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慶王既然已經將陳大人和救濟款貪汙一案攬了過去。那麽隨即而來,皇四子傾安墨就不能再插手這件事情。更何況,安墨已經將事實理的七七八八。
等到安墨回京,皇都當值的官員卻全都欲哭無淚。
他們從來就沒有發現皇四子傾安墨一旦真真正正的板起臉來,身上的氣勢就足以讓他們乖乖將所欠的借款還上。
自古還錢都不會是一個讓人開心的詞匯。欠錢不還,對於借錢人來說,絕大多數都猶如重石壓在心頭上,不管以後還上與否,從行事作風上就會不自覺的低下一分。想當然,這對過去向朝廷借款的官員來說根本就沒有這個負擔,可現在慶王委命四皇子收款,在催與還的意義上,四皇子就相當於他們的債主。
安墨本就沒有怎麽和官員們有多大的交情,暗地裏隸屬安墨的官員更是早早的將借款還上。對於那些沒有歸還借款的人,安墨自然是毫不留情冷著臉追著。
右相抬頭看了眼座前好似沒有聽進他話的傾安墨,話到嘴邊稍稍潤色了一番道:“四皇子,恕老夫直言,老夫現下確實不能及時將老夫所借銀兩歸還朝廷,還望四皇子寬限幾日。”
聞言,安墨臉上動了動,“不知道右相大人原想推遲幾天?”
這個傻子!右相暗罵。他本以為聽到他這樣的退卻,想到平日裏自己對安墨的照顧,安墨會接下他的話,無限期的延後歸還借款的日期!哪知道安墨這樣一問,右相卻隻得硬著頭皮僵著笑臉,說道:“四皇子客氣,半……五日則已。”
安墨張了張嘴,右相看到安墨仿似要打斷自己的話,忙忙將原本的半月改成五日。可話一出口,右相又悔不當初,何必定下五日呢?
安墨聽到右相的回答,點點頭:“叨擾右相了,安墨還有事在身這就離開。”
走出右相府邸,安墨帶著曆海直挺挺的往下家走去。切莫說還錢難,借人錢更難。
連日下來,滿皇都裏的人都知道四皇子傾安墨冷臉冷心的形象。坐在客棧裏的連月卻抑製不住滿臉的興奮,隻要稍稍聽到安墨的名字,連月都能高興上一整天。
自從連月隨著安墨來到皇都,他就被安排到了華南翼的身邊充當書童。華南翼一個人居住慣了,使喚連月的事情也並不多,更何況連月會的也不多。華南翼樂的連月不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連月那張雪白的臉蛋在華南翼麵前就跟一白紙一樣,慘白的跟個麵具一樣。
華南翼不喜歡連月。連月一天下來就知道了。
可是那根本就不值得連月操心,他所憤恨的是秋素,連在骨血裏的親人。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公子是誰?連月壓住滿心的怒吼,笑的一臉燦爛對著滿懷歉意的小小素說:“我知道。”輕飄飄一句話將小小素對連月的愧疚推向頂端。
無聊跟來的曆雲冷眼看著,總覺的連月臉上的笑容就隻有小小素才會相信他是真心體諒。
可是不管怎麽樣,連月沒有進宮,華南翼也沒有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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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信侯府,夜色初濃,魏言靈拉著裴然進了寢室,將裴然推到椅上,極不高興的告誡裴然:“師兄,清歌不是好人!”
燈光下,魏言靈叉腰瞪視裴然,裴然掛著滿不在乎的笑看的魏言靈心裏更是窩火,玉手爬上裴然的肩膀:“師兄!你到底聽沒聽見!”
裴然聳聳肩,肩上的雙手捏的死緊,裴然不介意再加上一把火:“那又怎麽,夫為妻綱。”言下之意就是清歌再不好那也是老夫人送給自己的女人。
“什麽夫為妻綱,你們拜過堂成過親嗎?你們說過媒親過嘴嗎?”魏言靈搖著裴然反駁道,“沒有,你們什麽都沒有,算什麽夫為妻綱!”
裴然含笑看著魏言靈:“師妹,這口氣要是不知道還真以為你是我妻子呢?”
魏言靈一愣,手鬆了下來,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算自己多日來混跡青樓。魏言靈說到底也還是個姑娘,也能在呆愣中有著小姑娘家的羞澀。
可是,這看在裴然眼裏卻落下了不好。這妮子難不成這幾日對自己的癡纏不休是對所有物被分享的不滿嗎?裴然眯上眼睛,忽略掉了魏言靈酡紅的臉蛋。
魏言靈硬著嗓音,勉強將自己的氣勢撐了起來:“我是師兄的親親師妹,對師兄的事情當然要上心!免得師兄以後被人欺負!”
“這樣啊——”裴然拉長了語調。
魏言靈保證般的拍了拍胸脯:“當然!”
