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朝堂
玉帝和王母一起駕坐金闕雲宮淩霄寶殿，聚集文武仙卿早朝。眾仙齊聚，行禮。
一邊的天奴開口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仙班中閃出翊聖真君：“陛下，百花仙子失蹤一事，還請……陛下定奪。”
“百花仙子一事，還有待商榷。”王母開口道，“你們呈上來的奏折，陛下都已經看過了，也和本宮商議過了，此事容後再議。”
“陛下！”火德星君急忙道，“這事已經很明顯了，司法天神有重大的嫌疑，臣以為，應該將他革職查辦。”
“革職查辦？是不是最好將這個司法天神的位置交給你來做啊？”王母冷笑著，“本宮倒是不知道，火德星君原來也如此想為天庭分憂啊……”
“臣不敢！”火德星君急忙下跪，上次李天王和申公豹的事情大家又不是不清楚，有前車之鑒，自己哪裏還敢繼續重蹈覆轍啊。
“我看火德星君也是想嚐試嚐試這位高權重的感覺吧……”沉香在一邊搭腔道，斜眼看了火德星君一眼。
“聖德真君！”火德星君氣極，“聖德真君這偏袒得也未免太過分了些吧？”
“偏袒？我偏袒些什麽？”沉香反問道，“不說百花仙子失蹤過於蹊蹺，單單說那兩位花仙子的指證也實在有問題。”他環視眾仙，“大家都清楚，昭惠帝君與百花仙子無怨無仇，昭惠帝君又是個兢兢業業的，本就極少下界，為什麽會去找那百花仙子呢？”
“可是那日，楊戩確實不在神殿！”佑聖真君在一邊道，“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昭惠帝君也不是第一次下界了，況且昭惠帝君的下界都是極有規律的。”哪吒跟著道，“咱們大家都知道，每隔兩日，昭惠帝君隻要沒什麽要事都會下界一次，若是有心人自然可以借此機會來栽贓嫁禍。”
“可這事也太湊巧了，百花仙子出事的時候他楊戩就不在……”火德星君趁機道，“楊戩的嫌疑最大，不然他為什麽要下界？”
沉香哼了一聲：“我不在天界，他不下界難不成要我上來不成？”他冷笑著，“我想，我們兩個的家事難不成還要向火德星君報備不成？”
哪吒有點想笑，不過他憋住了，有幾個神仙也開始咳嗽起來。這事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一說出來就覺得有點尷尬了。楊戩和劉沉香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不過有申公豹的教訓，也沒有幾個人敢在兩人的麵前說閑話。其實大家之前也猜得到，楊戩時常下界去個一段時候，必定是去見劉沉香了。這個……小別勝新婚，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隻是火德星君今天這麽不依不饒的，也難怪劉沉香要生氣了。
“好了好了……”太上老君出來打圓場，“陛下，娘娘，百花仙子的事情的確過於蹊蹺了，咱們還是需要從長計議。而且正如沉香所說，昭惠帝君與百花仙子素來無仇怨，犯不著做出這種事來，還是需要好好探查一番才是！”
“老君這話也過於敷衍了些……”申公豹見可以借此機會落井下石，哪裏肯拉下，“正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昭惠帝君更應該做出一個典範來，自動離職才是。”他有些陰陽怪氣地道，“昭惠帝君總不至於舍不得這司法天神一職吧？”
玉帝一拍桌子：“申公豹，你可是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還想來做做這司法天神的位置！”說著，怒目圓瞪。
“臣不敢！”申公豹急忙跪下，“臣……不過是想……”
“分水將軍此言也有理。”楊戩搭腔，倒是出乎眾人的意料，“為了證明楊戩的清白，的確是該如此。”
“楊戩……”王母有些著急，這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楊戩離職，那天界一時半會兒可就麻煩了。
“楊戩近來也感到事務繁忙，身心俱疲，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休整一下。”楊戩在“休整”兩個字上加重的語氣，“免得分心，不知娘娘可否成全小神呢？”
王母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本宮也知道你用心良苦，隻是這司法天神一職責任重大，除了你，本宮真的是不放心別人啊。”楊戩這是想一心一意去操練天兵，但是這邊也少不了他。
“娘娘不必擔心，楊戩眼下就有一個極好的人選。”楊戩拱手道，“聖德真君一直是小神的副手，經驗也足，由他來暫時擔任此職是再合適不過了。”
