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霏霏還想再說什麽,可眼看著門口的人越聚越多,草草丟下一句狠話就跑開了。

因為人多,噪音大,章清顏沒聽清楚,“她剛剛說什麽?”

孟桀跟她往下走,不值一提的說,“她說這件事跟我沒完。”

章清顏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有夠不要臉的,不過很難得,之前跟鄭染衣隨影隨行的,最近看她竟然都是一個人。”

正好被身後上來的季歸晚聽到了。

孟桀回頭,季歸晚的僵硬一閃而逝,朝她笑的自豪,“小桀今天表現的真優秀。”

章清顏禮貌叫人,“阿姨好。”

季歸晚回以一笑,“等有時間了到家裏來玩。”

章清顏受寵若驚的看孟桀,“會的。”

“那阿姨就不占用你們兩個人的時間啦。”

跟章清顏說完,她回頭摸了摸孟桀的頭,眼睛欣慰,“你成長的很好。”

即是環境很差,她也沒有長歪。

一如四季常青的鬆柏,傲然屹立的姿態惹人喜愛。

章清顏懂事的自己先回去了,讓孟桀送季歸晚走。

孟桀跟季歸晚並排,鄭西庭跟鄭如斯在身後。

鄭家人的顏值普遍較高,走在人來人往的大學校園中格外矚目。

“原來西庭教授是孟桀的哥哥呀,一家人長得真像,都格外好看,基因真強大,旁邊那個小哥哥也好好看!”

“我丈母娘也好看好吧!”

就這麽聽著一路的議論走到了校門口。

季歸晚一路上都在關心孟桀在學校的生活怎麽樣,即將上車的時候猶豫不決。

孟桀看穿她的想法,“您想說什麽就說。”

季歸晚摸著車把手,摩挲著,“小桀,自從染衣那天從醫院離開就沒了消息,你這裏有她的消息嗎?”

季歸晚心裏放不下鄭染衣,盡管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還是擔心。

“沒有。”孟桀誠實的應答,她話鋒一轉,“我可以查,有消息了告訴您。”

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別的情緒,淡然如水。

她的反應無疑讓季歸晚鬆了口氣,她真的怕孟桀想多,不過現在看來反而是她想多了。

她能看出來自己女兒的格局很大,她自己都比不上。

季歸晚上了車,鄭如斯走過去,欲上不上的,一肚子的話,有點想為她打抱不平,“妹妹,我從來都沒見過你撒嬌。”

他見過鄭染衣撒嬌,隻要一撒嬌,得到的寵愛都是雙倍的。

其實隻要孟桀撒個嬌,季歸晚一定無法抵抗,孟桀說什麽她聽什麽。

那樣她會全心全意的心疼自己唯一的一個女兒。

不會再分心給鄭染衣。

自私一點的孩子都不想把父母的愛分給別的孩子。

可孟桀就跟常人不一樣,有時候他都覺得她懂事的太過頭了。

太沉穩了。

孟桀不急不緩的,“沒那個必要,趕緊回去吧。”

鄭如斯歎了口氣,跟著上了車,車子瞬間沒影。

周墨無聲出現在孟桀背後,鄭西庭一回頭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人。

盡管見得多了,可還是會被嚇一跳。

孟桀悠然轉身,眉眼低垂,“查到了?”

“被一戶人家撿走了。”

“撿?”

一個字從孟桀唇間而出。

“不是帝都人,我們的人已經跟著了,目前已經出了帝都。”

孟桀手裏把玩著手機,垂眸若有所思,“注意那邊動向,有什麽消息隨時告訴我。”

周墨隻是隨口一問,沒有質疑孟桀命令的意思,“您對鄭染衣好像格外上心。”

鄭染衣太廢了,掀不起什麽大浪。

“我不想上心,不過母親想知道她動向。”孟桀歪了歪頭,“我懷疑帶走她的那家人,可能跟她有血緣關係。”

周墨蹙眉,“有些荒謬。”

孟桀停了動作,把手機揣進兜,“所以先派人跟著吧,找時間了解清楚那家人,做一份DNA檢測報告給我。”

“是。”

孟桀說的話周墨一向都是照辦。

兩個人說話完全不避諱著鄭西庭,待周墨離開後,鄭西庭才走到孟桀身邊,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你們說這種話都不避著我?”

