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轉折
揚州城東郊外
咕嚕咕嚕的馬車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十分明顯。
不氣眼的馬車上沾染了些許城外小路上的泥濘,遮掩住了這馬車內斂的奢華,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深藍色的縐紗遮擋,使車外的人無法一探究竟這般奢華內斂的飛馳馬車中的人。
踏踏踏……
“陛下,前邊便是那個道口了,想來耶律錦被截獲的地點應當就在那,東門和南門的交叉路口,從南門出來的必經之路,恐怕這耶律錦想不到我們竟然會截獲他們的把!!”坐在馬車上的男人,眼神裏又些恭敬的撇了一眼馬車裏邊,十分爽朗的開口。
“嗯,走快些,在過上些許時候,天就亮了,到時人多了,怕是有不小的麻煩……”馬車裏邊傳來一個磁性的男人聲音,從聲音聽起來,似乎又些疲倦。
“得勒……”
馬車的咕嚕又轉動的快了些,可馬車卻依舊十分平穩,穩穩的朝著遠方駛去。天色已經漸漸開始亮了起來,天邊的一線紅光也開始照亮著大地。
一大堆人整齊的聚集在交叉路口,馬車也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路中央,拿著弓箭的士兵紛紛把弓箭對準了馬車裏邊。一動不動。
莫君庭眯了眯眼,眼底閃過幾分愉色,如琉璃般的眸子裏閃過了幾分暗芒。他輕挑開簾子,走了下來,素白的衣裳襯的整個人豐神俊朗,在看到那馬車施施然停在那的時候,他的眼眉一挑道
“耶律錦在裏邊……?”莫君庭的眉眼裏有幾分隱隱的興奮。
眾人沉默了半晌,隨後點點頭,把弓箭放了下來。而莫君庭看到後,頗有興致道走近了,滿意的點點頭,道:“嗯,都辛苦了,來,把簾子拉開……”
灰褐色簾子被緩緩的拉開,簾子後邊的男人的臉有些許粗曠,甚至臉龐邊上還帶著一行令人恐怖的刀疤,馬車上也滿是貨物,此時正一臉怒意的瞪著眼前的男人,看到他掀開簾子時,不忿的開口說道
“我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子又沒犯事,你們這是幾個意思?莫名其妙就把我攔截住,你可知道老子馬車上的貨物多貴重嗎!!!”
莫君庭的顏色變了變,原本一直溫柔和煦的臉變得扭曲了起來,一張臉陰沉如鍋底,定定的看著這群底下的將士一眼,沉默片刻後,怒吼道
“耶律錦呢!!這是不是耶律錦難道你們還不知道??你們連馬車都沒有打開看過嗎!!!”
男人的怒吼聲在這寂靜的清晨越發的顯得突兀,原本他們便奔波了好幾日,好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們想著這條路上應當大半夜的也沒什麽人來,誰會想到如此湊強的攔截了一輛這樣的馬車呢……
“屬下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將士裏領頭的那個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低著頭說道。
莫君庭的麵色十分難看,滿眼陰沉的盯著他說道:“責罰!責罰你有用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被你放走了!下次耶律錦會這麽大意嗎?你以為,責罰又能抵什麽用!!”
莫君庭說罷,也不在理會其他,自顧自的上了馬車,半晌後,從馬車裏傳出一道冷漠的聲音:“回長安……”
揚州城內
穿著黑色衣衫的男子,麵容俊美如妖,深邃而又狹長的大眼,淺咖色眼瞳如寶石般耀眼,高而挺的鼻子如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一般,薄厚適中的唇勾勒著好看的弧度,俊美的讓人沉淪。
“主子,王鐵那邊傳來消息,莫君庭並未懷疑他,隻以為是手下攔截錯了馬車,他說他待會繞一些路程,便把貨物拿回來,他說莫君庭已經走了……”一個穿著深藍色布袍的男人,恭敬的小聲說道。
男人聞言,輕輕的嗯了一聲,麵上並無太多表情,隻是冷冷的開口道:“去江府旁我們之前買下的院子裏……”
一旁的侍衛愣了愣,仿佛不知道為何眼前的主子要下這個命令一般,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為何還要在這呢,如今主子的毒已經解了,身子也好了……,如今耶律四殿下和七殿下可是爭得火熱呢,原本主子您才是嫡子……”
聞言,男人的眉眼裏染上幾絲嘲諷,冷言道:“我現在回去,他們布下了天羅地網,沒有足夠的能力,我又怎麽能輕易回耶律,若我回去之日,定是翻天覆地之時,如今的我,也不過隻能暫避鋒芒罷了!”
他頓了頓,眼眸深了深,道:“前些時候,他們是算準了我即將毒發,這才掉以輕心沒有在對付我,可如今我病已大好,若此時回去讓他們知曉。他們定會轉頭來聯合起來對付我,我羽翼未豐,不適合與他們相對,先等他們鬥上一陣子,沒有完全的把握,我是不會回去的……”
他的眼神裏帶著幾絲無奈和淒涼,有家不能歸,如今他並不是在耶律,他們的手就算伸過來也要打許多折扣,要顧及許多,可若他此時回去,沒有足夠的實力,定沒有什麽好下場。
他手下的仆從歎了口氣,道:“明明主子才是耶律正經嫡長子,可如今朝野上盡是支持四皇子與七皇子之人,真是不公!!他們不過是欺負公子無人撐腰!”
男人纖長的睫毛眨了眨,漂亮如寶石般的淺色瞳孔裏帶著深深的悲切與淒涼,道:“如今容家早已被連更拔起,他們欺負道便是我無人撐腰,以往容家在時,他們哪敢如此蹦躂,朝野之上何人敢不支持嫡長子呢……”
男人語畢,苦澀一笑,道:“行了,走把,說不準莫君庭的人還沒撤去,雖然他們想不到我們會半路折回來,但是也保不準他們會調轉頭來搜查,還是盡快回去的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了江府旁邊的一座不起眼的院子裏,二進院子十分普通,在揚州城大部分人都是住的二進院子,並無什麽特別之處,因此也成為了他暫時的避難所。
當然,除了不起眼之外,離她也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