“娘娘不可！”火德真君急忙道，“百花仙子的事情按例是要交給司法天神來調查的，此事關楊戩，若是劉沉香包庇楊戩……”
“關於這一點，沉香倒是有個法子。”沉香打斷了他的話，“不如沉香將調查的過程全部公開出來，由眾仙來判斷，看看沉香是否有包庇的嫌疑，如何？”
“這個辦法好！”太上老君急忙道，“這樣一來，我想大家都沒話可說了吧？”
玉帝點點頭：“甚好，就照楊戩和沉香的提議去辦吧！就由沉香暫代司法天神一職，如何？”
“陛下聖明！”哪吒急忙上前一步恭維道。
“陛下聖明，娘娘聖明！”太上老君等幾個偏袒楊戩的神仙也跟著行禮了。
眼見著木已成舟，玉帝都這麽發話了，王母也沒有異議，申公豹等人心中再不滿，也隻能紛紛迎合行禮：“陛下聖明，娘娘聖明！”
這件事情就那麽定下來了，楊戩暫時離職，由劉沉香來擔任司法天神一職，並且負責調查百花仙子一案。
沉香再一次換上了那銀鎧黑麾的司法天神朝服，不過這一次的心情並不沉重，反而帶著幾分興奮。這一次，他是為了維護楊戩而換上這身銀鎧的。
楊戩已經換了白色的便服，見沉香穿上這一身十分的似模似樣，不由得笑道：“倒是合身。”說著，為他整理好身後的披風。
“這件衣服誰穿都合身。”沉香道，這件銀鎧也是有法力附著的，“有多少人都想要穿這一身呢！”
“讓你來穿，我很放心。”楊戩拍拍沉香的肩膀，眼中滿是笑意，“我現在可是當定這個甩手掌櫃了，接下來的，就看你了。”
“我自然不負你所托。”沉香握住楊戩的手，“不過我可不願意做久，到時候……還是要你來。”
兩人就此分道揚鑣，楊戩奉王母的命令去秘密訓練天兵，對外隻說他回灌江口去了。沉香則代替楊戩的位置，開始掌管天條，並負責調查百花仙子一案。
沉香之前已經有了線索了，所以順著線索查下去也不困難。百花園中的魔氣是顯而易見的，沉香將這點揭露出來，上報給王母和天庭眾仙。雖說這並不能證明楊戩的清白，但這說明了一點，的確有魔界的人去過百花園。
“不管這麽說，最起碼這說明了，此事與魔界之人脫不了幹係。”沉香將此事回稟王母道。
“魔族？”王母皺起眉，“如果真的能夠證明是魔族所為……”那麽天界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借機發難，說不定可以先一步對魔族發兵，這樣也省的天界一直處於被動的情況。隻是眼下玉帝不在，少了主心骨，萬一要真的動起手來，也有些麻煩。
沉香像是看穿了王母的心思：“娘娘可是在擔心陛下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也應當明白，陛下不在，很多事情本宮也不便於出麵，若是單靠楊戩與你……”王母道。
“陛下神通廣大，魔族的事情必定瞞不過陛下，說不定陛下就是借此機會來看看天界的眾仙的獨立能力，看看有幾個是能堪當大任的。”沉香道，“再退一萬步來說，咱們到了最壞的地步，陛下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娘娘又何必多操心呢？”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王母一聽就點頭讚同道：“都說旁觀者清，還是你看得透徹！”她點點頭，“你且退下吧，餘下的事情，本宮會安排好的，楊戩那裏進展如何了？”
“這事既然娘娘交給了楊戩，小神自然也不能插手，娘娘還是召他來問一問吧。”沉香很是清楚王母的心思，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他也假裝不知道。
“你這孩子，也是太小心了些……”王母讚許地道，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對於楊戩和沉香的識趣王母甚是滿意。
見沉香退出了瑤池，王母點點頭，在心裏道：這個劉沉香，雖說是第一次擔此重任，不過做事有條有理，麵對本宮也不怯場，說話得當，確實是個好苗子。隻可惜他與楊戩一樣，不能為本宮所用。
沉香出了瑤池，剛回到神殿，梅山兄弟就又有新消息送上來了：他們一直跟著波什，發現他這段時間並沒有回魔界，一直都在人間。而且波什這段時間，時常都去百花園。但是為了防止被波什發現，所以他們並不敢靠近，因此也不清楚波什究竟在做些什麽。
“百花園……難道……”沉香低聲道，百花園裏自己早就查探過一遍了，並沒有發現什麽多餘的線索。可是波什還如此頻繁的過去，難道……百花仙子……還在百花園中？
著確實很有可能，百花仙子一夕之間消失，還有那些花仙子也跟著消失得如此之快，很有可能她們被囚禁的的確就是百花園！看樣子……自己最好親自去跟蹤一趟波什，好查探個究竟。
