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飛了

城主大人從青瀧那裏離開就去書房,在密室待了很久。

外頭海炔把茶喝了,花也揪了,苦惱的去找青瀧。

“他是來過。”青瀧慢條斯理的品茶:“又走了。”

海炔沉著臉一言不發,胸口發悶,都願意找他人都不願見他。

“別杵在那裏擋光,我提出要帶他飛,他拒絕了。”青瀧閉了閉眼,從鼻子裏發出嗤聲。

理由肯定是要騎我,海炔唇邊不自覺的勾起,眉間的戾氣慢慢褪去。

“快滾吧。”青瀧擺擺手,嫉妒。

不用他趕,海炔已經走了,在府裏找了一遍,就進書房,並沒有去那間密室,隻停留了會就又出去。

府裏的下人瞧見了都暗搓搓的議論,夫人看起來很高興,臉也不臭了,走路都笑了。

月黑風高時,海炔被城主大人拉著直奔十裏河對岸的鴛鴦山。

這個時辰,夜深人靜,連隻烏鴉都沒有。

海炔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感覺就如同連皮都給扒了,每根骨骼都被搜查的徹底。

“我就踢過你幾回,每次都是你硬要扯我尾巴上的毛……”

海炔後麵的聲音頓住,他腳步一晃,接住趴到他懷裏的人,看著兩隻手在自己身上摸,愣了一下,隨後露出曖.昧的笑意:“這麽急?”

很急,城主大人把海炔的白袍全扒了,捏捏他的胸肌腹肌:“變出原身。”

那語氣儼然就是你變不變,不變我就咬你的架勢。

隻穿著褻.褲的海炔挑眉,笑道:“不變。”

“為何?”聲音冰冷,城主大人不高興,他的海龜都不聽話了,往日都特別乖。

“不想。”海炔漫不經心的挑起唇角。

你變了!你說過我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摘給我,城主大人酷炫的臉上看不出這些表情,他隻是盯視著海炔,開始放冷氣。

把在生氣的人摟進懷裏,海炔撫.摸著他的背部,尋到他的唇瓣碾.壓上去:“我需要你給我力量。”

城主大人伸手在海炔胸口推了幾下,來了個經常用的欲拒還迎,就緊貼上去,手抱住他,熟練的抬起一條腿勾住他的腰磨.蹭。

“要。”

聽到耳邊的聲音,海炔呼吸一緊,被他那隻手四處一摸,哪都熱了。

纏.繞的唇舌發出嘖嘖水聲,相互摩.擦的身體越來越敏.感,該硬的硬如烙鐵。

兩人就在山上呼哧呼哧的做了一次,這一做就是很久。

海炔後退幾步,布滿汗水的身體周圍散發出淡淡藍光,一雙深藍的眼眸仿佛流轉過暗光,他勾唇低啞的笑,城主大人凝視著,目睹他的身子消失,被震耳的呼吸聲取代。

鴛鴦山上,夜幕下,一紅一藍兩朵雲出現在一頭巨物腳下,形似麋,卻要大上太多,馬蹄帶爪,牛尾,身上覆蓋著魚鱗皮,頭顱有一角,角端有肉,呈黃色。

一股恐怖的威壓在這方天地散開,驚的周圍所有小動物都顫顫巍巍的把自己縮在草叢裏匍匐著,本能的去屈服。

巨大的身形遮住了天邊的星辰,海炔低吼一聲,俯視著隻到他膝蓋的人。

突然變成小不點的城主大人沒抬頭,他知道自己一抬頭就是仰視,而且也隻能仰視到對方腿上的毛。

太難過了。

“上來。”海炔偉岸的身軀蹲下來,巨大的頭顱頂頂城主大人,虔誠的姿態:“騎我。”

城主大人抓著他的鬢毛跳上去,落在他寬厚的背上,腿夾.緊他的肚子,冷酷的吐出一個字:“駕!”

原本特別有氣勢的海炔膝蓋一彎:“……”

深夜的空氣清冷,風拂過耳畔,呼呼地響,雲朵之下,黑衣男子騎著讓世人驚恐又敬仰的巨獸,上天入水。

“去牛糞山。”城主大人眯起眼眸,他的回憶隨著騎.在.身.下的麒麟,緩緩的展開,很長很豐富。

海炔步伐巨大,長長的鬢毛隨風飄動,看起來很是愜意。

兩人在半空一路纏.綿到牛糞山。

天已見破曉,山上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海炔恢複人形,從城主大人手裏接過衣袍穿上,在穿褻.褲的時候露出無奈的表情道:“乖,把手拿開。”

城主大人的手轉了兩圈,不舍得鬆開,在海炔穿褲子的功夫打量起這座山。

牛糞山,顧名思義,就是牛糞,然而此牛糞非彼牛糞,這裏的牛糞花開滿整座山,花朵結出果實,那就是能治百病的牛糞。

聽起來比較粗俗,但是用起來絕對高端。

城主大人和海炔邊走邊看,手牽著手向前走,偶爾說上幾句,等他們找到白澤的時候山上的霧氣吹散了不少。

天然溫泉嵌在山頂巨石中,並不空曠,大概能容納三四人。

泡在裏麵的男子閉著的雙目睜開,一絲紫芒閃過,出塵的麵容染著白霧,他開口道,聲音飄渺:“你們來了。”

海炔把靴子脫了,坐下來泡腳,他舒服的歎息道:“白琥和玄午在哪?”

