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處置
波什哈哈一笑：“既然兩位不介意,那就好……”說著,他拍了拍水沉的屁股,讓他挨著自己，“現在,咱們該說正事兒了吧？”
“我們的計劃幾位也應該很清楚了,隻要咱們逼出這股力量就可以了。”楊戩開口道,“隻是問題是……”他環視著眾人，“這股力量最後應該歸屬於哪一界——我想這就是各位心中最關心的事情吧？”
沒錯,逼出這股力量不是難事，難的是如何爭奪這股力量,任何一界獲得了這股力量，那無異於可以成為東西方當中的最強者,所以各界的主宰者心中所盤算著的都是這件事情，現在被楊戩說了出來，大家到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沉香輕輕地笑了：“我看得出來的大家都有這個意思，既然如此……沉香說一句公道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這個心思也是應該的。”眾人不由得暗自點頭，“不如這樣吧，咱們先把這股力量逼出來，逼出來之後，咱們再各憑本事，如何？”
“那我們也得定個規矩才是。”路西法開口道，“當這股力量被逼出峨眉山頂的時候，才可以動手，在那之前，誰都不可以先動手！誰要是先動手……那就是故意要與我們各界作對的了……”說著，斜眼瞄了西方天界的方向一眼。
“這個法子好。”楊戩讚同道，“那咱們先等幾天，等到耶和華陛下來了，大家一起動手。”
“怎麽……你們那位玉帝不來麽？”波什懶洋洋地開口道，“我可是很久沒看見他了啊……”
“這種事情……還輪不到陛下親自動手，該出手的時候，陛下自然會出手。”楊戩淡淡地道，“楊戩身為帝君，要逼著這麽一股力量還不是什麽難事。”
波什嗤笑：“哦？那波什還真的是小看了昭惠帝君了啊……”
楊戩的目光落在他懷中的水沉身上：“波什陛下一向自以為是，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這個時候，在天上的眾仙都看向了玉帝，太白金星遲疑著：“陛下，您真的不下界去……？”倒不是他小看了楊戩和沉香，隻是感到其餘幾界來的都是主宰者，玉帝不去，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朕自有打算，太白金星不用擔心。”玉帝卻是輕聲道，“現在下界的事情交給戩兒和沉香即可，朕……倒是有另一件事情與諸位商議……”
“陛下吩咐便是。”眾仙急忙行禮道。
玉帝點點頭：“娘娘適才與朕賠罪，說是深感這段時間利欲熏心，過於莽撞了，朕見她已有悔改之心，便決定放她出來。”
玉帝要放王母？這件事情本就是玉帝和王母的家務事，玉帝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所以眾仙都口稱“是”，不會多加幹涉。誰知道玉帝階下去說得話令眾人大吃一驚：“朕思忖再三，王母楊回，為人跋扈，權力心過重，這樣的人實在難為我天庭之表率，不配做三界的天後，諸位以為呢？”
眾仙倒吸了一口冷氣：玉帝這意思是……要廢後？！這可不行！廢後是一件多麽重大的事情，更何況王母做了這麽多年的王母的位置，一旦廢後，那會引起極大的變動的！眾仙急忙喊道：“陛下三思！”
“三思？”玉帝輕哼，“朕已經四思五思過了！”王母的算盤他還不清楚，對於她忽然的服軟，玉帝知道必定沒好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索性直接快刀斬亂麻的好。
“陛下！”太上老君道，“王母這個職位事關重大，無論是廢後還是立新後，都是小事啊，絕對不能隨隨便便的啊！”
“老君誤會了……”玉帝忽然嗤的一笑，“諸位愛卿也是誤會了吧，朕並沒有打算廢後。”
“那陛下的意思是……”太上老君有些糊塗了，眾仙都以為玉帝是想要令心上人為後，誰知道玉帝並不是這個意思，那……
玉帝搖了搖頭：“楊回畢竟是朕親自立的天後，不能隨便廢除，隻是她過於囂張跋扈，一再的幹涉朝政，這樣的王母，天庭留不得！”
“陛下是說……”太白金星有些明白了，“讓娘娘……移居？”
玉帝直接回答：“讓她回西昆侖去吧，那裏才是她應該去的地方。”
西昆侖？好嗎，玉帝這一句話直接就把人家給發配回老家去了。西昆侖那是什麽地方，近乎是與世隔絕的地方，西王母本人都不住在那裏了，要是王母回去，誇張一點的說，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那相當於是直接被打入冷宮了。
李靖出列道：“陛下，娘娘畢竟做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不是……”
