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鬼事 012 神秘的老頭

老頭是誰?誌慶一直都在糾結中……他在對方那滿臉曲線褶撍中尋找線索……老頭也有感覺到他在注視。老頭行動遲緩,三言兩句下來,誌慶就感覺他不簡單——舉止木訥,卻又精於世故、城府極深卻又故作憨實無知之態。

蔣蓉和賀鵬飛一點不客氣,不拘束,不死板,不做作。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很融洽的融合在眼前所見的這一切。在他們倆的眼裏,這些樹木、山石、枝葉各種源自自然的元素,渾然天成而沒有太多人為的痕跡。

可是在誌慶看來,這一切似乎在掩飾什麽?或者說是有目的的修建出跟門嶺村相同的建築,想要留住某一種記憶。

老頭是唯一可以解答這個疑問的人,可惜他一直不敢和誌慶對視,顫巍巍移動笨拙的腳步,故意給他保持距離。

盡管老頭極力這一位躲避陌生人,探究的視線。無論他怎麽掩飾,卻還是殘留了一抹熟悉的痕跡,這一抹熟悉的痕跡,勾起了誌慶久違了的記憶。

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自稱家裏很窮,需要賺錢養家。勘測隊一般都隻招臨時工,不固定的那種臨時工。因為礦石是隊員們辛辛苦苦找到的,是國家財產。可就是有那麽些個不好的群體,無時不刻在惦記他們找到的稀有礦石。

所以在招收臨時工時,就特別的慎重。人類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經常陷入莫名其妙的情感中難以自拔。在一段時間裏,他們沒有像以往那樣招收臨時工,而是破例留下了那名看似老實巴交的漢子。

漢子說家裏有五六口人,孩子一大堆,就像狼崽子似的嗷嗷叫要吃飯。老婆身體還可以,做粗話沒有問題,家裏全靠她一手承攬。他就抽空出來做挑夫賺錢,替補家用。

勘測隊,作為勘測隊隊長的徐國鋒。誌慶的(丈人),心地善良出了名。漢子本姓賴,幹活還不錯,說話做事也實誠,他就毫不猶疑的答應了漢子的請求。

可是在後來,這名老實巴交的漢子卻偷偷把罕見了礦石拿走,並且人也隨之消失。徐國鋒有把詳細細節講述給誌慶聽,並且以此為戒,讓他以後注意。

可是在後來,誌慶還是盡力了一場,難以預料的生死劫。往事不堪回首,他都不想去回憶那件血腥的事件,想去就頭疼。

因為事關如幹年的曆史往事,加上也隻是記得一些模糊的講述,他試探性的出口說道:“是你……”犀利的目光就盯著老頭,以靜製動觀察。

老頭在對方一聲‘是你’字出口時,就好像受到什麽驚嚇似的,渾身一顫。神經質的擺手道:“我不認識你。”

“賴全忠……”誌慶進一步大喊道。

步履蹣跚的老頭,又是渾身一顫,停住腳步,慢吞吞的扭身看向誌慶。“賴全忠是誰?”雖然他在極力否認,但是眼神裏一霎的慌亂,沒有逃過對方犀利的捕捉。

經過大半夜的奔波勞累,蔣蓉和賀鵬飛早就饑腸轆轆。這好不容易看見一個可以說話溝通的活人,就想找點食物填肚子。也沒有心情想別的,如今看見誌慶就像審問犯人似的,逼著這位老爺爺,他們倆就不樂意了。

“陳叔叔,別介,你稍停稍停吧!咱現在趕緊的把肚子填飽,才是大事。難道你就不餓嗎?還有精神逼這樣一位老爺爺幹嘛?”

蔣蓉太過天真,幼稚,她怎麽能明白誌慶心裏的想法?這丫頭!唉!他歎息一聲,看著老頭一副僥幸的神態,心裏就來氣。

一旁的賀鵬飛對蔣蓉豎起大拇指道:“你有種,我不敢。”他是指她膽敢理直氣壯地質問自己養父,實在是勇氣可嘉。

老頭說村莊老早就這樣,他在村頭巴望有人來已經很多年了。

誌慶旁敲側擊有提到白色建築的話題。

老頭說;“白色建築好像很久以前就存在,好像是搞什麽秘密實驗的。”

“你去過?”

老頭搖搖頭,癟癟嘴道:“沒有,一次也沒有。”

“哎!你們倒是快點。”走在前麵的蔣蓉和賀鵬飛,十分不耐煩的回頭催促誌慶和老頭。

誌慶狐疑的盯著老頭,沒有理會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不知道怎麽回事,越看心裏的疑點越是加深。老頭渾身都是疑點,特別是老頭憨實的麵孔上,盡管五官都揉在了褶撍之中。他那細小的眼眶裏好像隱藏很多秘密。

歲月蹉跎,老頭年輕時,也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心地純潔,一塵不染。可是在利益和良知麵前,利益偏重於良知。他選擇了出賣良知,得到不可估量的利益。他就是賴全忠無疑,反正他被這個肮髒的社會,一點一滴地磨練成了如今頗有城府的心機,也不是一朝一夕才能辦到的事情。

礦石很值錢,背井離鄉,躲避在這裏,用倒賣國家財產的錢,修建了這座門嶺村。以此來填補自己空洞的失落和思念,明知道出去是個死,索性就呆在這裏孤獨終老。

誌慶很滿意自己的邏輯思維,居然能夠推測出如此完美的片段。老頭依舊佝僂著腰,一步一步,很淡定的朝前走。

“你的家人呢?”誌慶猝不及防的問道。

老頭先是微微一震,後來就佯裝沒有聽見,繼續走他的路。

“老人家,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要不以後我們怎麽稱呼你?”誌慶故意停下來,等老頭走近了才說道。

老頭遲鈍的佇立在他麵前,頭一直壓低。就像頸椎直不起來的樣子。以他目前的年齡,應該比嶽父小不了幾歲。

嘶啞的嗓音,呼嚕呼嚕半響才說道:“人老了,不中用,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你們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好了。”

嚇!難不成他也是受害者?受到什麽洗腦之類的迫害?要不然好端端的怎麽就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誌慶沒有吭聲,繼續朝前走,心裏卻在不停疑問中。

走走停停,來到一棟三開間的房屋前。蔣蓉和賀鵬飛卻停滯不前了。他們倆看著屋子,麵色變得非常之難看。

誌慶不明白他們倆之前還興衝衝的鬧嚷說什麽肚子餓了的話,這會兒就變得如此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