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夠不再有逃意,林歌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絲笑意。待他們撲過來,他鐵槍一指,陡地戳破一個強虜的喉嚨,借著他的身體推去,想把後麵的強虜盡數攔住。
大夥兒心裏樂開了花,這小子隻想著用這樣的辦法來戰鬥嗎?真是太天真了。
當下從那同伴的屍體後麵兵分兩路人馬,準備從四麵八方把林歌圍得悶死他。
林歌趕快從那屍體上拔出了鐵槍,再次左衝右突,險象環生地閃躲著他們的刀槍,也槍挑了幾個強虜,最終還是免不了被包圍起來的命運。
雖然有十幾個大意的同伴被槍挑刺殺,但看上去,這小將的身手不像傳說中的那麽強,隻須用一些合力的戰術,就可以把他突殺。
正當大夥兒雄心勃勃的時候,陡地在眼前寒芒一閃,圍在最前麵的一圈同伴,陡地像泄氣的麻袋,齊刷刷地仆倒在地,從咽喉處淌出滾熱的血水,涔涔地流到冰冷的青石板上。
“哇——”那一圈起碼也有二十多人,這一下子仆倒,嚇得他們心中一駭,不由得紛紛倒退了下去,愣是怔怔地看著場中已經無人可殺的林歌,直叫林歌成了搶不到糖果的小孩,委屈地站在中間。
“誰殺了他,他背後的女人就賞給誰!”忽然,那禿頂頭目又是一聲吼叫傳令,大夥兒轉眼朝在風中佇立的呂曼兒看去,看著她碧甲翠影的樣子,心中頓時邪念橫生,不用頭目賞賜,轉身便要跑過去伸手擒來。
賣了個背後給林歌,林歌微叱一聲,從後麵趕上來,鐵槍從他們的頸後一一透過,隻一瞬間,十幾個色膽包天的強虜屍體一一被他踩在地上。
“誰敢搶得了我的女人?”林歌不由突地回身一吼,那些還要撲過去的強虜一怔,馬上把彎刀改向林歌。看來,要想真正得到那個女人,還是得先把這個家夥解決了再說。
呂曼兒見林歌出手不狠,每每隻用槍挑,故意表現差勁,便知道他的用意是想牽製著他們,不讓他們逃跑,要把他們一一殲滅在這裏。此時見他這麽一吼,頓時配合地往前一站,像一隻驕傲的小母雞,自滿地鄙視著強虜,氣得強虜們呱呱直叫,誓要衝上去,想以快刀斬亂麻,把林歌戮殺在亂刀之下。
但是,卻遇到林歌的寒芒再閃,左挑右槳,但凡亡命撲近他身邊的,都眼前一黑,頓時仆倒在地,隻差數步,刀就可以從那家夥的頭上劈下。
這一次,隻是一招!起碼大夥兒隻看見寒光閃了一次。又倒下了三十多人。那家夥不知用了什麽絕招,把他們的人悄無聲息地殺了過半,地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約莫有七十多具屍體,他們這才大驚著,又準備擇路而逃。
“咣啷——”正當他們想退,卻聽到風聲中傳來一聲卸甲的聲響,回頭遁聲瞥去,卻看見呂曼兒也學著林歌,緩緩卸去了身上碧甲,朝他們半拉下衣衫,**出雪白的半胸,那胸前的滾圓的玉.峰,若隱若現地在風中顫抖著,仿似不一會兒便會整個跳出來……,看樣子了,她仿佛還要繼續寬衣解帶——
啊!強虜們一路搶殺多時,大多數是一些老弱病殘,幾曾看見如此雪白婀娜的鮮嫩欲破的腰肢?此時看見了,心裏不免癢癢的,頓時湧起一些邪惡的念頭,不用頭目吩咐,忘乎了一切危機,血紅著眼地直接朝呂曼兒搶來。
林歌回頭匆匆一瞥,似乎也被呂曼兒的動作嚇呆了,但見剛才想逃跑的強虜又折返回來,從他的指縫中擠過去,不由怒吼一聲,鐵槍“呼”的一掄,在他們的眼前揮下了一筆濃墨重彩,把最先前的十數名,紛紛摞倒在地。
但那些強虜此時似乎不在意同伴們的生死,都抱著僥幸的心,想從他的槍下溜過去,一把抱得玉人歸。
再看看後麵的呂曼兒,繼續慢慢地褪去了衣衫,露出裏麵的嫣紅的肚兜,映襯在雪白的肌膚上,像一朵怒放的秋海棠——
哇——,雖然僅有一布遮擋,但在強虜們的心目中,呂曼兒此時已經跟**根本沒有什麽分別,不用脫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親自來——
呂曼兒朝他們淒然一笑,仍然不停手的悄然褪落腰間的繡裙,剩下半截雪白的褻褲,隱透出裏麵黝黑的印痕——
呀呀呀,大夥兒見了,不顧踏著同伴們的屍體,瘋狂地朝呂曼兒逼來,甚至用屍體做擋箭牌,也把林歌逼得向後退了數步,最後,林歌不得不撐槍越過了他們的頭頂,跳到他們的身後去。
眼前一下子沒有了林歌的阻攔,他們跑到離呂曼兒不到十數步的距離,看見呂曼兒臉上那毫無懼意的微笑,不由一下子怔住。
秋風仿佛在這時候也凝住了,剛才他們呀呀直叫的嚎叫聲也瞬間湮滅了,四周圍不知何時成了一片死寂;用眼角餘光朝身邊左右瞥去,卻隻剩下他們三五人,回頭看去,同伴的屍體鋪滿了長街,血水像溪流般汩汩滲入到青石板縫去。
映入眼簾的林歌,正扛著槍朝他們微微一笑,忽然笑得詭異莫測,一陣輕風掠過,他們的喉嚨“咕嚕”地發出一下聲響,血箭便仰天噴湧而出,眼前的視線一下子轉到湛藍的天空上,慢慢的模糊成一片白茫茫……
剩下後麵那個強虜頭目和兩個近侍,看見他們的同伴,隻是在電光火石一瞬間就全數被殲滅,這才相信,他就是在焦城上,“西帝廟”一役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鐵槍飛將”林歌。
不由都猶豫在風中,驚懼得打也不是,逃也不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那強虜頭目仰天一歎,拔刀自刎於馬下;那兩個近侍看了,交換了一個眼色,陡地相互拔刀,刺進了對方的胸膛中……
秋風起,魂魄不起,無論是桃英鎮的居民,還是剛倒地的強虜,都已經魂歸極樂,無法再起死回生。
林歌悲歎一聲,回到呂曼兒的身邊,拾起衣裙,替她輕輕地穿上,心疼擁著她:“以後,我決不會再讓其他男人看見看見你的身體!”
