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王二毛的死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村人們把王二‘毛’送到他家裏時。那王二‘毛’的婆姨看見自家丈夫這副死樣,好一陣悲悲切切哭得幾乎暈厥過去。隨同的婆姨們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把她給折騰回來,又有人大喊說關押在老斬‘穴’屋裏的怪胎鍾奎不見了。

來報信的這位,就是守候在‘門’口的那漢子。漢子名字叫來路,來路給村保說;他就是去撒‘尿’回來發現房‘門’‘洞’開,屋裏的怪胎鍾奎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了。

‘亂’套了,村保急得一個勁的跺腳。看著莽莽山嶺,絲帶般的夜霧逐漸在擴散開來。

王二‘毛’的死因還沒有查清楚,不能再讓事件擴大。

為了安全起見村保暫時不打算去搜尋怪胎鍾奎,得先把這凶死的王二‘毛’事件查清楚再說。

村裏有一個斯文人,斯文人年過半百還沒有成家。說他斯文其實是沒有力氣幹活,成天拿著一本別人看不懂的書籍,之乎者也的晃‘蕩’著那半禿腦袋,裝假斯文的那種範兒。

起初大家夥兒圖新鮮聚在一起聽他吹牛,久而久之見他翻來翻去的就那麽幾句,聽聽就不耐煩,完後人就膩煩了。各自散去,背地裏給他取一綽號‘假斯文’。

村保對這位假斯文卻很器重,無論村裏有大事小事都愛把他喊到起來磨嘰磨嘰。

動‘蕩’的歲月,死個不起眼的人,還不如死了一頭豬那麽引人矚目。如是某家死一頭豬,村人們就會聚在一起圍攏來看,先是對主家一陣不溫不火的安慰。之後就是對死豬一陣評頭論足,而後議論著應該怎麽瓜分這頭死豬的‘肉’。才不會因為天熱豬‘肉’不能存放而發臭就給‘浪’費了。

更何況這王二‘毛’原本就是一懶惰成‘性’,拈‘花’惹草,偷‘雞’‘摸’狗的主。他死了無疑就是給村裏減少了一份威脅,可憐的是他那病秧子婆姨。

可無論王二‘毛’生前怎麽怎麽不入眼,但是他的死卻驚擾了山村的寧靜。他的死太不正常,如果是淹死,或則是摔下山崖而死,都不會引起村人們的恐慌。可他這分明是遭人暗算,或則是真的遇到妖物把他‘弄’死的,也未可知。這就得煩勞那位斯文人來查看一番,推測出一個子醜演卯來。

這樣子不但是給王二‘毛’婆姨一個‘交’代,也給村裏人們一個理由。

斯文人是連夜來的,他急匆匆的趕來。在看見仰躺在擔架上,一臉死白‘色’的王二‘毛’時,也嚇得渾身一顫。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下,才不得強自鎮定走上前,茫茫惶惶的在死者身上掃視看了一下。然後故作思考狀,閉眼凝神突然開口說道:“這廝是死於風流之時泄‘精’之後。”

哦~有人情不自禁的發出,貌似明白了的聲音。

王二‘毛’死於風流之事,就有人聯想到香草娘。立馬就有人附和說之前看見香草娘一個人,發‘騷’似的一邊采摘野‘花’別在頭上,一邊往河灘方向去了。

說到香草娘,人群頓時沸騰起來,此刻王二‘毛’家‘門’口就像趕集那麽熱鬧。有曾經想香草娘沒有得到,就酸溜溜添油加醋的。還有就建議把這‘騷’ 貨給捆來審問,更有甚者說把香草娘,‘弄’到荷塘裏沉塘。

香草娘還沒有抓來,紮在人堆裏的來路按耐不住了。

來路聆聽著人們對香草娘的評價和議論著,要對她的各種處罰,心裏就像貓爪子撓似的難受,就急忙大聲吼道:“你們別抓張嫂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用石頭砸死王二‘毛’的。”

來路的話驚呆了大家夥。話說,這來路可是十裏八鄉的老好人一枚。他連走路都怕踩死一隻螞蟻,怎麽可能會凶殘的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接下來來路在村保等人的威‘逼’下,坦白‘交’代了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禍。

來路在聽說香草娘在山穀等他,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去。一路上他那個心啊,美得跟吃了蜂蜜似的甜。一路跑來,一路采摘了一大把香草娘特別喜歡的紫‘色’小野菊,心裏就像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兔子,惴惴不安的來到山穀。

香草是唬‘弄’來路的,理所當然他就撲了一個空。

沒有找到心目中的‘女’菩薩,來路有點不甘心。想到之前香草娘說過要去坡地幹活的,他就折道往坡地走去。

可是到了坡地,看見的隻剩下香草爹一個人在那,唉聲歎氣的鋤地。他就再次折回漫無目的的往河灘走去,也該是有事發生。無意識走到河灘的來路,發現在一處芭茅‘花’裏有動靜。

在芭茅‘花’裏有一種黑白‘色’鳥羽的鳥兒甚是好看,也最愛在芭茅‘花’的莖幹上跳騰。來路想到那鳥兒,就心癢癢的想捉一隻,用自編的籠子關起來那該多好。

芭茅‘花’那一處的動靜一定是鳥兒在跳騰莖幹,來路這樣想著就靜悄悄的,一步步靠近那有動靜的芭茅‘花’去。

可是靠近芭茅‘花’的來路傻眼了,他親眼目睹心目中的‘女’菩薩,‘女’仙‘女’居然赤 身 ‘露’ 體‘露’出白‘花’‘花’的細‘肉’,給那村裏出了名的潑皮王二‘毛’在翻滾。

看見了最不願意看見的這一幕,來路的大腦思維頓時短路,他氣‘毛’了。從地上拾起一塊十來斤重的鵝卵石,就那麽直‘逼’‘逼’的,走向王二‘毛’毫不猶疑的把鵝卵石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被壓住在王二‘毛’身子下的香草娘,被飛濺的血汙‘迷’糊了雙眼,嚇得她尖聲驚叫。驚擾了附近玩耍跳騰那些個漂亮的黑白‘色’鳥兒們,也把來路給驚醒了。

老實巴‘交’的來路殺人了,這一道驚天動地的消息,就像一股入侵的冷風,吹進了人們溫暖的心,把心也給涼透了。

來路被村公所給關押,香草娘也因此脫不了幹係,被臨時看押在那間曾經關押鍾奎的黑屋裏。

一夜之間就家破人亡王二‘毛’的婆姨,遭受不住這個沉重的打擊,用自己的‘褲’腰帶徑自懸梁自盡了。

香草被爹拽回家不敢出來,娘被人帶走時,她沒有感到難受也沒有哭。卻同情老爹的不幸,在農村最注重名譽貞潔。沒想到娘給老爹戴了無數頂帶綠‘色’的帽兒,憨厚敦實的爹卻還是忍氣吞聲,任勞任怨的維持著家的根基。

旺財不讓香草再出去,是有原因的。他在婆姨離開坡地後,一陣唉聲歎氣無語的繼續鋤地。實在是想不過就扔下家什,尋覓婆姨去的方向找去。

來路用石頭砸王二‘毛’的情景,他全看在眼裏。那隱藏在人‘性’深處的殘忍瞬間爆發,以及飛濺出腦顱的血漿,嚇得他緊緊閉上眼睛,躲避在芭茅‘花’下是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香草娘在來路的攙扶下,惶急的離開後。再看見香草從另一處跑了來,他才從芭茅‘花’下跳出,一把拉住‘女’兒就往家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