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莫樂驚叫到,居然是裴承把他們給劫了下來。
裴承皺起眉頭,厭惡般看了眼莫樂,然後直直打量了一回身邊的魏言靈,自言自語道:“抓你們可真不容易,不過,就憑你的姿色倒也值得。”
“真沒想到,堂堂的侯爺居然也有憐香惜玉的心情。”魏言靈扭過臉說道。
“侯爺又怎麽了,侯爺難道就不是人?不過可惜了,你是裴然的女人,可惜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裴承伸手抬起魏言靈的下巴,立時一用力,小小的下巴就握出了紅色。
“侯爺好本事,竟然欺負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莫樂一見,著急喊道。
“手無寸鐵?好笑,好笑!我死了那麽多人才捉來的女人說自己手無寸鐵?”裴承笑的一臉猙獰,“你們不是還逃了個人嗎?放心,他受了傷,肯定也走不遠,本侯爺這就讓你們早點和他團聚!”
“來人!把她們給我扔進妓院!學學怎麽來伺候男人!”裴承一甩衣袖,大步走出。
*
陶然這次吃了大虧,臂上背上都被劃了幾道,血將衣服染了個透,刺痛讓陶然的臉色越來越白。若不是莫樂最後一推,陶然這個時候早就落在裴承手上。
裴承!陶然的臉上露出狠戾,誰又會知道裴承居然有這種細巧的心思,居然出其不意的將他們全都算計在內!
陶然捂著傷口,憑著一股恨意和擔心撐到慶國大營。
“快去報告將軍!”守衛的士兵遠遠看到一個滿身都是血的男子一步一踉蹌的走來,大驚失色,忙讓人去通報。
恰巧曆雲正經過大營口,循聲看去,認出了陶然。
“出什麽事了?”曆雲飛跑過去,扶住陶然。陶然一見是曆雲,臉色緩了緩,氣息不穩的說道:“裴然他們出事了,言靈和表妹落在裴承手裏。”
曆雲一聽,不敢置信:裴然居然會出事?
匆匆趕來的安墨和上安一看,忙讓人將陶然背到營帳裏,讓軍醫治療。
三個時辰後,探子來報,青陽股附近確見打鬥痕跡,滿地的屍體,全是屬國士兵打扮。
“殿下。”上安揮手讓探子告退,對著一臉陰鬱的安墨詢問。
包紮完傷口的陶然不顧身體,本來就白的跟紙一樣的臉更是白上三分:“裴承此番定是籌謀多時,還得盡快將表妹和言靈救出來。”說完,陶然就看向安墨。
安墨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圈。仰頭低頭好幾回才下定決心:“曆海曆雲你們讓人去找,找到左相小姐和莫樂後,先不要搭救,暗地裏保護她們!等到裴然出來再決定!”
“傾安墨!”陶然衝口而出,安墨轉頭冷冷的看了眼陶然。陶然也不是個笨人,隨即就明白過來。安墨並不是不想搭救魏言靈和莫樂,可是這是兩軍對戰,安墨怎麽可能讓軍隊為了兩個女人而貿然行動?更何況安墨已經將貼身的侍衛派出,勢必能確保兩人的安全。既然安全了,何不就來個計中計讓魏言靈反噬一口呢?想通之後,陶然低下頭來:“是陶然疏忽,還望殿下諒解。”
安墨將陶然按下,低低的說了聲:“我明白,你放心。”
上安走出營帳,才發現夜色裏,曆雲曆海幾個跳躍就已然沒入黑色。
“想來,他是個好主子。”說完,上安搖搖頭,“如果不是個好主子,你也不會跟他不是?”上安扯起微笑,既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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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憐!”清歌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上,滿臉嘲諷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裴然。似乎清歌並不知道,此刻她麵露鄙夷的臉要遠比白天裏看要更為恐怖。
裴然一身的衣物早就肮髒不堪,臉上更是因為先前的灌藥弄的狼狽,散落的頭發服貼的落在背後。清歌惡狠狠的盯著風輕雲淡的裴然,嘴角忽而一挑:“剛剛才收到消息,主子還真的把那兩個女人送進青樓。公子你說,憑魏姑娘那張臉該有多少男人喜歡啊?”
裴然抬起眼眸,稍稍帶上了點鄙夷:“你這張臉也有人喜歡,比如鳳大當家。”
清歌聽到裴然嘴裏的鳳大當家隨即一僵:“笑什麽,你有什麽好笑的?!別以為我不敢對你用刑!我恨你,要不是你,我會變成這樣?要不是你,我會成為土匪婆的女人?憑我,就合該讓人愛讓人疼讓人寵的!都是你,居然敢拋棄我!”
