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說真的,我還真的就想一氣把你們全都摘下呢!”小小素望著眼前已然熟透的橘子,哢吧一聲將橘子剪下落在手上竹籃裏。

“那可不行!”背後,男人清冷帶著笑意的聲音插進,毫不留情的回答。

小小素轉頭,低低的喊了聲:“殿下。”

安墨挑眉,朝前走了幾步,示意小小素跟上。

淺淺的陽光透過樹葉映在地上散落下的葉子上,小小素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安墨開口,隻得搜腸刮肚的想著話題。安墨卻在前頭突然開口:“我們已經出來夠久了。”

小素兒對上安墨,安墨補上一句:“曆叔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已經讓人在邊境等著我們。”安墨見小小素沒有反映,繼續往前走著,好像解釋一般:“韓永已經收到很多曆叔的來信了。”

小小素跟在後滿,手指不停的在摩擦這竹籃柄,走在前麵的安墨頭也不回,偶爾有陽光照在身上,竟讓人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小小素沉默良久,鼓足勇氣的喊著:“殿下。”

安墨停下,轉過頭來。

小小素幹脆閉上眼睛,不看安墨這個時候幽黑至極卻透露疑惑的眸子,一氣說出:“殿下,小素兒不想隨殿下回皇都,小素兒喜歡這裏,小素兒不想走!”

四周一片安靜,小小素停下來,風穿過樹葉的聲音仿佛就在跟前。時光隨著血液慢慢的流動,小小素瑟瑟不安的睜開出一條眼縫。安墨偏著頭,睫毛在眼下打出一道彎彎的陰影,見小小素偷眼打量自己,嘴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轉身繼續往前走。雙腳踩在樹葉上,發出的聲音節奏的響著。

“你要是喜歡,隨你。”安墨的聲音傳來,喜的小小素一下張開了眼睛追了上去。

“殿下這是答應了?!殿下這是答應了!”小小素湊到安墨麵前,笑顏盛開,“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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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墨走的時候,帶走了莊裏兩個護院。太陽露在地平線的臉都還沒有完全通紅,安墨就騎上韓永備好的馬匹上了路。莊子門口,除了韓永和劉白涵外再無一人。

韓聰透過微亮的窗戶看著外麵含著露珠的牡丹並沒有出去,母子離別,在安墨和韓聰交談的那夜,安墨就清楚的告訴過韓聰。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而小小素,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聽到韓永來喚也不吱聲。韓永以為小小素睡的沉了,也就沒有再喊了。

安墨也沒說什麽多餘再見的話,朝著韓永和劉白涵拱拱手,快馬離開。

慶屬邊境,小城唯一的客棧說不上是客似雲來,可也有少些消食打趣的人在客棧裏點上一份瓜子一份點心交換著近日裏來的所見所聞。

“哎哎,你們都看了告示沒有?”有一黑臉大漢從外麵進來朝著一桌直線走了過去。

“看什麽?”桌上人不解問。

“你們真是不關心朝廷,連這麽件大事都不知道。”大漢痛心疾首的捶著桌子,口氣裏帶著幾分的責怪,扯出椅子大條條就做了下來。

“說就是!別在那吊人胃口!”桌上的人皺眉。

大漢一見,也沒了原先那股子的鄙夷,湊上前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重病,在尋良醫呢!”

聲音不大,一直就坐在窗邊的緘默耳朵一動聽的是清清楚楚。連月來,緘默一直在沿江找著安墨的蹤跡,就在幾日前收到曆叔發出的信號在這裏等著殿下。朝上的事情,緘默已經有段日子沒有關注,這個時候,他倒想多知道一些好給安墨報備。

“呐,陛下治國二十幾年,到現在之前一直都是身體健朗,這病來的甚是突然呀!聽說宮裏的太醫都沒法子,隻好在外求醫了。”大漢感慨道,“這不,跟著陛下才過上幾年的好日子喲!”

大漢深深的一歎,一時間同桌的人一下子沉寂下來,好一會兒才有人說道:“聽說,四皇子也是個宅心的人,想必也會是個好王上。”

大漢虎眸一瞪,“四皇子是什麽樣我不知道,不過,我卻是知道大皇子一向溫文爾雅,待人隨和,真真是個善人呢!”

“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你不也是沒出個這雙喜鎮嗎?說什麽呢!”那人不滿直接叫嚷開來。

“我怎麽不知道,我家他大姨前日子才從皇都那邊過來,他大姨是親眼看見的,那大皇子長的就是個菩薩樣!”大漢著急辯道。

咳咳,客棧裏有人咳嗽了一兩聲,對門的人目光全都移向門口。

門外,安墨隨手將馬韁遞給等候的小二,帶著護衛就走了進來。縱然是風塵仆仆帶著點倦容,可一顰一笑都自成風景。緘默激動的一下子從椅上站了起來,看到安墨平安無事是這幾月來最大的喜事。緘默張了張嘴,“殿——”安墨一眼看去。緘默連忙改口:“少爺,我已經等候多日了。”

說完,緘默拿起桌上的佩劍快步走到安墨麵前,帶著安墨就往樓上趕。

待安墨一行人消失子眾人麵前,那大漢失聲喃喃道:“那人長的可比仙女兒還要美呀!”

一上樓,安墨就對著後麵倆人說:“也沒什麽事了,你們自去梳洗再來。”護衛領命,說了聲謝公子便離開了。

進了屋,緘默也顧不得多話,把所有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告訴安墨,說到陶然,說起裴然。

安墨挑挑眉,若有所思的說道:“也就是說這幾個月是一直有人在替著我?”

緘默點點頭,“殿下,是裴公子的朋友陶然。”

“陛下的病是怎麽回事?”安墨又問,“曆叔沒問?”

緘默搖搖頭,“緘默出來的早,對於皇都之事實在知之不多,曆海曆雲也被人盯的緊,所以曆叔就讓我先行來接殿下。”

說完,緘默才問道:“殿下,您的眼睛?”

安墨愣了下,隨即說道:“沒事,把纏身的毒去了,就成這樣了。”

緘默一聽,心裏替著安墨高興不得了,但見安墨沒說話也知趣的走了出來,留安墨一個人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