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連忙走到李母身旁,蹲下身子,臉上滿滿的心疼“娘,我想你了!你身體怎麽樣?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李母接過琉璃的手,安撫的拍了拍“沒有,娘啊,身體可好了!倒是你,怎麽了,聽起來你很累!”
琉璃笑了笑“娘,我可以問你,以前的琉璃是怎麽樣子的嗎?”
李母突然笑了笑“傻丫頭,突然問這個幹嘛啊!”
“不嘛!娘,快說啦!”
“唉,傻丫頭,在娘的心裏啊,你一直是娘親溫柔體貼,聰明伶俐的乖女兒呢!”
琉璃沉默片刻,溫柔體貼?聰明伶俐?這八個字跟自己完全不粘邊嗎?所以說,她永遠不是李琉璃,宇文烈應該娶的也不是她。想到這裏,琉璃好像更加難受了,心頭如堵住一般,苦澀不已。
既然如此,她又怎麽會奢望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幸福呢!
“娘,對不起…對不起!”
琉璃隻覺鼻子一酸,原本隱藏在眼底的淚水如泉水般瘋狂湧出,淚水頓時如脫線的珍珠一點一點的落下。
對不起,她毀了李琉璃的生活!對不起,她的自私!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李母聽見那帶著哭腔的道歉,慌了手腳“怎麽了?傻丫頭,你說什麽對不起啊!”
琉璃沒有回答,撲進李母的懷裏,如嬰孩般放聲大哭。李母長歎口氣,溫柔的摸著琉璃的頭發,哭吧,哭出來就舒服多了…
琉璃和李母呆了一上午,後來也是李母趕琉璃和青牙回王爺府,琉璃才悶悶不樂的走出李府。
“小姐,你幹嘛無精打采啊!”青牙看著失魂落魄的琉璃,好奇的問著。
琉璃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李府大門,長歎口氣,現在連娘親都不要她了,好鬱悶。
“小姐,現在是不是回王爺府了?
琉璃使勁搖搖頭“才不呢!哎!不然咱們出去玩,好不好?”琉璃一臉不懷好意。青牙咽了咽口水,毛骨悚然,她這麽覺得接下來沒有好事發生啊!
“小姐,我們真的要穿成這樣嗎?“青牙一頭黑線的看著自己身上琉璃所謂的傑作——男裝!
琉璃滿意的打量著自己身上的繡邊水藍的男裝,然後學著電視劇裏麵的古代才子手執一把紙扇,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敲了敲青牙的腦袋“當然啊!去那個地方就一定要穿成這樣才適合啊!”想著,琉璃幾乎是笑開了花。
青牙一臉不解“去哪裏要穿成這樣啊!”
琉璃無奈的搖搖頭,果然是小丫頭,這些都不懂!把手一招,搭在青牙的肩膀上,“走啦,少廢話!”
“小姐…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幹嘛啊?”青牙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這分明就是一妓院!穿著暴漏的女人扭著水蛇腰拱星戴月的圍上男人,朱豔的紅唇輕輕伏在其耳邊嗬上一口令人酥軟入骨的蘭氣。
琉璃挑挑眉“不許叫我小姐,叫我少爺!”
“哦…小…少爺!”
麗春閣
琉璃和青牙坐在一處看台上,猶其引人注目,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仔細看竟然比女子還要漂亮上幾分。
台上一個妖豔女人撫琴而坐,女人一襲白衣,長頭如墨,媚眼如絲,如玉般好看的修長之指輕輕撫在琴弦上,陣陣清涼優美的琴音襲來,沁人心脾。
“嘖嘖,不愧是麗春閣的頭牌納蘭清,瞧那身段,嘖嘖。”在琉璃兩人一旁的男子不由讚歎,看著台上那美麗的女人。
“你可不要命了!也不看看你自己!納蘭清可是當今三王爺宇文烈的紅顏知己!你想死就打她的注意吧!”
“唉,我這不是想想嘛,不過,不是聽說三王爺娶了李家的千金李琉璃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啊,三王爺娶了李琉璃隻是因為三王爺慈悲,不忍心李家上下被株連。”
“喲!那李家千金豈不是獨守空閨!嘻嘻,我素聞李家千金貌美如花,要是就這般無人問津也是怪可惜的。要是讓我…嘿嘿”
琉璃氣的冒煙,看見男人還摩擦著手掌,一臉猥瑣樣更加來氣!幸虧青牙拉住琉璃,畢竟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出現在這種煙花柳巷的地方難免惹人非議。
“小姐,冷靜!”青牙小聲的說了一句,琉璃才坐下來,然後看著台上的納蘭清,就恨的牙癢癢!
好一個紅顏知己!宇文烈竟然那麽花心!可惡!
正當琉璃吹胡子瞪眼的時候,一個小丫鬟連忙跑上台,伏在納蘭清耳邊說了些,納蘭清聞言頓時笑靨如花,站起身,輕輕福了身,就往台下走去,小丫鬟連忙收起琴也跟著下去了。
這時,一旁的男人又悶悶不樂的說道“唉,恐怕是三王爺又來了!”