百花園，是百花仙子和花仙子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此處也有除了百花仙子以外所不為人知的地方。而現在，百花仙子和一幹花仙子們就在這個地方。這裏位於百花園的地下，乃是一座與上麵的百花園一模一樣的園子。
波什換了一身白衣，雖然他很討厭白色，不過見沉香很喜歡，他倒也能夠勉強接受。卻見波什走進地下的那座百花園，那一瞬間，他居然變成了楊戩的模樣！波什整整衣服，露出一抹冷笑，就朝著大門中走去。
這座百花園與上麵的百花園沒有什麽分別，所有的房屋結構都是一摸一樣的，除了少了陽光的照射，所以顯得有幾分昏暗。另外與上麵的蕭索所不同的是，這裏卻是百花盛開，姹紫嫣紅，甚是好看。波什一路走來，卻見不少花仙子正在嬉戲打鬧，見到他，都行禮笑道：“帝君又來見仙子了？！”眾花仙子們相互看看，交頭接耳，都是抿嘴暗笑。
波什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是，仙子呢？”
“仙子早就等著帝君了！”桂花仙子笑道，“在後園呢，帝君快去吧！”說著，幾人又是一陣輕笑。
波什到了後園，百花仙子一見到他，就欣喜萬分地依偎進他的懷中：“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楊戩怎可讓仙子久候呢？”波什摟住她的腰，唇角帶著淺淺的笑，但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冷，還帶著一絲譏諷：愚蠢的女人，這天界的仙子也不過如此嗎！我不過；略施小計，她便對我死心塌地，也不想想，楊戩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真的看上她！
“天庭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我們不在？”百花仙子在他的懷中道，“為了隱瞞我們的事情，我不得不帶著眾姐妹躲到這裏來。你和陛下娘娘說了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這事不能急於一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波什對著百花仙子笑道，“你們先暫時躲在這裏，等到我和陛下說了再出去。而且現在天庭的事情很多，總要等到穩定一些了才行。”
百花仙子點點頭：“我都聽你的……”說著，又依偎進他的懷中。
沉香在一邊遠遠地看著，心中冷笑：弄了半天，這百花仙子居然心係清源，難怪她當日會和自己說那些話了。而這波什，顯然也是抓了這一點，打算汙蔑清源和百花仙子有染，這樣一來，不禁清源會名譽掃地，自己和清源之間也會心生罅隙，確實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不過他劉沉香今日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他的計劃得逞！他看得出來，無論是百花仙子還是其他的花仙子，明顯是中了魔族的*之計，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是與非，隻要解開法術，自然會清醒過來！
主意打定，沉香身影一閃，從當空中掠過，丟下一句話道：“百花仙子可看清眼前此人了麽？這位當真是昭惠帝君不成？！”希望百花仙子可以被自己點醒。
百花仙子和波什隻見到有一個銀鎧黑麾的身影閃過，兩人心中皆是一驚。百花仙子驚的是那人看打扮像是楊戩，可是楊戩不是在自己麵前嗎？還有剛才那人所說的話，眼前的這個……不是楊戩不成？波什見到了那身影，也以為是楊戩，沒想到楊戩居然跟著自己倒了這裏！不過心中也是一喜，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會會楊戩，看看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你……”百花仙子看著眼前的人，腦海中一時之間有些不清楚，楊戩……楊戩……楊戩好像的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仙子？”波什手指在她的眉心處一點，“仙子怎麽也輕信他人的話呢？我就是楊戩，哪裏會是別人呢？”他的笑帶著蠱惑，那雙眼中浮現出黑色的漩渦……
百花仙子看著，漸漸輕聲道：“是啊，你就是楊戩啊……怎麽會是別人呢……？”說著，眼睛一閉，就暈倒在波什的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