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最初那幾年,公司的每一項業務都是她親自一個個跑下來的。

永遠做不完的方案,應付不完的甲方,陪不完的酒局,還有那些需要她一個個絞盡腦汁去接觸的客戶。

她沒有任何私人時間,24小時隨時進入工作狀態,即使休息了這半年的時間,晚上做夢時依舊會誤以為自己還在工作。

她的付出怎麽可能隻值十萬!

顧北辰敢不敢打開賬戶讓她看看,顧北辰的銀行賬戶中究竟有多少個十萬。

事到如今,餘向晚倒是不打算告訴顧北辰自己沒失憶了,因為她很好奇,這人還能說出什麽不要臉的鬼話。

顧北辰很厭煩餘向晚哭哭啼啼的模樣:“公司是我做起來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結婚後隻知道喝茶購物做美甲,對公司一點貢獻都沒有,有什麽臉分公司的錢。

而且你不懂公司的事,上市隻是為了融到更多的資金,並沒有什麽現金。

股份分配也是早已定好的,當初更是你自己主動放棄股份。

餘向晚,我知道你失憶了,但請你懂事一點,如果公司真的與你有關係,你當初為什麽不要股份。”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既然出了軌,就要承受住出軌的代價。餘向晚,別忘了你是婚姻的過錯方,這十萬已經仁至義盡,大家都體麵些,別將事情鬧的太難看。”

仿佛是被自己洗腦了,顧北辰越說越理直氣壯:“你抓緊時間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咱們都省心。”

還是他媽說的對,餘向晚若是恢複了記憶,想起她曾經在公司待過一段時間,怕是更要爭搶公司的股權。

不如趁著公司沒有上市,餘向晚又已經失憶的時候抓緊時間離婚,否則他日後的損失更大。

但不得不說,餘向晚今天的表現讓他非常失望。

這女人以往總說愛他,還做出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高模樣。

失憶後倒是不偽裝了,果然是離婚見人品,這斤斤計較的模樣真讓人膩味。

餘向晚抬起頭,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顧北辰:“所以,你是想讓我淨身出戶。”

她陪這個男人從負債累累打拚到身家千萬,如今這人卻想讓她淨身出戶。

喝茶購物做美甲,真是好輕鬆的貴婦生活,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悠閑的時候。

顧北辰看著餘向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甩不掉的垃圾:“沒人讓你淨身出戶,北城的房子我會轉到你名下,足夠保證你的生活,而且我知道你手裏還有一些存款,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錢,我不會過問。”

餘向晚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為了避免將來日子過的不好再來糾纏他,他還是要多考慮些。

而且他也不會去分餘向晚手中的存款,全當是給兩人最後的體麵。

餘向晚看著顧北辰一字一頓:“我不同意離婚,我現在失憶了,為了避免我做出什麽不明智的決定,我不會簽字的。”

若非她不是真失憶,怕是會被顧北辰言之鑿鑿的話糊弄過去。

在一起七年,今日才發現顧北辰簡直無恥至極。

她手裏能有什麽存款,當初在公司上班時,顧北辰告訴她公司是她的,拿太高的工資影響不好,所以她的工資是所有高管中最低的。

結婚後,婆婆和小姑都從她這邊拿零用錢。

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顧北辰在為這個家打拚,她們不能去打擾顧北辰。

倒是她這個長嫂長媳,一定要做好這個家的後勤保障,讓顧北辰沒有後顧之憂。

前期顧北辰的確按時給她發工資,可後麵她不去公司了,財務便將她的工資停了,但婆婆和小姑依舊從她手裏拿錢。

她倒是很想知道,顧北辰為什麽會覺得她手裏還有存款。

還是說,她的不計較,竟成了顧北辰虧待她的理由,都是哪來的臉。

顧北辰的嘴唇緊抿,似乎很不耐煩同餘向晚爭吵:“餘向晚,好歹夫妻一場,我們好聚好散吧。

你雖然出了軌,而且這些年一直都在拖家裏的後腿,但北城的房子和那十萬現金我都會轉給你,足夠你很好的生活了。”

許是被自己催眠了,顧北辰的話越說越順當。

往日端莊大氣的妻子,如今看起來越發貪得無厭,也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並非他不想給餘向晚更多東西,隻是人心都是貪婪的,他給的越多,餘向晚就越會死死纏著他。

若是餘向晚同意的幹脆,他日後也不是不可以偷偷給餘向晚一些補償。

餘向晚氣極反笑,一雙紅彤彤的淚眼死死瞪著顧北辰。

片刻後迅速垂下頭,生怕顧北辰發現自己恨不得用眼睛將這人吃了:“我說了,我不能在我沒恢複記憶的時候離婚。”

人怎麽能無恥到這個份上。

大四的那年顧北辰需要一筆資金,是她將自己居住的老房子賣了一百萬投給顧北辰。

她還記得自己將房款打給顧北辰的時候,顧北辰緊緊抱著她一次次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如今倒是拋之腦後了。

見餘向晚執意不願簽字,顧北辰凝視著餘向晚的頭頂,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警惕:“餘向晚,你真失憶了麽?”

若餘向晚沒失憶,那他豈不是暴露了自己想要離婚的念頭,那怕是要想其他辦法了。

夫妻多年,顧北辰隻一個語氣變化,餘向晚便瞬間察覺。

她抬起頭,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堅強又倔強的看著顧北辰:“我倒是希望自己沒失憶,這樣就辦法反駁你的話了,反正我絕不相信我會出軌,除非你拿出證據。”

顧北辰怎麽敢這麽欺負她!

見餘向晚還在糾結出軌的事,顧北辰拉開椅子在餘向晚對麵坐下:“向晚,你腦子有問題,咱們好好談談吧。”

他原本的打算,是趁著餘向晚頭腦不清楚的時候強逼著她離婚,如今看來顯然是行不通的。

那就隻能換另一種方式,免得將人逼急恢複了記憶,他豈不是要竹籃打水。

見顧北辰說要同自己談一談,餘向晚用袖子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我們當初是因為什麽結婚的。”

她倒是想看看這人渣還能編出什麽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