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歡涼
白以康眉心越擰越緊。
這女人是白癡麽?
她以為跟他置氣,耍脾氣,就這麽毫無顧慮的走了之後,身上沒有錢,能直接走回楚醉那裏去?還是能住到什麽地方?
真是個比他還衝動的家夥!
白以康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管她,扔下煙蒂在地上,踩熄,抬腿走進院子。
回到別墅,脫下身上汗濕的T恤,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把一身因為開了一下午的車又曬出來的汗洗個幹淨,換了套簡單的運動服,正打算上樓,卻又轉頭看了看時間。
他洗澡向來喜歡磨蹭時間,這次洗了足足有四十分鍾。
轉眼看看外邊依然刺眼的烈日,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白以康驟然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往沙發上一甩,拿起車鑰匙轉身出了門。
開車沿著linda剛剛走的路線慢慢往前開,大概開了八·九百米之遠,果然見那蠢女人還在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不同的是,她把鞋子脫了,直接踩在被曬的發燙的柏油馬路上以著烏龜的速度一點一點往前挪移。
白以康坐在有空調的車裏,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女人在烈日下被曬的皮膚發紅,身上的女式小襯衫已經被汗濕透了,內衣的顏色都能被看的清楚,狼狽的像個小乞丐。
低頭看了手腕上的時間,大概就這樣看了她十幾分鍾,又抬眼看看她。
今天T市的溫度是零上三十六度,什麽人直接站在陽光下幾分鍾都會受不了,她這在烈日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快一個小時,這女人是自虐狂麽?
但凡是個愛美的女人,誰敢這麽在陽光下爆曬這麽久?
不由的,白以康不耐煩的直接將車子開到她身後,停下車,打開車門走向她,在linda似乎被曬的快沒了意識的時候轉頭看她一眼,見她雙眼被曬的眯成了一小條縫,全身上下露出來的皮膚紅的嚇人,腳踝上紅腫起了一大塊,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索性抬手一把拉住她胳膊:“別逞強了,你這腳扭傷不輕,再這麽走下去這整隻腳直接就廢了!”
linda這才停了下來,轉頭不冷不熱的看他一眼,沉默的甩開他,不看他,繼續走。
“瘋子!”白以康眉心深攏,驟然上前強製的要將她拉回車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便往他這邊拽:“你想死也別死我麵前,你這樣中暑不是開玩笑,跟我去醫院!”
“你放開我!”linda有氣無力的拚命要摔開他的手,卻敵不過他力氣,憤恨的劇烈喘息,不要跟他走,卻是頭昏眼花的剛一掙紮,就雙眼發黑,驟然倒了下去。
白以康眼急手快的伸手接過她軟倒下來的身體,擰眉看她一眼,見她不像是裝的,看看她被曬的通紅的臉,幹燥的快要裂開的嘴唇,又瞟了一眼她那腫的嚇人的腳踝,有一種被打敗的感覺,驟然將她攔腰抱起,快步走回車邊,打開車門將她放了進去,隨即開車朝附近的醫院疾馳而去。
linda隻是暈了幾分鍾,在白以康將車子停在中心醫院門前時,她便醒了,睜開眼睛,有些混沌的看著眼前,直到白以康下車,繞過車子到她這邊,打開車門俯下身要將她抱出來時,她才條件反射的轉頭看他。
見她醒了,白以康沒說話,嘴唇抿成一條白線,麵無表情的就要將她抱起來。
“你別……碰我。”linda急急開口,嗓音啞啞的,向後縮了一下。
白以康耐著性子看著眼前像個鬼一樣的女人,懶得跟她周`旋,索性不顧她掙紮,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麽力氣,直接一把將她抱了出來,轉身便走進醫院大樓。
“你放開我……”linda被他抱在懷裏,暈呼呼的渾身都難受,被他抱著更是不舒服,拚盡了力氣卻隻能蹬一蹬腿,卻扯到了腳踝上腫的嚇人的地方,頓時疼的她“噝”的一聲,不敢再亂動。
“還行,還知道疼。”白以康掃她一眼,見她似乎力氣用光了,頭垂在他胸前,一怔,低頭看了看,竟又暈了。
這麽熱的天氣,在外邊走了近一個小時,不中暑才怪!
白以康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無法理解的搖了搖頭,直接抱著她進了急診科。
半個小時後——
“幸虧這位小姐被你送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一點恐怕直接變成了熱射病。”
“中暑是一種威脅生命的急診病,若不給予迅速有力的治療,可引起抽搐和死亡,永久性腦損害或腎髒衰竭。”
“她剛剛的體溫足有41度,這是中暑者最嚴重的狀態,若是再高出一點,人基本就沒救了。”
linda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白以康靠在門邊,不冷不熱的看著那個找死的女人。
醫生剛在他麵前說的話還耳猶在
耳,就覺得不可理喻。
女人尋死他不是沒見過,又不是沒有哪個女人吵著要為他跳樓,吵著要自殺,最後還不是哄一哄就沒事了,而且那些女人絕對都是虛張聲勢的隻是想逼他去見一麵,溫存幾天也就好了,沒有哪個女人真的舍得去傷害她們自己。
那些女人再怎麽愚蠢也不會蠢到拿命開玩笑。
這女人倒是有一股撅脾氣!
竟有點像他十幾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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