“朕就是念在舊情的份上才會如此，不然……朕要廢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玉帝這是直接撂下狠話了，“朕看她也是心灰意冷，不如回去的好。再說了，朕也依舊敬她為王母，王母的供奉和香火也依舊不少，俸祿也是，衣食住行也依舊按照原先的規矩來，朕不會虧待她的！”什麽都有，但就是沒有權利，也不能留在天界，她隻能回西昆侖去做他的“王母娘娘”了！他就是要她一輩子都不痛快！
眾仙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說好還是說不好都不行。
玉帝冷哼了一聲：“怎麽？都啞巴了？！用不到你們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會說，用到你們的時候一個個就都不說話了？嗯？”
“陛下聖明！”申公豹立刻奉承著喊道，“陛下聖明啊！”說著，就跪了下去。
有一個帶頭，其餘眾仙互相看了看，也隻能低頭道：“陛下聖明！”
玉帝輕輕地哼了一聲，所以說申公豹這樣的人，有時候還是有點用啊。
再說楊戩和沉香那邊，因為耶和華沒有來，耶穌的力量有不夠，所以大家都隻能暫時等著。幸好那股力量現在侵入地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所以大家也並不是很著急。因為擔心地下的情況，所以沉香幾乎是日日都要去峨眉山的地下查探情況，這一日，沉香來到地下的時候，有點意外的看到波什也在，腳步便不由得一滯。
波什回過頭來，見到沉香，心中一喜，笑道：“聖德真君。”
沉香輕輕點頭：“波什陛下。”說著，就要轉身退出去。
波什急忙喊住他：“真君這是怎麽了？怎麽看見本王就要走呢？”
“什麽緣故陛下心裏清楚。”沉香停下了腳步，但是並不轉身。
波什急忙道：“真君可否聽波什說一句話？”
沉香隻能轉過身來：“陛下請說。”
波什看著沉香：“波什的心思……也瞞不過真君，真君就不能考慮考慮？”
“我的心思陛下也知道，我已心有所屬，陛下何必強求呢？”沉香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真君當真不願？”波什似乎還不死心。
“不願。”這一次沉香直截了當地回答。
誰知道波什不怒反笑：“沉香啊沉香……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固執呢？”他走到沉香的麵前，“我波什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我得不到的！”
“可是沉香偏偏就不是這其中之一。”沉香冷笑著，“恐怕要陛下失望了。”
“那可不一定……”波什朗聲道，“我知道玉帝也想要這股力量，如果我跟他說……用你來交換呢？我可以幫助玉帝獲得這股力量，隻要你……屬於我！你說玉帝會不會答應呢？”
波什和沉香的這番對話令正在觀看水鏡的眾仙震驚：這個波什……太不像話了！但是也有神仙在考慮波什的這個方法是否可行。畢竟要是有兩方聯合在一起，那勝算會大得多，用一個劉沉香來交換這股力量……並不吃虧啊。不過礙於楊戩的身份，大家也不敢提。隻是偷偷看向玉帝，玉帝隻是沉默，不知道是個什麽心思。
“那你可以去試試……”沉香的回答也令人大跌眼鏡，“看看玉帝會不會答應呢。”
“這點我可以回答你，他是不會答應的！”忽然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隻見小張笑吟吟地站在洞口，對著波什道，“所以說，波什陛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是誰？”波什沒料到這個少年回來，不由得皺起眉。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波什陛下作為一個帝王也太不合格了……”小張搖著頭，“哎，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就不怕魔族們寒心麽？說起來，玉帝就比你好得多了，是吧沉香？”他笑嘻嘻地問沉香。
沉香卻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波什見小張桀驁不馴，想必來曆不凡，不由得心生戒備：“你到底是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小張很是不服氣的樣子，“就是摩柯首羅也不會這麽沒禮貌地和我說話，更可況是你……”
“你這小子……”波什被他給惹惱了，但又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因為小張的打岔，這件事情看樣子是談不下去了，波什又看了看沉香，接著瞪了小張一眼，冷哼一聲就離開了洞府。
