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用座機打過來的,末尾那三個數字看的餘向晚下意識坐直了身體,恭恭敬敬接起電話:“你好。”
電話另一邊是一道嚴肅的男聲:“餘向晚女士麽,您之前舉報您丈夫在酒店從事影響社會治安行為,這中間出了些問題,麻煩您先在來警局一趟。”
何止是小問題,這根本就是大問題。
原以為隻是抓個票客,沒想到竟然摸出一個通緝犯。
那人反抗時,還劃傷了他們的同事。
其他三個同夥似乎不知道這人的通緝犯身份,被抓到警局後立刻將他們做的事全部交代出來。
生怕說慢了會被當做在逃犯,一並抓進去。
如今事情前後的脈絡已經梳理清楚,當然要找餘向晚這個舉報人詢問情況。
餘向晚表情越發嚴肅:“好的,我立刻過去。”
隻要是能給顧北辰添堵的機會,她都不會錯過。
警員打來電話時,李助理正在暢想自己美好的未來。
他辛辛苦苦工作,為的就是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分公司的執行總經理,感覺自己的人生即將步入下一個階段了。
餘總雖然運氣不好,但實在旺他。
想象太過美好,因此在接到警局的電話時,李助理著實慌了許久。
雖然警察沒說是因為什麽叫他過去,但他自己心虛。
雖然說好隻是做做樣子,但餘向晚長的極好,誰知道那些人在看到餘向晚後會不會生出其他心思來。
越想越是擔心,李助理索性給顧北辰打電話,想要問問如今究竟是什麽情況。
電話並未接通,反而傳來了占線等待聲。
李助理的眉頭蹙起,剛準備掛斷電話,顧北辰的聲音便已經從聽筒中傳出來:“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你這個廢物,餘向晚把你挖過來,就是讓你來禍害公司的吧。”
這話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李助理壓下心中的不安:“顧總,警局那邊也給您打電話了麽?”
顧北辰的聲音中帶著狠戾:“我知道你如今有車貸有房貸,你老婆還剛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我保證會讓你在臨海市混不下去。”
想要將一個人捧上天或許不容易,但若是想要徹底毀掉一個人,那可太簡單了。
如果李助理不能妥善處理這件事,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李助理聽出了顧北辰想要過河拆橋的意圖,他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顧總,我能處理好這件事,但我有個條件。”
掛斷電話,顧北辰將手機用力砸到地上:姓李的怎麽敢的。
沒辦好事情不說,居然要他將三百萬現金打在姓李的老婆賬戶裏,否則就將這些事告訴給媒體。
到時候不隻是警察和餘向晚,幾乎所有人都會知道門口,他為了逼老婆離婚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道德層麵的事,顧北辰早就不在乎了,但他在乎他公司。
在公司上市前,誰都別想鬧出亂子來。
警察那邊打電話過來,是因為有人舉報他在酒店進行不法交易。
從時間上看,舉報他的人必然是餘向晚。
顧北辰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的心是什麽做的,居然能狠到這個份上。
自己不去酒店找他也就算了,還報警讓警察抓他。
難道在餘向晚眼裏,有個出去亂搞的丈夫是一件很光榮的事麽!
若非餘向晚不在他麵前,他真恨不能將這女人活活掐死。
縱使在心裏恨極了這些人,顧北辰還是不得不給劉安華打去電話,讓劉安華轉賬。
聽到自家兒子讓自己轉賬,劉安華整個人瞬間警覺:“兒子,你告訴媽媽,是不是餘向晚那個賤人向你要錢了。
她那人又蠢又毒,就像是跗骨之蛆不但甩不掉,還永遠不知道滿足,你給她一萬塊錢,她就會想要一千萬,你可要想好才行啊!”
北辰的錢都在她手裏,早已被她視為囊中之物,餘向晚怎麽敢惦記她兒子的東西,簡直不自量力。
要她說,給餘向晚一分錢都多。
三百萬,這女人怎麽敢開口的。
見劉安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顧北辰無奈,隻得將之前發生的事都告訴劉安華。
劉安華的聲音瞬間提高:“她居然報警讓警察去酒店抓你,她怎麽敢的,這是要毀了你麽?”
夫妻之間發生的都是小事,餘向晚怎麽會如此惡毒,竟打算毀了她兒子的名聲。
顧北辰的太陽穴原本就一跳一跳的疼,劉安華的不依不饒更是讓他心力交瘁:“媽,你說完了麽,如果說完那就給錢吧。”
劉安華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情願:“我覺得沒必要為餘向晚花錢。”
這段時間餘向晚已經禍害不少錢了,北辰的車就一百多萬,如今還有那三百萬封口費,當真氣的她心肝都疼。
發現劉安華似乎真不打算轉賬,顧北辰也冷下聲音:“這不是給餘向晚花錢,是給我花。
一旦姓李的在警察麵前胡說八道,我進去是小事,關鍵是以後誰賺錢養家。”
小時候向媽媽要錢困難,沒想到長大後依舊困難。
等離婚後,他一定要把錢都抓在自己手裏。
劉安華又是一陣心疼,忍不住在心裏將餘向晚罵的狗血噴頭,這才熨帖了些:“你放心,媽媽一定會辦妥這事。
但這筆錢花出去後,你分給餘向晚的東西必須更少才行,你賺錢不容易,媽媽是真的心疼。”
顧北辰嗯了一聲:“那我現在把賬號發給你,你一定要早點把錢打過去。”
是他不想離婚麽,分明是餘向晚那女人花樣百出就是不離。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女人的目的似乎也不是為了搞錢,而是變著法子讓他花錢。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消費項目,顧北辰的臉色愈發難看。
餘向晚這女人是不是克他啊!
劉安華也跟著唉聲歎氣:“真是個攪家精,自打你認識她,家裏再沒有一日安生過,她大手大腳慣了,不知道還以為她手裏有多少錢,能讓她狂成這樣。”
顧北辰也跟著歎氣:“都是我把她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