備受煎熬。

許久,她從牙縫裏一字一頓的擠出一句話:“先送二小姐回去,我沒回來之前,好好照顧著。”

新助理連忙點頭:“明白,簡總,您放心吧。”

簡沅轉身攔了輛出租車,麵色沉的猶如鬼魅,陰沉吐出兩字:“瀾園。”

她不能放著簡憶不管,不得不向那兩個人示弱。

五十分鍾後,車子到達瀾園別墅。

簡沅垂在座椅上的手死死的攥緊了墊子。

口腔內已被咬出了血,很濃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控製自己的情緒,撥通了簡黎的電話:“我要見你,就現在,門口。”

別墅裏,簡黎接電話的時候正好由容慕衍“幫忙”洗完澡。

容慕衍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不想見的話,我讓保安扔出去。”

“不,要見,為什麽不見?”簡黎眉眼間盡顯清冷。

“好,那我陪你。”容慕衍溫柔牽過她的手,帶著她走到了別墅門口。

別墅門開的那一刹那,簡黎就感覺到了從簡沅身上傳出的滔天怒火,但在四目相對的那一秒,就被她極快的收斂掉了。

簡黎神色未變,淡淡開腔:“有事?”

鳳眸閉上又睜開,簡沅勾唇而笑,似在嘲諷,又好像在示弱:“何必明知故問。我來,隻求一件事,”她抬眸,又看向容慕衍,一字一句,“希望容少能高抬貴手,撤銷對醫院下達的命令。”

一個“求”字,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向來高傲,從來都沒有這麽低聲下氣過。

尤其要求的對象,還是她的仇人。

她不甘心,可卻沒有辦法。

深吸口氣,她再次開口:“容少……”

“憑什麽?”容慕衍沉聲打斷她的話,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

極淡的三個字,卻像是一把利劍毫不留情的刺在了簡沅的身上。

她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可現實,還是讓她硬生生的壓製住了暴動的憤怒。

“容少……”唇瓣被咬到失去血色留下道道印跡,她逼著自己再次放軟身段,“我求你……”

夜色下,容慕衍冷峻的麵容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簡小姐,我早就說過,若是敢算計我的女人,我絕對會讓她過不下去。”冷漠無情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尖銳又能凍死人的冰錐,刺的人生疼,無法承受。

簡沅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早已握的失去了知覺,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活生生的在被羞辱。

她麵無表情,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透著寒氣。

迎上容慕衍不屑的目光,她忽的就笑了。

側眸,她直直看向簡黎:“你呢?一定要置小憶於萬劫不複的地步不可?就像當初對付簡家一樣?”

四目相對,兩兩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