見波什離開了，小張看向沉香笑道：“看樣子，你的魅力還真大啊！”說著，嘖嘖了幾聲。
誰知道沉香看看他，卻道：“比起波什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都是不合格的帝王。
“我？”小張指著自己，“我比他好的多了了好不好？”他這麽好的帝王哪裏去找？
“哦？我可是記得某人某年某月的行為的啊……”沉香冷笑，“也是不擇手段啊……”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小張臉一紅，沉香說得是當初玉帝給他下封印的事情，急忙辯駁道：“我不是已經改了嗎？再說了，這個仇你也報了……”
沉香輕輕一笑，也不再說這個問題，問他：“怎麽就你一個人下來了？應龍族長呢？”
“我和他又不像你們兩個，成天黏在一起，我們也有彼此的自由空間的好不好！”小張道，“他回鍾山去了，打算帶人手來支援我們！”他見沉香的眼神不對，急忙解釋，“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不是我要求的啊！”
“是嗎？”沉香的語氣依舊不是這麽想的。
“真的！”小張再三喊道。
王母的如意算盤原本打得很好，玉帝放她出來這也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所以，就在王母欣喜地打算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的時候，誰知道玉帝會下了這麽一道旨意：“王母楊回，品行無端，囂張跋扈，著將其遣送回西昆侖，永世不得重返天庭！”永世不得重返……天庭……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對待我！
王母一接到這個旨意當下就傻了，她不顧那些天奴天官的阻攔，硬是跑到了淩霄寶殿，闖進了正殿，喊道：“張百忍，你不能這麽對我！”整個淩霄寶殿當中聚集了所有的神仙，見到王母這麽不顧形象，披頭散發地闖進來都是一驚。
王母平日裏都是華服加身，妝容精致的，現在則是散著頭發，臉色蒼白，隻著了一襲月白色的素服，她直愣愣地盯著玉帝，難以置信地喊道：“你怎麽可能這麽對我？！張百忍，你難道忘了當年在西昆侖……”
“朕記得，但是你也別忘了，從一開始，你就不是她！”玉帝打斷了她的話，“你隻是西昆侖和天庭聯姻的一個籌碼。”
這句話點醒了王母，她喃喃地道：“對……你說得對……對……從一開始……我就什麽都不是……”她不過是西王母的一個分9身，不過是西昆侖聯姻的一個工具，不過是玉帝眼中的一個替代品，就連她的名字也不是她自己的……從一開始，她就什麽也不是！他不是她自己，她所扮演的都是別人的角色！
王母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勢若瘋狂：“沒錯！哈哈哈……沒錯！我是什麽？！我是誰？！我什麽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錯的！”她直愣愣地盯著玉帝，“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我還那麽傻乎乎地以為你是喜歡我才會娶我，可到頭來……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替代品！我什麽也不是……”王母落下淚來，聲音嘶啞地喊著，“我到底算是什麽？我倒是是誰？！”
玉帝輕輕地歎了口氣，道：“行了，你回西昆侖去吧，以後……就不要再來天庭了。”
“不！”王母厲聲道，“我是王母！我還是王母！你憑什麽剝奪我的權利？憑什麽？！”
“就憑朕是玉帝！”玉帝一字一句地道，“還是你根本就已經忘了朕是玉帝，才是這天庭的主宰？！”
“你……”王母苦笑著，“你現在在我麵前擺你玉帝的架子了？”她自嘲著，“也對，你現在有了新歡，自然是不要舊人的了！”
“朕不過是提醒你，你做得太過了！”玉帝打斷了她的話，“朕不愛你，但是朕一直尊敬你！但是你做得太過了，你甚至想要爬到朕的頭上來了，朕怎麽可能不發落你！”
“你尊敬我？我要尊敬做什麽？我要的你根本給不了我……”王母低聲道，“你給了她，給了別人，你根本不給我！這根本就是你的錯！”
“你說你愛朕？可你當真愛的是朕嗎？！”玉帝忽然冷聲道，“你愛的是你自己！你愛的是權利，根本就不是朕！你當初會選擇朕，不也就是看上了朕這個玉帝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