“你想多了。”裴然平靜的提示。
“我想多了?我沒想多,來人!把他給我幫到架子上去!”清歌站起身來,大聲吩咐道。
守在地牢外圍的幾人相視一眼,心裏不解氣的罵了幾嗓子,卻不得不挪步過去把裴然綁在架子上。
“愣什麽!還不快點!”清歌拿起鞭子往地上就是一鞭,指責著兩個動手的男人。
裴然用手腕試了試繩子的鬆緊度,暗自盤算,是不是真有必要挨上這幾鞭子?
清歌看了看裴然,握著鞭子走了上來,一把掀開裴然的衣襟,露出裴然白皙的胸膛。清歌惡意的在裴然的胸口上摸了一把:“公子,清歌要是在上麵給公子留點痕跡,公子一定是特別喜歡的!”說完,清歌湊了上前,一口咬在裴然肩上。
裴然吃痛,雙手使勁正要掙脫繩子。清歌卻含著滿嘴的鮮血抬起頭來,“嘖嘖,果然是大家裏的公子,就算是不受寵也比這些草莽出身的漢子強上百分。這血嚐起來就不一樣!”
這話一出,身邊的幾個男人就忍不住了。本就是草莽之人,又是匪徒出身,要不是鳳大管家的鎮壓管製,早就已經不成體統被朝廷殲滅。而現在清歌的話激起了他們的憤怒:什麽叫比不上大家裏的公子,什麽叫強上百分?那些個小白臉怎麽比的了他們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天到晚的詩情畫意,到晚上還是滿青樓的亂喊?
楊老六本就是一個擋不住話的人,當即就黑了臉:“你個娘們,亂說什麽,什麽叫比不上?小心老子我扇了你!”
“楊老六你敢!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我麵前吼的?!”楊老六這話讓清歌失了麵子,清歌插著腰不依不饒的吼了回去。
“爺要不是看你是老大的女人,爺早就把你拖出去砍了,別給臉不要臉,一天到晚在老大麵前假哭,就你那點德行,長的跟個鬼似得還想讓人要你?我賠!還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有那個資本嗎?不是我說,就你背後的小白臉看不上你還真是有點眼裏,看了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揍你!”楊老六揚起拳頭,在清歌麵前晃了晃。
清歌氣急,當下就是一鞭子往楊老六身上抽去。楊老六身邊的人當下就急了,那可是咱家兄弟!怎麽能讓兄弟就被女人抽?
畢剛當下就一把打下清歌手裏的鞭子,往清歌臉上就是一巴掌,打的清歌眼冒金星。
“好你個女人!連我都敢打,你還真當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了!”楊老六一把推倒清歌,坐在清歌上邊兩手開工輪番就扇。
事情急轉直下,裴然看的頓生一股笑意。就是草莽間,最為講究也是兄弟情誼、行裏行規。哪知道清歌這人還端著一副主母的模樣,要打就打要罵就罵?真是……報應啊!來的也太快了。
畢剛等人看到楊老六將清歌的臉打的又紅又腫,說道:“不要下蠻力,小心老大真不高興!不過我們這樣子還是要馬上到老大那去說一聲,免的這女人到時信口胡說,弄得我們兄弟不和!”
“對!畢大哥說的對!我這就向老大那去說去,至於這女人——。”楊老六想了想,“把她拖到房裏去,免得老大說我們薄待了她!”
聽到這,裴然若是兩手得以放開,必定是拊掌大笑:是誰說的草莽之人有勇無謀?那就是屁話!看人家這想的多全麵!連鳳大當家的心思反映都想到了,說這話的人就是一傻子!平白給自己樹敵。
等到他們離開,裴然使出渾身力氣掙脫繩子。對於清歌頭次說魏言靈他們出事,裴然沒有相信。因為清歌的臉上明顯是存了看笑話的意思。可是第二次,裴然就不確定了,剛剛那個名叫老六的漢子一聽就知道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卻沒見他表示一點兒的詫異,足見清歌說的是有幾分根據。想到這裴然就有一股寒意從腳心冒起,讓他急的想去求證。
地牢兩邊的守衛,裴然很輕鬆的就把擺平了。隨手剝下一個穿著齊整的人的衣服,裴然依著原先記得的路線,直往鳳大當家住所去了。
寨子裏人來人往,不僅有年富力強的大漢,也有洗衣做飯的婦人,更有相互打鬧的孩童。裴然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人,趴在屋頂上小心的揭開屋瓦。
屋內,正是楊老六在請罪。
“老大,不是我說,那女人實在是沒將我們兄弟幾個放在眼裏,要不是畢大哥攔著,老六我就被那女人打了!老大,山下那麽多女人,你喜歡哪個,老六我都給你弄來,你何必要這樣一個女人?!”楊老六不解且氣憤。
“老六,你不懂!”鳳大當家沉聲道。
“有什麽不懂?不就是一個女人!”楊老六當下就反駁道。
“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