一旁有人附和“可不是,隻有三王爺來了,納蘭清才會露出笑容…”
琉璃一頭極品黑線……
“少爺,你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青牙試探性的問了問。
琉璃猛地抬起頭“當然要!走”
打聽了很久,琉璃和青牙都沒有找到宇文烈和納蘭清的身影,於是乎就在麗春閣逛了好久。
突然,一聲悶響,隻見一個白衣男子渾身是血的向琉璃兩人這邊跑過來,身後緊緊跟著三個黑衣人,琉璃連忙推開青牙,然後白衣男子好像終於撐不住,身子搖搖欲墜。
琉璃一把接住男子,衝青牙喊“青牙,快點離開這裏!”
青牙猶豫著,可琉璃看了一眼青牙,把男子往旁邊一放,青牙連忙跑到男子身邊,一臉驚慌。
一腳踢開一個黑衣人的匕首,青牙卻大叫一聲,琉璃轉身一看,一個黑衣人舉著明晃晃的匕首要向青牙刺去。琉璃也沒有想太多,撲到青牙身上,隻覺背上一陣入骨的疼,緊接著溫暖的**緩緩流出,在琉璃潔白的衣上開了一朵又一朵血色的玫瑰。
“小姐!”青牙驚乎出聲。
琉璃一個翻身將黑衣人打倒,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青牙,你快回去,幫我找人來救我”
青牙哭著點點頭,害怕的離開了。
琉璃撐起男子,往樓下艱難的走著,當到一個閣房之時,男子一沉,琉璃重心不穩,連著男子一把壓在房門上,房門或許沒有關好,哐當一聲,琉璃和男子破門而入。
背上傳來的劇痛讓琉璃忍不住抬頭,卻看見一個俊美,衣衫不整的男人突然站起,臉色冰冷卻有些慌亂。在看到一旁臉色有些紅潤的女子,琉璃淡淡一笑。要是以前她看到如此的一幕一定會讚歎不已,可是此時此刻她卻不想這樣做,隻因為,這場麵的男女主角正是宇文烈和納蘭清兩人。
心突然咯噔一聲,仿佛心被狠狠的丟進冰窖,寒意襲來,琉璃整個人從頭冷到腳,包括心,真的,很冷,很冷。
“不好意思,打擾了…”琉璃臉色蒼白的站起來,背後一片狼狽,小心的扶起白衣男子,就往門外走去。
視若無睹,真的行嗎?
她恨不得剜了自己的雙眼,情願什麽都沒看見。
原來,他的溫柔可以給任何一個人,隻要是女人都可以!
她呢?隻不過是其他一個罷了。
那他犯險來救她算什麽?
那她為他擋劍算什麽?
那他說要娶她算什麽?
統統隻不過是他一時玩笑話罷了,她真傻啊。
心,竟然這麽痛,感覺像是被一根長長的繩子緊緊地勒住,慢慢的,越來越窒息。
是她!竟然是她!宇文烈頓時手足無措,當他看到琉璃背後的異樣,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模樣就追了出去。
納蘭清黯然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衫,苦笑著看著衣衫不整的宇文烈瘋了一般跑了出去。
當宇文烈跑出去的時候,琉璃和男子已經離開,留下的隻有地上蔓延著淡紅的血跡,像五年前一般,那條血路彎彎曲曲,緊緊蔓延。
“來人!快,務必把琉璃找回來!快!沒有找到,你們都不用回來了!”宇文烈雙眼通紅,如著了魔一般。
在場眾人皆未看過宇文烈如此失常,衣衫不整,頭發散著,臉露凶光,皆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向來歌舞升平的麗春閣如今卻分外安靜,與其說是安靜,還不如說是死一般寂靜,幾十個個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緊的低著頭。
“說,這到底怎麽回事!”一聲冷斥徹底響徹整個麗春閣,那些跪著的人無一都顫了顫身子。
宇文烈高高而上的坐在首位,一身黑色錦袍襯托著他更加冰冷威嚴,俊朗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帶著冷冷的殺意,見者無一不畏懼。
依舊是死一般寂靜,無人敢出來承認,宇文烈目光掃過那一個個顫抖著的身子,嘴角勾了勾,眼底卻沒有笑意“好,很好,既然無人承認,那麽這麗春閣一把火燒了也罷了,來人!”
他們驚慌的抬起頭,看著一排排的侍衛立刻衝了進來,一人手持一把火把,滿堂的火光亮的讓人睜不可眼。
“不要!王爺!千萬不要!”穿的花枝招展的老鴇首當其衝衝了出來,苦苦的懇求宇文烈,這麗春閣可是她的命啊,怎麽能說燒就燒了?
宇文烈麵帶寒霜,老鴇又擔心受怕的被幾個女人拉了回去。
“王爺。”這時納蘭清穿好了衣服從樓上走下來,緩緩走到宇文烈麵前,然後撲通一聲跪下。
“這都是納蘭的錯,要不是納蘭給王爺灌醉了酒,恐怕王爺也不會在我房間,都是納蘭一人的錯!請王爺處罰納蘭一人就好了!”納蘭清緊緊地低著頭,宇文烈卻沒有低頭看她一眼,冷冷的抬了抬手,沒有絲毫感情的道“自行了斷吧!”
片刻,一個侍衛端著什麽東西過來,走近一看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納蘭清身子一軟,眼淚大滴大滴砸在自己白皙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