裴然站了起來,打開門,眨了眨眼睛,朝著魏言靈說道:“這個時候,清歌是要給我送晚膳來了。”裴然故作焦急的看了眼外邊,激的魏言靈一把關上門,冒著火氣的眼睛在等下猶如星子。裴然眼裏幽深昏暗,對著魏言靈就要說話。
“魏姑娘,我是清歌,來給公子送晚膳來了。”清歌細聲輕語的在外邊說著。剛剛才她還看到公子的房門大開,卻一把被魏言靈給關上。想起魏言靈不善的眼睛,指不定就是看到了自己才關上門!清歌吃人的眼光在門上陰惻惻的掃過,卻裴然開門的時候換上一臉的溫柔甜笑。
清歌端著飯盒走進房,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兩碗兩筷,魏言靈一看輕哼一聲扭頭朝內。她清歌又怎麽能料掉自己在房間,這兩筷兩碗不明擺的是她一雙師兄一雙?
裴然朝著清歌歉意的笑了笑:“辛苦了清歌,這不用你伺候了。”
清歌乖順應下,離開時還甚是體貼的給裴然魏言靈兩人關上了門。
待到清歌離開,裴然圍著桌子坐了下來:“來,吃飯。”魏言靈瞪了過來,瞧見裴然像沒事人一樣吃著飯,話還沒出口,手倒是衝了過去:“不準吃!不準你吃她的飯!”
裴然笑笑的放下筷子,溫聲道:“師妹,我不吃她的飯,我要吃什麽?”裴然反問一句,魏言靈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舉動。
魏言靈踟躇起來。好半響才抬起頭來,裴然幽深昏暗的眼睛一直都看著自己。魏言靈梗著脖子說:“反正就不準你吃她的!”
孩子氣的話一下就讓裴然打心底裏笑了起來,這一刻他看到魏言靈言談之間的羞澀別扭,心情一下大好。裴然故作詫異的說道:“這模樣,師妹莫不是在吃清歌的醋吧?”
三分試探七分篤定,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下來,裴然總會覺得不踏實。
魏言靈漲紅了臉,裴然手指摸上魏言靈的臉。手下光滑細嫩的肌膚讓裴然愛不釋手,根本沒有打算好好去聽魏言靈的答案。
不料,魏言靈卻一反此前的推翻拒絕,像是受了刺激一番,片刻後,對著裴然大吼道:“對,我就是吃醋我就是討厭清歌,我喜歡師兄!”,魏言靈鼓起的勇氣一耗而光,再沒勇氣直視裴然。
哪還有過去的輕鬆不羈嬉笑生活的模樣?
無關其他,就是喜歡。
裴然一愣,笑笑的回道:“我知道,師妹對師兄是兄妹間的喜歡。”明顯的激將,若是平時魏言靈會睬都不睬直接跳過,可是這不是平時。
魏言靈的頭這個時候早就燒成了漿糊,直覺的反駁:“不對,是夫妻間的喜歡!”
臉上細長的手指停下,裴然不動聲色的問:“師妹知道什麽是夫妻間的喜歡?師妹又知道夫妻間要做什麽嗎?”
魏言靈想起青樓裏間那些姑娘和恩客,臉上溫度又燙上幾分。
對於魏言靈的變化,裴然看在眼底,。大手一抱,將魏言靈抱到自己的膝上,裴然抑製住自己上爬的手,將雙手固定在魏言靈腰上,低著聲音在魏言靈耳邊吹氣說道:“看,夫妻間可不止這樣,師妹你不敢,你對我的喜歡就是兄妹間的喜歡。”
魏言靈開始在腦海裏劃等號。
喜歡就是做夫妻間的事情,不喜歡就不做夫妻間的事情。
魏言靈伸手環抱住裴然的脖頸:“不成,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和你做魚水間的事情!”說完,嘟起的嘴巴朝著裴然就壓了下去。
裴然放在魏言靈腰上的手緊了緊,細細的享受著十多年來之不易的補償。不過,裴然在喘氣之間還不忘說道:“師妹,你還是不要跟為兄賭氣為好。”
魏言靈一憤,一把拉開裴然的衣襟,露出裏麵大片的蜜色肌膚,雙手顫抖的摸了上去。稍稍冷下的雙手在裴然滾燙的胸口上來回遊走。
魏言靈得意的看著低下稍顯迷離的裴然,一口啃上裴然的脖頸,舌尖來回的掃過。
裴然呼吸陡然沉了下來,看向魏言靈的眼睛幽深難測。魏言靈抬起頭來,不由的陷入這雙眼睛裏。趁著魏言靈愣住,裴然一把將魏言靈抱起往內室而去。
魏言靈摸著手下錦被細膩的觸感,喃喃的喊出口:“師兄——”
“怎麽?師妹這是後悔了?”裴然望著魏言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