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彬摔下輪椅,疼的齜牙咧嘴。
就在不遠處的鄭染衣也受到了波及,她摔倒在地,燈體的碎片劃傷了她,全身上下都是一些細小的傷痕,除此之外她的腿部被灼傷。
巨大的聲響過後一切歸於安靜。
周墨的人第一時間去查看了電路,演播廳亮了起來。
不少女性工作人員尖叫起來。
孟桀頭下已經是一片猩紅。
她整個人被壓在燈體之下。
“姐!!!”
鄭雲彬叫的撕心裂肺,連滾帶爬的去找孟桀。
孟桀完全喪失了意識。
禦遲把燈體搬開,臉色慌亂,黑眸緊張。
他先用正規的方法把孟桀的傷口止住,而後查看她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周墨的手下已經做好了擔架,禦遲把孟桀抱上去,一行人去了回生醫院。
路上,周墨方寸大亂,語速都要比平常說話快,“聯係曾一硯!盡快把他接過來!”
曾一硯,醫學界少見的奇才,並洲人。
沒過一會兒,手下上前說,“不巧,曾一硯醫生不在並洲。”
周墨臉色一變。
他信不過這裏的醫生。
鄭雲彬坐在旁邊哭哭唧唧,“姐你醒醒啊!別嚇我啊!”
禦遲始終無言,他的身上沾了不少孟桀的血。
在抱著孟桀出演播廳的時候他就已經吩咐了嚴明,去帝都各大醫院調孟桀同樣的血型去回生。
他的手一直在抖,血跡已經凝固。
鄭美珍的產業中本就有醫療領域,她得知鄭染衣錄節目的時候受傷,趕緊先去了醫院安排。
同時通知了鄭珩洲跟季歸晚。
鄭染衣被李夏送到醫院。
季歸晚跟鄭美珍站在一起,兩個人同樣關懷鄭染衣。
季歸晚:“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成了這樣?”
鄭染衣身上的衣服多多少少已經滲出血跡,傷口已經有凝結的趨勢,並且跟衣服沾在了一起。
把衣服撕扯下來也是一種煎熬。
回生醫院的股東是鄭美珍,她的地位舉足輕重,她安慰著鄭染衣,“不怕啊染衣,聽說最近曾一硯醫生在回生進行學術交流,我讓他給你治。”
鄭染衣聽過這個名字,最年輕的精英醫師。
她想了想,“會不會太麻煩了?”
本來她的傷口也不嚴重,讓曾一硯這麽精英的醫生給她治,她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鄭美珍知道她在想什麽,“醫生就是為了治病,不管大小,我現在讓人去請他過來。”
鄭珩洲從一邊上前,“現場隻有你一個人受傷了?”
如果隻有鄭染衣一個,他不懷疑是故意針對。
鄭染衣抿了抿唇,“嗯……”
正說著,一行人從那頭出來。
很明顯是已經結束學術交流,排頭的就是曾一硯,他的身後跟著各種德高望重的醫學教授。
鄭染衣看過去,隻一眼就愣住了。
曾一硯很好看,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不管旁邊的人說什麽他隻是淡然應聲。
梅花。
像梅花一樣高潔。
他個子很高,高貴渾然天成。
他的手機響了,他接通,是並洲那邊人的電話。
那頭三言兩語說清楚情況,本來麵無表情的曾一硯,突然皺緊眉頭,“我就在回生。”
“醫生!”
鄭雲彬抬頭大聲叫道。
曾一硯猛的抬頭往門口的地方看去。
周墨也在,還有禦遲……
那推進來的那個,就是孟桀。
曾一硯收起手機跑了起來。
因為鄭染衣他們跟孟桀是同一水平麵,曾一硯跑向孟桀,在鄭染衣看來就是在奔向自己。
她破天荒的在這時候有些心動了。
曾一硯為了自己跑過來的樣子很帥。
鄭美珍欣慰的笑著,“你們之前認識嗎?看著他很緊張。”
“不認識。”
鄭染衣目不斜視。
眼看著曾一硯越來越近,鄭美珍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鄭染衣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鄭美珍剛打算接話,沒想到曾一硯直接掠過了她。
隨著他跑的速度,白色大褂飛起,短發淩亂。
他帶著一眾醫學教授全力以赴的奔向孟桀,陣勢之大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去。
他跑過去,跟幾個教授推著孟桀就往手術室走,嗓音冷沉,“什麽情況?”
周墨語速極快的說清楚狀況。
轉眼間就到了手術室,曾一硯眼神篤定,“交給我。”
而後就關上了門。
鄭珩洲夫婦剛剛看見鄭雲彬就感覺不對,趕緊跟了過來,發現還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
季歸晚沒過多的注意他們,她問鄭雲彬,“怎麽了?”
鄭雲彬紅著眼眶,“媽!姐為了救我受傷了嗚嗚嗚!”
他的眼眶通紅。
“什麽?”季歸晚倒吸一口冷氣。
剛剛推進去的是孟桀?!
鄭雲彬哽咽著,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本來能躲開的……可是因為我坐著輪椅,正對著吊燈,我行動不方便,所以她把我甩開了,她自己沒來得及躲開……”
他抽噎的嚴重。
“媽媽知道了,你的腿也有傷,你先去看看。”
鄭雲彬不放心的不肯走,於是剛剛因為慢了一步沒跟進手術室的老教授蹲了下來查看他的傷勢。
“你沒好透,因為動作過大,導致二次骨折,我給你接回去吧?”
不等鄭雲彬同意,那個醫生突然上手了。
“啊!”鄭雲彬中氣十足的慘叫出聲。
他突然哭的更猛了。
他好疼啊!!
她姐姐得有多疼啊!!
重新給鄭雲彬打上了石膏,他不肯走,非得坐這裏等孟桀手術結束。
鄭美珍走過來,“聽說孟桀受傷了?”
鄭珩洲不能不理妹妹,“嗯。”
鄭美珍替鄭染衣打抱不平,“那你也不能一直在這裏看著啊,一時半會兒手術也結束不了,染衣身上還有傷呢,你先過去看看吧。”
鄭珩洲被鄭美珍說的有些心煩,“你想看你就過去看看,小桀還在手術,你身為一個長輩……”
他說了一句,覺得沒辦法跟她好好交流,也就不說了。
大抵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禦遲猛的起身走過去,周墨緊跟其後。
就連鄭雲彬也被季歸晚攙扶著,用一條腿到了手術室門口。
鄭珩洲上前,在最前麵的禦遲跟周墨突然意識到這是孟桀名義上的父親,退後一步給他讓開。
曾一硯漠然的看鄭珩洲一眼,“手術很成功,燈體落下的那一刻她躲開了,避開了要害,如果再嚴重一點,可能會腦癱。”
每個人都很嚴肅,就在這時候,在最後麵站著的鄭雲彬問,“腦癱?她會不會以後流著口水說阿巴阿巴?”