呂曼兒心中一熱,也感動地說:“能夠為夫君助威,這小小犧牲,又算得了什麽?”
林歌一歎,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久久不願放開。他記得小時候,父王便告訴他,不能娶病懨懨的女孩子做皇妃,這樣的女子把國運也會弄的病懨懨。他最記得父王這句話,所以,當他第一眼看見健康而又開朗,執著而又堅強的呂曼兒,便決定了,她就是他未來的王後!
如果不是,那麽,他也不是什麽翟國王子!
秋風掠過,時光仿佛為他們停留,然而,兩人的幸福不表示著其他人也歡樂,無論是林歌的戰袍,還是悠然的秋風,都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提醒了呂曼兒,還有一件事要做。
她驚惶地掙脫林歌的懷抱,快速地跑回家中,但見家中家具狼藉,四室不見奶奶,跑到外麵,在鎮民的屍堆裏一翻再翻,也無從發現。
林歌找遍了鎮西,她尋遍了鎮東,也不見那個堅強老嬤嬤的的蹤影。
“奶奶,哪去了?”她香汗淋漓地跑回林歌的身邊,不由鬱悶地念叨著,腦海裏反複地搜索著所有的可能之處,“也許,她躲到山上了……”
說罷,她又準備往山上跑,卻被林歌一手拽住。
“不要找了!”林歌朝他舒坦地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她要見你的話,她一定會留下記號讓你找,如果她躲的不是他們,而是你的話,你怎麽找也找不到她。”
“怎麽會呢?奶奶怎麽會躲我?”呂曼兒很是不明白,奶奶為什麽要躲著她?
林歌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玄妙,但是,他懂得老嬤嬤的開朗。從呂曼兒一上沙場,她可能就已經躲了起來,無論呂曼兒將來是生是死,能否回來,她都不想把自己一臉的死相朝向世人,朝向自己的孫女;當年,她說服了呂將軍陪她一起隱居,就是想著有朝這麽一天,可以坦然地辭世!
“帶我走……”呂曼兒扭頭望著到處屍橫遍地的慘狀,無力地靠在林歌的胸膛上淒然一歎。
林歌把她緊緊地擁在懷中,眼看著天際的飛雲,臉上浮掠起了一絲愉悅的笑意……
幾天後,一匹潔白如雪的快馬馱著兩個青年男女,從皇朝的北方飛雲關中逸出,朝著北麵豐饒的草原,肥美的牛羊……飛馳而去!
冬天,翟國出使強虜,強虜被逼退兵還城,但要懦弱的皇朝割地賠款,此時,唐振已經戰死沙場……
而在那遠遠的翟國烽台上,並肩站著一對王者的剪影,傲視著大地蒼穹,展望他們強大的未來!
林歌,男,屬羊,行年一十九,桃英鎮隱士,北方翟國王子。皇朝曆一十五年秋,隨軍機大臣來到皇朝,初與呂曼兒邂逅;皇朝曆二十三年,隸屬唐英支援軍千總指揮,曾指揮三千餘兵殲殺強虜一萬多人,孤身仗著“麥家霸氣畫槍”殺敵數千;為人沉默內斂,義薄雲天,感情專一,智勇雙全,後來回國,繼承王位,成為翟國第四代通天昭世嘉德明正君王!
呂曼兒,女,屬馬,行年二十,桃英鎮鎮民,史上飛將呂奉先的遺孫,生性貞烈,忽略感情,所以在情路上一路坎坷,難以抉擇;皇朝曆二十三年秋,隸屬唐英本部馬郎中兼前部女將,以一招“吹簫喚馬”技驚沙場,談簫色變;後隨林歌出走翟國,繼承後位,成為翟國第四代貞烈孝莊承德扶勇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