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⑧章

88_8憐雁大驚,不知所措地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寵奴章)。

趙彥清似是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安撫般撫了撫她的背,爾後扣住她脖頸吻了下來。

從開始的試探,到最後翻攪著舌尖席卷她整個兒口舌,呼吸愈發急促起來,掌心探入衣衫中撫過她的肌膚,所過之處仿佛點燃星星之火,引得她顫栗。

不可否認,趙彥清是調情的好手,幾番下來便叫憐雁腦中已無他想,盡管咬著牙關,卻還是叫那嚶嚀之聲溢出口中。

這聲音讓趙彥清很受用,他一手往下探去,托起她,又俯到她耳邊用喑啞的嗓音道:“要叫出來(寵奴章)。”隨後壓下身來。

憐雁確實叫了,因為疼。

之後的時刻是難捱的,許是因太久不近女色,趙彥清的動作顯得強勢而粗野,少女的稚嫩顯然無法忍受這般狂熱的律動,然她不想也不願去拂了趙彥清的意,雙手死死揪緊身下的被褥,咬著牙關隱忍著。

憐雁意識漸漸開始渙散起來,她隱隱想著,今夜大約是僅次於那場變故的糟糕記憶了。

一直到結束,趙彥清才發覺憐雁的異樣,她已蹙緊秀眉昏睡過去。趙彥清輕拍她的臉頰,喚了好幾聲,她才轉醒。

趙彥清有些愧然,他亦沒想到自己竟如此無節製,竟還忘了憐雁的稚嫩,這是從未有過的,他安撫著摩挲她的脊背,低聲道:“是我魯莽了。”

這是在道歉嗎?憐雁身下已疼到麻木,但心上還是好受了些,至少他還能顧忌她的感受,是不是意味著他還算對自己有心?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吧?

她是知道的,作為一個通房,今後的日子能不能順暢,她能不能如願忙潛生擺脫奴籍,全依靠趙彥清對她的寵愛如何。

所以趁著他略有歉意,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麽?憐雁低吟一聲,伸了細白的手臂纏上他脖頸,輕聲道:“疼……”埋頭在他懷裏,貼著他精壯的胸膛,默默想著,倒是好生養眼。

憐雁的肌膚滑而嫩,所謂冰肌玉雪,約莫指的就是這樣的,她主動靠過來,趙彥清又心猿意馬起來,他驚訝於自己身體的反應,才剛來了一回,竟又來了,他的定力何時變得那麽差?

但他也知道憐雁已然受不住了,趙彥清摟了她,略帶責備道:“方才怎麽不說?”又低頭細細碎碎地吻著她嬌柔的肩。

“怕你不高興。”憐雁低聲道,見他又吻著自己,隱隱有些害怕起來,他不會又想來吧?幸而隻是吻著,並未別的動作。

趙彥清像是懲罰般輕輕咬了她一口,“難受就直說,你就這麽怕我?”

怕嗎?倒也不是,隻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拒絕他罷了。

次日趙彥清寅初就要起床上朝,憐雁也得起來服侍。

隻是她渾身無力,累得緊,耷拉著眼皮給趙彥清拿來衣衫,卻好半天扣不上扣子。

趙彥清看不下去了,自己穿好衣衫道:“你再睡會兒吧。”

憐雁一驚,立即搖頭如撥浪鼓,她一個通房,主子都起床了還賴床,如何了得?倒不是怕壞了規矩,她隻不過不想被人當做茶後飯餘議論的談資,也不想因此更引得陶氏厭惡。

趙彥清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道:“映月泮裏沒那麽多嘴碎的下人,睡著吧,不會傳出去的。”

這意思在憐雁第一次借宿映月泮的時候他也說過,而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當時她宿在映月泮一事知道的人極少,更沒有傳開。想了想,憐雁便點點頭,又爬上榻去,躺下沒多久就沉沉睡去,果然是累極了。

再醒時,已是辰初。

再睡下去就說不過去了,憐雁便起身回了自己屋子。

第一天作為通房,憐雁顯然有些無所事事,不需要做活,趙彥清上衙去也不需要服侍,她還能幹什麽?

如果是尋常住在正房的通房,還能串串門同姐姐妹妹們聊聊天,雖然這種聊天總少不了明爭暗鬥,可也總比無所事事強,偏生憐雁住在映月泮,連這福利都沒有。

不過她並未閑太久,用了午膳後,正房來了個丫鬟,說夫人見她。

憐雁驚了驚,照理陶氏臥病在床,哪有精力來見她?可既然找人來叫,也隻能去一趟。

到了正房才知道,原來是沈媽媽找她。

見到憐雁,沈媽媽先是一番挖苦,“喲,這不是我們的憐雁姑娘嗎?真是好本事呢,這就勾搭上了侯爺,還能住在映月泮。可我告訴你,你就是再受寵,還是一個奴才,見了夫人還是要下跪,還有,別仗著侯爺寵愛就沒了規矩,第一天就不來正房請安,是什麽道理!”