看來孟桀都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孟桀瞥他一眼,半眯著的眼睛大了點,“呀,你還在這兒呢?”

鄭西庭:“……”

還未到耳朵根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說他沒存在感唄。

鄭西庭指了指剛剛自己所在的位置,“我一直在這兒站著,你沒看到?”

孟桀不想在這種話題上浪費時間,抬腿往校園裏麵返,“沒。”

鄭西庭突然幼稚起來,“你知不知道我這麽優秀在人群中足夠讓那些人一眼看到我?!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巴不得多跟我說兩句話,你也就是我妹妹才能這麽放肆。”

“嗯。”

“你這態度不對啊,你怎麽這麽冷淡?我這張臉已經無法滿足你的審美了?”

“嗯。”

孟桀從未覺得他這麽聒噪過。

他好煩。

鄭西庭無比憋屈,“我發現你真的是飄了,我不比禦遲好看嗎?”

鄭西庭不管旁人,追著孟桀問。

在外人眼裏,平常高嶺之花的教授此刻他就跟舔狗一樣,跟在孟桀身後強行讓她苟同自己的觀點。

“嘖嘖嘖,看不出來,教授還是個妹控。”

“嗚嗚嗚,我太羨慕孟桀了嗚嗚嗚,有這麽好的哥哥寵著我都能上天,她怎麽能那麽淡定!”

說到禦遲,孟桀還真就認真的停了下來,雙眼格外真誠的上下掃了他一眼,“你沒見過禦遲以前的樣子,如果你見過,你就覺得自己都沒臉說這話。”

鄭西庭一臉匪夷所思。

誰?

禦遲?

就他?

就他??

我呸!

鄭西庭聲音都高了幾個八度,“還沒在一起,你就替他說話了?”

孟桀不耐煩的戴上了耳機,開了降噪模式,隔絕外麵的一切,自顧自的往前走。

一個男的怎麽能這麽煩。

她尤其記得第一眼見到鄭西庭的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樣。

鴉青宮的情報機構效率很高,隔天DNA報告就已經到孟桀手上了,除此之外還有陶家的詳細資料。

每個人,還有他們經營的產業。

底細被查的幹幹淨淨。

周墨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鄭染衣真的是陶家的孩子。”

孟桀翻看資料,“陶家是京都的第一大家,陶家跟鄭家的過往沒有查到嗎?”

“關係挺不錯的,兩家的老爺子是好友,隻不過鄭老爺子去世後兩家的聯係就少了。”

剩下的還得慢慢挖,陳年往事是最費勁的。

孟桀看了兩頁資料就扔到一邊,鄭染衣蹤跡查到了,就得回去告訴季歸晚一聲。

手機發多少有點不重視,這種事當麵說的好。

於是本周六孟桀就回了鄭家。

被人告知季歸晚去了鄭家老宅。

“奶奶身體沒事吧?”孟桀問。

女傭搖搖頭,“沒有,隻是聽說今天有貴客,對方指名讓夫人去的。”

“行,知道了。”

孟桀自己開車去了老宅。

剛進門就撞上季歸晚被對方扇了一巴掌,那人振振有詞,“你好狠的心啊!偌大的鄭家容不下一個小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找到染衣的時候她在幹嘛?!她在跟狗搶吃的!!

多年前的事我可以理解是有人掉包兩個孩子,因為這個你親生女兒在外吃苦受累多年你心中有恨,可你也是母親啊!你女兒剛回來你就可以把染衣趕出去了?!

我一想想我女兒身無分文的在外吃苦我就想再給你一巴掌!!”

說著那人還要再繼續動手。

孟桀一下就冷了臉,眸中帶了厲色,“在鄭家的地盤動手,夫人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