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外,操場上。

戴眼鏡的記者遠遠地躲開那名在他眼裏“二-逼”的同學,來到了學生坐區的另一個地方。他四下看了一下,發現了一個他認為有自己想法的理想采訪對象。於是他上前去采訪,他拍了拍前麵那名同學的肩膀道:“同學,我想問一下你們學……”

還沒等記者說完,他麵前就出現了一根手指,在他麵前左右晃了晃。記者的眼球跟著手指左右搖擺了幾次,最後隨著麵前手指的停止,形成了鬥雞眼。記者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這才把鬥雞眼搖掉,眼睛回複了正常,腦子卻仍在迷糊之中。他茫然的看了看那根手指,依舊沒搞明白這個手指什麽意思。半晌,記者才回過神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把眼前的手指撥開,繼續道:“這位同學,我是想問一下你們學校是不是……”

還沒說完,那根手指又出現在他的麵前,左右擺了幾下。記者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同學,不知道這位同學將自己的手指亂擺有什麽用。

那名同學收回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邊,雙唇微張,對小心翼翼的吹道:“噓~~”。噓完像做賊一樣四下看了一下,確定沒人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然後又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塊精致的手帕,用手帕包裹住自己的右手食指,用食指在手機屏幕上一點一點的擦拭著,神情極度專注,比見了自己愛人還要專注。

記者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腦子一時間短路了。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位同學在幹什麽。買手機的?不像。推銷手帕的?有這個可能。

那名同學慢慢的擦拭完自己的手機屏幕之後,深情的在上麵吻了一口。然後放在一側的臉龐上慢慢的摩挲著,眼中露出款款深情。沒過多久,那名同學將手機拿了下來,快速的摁了幾個鍵,然後迅速的放到耳邊。很快,一個優美的曲子從手機的揚聲器裏,慢慢的流出。

“《百鳥朝鳳》?”

記者微微一訝,然後慢慢的陷入了曲子的意境之中,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工作。一那名同學為中心,周圍的人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靜靜地聆聽著著美妙到極致樂曲,陶醉於其中,沉迷於其中。慢慢的操場上越來越多的同學將那天的錄音拿出來播放,開始時幾個點,最後形成一個麵,整個操場處處飄揚著《百鳥朝鳳》的曲子,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沒有了剛開始的喧鬧。

學校開學典禮的工作人員看到操場上的情形,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們生拍出什麽差錯,剛才操場上鬧哄哄的把他們的神經都繃緊了,現在好了,都驚了下來。為了讓所有人一直安靜下去,工作人員趕緊去找最完整最清晰的《百鳥朝鳳》的錄音帶,找到後,把它交給開學典禮的音響師,讓他在操場周圍的音響中重複播放《百鳥朝鳳》。沒過多久,整個操場上空響起了悠揚的樂曲。

一曲奏完,所有人的心都靜了下來,所有的緊張一掃而空,心底隻留下了平靜。感到發自內心的安寧,大家感激的望向我,我對大家微笑著點了點頭。

休息室所有的人中有一個很讓我感興趣的人。在《清心咒》的樂聲剛剛響起的時候,他的思緒波動很大,像是在做激烈的鬥爭。當曲子吹奏到一半的時候,他的心平靜了下來,徹底的平靜了下來。這不是《清心咒》的效果,《清心咒》在整個過程中隻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而不是強製給他們平靜。他是在心緒波動之後自己肯定了自己,從而達到了一箱不到的效果,此時他的心就像平靜的湖麵一樣,沒有一點波動。我向他望去,一個不算太高的少年,皮膚有些健壯的黑,短發,時不時的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我看向他時,他也看向我,我對視一笑,但是很快他就把頭轉到了一邊,不在看我,看看到他的動作,我神秘一笑。我期待你的演出,希望你能給我帶來意外驚喜。

楊芷硯仰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崇拜的看著我,看到太可愛的模樣,我很想刮一下她的瓊鼻,但還是忍住了,隻是對她微微一笑。楊芷硯看到我的笑,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對楊芷硯道:“我們出去看看怎麽樣?這裏麵有點悶。”

楊芷硯想起學校領導不讓演員出去的要求,不禁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楊芷硯同意了,我伸手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向外走去。楊芷硯在眾人的注視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在我後麵。剛走出休息時的門我們就聽到了操場上傳來的《百鳥朝鳳》,乍聽之下,我也有一種驚豔的感覺。我轉過頭笑著對楊芷硯道:“沒想到那天我們倆合奏的《百鳥朝鳳》這麽好聽,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楊芷硯輕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是這麽的好聽。”

我側耳聽著外麵傳來的曲聲道:“我覺得這不是一般的組合可以演奏出來的,最起碼需要心心相印,默契十足,即使不是彩鳳雙飛翼,那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世間有真情,容在此曲中;若問何人奏,連理吾與卿。”

聽到我如此露骨的話,楊芷硯羞惱的輕打了一下我的手臂,道:“去你的。”

“哎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打是親,罵是愛,這句話說的真對啊!”

身後出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說的。楊芷硯聽到這句話,立刻羞紅著臉從我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我轉頭笑道:“你們三個怎麽來了?學校領導不是規定閑雜人等不準進後場嗎?”

“我們有準許證。”祝華說完賊眉鼠眼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一臉擔心的問道:“那個誰沒來吧?”

“誰啊?”我不解的問道。

高明瞥了祝華一眼,道:“還有誰啊,除了王若君還有誰能讓他這樣害怕。”

我恍然道:“哦,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