所謂狐假虎威,約莫就是這樣了。憐雁估計陶氏現在根本就顧不上她,還是沈媽媽自作主張找了她來的。

憐雁道:“媽媽恕罪,我想著夫人病著,令兩位姐姐的晨昏定省也都免了的,覺得還是不要來打攪夫人的好……”

“她們跟你一樣嗎!她們是老人了,你這還是第一天!怎麽能免?”沈媽媽厲聲道。

憐雁無奈,道:“那我現在要進去請安嗎?”

沈媽媽橫眉一豎,“你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麽時辰!請安?夫人都午休了,請什麽安!我找你來就是提醒你一句,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打明兒開始,你到夫人身邊來侍疾!”沈媽媽的音量挺高,兩人又站在廊前,一時間引來不少人側目。

憐雁覺得尷尬,她也知道沈媽媽是故意在打她臉麵,可她也沒旁的辦法,論資曆,她還是比不過沈媽媽的,若這時候在正房同她鬧起來,老夫人和陶氏都不高興不說,沒準趙彥清也會厭了她。

因此憐雁一直恭恭敬敬好言好語地對著沈媽媽,她雖不情願來侍疾,可也不能推脫,且還要裝作很樂意的樣子應下道:“是,侍奉夫人是我本該做的,明日我一定早早來。”

雖然憐雁態度極好,但沈媽媽對她的臉色並沒好上多少,冷哼一聲,道:“知道就好。”爾後又帶她進了隔間道:“過來,把藥喝了!”

憐雁驚了驚,一時沒明白是什麽藥,一直沈媽媽端著碗藥遞到她眼前,她才恍然意識到,是防止懷孕的。

趙彥清還在孝期,府裏自然不允許出通房懷孕這檔子事兒,而即便不是孝期,陶氏膝下無嫡子,她也一定會放著通房先懷上孩子的。

但不管怎樣,對憐雁來說卻是鬆了口氣,要是她真的懷上了,還真不知道今後該如何是好,於是爽利地接過要玩,一口氣灌了下去。

沈媽媽滿意地點點頭,又訓斥了她幾句莫要恃寵而驕,方放她離去。

但還不等憐雁走出正院,就聽聞有人在身後叫她,“憐雁妹妹!”

憐雁回頭,是兩個二十上下的女子,雖是丫鬟的打扮卻又比尋常丫鬟豔麗些,她雖沒見過,但也猜得出來,這時候這麽親昵地叫她妹妹又是這樣的裝束的,估計就是趙彥清的另兩個通房依玲和蘭香。

那位叫住她的女子走上前來,笑道:“早就聽說憐雁妹妹長得漂亮,今兒見到了,還真是,都叫我挪不開眼睛了,難怪侯爺這麽喜歡!”說著推了推身邊的那女子,“你說是吧?”

另一女子顯得緬甸些,笑著點點頭,“是呢。”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輕歎道:“真是漂亮。”

憐雁問道:“兩位姐姐是?”

“瞧我這樣兒,見到妹妹太高興,竟忘了妹妹還不認識咱們呢!我是依玲,以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這是蘭香,想來妹妹也知道我們吧?”

憐雁點點頭,笑著打了招呼,“自然知道,兩位姐姐好!今後還要兩位姐姐多多照拂。”

“瞧妹妹說的什麽話!”依玲道,“妹妹哪裏還需要我們來照拂?這話應該叫我們說才是,以後咱們倆可都靠著妹妹你了呢!”

“姐姐客氣了,我剛服侍侯爺,就怕一個不慎惹了侯爺生氣,還要叫姐姐多加提點才是。”

依玲笑著擺擺手,“提點什麽呀,咱們又討不了侯爺歡心!對了,妹妹可有事兒忙?若是閑著,倒不如去我們那兒玩?我再去三房叫個閑人來,還能湊成一桌打葉子牌。”

憐雁道:“可我並不太會葉子牌。”

“沒事兒!我教你,多玩玩就熟練了,我們這些人啊,侯爺若不念起,就是在這兒等死,總得自個兒找些樂子來,否則還不得閑出病來?”

憐雁想著去認認人也好,碰個臉熟,便應了下來,與依玲和蘭香一起去了她們的小院。

一路上,依玲話不停口,嘰嘰喳喳地東拉西扯,倒是蘭香,緬甸得很,除了依玲問她時搭上一句話,便一直沉默著。

說起方才沈媽媽找憐雁,依玲便嗤道:“莫理會那老婆子,她就是這樣,仗著是夫人的奶娘,本事沒多少,人卻傲得很,就曉得給咱們這些丫鬟臉色瞧,有本事就把鄭媽媽的總管事奪來嘛,打罵丫鬟有什麽用?”

蘭香拉了拉她,“你小聲些。”

依玲冷冷一哼,“我才不怕她,她在夫人麵前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我的壞話了,你也看到了,現在夫人有多不待見我,反正破罐子破摔,我還怕她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