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遲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為什麽總有人橫在他跟孟桀中間。

杜錦背後一涼,扭頭就看見禦遲跟個煞神一樣站在那兒,恨不得把她頭摁下水道裏。

杜錦不會說話了。

孟桀倒是輕鬆,神態自若的拉著禦遲上了車,“走吧,弟弟鬧了事,姐姐得兜著。”

如果鄭珩洲知道鄭雲彬在學校這麽浪,回去就把他腿打斷。

所以這些年鄭染衣不知道給鄭雲彬跑了多少趟學校。

禦遲還是不滿,扭頭幽幽的看了杜錦一眼。

津南高中。

鄭家地位高高在上,但是家中的教育是不能讓孩子產生階級觀念,所以就把鄭雲彬送去了普通學校,根本沒人知道鄭雲彬的家庭背景。

校長辦公室裏正鬧著。

“你們學校必須給我個交代!”

男人聲音中氣十足,吼的主任一陣耳鳴。

盡管如此,主任還是需要心平氣和,麵帶笑容的溝通交流,“這位先生,你先別著急,火氣也別這麽大,鄭雲彬同學我們已經叫過來了,有什麽事我們好好說。”

男人的嗓子立馬吊了起來,“好好說?!怎麽好好說?!!”

他把自己的手機懟到了主任的麵前,“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我兒子被你們學校的學生打成這樣!沒一句道歉也就算了!醫藥費都不出?!”

主任無奈之下隻好再看一遍,剛剛他已經看過了,確實下手力道很重,臉腫的簡直不能看。

不管發生了什麽,先認錯總是沒問題的。

“是是是,這是我們的錯。”

男人生氣了,怒目圓睜,大嗓門吼著主任,“你!別!給!我!敷!衍!”

主任滿頭黑線,他好累。

教導主任為什麽這麽難做。

快來個人救救他吧……

文俊站在一邊,委屈巴巴,看到鄭雲彬投過來陰冷的目光,他陰側側的笑了下。

鄭雲彬真是忍不住上去給他兩巴掌。

如果他姐在這裏,早就一巴掌上去了,怎麽還能等這玩意兒帶著家長這麽猖狂?!

學校肯定不想把事情鬧大,顧忌較多,今天他已經能看到自己吃虧的結局了。

偏偏學校聯係的還是鄭染衣,他根本沒機會給孟桀打電話。

越想越氣。

鄭染衣已經聽了好大一會兒了,對方家長冷靜不下來這件事就沒辦法談。

她側頭小聲跟鄭雲彬交流,“你實話實說吧,就說不是你打的,這樣也好解決,孟桀不是這個學校的,你說了也沒關係。

鄭家家大業大,不會讓孟桀受委屈的。”

“不行!憑什麽我要說,就是我打的!”

鄭染衣真頭疼。

她感覺跟文父這種聽不進道理的人講道理,雞同鴨講。

她在辯論隊好歹也是優秀辯手。

麵對野蠻不聽的人也是沒辦法。

那頭還在繼續,“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們是好學校我就會善罷甘休!如果你們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立馬打電話給電視台曝光你們!”

遇事不決,打給電視台。

事情鬧大,他們一定會妥協。

主任看向一邊站著的鄭雲彬,“鄭雲彬?給個交代?”

文父哼哧一聲,鼻子裏出熱氣,等著鄭雲彬給回複,“你最好談談為什麽打我兒子!”

鄭雲彬剛準備張嘴,門口響起一聲:

“我打的,跟我談。”

人還未到,聲先到。

眾人看過去,孟桀從門口走了進來。

從穿著就能看出她的身份不簡單。

很年輕漂亮的一個人。

她身後緊跟著一個男人,同樣尊貴。

文父上下打量孟桀,“你誰啊?”

“鄭雲彬姐姐。”

她大步走進來。

沒人問禦遲,他自報家門,“鄭雲彬姐夫。”

鄭雲彬:?他哪裏來的姐夫?!

主任看看孟桀,又看看鄭染衣。

沒聽鄭雲彬說自己有兩個姐姐啊。

孟桀走到文俊麵前,睨他一眼,文俊被看的一陣心虛,無端想起來自己在醫院被扇巴掌。

突然已經好了的臉又開始隱隱作疼。

文父正對著孟桀,“你就是鄭雲彬姐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麽東西都是!”

本來全程安安靜靜做鵪鶉的鄭雲彬此刻暴躁了,“你怎麽說話呢!!你這是一個身為長輩該有的態度?!”

鄭染衣拉都拉不住。

杜錦在門外偷偷摸摸看著。

孟桀看他一眼,鄭雲彬突然停止了暴舉,退了回去。

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文俊是我打的,想要公道跟我要。”

文父真就差點跟孟桀動起手來,這女的拽什麽呢?

神經病?!

“你憑什麽打我兒子?!”

“憑什麽?”孟桀咬著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問得好。”

杜錦往裏麵探頭,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孟桀手裏拿出一遝照片,“看來你不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那我先讓你了解一下。”

這些照片都是孟桀在來學校的路上,周墨讓人查到的。

文父狐疑的看著孟桀。

孟桀捏著一張照片,“這是你兒子帶人堵我弟弟。”

照片中,文俊為首,背後跟著一堆混混,把鄭雲彬堵在中間。

“這是我弟弟被打的骨折在醫院的照片。”

“這是醫院的檢查報告。”

“這是你兒子調戲同校女孩兒的照片。”

“除此之外,你兒子打老師,砸教室……”

孟桀說一句扔一張照片,不一會兒地上已經鋪滿了掉落的照片。

她丟下手中最後一張照片,語氣輕飄飄的說,“他們跟誰要公道?”

一邊看著的教導主任差點給孟桀拍手鼓掌了!

果然文人跟野蠻人沒辦法好好處理。

他當了教導主任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問題還能這麽解決。

這一次沒有低聲下氣,沒有退一步海闊天空,反而步步緊逼反問的對方都覺得理虧。

文父再無理取鬧也覺得自己不占理,“你別轉移話題!!別的先不管!”

“為什麽不管?你把兒子培養成如此垃圾的社會敗類,你怎麽敢問心無愧的來這裏鬧?!”孟桀說的鏗鏘有力。

不僅如此,孟桀還格外挑釁,一字一字咬的清晰,“抽他兩巴掌我都覺得抽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