城主大人也想泡泡,但是海炔不同意,他隻好在旁邊酷炫的看著他們泡,麵上冷漠。

“在隔壁。”白澤昂首,麵上浮現古怪:“他們……不太好。”

海炔挑眉,是不太好?還是好過頭了?他知道那兩人是走的最近的,玄午隻依賴白琥,白琥看起來對他不耐煩,哪次都沒丟下他。

就在海炔和白澤沉默的功夫,城主大人已經去了隔壁。

大小差不多的池子,神情淡漠的少年趴在石頭上,後麵溫潤的青年正在給他搓背,城主大人偏頭,總覺得看見了什麽不能看見的東西。

玄午看到城主大人,先是一怔,然後拍拍白琥的背,白琥半眯的雙眸撐開,詫異的望著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兩人還維持著擦背和被擦的姿勢在泉水裏泡著。

“隨我下山。”城主大人說出讓白琥色變的話語:“你的記憶就在附近。”

牛糞山外荒無人煙,再走上幾日才有一個小城,在那裏有個村子,以挖藥為生,進城販賣,運氣好遇到大城來的商人會收購很多,那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村裏二十年前出了一件事,老木匠一夜之間瘋了,開始逢人就瘋言瘋語,說什麽神界,主人,青龍朱雀玄武,這些都是老百姓敬拜的神仙,村裏人都說老人神誌不清,被什麽東西附身了,請了道士做法也沒用,後來就懶的去管了。

城主大人一行人過來的時候正是早間,炊煙嫋嫋,大家夥都在忙著早飯,活動的村民有些好奇的瞪著闖入的外人,更多的是呆愣,個個都像天上的神仙。

玄午拉住一個小少年,隨口問了兩句就把事情全打聽到了。

前段時日老人突然發病,死活都要去遙遠的白鳥城,還說他的主人在等他,老人的妻兒看著擔憂就把他關在家裏,整日看著。

玄午抓著白琥的胳膊,疑惑的問:“老虎,你怎麽不高興?”

“我高興。”白琥淡淡道。

玄午低頭湊近,盯著他的臉看:“可你沒笑。”

按住暴跳的青筋,白琥抿緊的唇拉開一個細小的弧度。

旁邊城主大人冷酷的端詳起來地上的斷木頭一處新長出的黑木耳。

海炔側頭觀察城主大人的白色發絲,握住一縷緩緩梳理。

隻有白澤發話了,他皺著眉頭道:“老二,你笑起來真難看。”

白琥淡淡的掃視一眼,老二是誰?誰是老二?

幾人在村民們的圍觀下出現在老人家裏,老人的妻兒子孫都來了,不安的看著城主他們。

“我們是來醫治他的。”看起來最親切的玄午露出一個笑容。

那老婦混濁的雙目在城主大人他們身上打量,過了一會收回視線去開門,小屋裏的老人幹瘦如柴,坐在地上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老頭子,快起來,有客人來了。”

聽到老伴的聲音,老人停止口中的念叨,他緩緩轉頭,一看到城主大人就把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瞪的很大,激動的哭了,跪在地上不起來。

家裏的人看到老人那個樣子嚇了一跳,雖然這些年都瘋言瘋語,但是沒流過一滴淚,更別說現在哭的那麽傷心。

城主大人過去將他扶起,微闔著眼簾,手掌貼上去,從他的記憶裏將屬於白琥的那部分剝離。

他們離開村子的時候,老人已經恢複正常,這讓村民們紛紛震驚,一個個對著城主大人幾人離開的方向跪拜。

缺少的那塊記憶尋回,白琥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他繼續在牛糞山,隻是在玄午提出要同城主大人回去的時候皺了下眉。

白澤也說要回白鳥城:“山上待的無聊,想吃魚。”

這下白琥又皺了下眉,山上就他一人了,會不會很寂寞?肯定會。

他蠕動嘴唇道:“我也回去。”

幾道視線同時看過來,他淡淡然的無視。

多了白澤他們,府裏更加熱鬧,城裏小話本層出不窮,《霸道城主夜夜歡》《冷酷城主和六位美男不能說的秘密》《酷炫城主的寵夫》《城主再愛我一次》。

本本富有內涵,簡直讓人讀起來茶飯不思一病不起,非常磨人。

就在這活潑的氣氛中,城主大人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